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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歡找上門 第四章

作者︰米樂

「姐,你不要哭了啦!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快點告訴我啊。」汪子芊擔心的問著,因為她姐姐看起來哭得好傷心。

「嗚……我沒事。」汪子芊哽咽的說著。

「你沒事?」她簡直快昏倒了,姐姐是在睜眼說瞎話嗎?「也不看看你哭濕了幾包衛生紙,這樣還叫做沒事?」

「我會去買衛生紙還給你。」

「姐,現在問題不在衛生紙好嗎?而是你,到底發生了事?你怎麼會哭成這樣,幾乎變成加菲貓了。」眼皮大而浮腫。

「我真的沒有事。」

「姐!」汪子芊快瘋了。

「我只是遇到了讓我有一點點感到難過的事。」

「一定和姐夫有關系!」她氣憤不已。「我現在就去找他算賬,他怎麼可以欺負你,讓你哭得這麼傷心……」

「子芊,不要!你不要去找你姐夫。」汪子茵連忙抱住妹妹的腰身,阻止她去找陸維霆。

「姐,你快點放開我!」

「不行,你不能去找你姐夫,他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

「知道什麼?」

「總之,你不要去找你姐夫。」

「姐,快點放開我啦。」

「我要你答應我,不去找你姐夫。」

汪子芊真的拿姐姐沒轍。「好,我答應你,我不去找姐夫,不過如果是他自己送上門來,到時候就別怪我對他不客氣。」

听到妹妹的保證,汪子茵這才放開她。「子芊,你可不可以不要問發生了什麼事,為了什麼哭好嗎?」雖然老公和前女友一起去日本的事讓她很難過,但如果子芊知道了,一定會去找維霆麻煩,而她並不想讓他為難。

「姐。」

「子芊,我拜托你,別問了好不好?」

姐姐都已經傷心哭成這樣了,卻還一心為著姐夫,她真的無法忍耐了。「姐,離開姐夫,追求自己的真正幸福吧。」

「什麼?」

「你知道嗎?有很多受到家暴的婦女,總是為了愛和家庭一再忍耐,可是有的到頭來都遍體鱗傷。雖然姐夫沒有對你使用暴力,可是他用另一種方式在傷害你,我不想你最後也遍體鱗傷,所以,離開姐夫好不好?」

「子芊……」

「姐,在自己變得更可憐或可笑之前,重新出發,一個人獨立自主的生活,別讓人給看扁了!」

「一個人獨立自主的生活?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到。」汪子茵有些心動又有些心慌。從前,她依靠著父母生活,結婚後則是依靠著丈夫,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辦法像妹妹那樣獨立自主的生活。

既然知道早晚有一天她老公會拋下他,就如子芊說的,她會變得很可憐,那麼她是不是在自己變得可憐之前,開始新的生活呢?

「姐,別為自己設限,也別給自己套上圈圈,我相信只要你想做,絕對可以做得到的。」她不想姐姐再這樣傻傻愛下去,那樣太可憐了!

「我不知道一個人要怎麼生活……」這樣的未來,她好茫然。

「首先你得先找房子,前幾天我有個大學同學結婚,然後她的小鮑寓要租人,我現在打電話替你問問看。」雖然姐姐可以搬來和她一起住,可是如此一來,姐姐就無法完全真正獨立生活,她認為還是一個人居住貶比較好。

汪子芊是那種說做就做的個性,因此她馬上打電話給她的同學詢問。

看來姐姐很幸運,因為她同學的小鮑寓還沒有出租,而且家具或電氣用品等等什麼都有,姐姐可以馬上入住。

「好了,住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再來是找工作。」汪子芊盡心盡力為姐姐打點獨立的未來,真的很希望姐姐可以有新的生活、新的人生。「有了工作,不但可以賺錢養自己,而且也沒有時間去胡思亂想。」

「可是我從來沒有工作過,我不知道自己該找什麼樣的工作,也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而且,我沒有任何工作經驗,這樣會有老板聘用我嗎?」

「我知道了,明天你就跟我一起去事務所工作。」

「什麼、跟你一起去事務所工作?」

「對。」

「可是我什麼都不會做,這樣可以嗎?」想到要開始在外頭工作,汪子茵不確定自己是否辦得到。

「當然可以。你忘了嗎?你妹妹我可是比你還什麼都不會做,連家事都做得比你差,不是也去當工讀生了嗎?所以,明天和我一起去工作。」雖然某人生氣的說她愈幫愈忙,但卻是沒有趕走她,那這人真的非常善良溫柔。

「明天就要去工作?這麼快,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汪子茵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辦得到。

「姐,什麼都不用想,也不需要猶豫,放膽去做就好了,所以,不要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明天就跟我一起去事務所工作,知道嗎?」汪子芊是故意不讓姐姐有思考的時間,因為讓她想下去,到最後可能又不了了之。

「可是你只是工讀生,你們老板他會聘用我嗎?」

「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不會有問題的。」

雖然內心還有著疑慮,對未來也有著不確定,但她也想試試妹妹說的一個人獨立自主的生活。

從以前她就一直很羨慕妹妹這樣獨立的個性,而且就如妹妹說的,有了工作之後,她就沒有空去胡思亂想,而丈夫若是跟她提出分開的事,也不需要為她未來的日子擔心,雖然她不確定他是否會為她擔心。

棒天早上,汪子茵跟著妹妹一起出門上班。

進入立翰室內設計事務所,辦公室的坪數不是很大,里面大概有十來個職員,男性居多,然後她看見大家似乎很忙碌的樣子。

「各位早安,請大家先暫停一下手邊的工作。」汪子芊喊著,「我跟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姐姐,她叫汪子茵,也是新來的同事,請大家拍手,也請大家以後多關照我姐姐,謝謝!」

說完,辦公室一陣呆愕無聲,坐在最後方的某人「噗!」了一聲,嘴里的一口茶頓時噴了出來。

新來的同事?蔣立翰以為自己听錯了。這是啥時候的事?這丫頭又在給他亂搞了,就跟那天她自己跑來說要打工,也是自行自我介紹起來。

她自己來亂就算了,現在又把她姐姐給帶來,她當他的事務所是什麼?很好玩的樂園嗎?

斑大的身軀倏地站起來,他表情凶悍地命令,「汪子芊,你在搞什麼鬼?快給我過來!」

汪子茵怔了下。「子芊,那個……」

「姐,放心,沒事。」

她擔心的看著妹妹。真的不會有事嗎?

汪子芊跟著蔣立翰進入多功能用途的小辦公室,這里平日是員工中午休息的地方,開會時就是會議室,若有顧客上門,則又變成招待室。

在關上門後,他的聲音頓起,音量不小。

「汪子芊,你到底在搞什麼鬼?為什麼把你姐姐給帶來,還說什麼是新來的員工,我怎麼不記得聘請了你姐姐來做事?」她向來都是這樣先斬後奏的嗎?

「立翰,我跟你說,我姐姐她比我更會做事。」

「不是這個問題,而是……」

「我姐姐的老公對她很不好,可以說是失婚的女人,她需要一個人獨立生活,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我想她可以來這里學習著工作。」

「你……」蔣立翰才一開口,某人搶先又說了。

「我姐姐真的需要這份工作,她才有辦法開始新的人生。」

「你……」

「我姐姐她很會做家事,還有,她也很會煮咖啡,以後大家都可以不用到外面買咖啡了。」

「你……」

「立翰,就讓我姐姐再這里工作吧!」

「你……」

「立翰,就讓我姐姐在這里工作吧!」

「你……」

「相信我,聘請我姐姐,你絕對不會吃虧的,你……」

「你!停!閉嘴!」話一直都她在說,好歹也讓他說個話。「你姐姐是可以在這里先做做看,可是如果她跟你一樣是亂來的話……」他話只說了一半,某人已經開心的蹦蹦跳跳開門跑開了。

「姐,恭喜你正式成為我的新同事!」

听到汪子芊開心的大喊著,蔣立翰臉上浮出幾條青筋。不讓人說話,也不把話听完,這丫頭,有天他會讓她死得很難看。

因為汪子茵突然成為新同事,也不知道她能做什麼,又該給她做什麼事,像汪子芊,她都是自個兒找事做。

不過當汪子茵煮了咖啡,口感比外頭一杯一百元咖啡還要更好時,當下受到大家的熱烈歡迎,畢竟事務所工作很忙碌,咖啡的需求量大,好的咖啡可以讓人振奮不已。

而且汪子茵大學念的是會計系,盡避她沒有工作經驗,但有著會計方面的專業知識,這對左手受傷的會計小姐來說,簡直幫了個大忙,很多得輸入電腦的資料,都請她幫忙打字輸入。

第一天工作,汪子芊給姐姐打了九十分。她姐姐實在太棒了!比她會做事,學習能力又好,又有會計方面的專業知識。

面對妹妹給予的高分,汪子茵只是笑了笑。真要打分數,她給自己六十分,因為她好緊張,不過事務所的同事們都對她很好,工作也沒有她想象的那般恐怖,她會努力的。

下了班,和妹妹一起到出租的小鮑寓,里面的東西應有盡有,她可以馬上就入住,除了自己的個人用品與衣物外,她不需要再買其他東西,不管是房子或工作,都順利得像是老天爺在幫她,讓她一個人的生活有著很好的開始。

晚上十一點多,陸維霆從書房回到房間,看見床上空空的,不悅的怒氣全寫在臉上。

一個星期了,已經一個星期了,今晚他也要一個人睡覺嗎?

到底那個愛搞怪的小姨子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妻子得陪在她身邊,連回家的時間也沒有,就只是打電話跟他說無法回家,然後說已請大樓管理室幫忙找了鐘點佣人,因此會有人來整理打掃。

莫名的煩悶,讓他無法專注工作,只好回到房間睡覺。他月兌上的睡袍,躺到床上,雖然知道妻子不在,但習慣性的,他轉過身就想擁抱妻子,結果,撲了個空,讓他情緒更加的煩躁。

她應該乖乖的待在他身邊的不是嗎?

想想,這好像是他們結婚以來,妻子第一次沒有躺在床上等他。有時候,他工作提早結束回到房間,若她還沒有睡覺,便會露出甜美笑容朝他笑著,若是她睡著了,那憨憨睡覺的模樣,也常讓他覺得很可愛,他很習慣也很喜歡抱著她入睡,因為她身上總是有著一股香氣。

陸維霆側過身,枕頭上還留著妻子身上的那股香氣,清清淡淡的,不濃烈但卻教人覺得很舒服,讓他總是忍不住地想要她。

想起兩人的床第之事,雖然結婚多年了,但妻子似乎對于與他果裎以對仍然感到很害羞,那動不動就臉紅的樣子,常常讓他失控……總之,在床第這方面,他和妻子倒是配合得很好。

不過,上次酒會回來後,意外的,一向總是乖乖順從他,從沒拒絕過他求歡的妻子,那晚突然跟他說不想要,他除了感到驚訝外,也對她轉身抗拒的樣子感到有趣,像是勾起他的征服欲,她愈害羞的說不要,他愈想要抱她,大手一模,咬吮著她的頸子,他知道她身上每一處敏感的地方,最後她放棄抵抗,臣服于他,然後伸手抱他。

那次他不停地深深進入她的體內,激熱狂野,然後到達高潮好幾回。

陸維霆驀地從床上坐起,原本就已經夠煩躁了,現在,聞著床上那屬于妻子的香氣,更教他全身繃緊。

「該死!」

別說睡覺了,他全身更像著了火,讓他不得不進去浴室沖冷水澡。

不管小姨子發生什麼事,明天,他明天就要那個乖順的小女人回家。

棒天,陸維霆本來要打電話給妻子,沒料到她先打電話給他了,約他晚上一起吃飯,她已經訂好了餐廳。

他應允,但在收了線之後,卻又不免覺得納悶。子茵一向不怎麼喜歡外食,為什麼會約他在外面餐廳吃東西?舉凡他在家吃的喝的,全都是她親手做的。

難道她有話跟他說,是她妹妹出了什麼事嗎?

不管了,反正晚上見了面,他會要她立刻回家。

「老公,我們離婚吧。」

陸維霆一臉震愕。幾日不見,還以為妻子和他吃飯,是要告知她妹妹發生了什麼事,結果,卻是說她要離婚?

「子茵,你剛剛說什麼?」是他听錯了嗎?

汪子茵暗自在內心深喘了口氣,然後再說了一次,「我說我們離婚。」

「再說一次?」

「我們離婚。」一連說了三次,陸維霆很確定自己沒有听錯,他既震驚也很錯愕。

他看著妻子那張秀致的嬌顏,剛剛她一進門,也不知道是不是多日不見,他發現她像是變了,容貌是一樣,但神情似乎變了,像是朝氣許多,看起來精神不錯,反觀他自己,情緒一直非常低落。

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妻子會突然要跟他離婚?

「你想要離婚?」

「對。」汪子茵微微地垂下臉,然後點頭。

包廂內頓時安靜無聲,她緊張不已,更無法與老公那雙黑眸對視,只好一直低著頭,好一會兒,他才開口打破僵局。

「你想要離婚的原因是什麼?」沉著臉,陸維霆聲音緊繃。

「原因?」汪子茵很訝異老公居然會問她離婚的原因。她以為她一開口提出要離婚,他會馬上應允說好,畢竟他應該也想要和她離婚啊。

在立翰室內設計事務所工作工作這一個星期來,她從原先的打工一族,被提升為會計助理,和同事之間的相處也變得熱絡,就如妹妹子芊說的,他們是一群很好相處的人,知道她目前和丈夫分居中,但不會追問她原因,這讓她很自在。

原來她也可以在外面工作,也可以獨立自主,雖然晚上回去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想起老公,想著他現在在做什麼,還會想他的擁抱,畢竟在過去的五年里,她的世界只有他,會想他也是當然的。

可是她發現一個人獨自生活的日子,並沒有自己所想象的那般可怕,相反的,在工作被大家認同,然後當起會計助理讓她相當的開心,現在的她,稍稍對自己有了信心,已經不擔心離開丈夫後的日子,因為她已經決定要好好的工作。

前幾天和妹妹談過,子芊認為既然她已經決定要獨自生活,那麼她就該跟過去告別,和維霆離婚,如此她才能真正拋開過去,開始新的生活。

她記得她並沒有馬上回答妹妹的話,該怎麼說呢?她還愛著他,內心總有著想要一輩子待在他身邊的想法,可是,她也很清楚,他並不愛她。

這幾天晚上,她在想他的同時,不免想到,這些年他過得幸福嗎?

老實說,雖然最後知道維霆又和前女友在一起,讓她很傷心,但她卻是很高興能和他共同生活了五年,這五年其實他過得很快樂,可是她卻不知道他過得幸不幸福,但現在她卻知道,他的幸福似乎不在她這里,因此她決定離婚,讓他去過快樂的生活,而她也會開啟自己的新生活。

前幾天她在下班時,曾回去拿衣服,她知道維霆不會那麼早回家,不過她也沒有帶太多出門,打算等他們正式離婚後,才會搬走她所有的東西。

今天她刻意約他在外面見面,不在家里談離婚的事,是怕自己一回到那個家,便會不想離開,甚至會改變心意。

可是如此下去,就如子芊說的,她無法拋開過去,而維霆恐怕也無法正大光明的和凌瑤在一起,但離婚後,他們就沒有這個困擾了。

她並不是想把他讓給誰,究其原因,她比任何人都還要愛他,她只是想要他過得幸福,而她會祝福他們,縱使她可能得花很長時間才能將他忘記,又或者這輩子都忘不掉,但她也會祝福他。

妻子遲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讓陸維霆更加的心煩氣躁。

「汪子茵,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想要離婚的原因是什麼?」

汪子茵內心掙扎。要告訴他,她已經知道凌瑤和他一起去日本的事嗎?她也看見她在機場親著他的臉說再見。

他其實不用問的,直接答應不就好了?

「汪子茵,干麼不說話?我要知道原因。」他要知道出了什麼事,為何妻子會突然跟他提出離婚,他們不是一直都相處得很好?

現在看來,她會突然住在她妹妹那里,不是因為子芊出了什麼事,而是她!只是,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汪子茵。」

「好,我說。」受不住陸維霆的咄咄逼人,她心一橫,反正她已經決定離開他了不是嗎?看著他,她眼底有著濃濃的感傷,「我知道,你不愛我。」

「什麼?」

「我一直都知道你並不愛我。」她一直都知道,只是沒有說出來。「所以我決定放開你,讓你去追尋擁有你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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