59分情人 第三章
你曾經是我的夢中王子
把愛從無邊無際的睡夢中叫醒
你讓我美夢成真
每個夢里都是你
然而近日輾轉難眠
你眼中有了別人
我的愛回到我的身邊好嗎?
別再以謊言相對
「很抱歉,雖然知道你很不好過,不過公是公、私是私,他明天就會來公司報到了,希望你能為公司的立場著想。」茗潔用充滿歉疚,但又不易動搖的堅定神情望著她說道。
昨天的明天就是今天。
玉蘇睜大眼楮瞪著天花板,好個公私分明呀!可是她算什麼呀?難道她的感覺、想法就一文不值了嗎?
于公,她欠茗潔許多,在那段發現被背叛、被欺騙失去自我的痛苦日子中,是茗潔不怕麻煩的陪著她度過,也是茗潔給了她機會能再度站起來,從工作中找回那已失去的自信,若不是茗潔,她不會有今天的。
她很清楚,這次的節目對茗潔及公司有多重要,成功的話,公司將會一炮而紅,比較有能力承接利潤較高的節目。
所以為了茗潔,不管過去和希雷之間有多少風風雨雨,全都得拋在一邊。
她坐在鏡前,瞪著滿臉憔悴的自己,一夜沒睡好,精神差極了。
去他的,她才不會當悲劇的女主角,更拒絕活在他的陰影下,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無知的小女孩。
是的,于公,她會為了茗潔想辦法跟他「和平相處」,為做好節目而努力。
于私,既然當時她沒有對他潑硫酸、汽油,自然今天也不會做,但是她不會忘記他對她的所做所為,這筆帳她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她對鏡中的自己堅定地發誓,然後她打開化妝品,從今天起,她將要戴另一副面具來面對這個世界。
有恩報恩,以德報怨是最完美的真理,而她從沒想當個聖人,所以也無須遵守,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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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耀眼的哈雷停在「NEW」公司大樓停車區,一身帥氣黑皮衣及藍色牛仔褲的騎士從一出現便立即引來了注目,尤其當他以不輸給郭富城月兌下安全帽的姿勢露出那張英挺俊帥的面龐時,更加叫人看得目不轉楮。
于希雷站在大樓前面仰頭望著,「NEW」就在這棟建築物的六樓,到現在他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來這里了。
為何而來?
碧然周日晚間無線頻道黃金檔的挑戰性夠吸引人,但讓他二話不說放棄了目前手頭上當紅的節目,放開比茗潔允諾得的薪水高出兩倍的工作,是為了什麼?
一個女人!
一個這輩子他最在乎的女人!
一個總在他夢中徘徊、讓他想忘都忘不了的女人!
一個不斷折磨他的良心,道德的女人。
他是來要求被寬恕得,若是沒有她得原諒,他一輩子都無法再活得坦然。他深吸了口氣,大步走進大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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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蘇今天會不會進來呀!」單哥小聲地問坐在身旁的雅美。
今天是于希雷第一天上任。「Crazy爆笑秀」所有成員都到齊了,唯獨缺了重要制作人之一宋玉蘇。
「她沒來的話我一點都不奇怪。」雅美冷冷地說道,眼神充滿不悅地瞪著在前頭正和茗潔聊天的于希雷,這家伙果然有幾分姿色,所以才能把那麼多女生玩弄于股掌,連玉蘇也慘遭摧花辣手,這種男人……真是不可原諒!
雅美已是「紅男綠女」的制作人,可是為了加強「Crazy爆笑秀」的陣容,放棄原有的節目,成為新節目的編劇,由此可知,公司是多重視這一仗。
「她不會就這樣辭職了吧?」另一個組員阿米說道,所有人都已經听聞希雷和玉蘇之間的恩怨情仇,因此今天全都睜大眼楮,想看他們兩人交鋒的情況,誰知女主角竟缺席了,枉費他們全都破天荒的一大早就進了公司,如今已過了中午,玉蘇仍不見人影,Call她也不回,真叫人急煞了。
「笑話!懊走的是那個男的,為什麼是玉蘇?」雅美忿忿不平地說道,若是玉蘇離開的話,她也會跟進,打一開始她就不贊成茗潔讓于希雷加入,偏偏出錢的老板又不是她。
其他人聞言都聳聳肩,唉!嘆氣聲在室內回響著。
茗潔不時望向門口,玉蘇不會真的不來了吧?她不安地揣測著。
希雷雖然表面平靜,內心卻不然,一來沒見到玉蘇,雖是預料中事,但他沒想到失落感居然會如此強烈,他是花了多久的時間,才讓自己有勇氣站到她面前的?
「中午了,我們出去吃個飯吧!」茗潔勉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向希雷說道,經過方才介紹,除了雅美外,其他人表現都還算友善,讓人松了一口氣,她還真怕他們會為了玉蘇而擺臉色給他看。
希雷站起身。「好呀!這里可是你的地盤,悉听尊便。」他露出輕松的微笑說道,一點都沒透露出內心的焦慮。
「少用這種酸不啦嘰的口氣說話,肯的話,你也早當上老板了。」
「我才沒那麼勤快咧!」
兩人走出茗潔辦公室時,突從外面進來了一個長發披肩,戴著墨鏡,穿著一身紅咖啡色雪紡紗兩件式的女子,在走動時,上半身會露出腰部縴白細女敕的肌膚,而迷你裙下那雙優美細致的長腿,更教人看得目不轉楮。
在場所有男的都睜大了眼楮,這是哪位辣姊呀?單哥不掩欣賞地吹了聲口哨。
「你們吃過午餐了沒?我幫你們帶使當了。」那個女子舉起手中便當說道。
一听到這個聲音,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瞠大眼楮,單哥整個人夸張地滑下椅子,希雷則全身繃緊,拳頭緊握著。
「玉蘇!」
天!眼前這個穿著火辣的女子居然是那個以保守出名、喜歡穿著米黃色系將全身包得緊緊的宋玉蘇。
「你去哪了?大家都等了你一個早上。」除了希雷以外,幾乎所有人都過去圍住她。
「等我?為什麼?我今天早上去找小凱談化妝造型的事,白板上有寫呀!」玉蘇透過墨鏡看著大家。
啊!所有人全轉頭看掛在牆邊的行事記錄板,若有出勤的話會在上面記錄,果然上面記著玉蘇今早與小凱有約,他們因為太過在意其他事,居然都忘了看。
「你們看,這是小凱幫我做的造型,炫不炫?」玉蘇笑吟吟地說道。
「炫斃了!簡直是迷死人。」雅美笑道,眼楮卻一閃一閃的,她就知道玉蘇不會就這樣跑開。
「我說親愛的玉蘇,你應常做這樣的打扮,讓我們天逃詡能如此賞心悅目。」單哥笑嘻嘻地說道。
「就是呀!」
雖然每個人心中都有疑問,可是全都不好意思當面點破,只能裝傻似的贊美玉蘇的打扮。
「你也真是的,Call你怎麼都不回?」茗潔微皺著眉頭,暗暗松了一大口氣。
「有call我?我怎麼都沒收到。」玉蘇拿起掛在腰間的Call機看了一下。「該死!沒電了。」她毫不文雅地咒罵道。
「再裝電池就好了,呃!小于來了,你來跟他打個招呼嘛。」茗潔攬住玉蘇的肩膀走到希雷的面前。
「嗨!」玉蘇語氣熱誠,臉上帶著微笑。「好久不見了,你看起來不錯嘛!」希雷深深凝視她,可是怎樣都無法穿透那黑色的鏡片,看到她眼中真實表情。
「謝謝!你也是,而且愈來愈美麗了。」這句話並無虛假,印象中那個總穿著T恤及牛仔褲,全身散發著純真氣息的女孩已經不見了,如今站在他面前是個全身散發著性感、成熟嫵媚的女人,令人難以置信,才一年半沒見,她為何會有如此大的轉變?
她揚揚眉。「是嗎?多謝夸獎,不過你看起來沒什麼變嘛!對了,吃過飯了沒?」
「我正要帶他去外面吃,你也一起來吧!」茗潔說道。
情況有點出大伙兒的預料,本以為會有火辣的場面,沒想到他們兩人表現得像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
「不了!我買了幾個便當,夠我們幾個吃了,看你們要不要留下來一起吃?」玉蘇將便當放在桌上。
「好呀!」希雷毫不遲疑地說道。「既然你買了,我們也就不用再出去了。」他兩眼定定地望著她。
「等等!」茗潔一把抓住玉蘇的手臂,然後對他笑笑。「抱歉,我有事要跟玉蘇說一下。」然後連抓帶扯的將玉蘇拉進辦公室里。
希雷表情莫測地注視這一切。
另一旁——
「玉蘇沒事吧?她該不會是受到刺激太深?反常的緊。」單哥對雅美咬耳朵說道。
雅美皺眉聳聳肩,「誰知道?」
每個人對這突如其來的轉變都嚇了一大跳,玉蘇那明艷的妝粉和異常的開朗,以及對于希雷的友善,都教人心驚膽戰,沒人能預測下一步會發生什麼事情?
辦公室內——
「你還好吧?」茗潔擔心地問道。
「好不好?」玉蘇嘴角泛起冷笑。「我棒呆了、爽極了,怎麼會不好?」
「玉蘇!」她愈這樣說就愈教人害怕。
「放心,我會和他‘和睦相處’,絕對不會讓你為難的。」玉蘇低下頭看一下自己的打扮。「我只是想換個妝扮,讓自己心情不一樣罷了,你們別一副少見多怪的樣子,好不好?」
茗潔啞然無語,她不禁始懷疑當初同意這樣做是不是明智的?可是現在箭在弦上,下不來了啦!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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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雷深思地望著玻璃窗背後的窈窕身影。
她變了嗎?
從其他人剛剛震驚的神情,看得出來她這樣火辣的打扮是頭一遭。
若她是針對他而來,他一點都不意外,他暗暗苦笑。
目光投向辦公室,記憶淹沒了他。
從第一次踫面,她就完全超乎想像,原以為她是個剛出校門,滿心只想進傳播圈看明星的幼稚女生,那時便打定主意,沒打算讓她好過,誰知一踫了面卻不然,他覺得胃好像被人重擊。
她沒有讓人眼楮一亮的美麗,但全身散發著剛出校門社會新鮮人的清新氣質,令人難以忽視,愈看她會愈有味道,當她在听到他以客套的話問候她時,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楮深深望進他的,似乎識破了他的虛情。
在那一刻,令他大受震撼,覺得靈魂仿佛已被她看透,無所遁形,這是他踏進傳播圈內這麼久以來,頭一次對人感到心虛。
她就像個驚奇,從初次見面起,便不斷挑起他前所未有的情感。
雖對她想改造傳播圈的天真想法感到好笑不已,可是她的認真和熱誠,卻深深打進了他的心里,挑起了多年以前,剛踏進這個圈子所立下的抱負及熱情。
而當她對他所提出的挑戰,如初生之犢毫無懼色接下時,他的心底更涌起一股連自己都會吃驚的震動,而這是他從未對任何女人產生過的感覺,當時便隱隱覺得,絕對不要和她牽扯太深。絕對!
之後,她以努力工作、學習態度證明了她所言不假,短時間內,進步神速,無論交給她什麼工作,總見她很認真、勤快的做完,即使被人怒喝責罵,也都能虛心改進,令人驚嘆、佩服,更讓他的視線難以離開她。
她有種令人難以忽視的特質,她絕對是塊璞玉,只要稍加琢磨,便會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傲無懷疑地,能讓她如此賣力工作,全是因為她對這份工作、環境、人際關系尚保有一份懵懂的純真和理想,但只要時間一久,她的單純終究會被這個圈子給污染。
不知怎地,他不願意看到這個情況。
是的,她證明了自己是個肯做而且又學得很快的人,使他無話可說讓她進入「四季的故事」制作群中,但在內心深處,他很明白,他是想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下,想盡可能的保住她對事物的熱情和單純的看法。
天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或許是不想看到她眼中那個純真光芒消失不見。
那一天,當他看到她在沙發上的睡相,是如此不設防、單純,有若孩子般,在理智抬起頭前,他已低下頭吻了她的唇……
她是他這輩子第一個主動示愛的女人,也是目前唯一的一個!
當他對她說「你是我的」,而她反問「你是我的嗎?」
在他回答「是的」時,他的心情是相當認真的。
他已經有心理準備,他這顆有若浪子般漂泊的心可能會就此定在她的身上,他從不信任永恆,但在那一刻——是的,所以他不再和其他女人在私人感情上有所牽扯,除了公事上。
忠貞!他頭一次為女人做到了這兩個字眼,還有……禁欲。
天知道,那簡直要了他的命,好幾次他都差點失去理智,想不顧一切佔有她,或許在得到她之後,她對他的吸引力就不會那麼強烈,可是每當看到她用那充滿信任和愛意的眼神望著他時,他硬是克制住,有好幾次他覺得自己會被那無法抒發的欲火給燒死,即使她體貼地安撫了他,亦難解那份莫名的郁悶,但另一方面,卻又為自己沒有如此唐突地奪取了她的純真,而暗自松口氣。
堅持新婚之夜才肯付出自己的她,對愛情和婚姻的看法,正是那一生一世只一次的那種骨董級、超保守的女人,而尚未準備好對她許下天長地久永不變的承諾(事實上他對這種看法根本嗤之以鼻),他無法保證自己會永不變心,不忍也不願意在這樣的情況下佔了她的便宜。
兩人的交往,亦如「四季的故事」,春去冬來,也經過了一年,發現他對這個關系仍未感到厭倦,而暗自感到心驚,對她的喜愛只有與日俱增,未曾稍減,兩人在工作上所撞出的火花以及私下相處的貼心和契合,使他不認為有其他女人可以比得上她。
但一切並不都是那麼完美。
他對她的佔有欲強烈到令自己都會吃驚,雖然他拼命的壓抑。
可以說是刻意地,他一直在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傳播圈內的黑暗面所影響,「四季的故事」結束後,當她提出想和茗潔合作新節目的想法時,他立刻斷然拒絕,因為他不認為她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可以獨當一面了,若是沒有他的保護,她一定會受到傷害,這點他絕對無法忍受。
她並不明白他的好意和用心,因此起了嚴重的爭執,甚至冷戰了起來,而那絕對是最錯誤的做法。
他從來沒有那樣沮喪和不安過,焦躁的情緒使他開始氣起她來,氣她為什麼對自己有如此大的影響力,讓他像變個人似的。
就在這個時候,唐玲像八爪魚船的黏在他身邊,基于一股莫名的激憤,想證明自己依然保有完整的自我,他沒接受也沒有推開唐玲。
唐玲總是刻意的在他耳邊說道︰「她想要和茗潔合作就讓她去嘛!沒有她,你照樣可以做出好的節目,難道說,沒有她,你就變成一只軟腳蝦?」唐玲目露挑釁和輕蔑說道。
突然間,他失去了自信,尤其發現自己不像以前可以短時間內想出新節目企劃方向,在被莫名的沮喪強烈籠罩下,當蕭奇帶著「Y檔案」的同仁及唐玲一同到家里喝酒狂歡時,回想起過去那段意氣風發的情況,一時失控,多喝了好幾瓶的酒,孰料,第二天當他撫著疼痛欲裂的頭醒來時,發現自己和唐玲一絲不掛的躺在一起,玉蘇則滿臉蒼白和震驚的瞪著他。
對前一夜的事,他毫無記憶,可是他無法說自己是無辜的。
當玉蘇痛苦地彎下腰抱住自己時,他心急如焚,想教她听他解釋時,她卻轉身跑開,當他想去追她時,唐玲一把拉住他,不準他去。
從沒打過女人的他,居然打了唐玲一巴掌。
唐玲哭著對他大喊道︰「別再讓那個女人糟蹋你了,你整個人都變了個樣,根本不像原來的你了!」
他傻住了,整個心像是被鑿了個大洞,只有麻木和無力感。
他曾想去找玉蘇,試著挽回一切,可是蕭奇攔住了他。
「她不是你可以玩玩就算的女孩,若是你不能給她保證和承諾,你還是不要再去招惹她。」
蕭奇是他的好友,也是最了解他的人,他的確還沒準備定下來,所以這樣分手也好,別再和她有那麼多的牽絆,免得日後還是傷害她。
他痛恨自己必須要不斷這樣想。
突然間,他想拋開所有的一切,失去了做節目的熱情,也不想再待在這個圈子,更不願看到唐玲,他對那夜依舊沒有任何記憶,偏偏她信誓且旦說兩人真的「做」了,令他更加厭惡自己,在沒有告知任何人情況下,他收拾行李,直到上飛機的前一刻,才打電話告知李平他要辭職的事情,然後不讓任何人有挽留的余地,頭也不回地離開台灣,到美國去,重新學習有關傳播制作的課程。
原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和空間的阻隔,可以忘卻玉蘇對他所產生的影響,偏偏事與願違,分手時,她那痛苦的眼神和表情,不時會出現在他腦海中、夢里,如針般扎利他的心,不時折磨著他。
從蕭奇口中,得知茗潔帶著玉蘇離開原先的公司,另外開了一家傳播公司,知道她過得很好,也做了不少叫好又叫座的節目,這點固然讓他為她感到高興,但也覺得苦澀,沒有他,她似乎也過得很好。
一年後,他覺得自己再度找回創作的熱情,在吸收了歐美電視及電影的精華後,便決定回國了。
他沒有回去原先的公司,隨意進了一家有線頻道,一切從頭做起。
整整過了半年,知道玉蘇身邊一直沒有其他男人,當逢啟鵬找他和玉蘇搭檔做新節目時,他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他想向她道歉,更想知道兩人還有沒有再一次的機會?
分開一年半,她變了多少?變得如何?他完全一無所知,今天一見,只清楚一件事,她對他的吸引力依舊,不!包勝過從前數倍,而她卻像另一個陌生人,一個成熟、撫媚,渾身散發著性感的女人。
但,那個眼中閃著純真之光的、充滿夢想的女孩去哪了?
門開了,她同茗潔走了出來,步伐優雅充滿了自信,經過他時,並未停下腳步,與其他人會會後,便徑自坐下來,打開便當招呼大家後吃了起來。
他看不見墨鏡下真實的她,更無從看出她對他們的重逢有何反應。
他曾期待的是憤怒、對立甚至冰冷都好,絕對不要現在的禮貌和自若,因為那將只證明一件事,她已經不再在意他。她已經對他沒有任何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好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掐住了脖子,幾乎喘不過氣來!
不行!他絕對不允許,他憤怒的想著,他欠她一個解釋,而她必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