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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掰愛的輔導課 第二章

作者︰莫辰

耐心?傅薔薇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個有耐心的人。

挑選喜歡的名牌服飾、皮包、鞋子、首飾……等等時,她總是耐心地挑選著;從手工的粗細到整體設計,有時連朵裝飾的小報的線條有沒有對齊,她都不放過,店員老是暗地里罵她龜毛。

這樣算不算有耐心啊?

憊有,她看連續劇時,也很有耐心的從第一集看到最後一集,連廣告時間都不轉台,很有耐心的等待著。

這樣算不算啊?

她還記得白牡丹老是夸她是模特兒當中最有耐心的,當彩排排不好時,所有的人都已經不耐煩,唯有她還不厭其煩。

她住進杜家,照顧杜令飛已有一個月的時間,盡避他總是繃著一張撲克牌臉,她還是盡心盡力的耐心「服侍」他,畢竟他可能是她未來的丈夫。

可她的耐心非但沒得到他的感激,昨天他竟還以丟杯子的方式回報她,他實在是太過分了!

暗薔薇抬起那雙縴白的手臂,審視著被熱咖啡燙到的紅腫,淚水差點要流下來。萬一留下疤痕,她的模特兒生涯豈不是要提早結束。

什麼日久生情嘛?什麼叫杜令飛的個性只是冷漠深沉,但並非無情?依她看,他根本是鐘樓怪人!

想到要嫁給這樣的丈夫,傅薔薇心頭泛涼,可是看在錢的份上,她沒有轉身就走的勇氣。

暗薔薇端著托盤上樓,來到杜令飛的房門口,她伸手敲了敲門,同時不悅的說道︰「少爺,我要進來了。」

這敲門的用意純粹只是通知,而會喊杜令飛為少爺,當然是因為她和杜仁宗有協議不能讓他知道,那她自然就得和這屋子里的佣人們一樣喊他少爺;否則,她早被他轟出去了。

一如以往,由于沒有多余的手,傅薔薇只能用臀部輕撞開門,再用她那雙修長的腿輕關上門。

她這個動作很優美,杜令飛也注意到了。

可今天,傅薔薇沒關上門,她故意要讓走廊的亮光照進陰暗的房間,故意要違背他的交代。

不只如此,傅薔薇今天還打算拉開窗簾、打開落地窗,讓陰暗許久的房間重見光明。

自己跟那個騙他感情的女人過不去就算了,還連累著房間和陽光過不去,真是莫名其妙!

記得第一天進杜令飛的房時,她都還沒開口自我介紹,他就以沉著的嗓音交代一堆事情,讓她沒說話的機會。

杜令飛劈頭就說︰「不用告訴我你的名寧,我沒興趣;讓房間保持陰暗;做完你該做的事就離開我的房間;不準和我說話;不準踫我的電腦。違反我的規定就滾蛋,不準求情!」

暗薔薇每每想起他這些話,就想打退堂鼓另外找個可以替她還債的丈夫,因為他根本讓她連關心的機會都沒有,還提什麼日久生情!

不管了,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加上自己被丟杯子的這口氣吞不下,她打算違反他的規定,打破目前的僵局。

這僵局一旦打破,有可能是好也可能是壞。若是壞,她頂多走人,再去找個可以替她還債的丈夫,否則她當他一輩子的護士都還不了債。

從門縫投進的光亮照在杜令飛身上,讓他眯起了眼,也現出他一身的狼狽——散亂過長的發、凌亂不齊的胡渣、毫無生氣卻剛毅的臉……

「你門沒關。」杜今飛說道。

而盡避他有怒氣,傅薔薇也打算不理他。她端著盛著早餐的托盤放到床頭,接著便站著不動等他下床,她好整理床鋪。

見她放下托盤卻還不去關門,杜令飛再度提醒她,「你門沒關。」口氣出奇的平穩而沒怒氣。

以他的個性,一件事讓他說了兩次,他肯定是要生氣的。

可昨天他摔了她杯子,竟讓他輾轉難眠不安了一整晚,那平穩沒怒氣的口氣就像是在補償他昨天的無心之過一般。

暗薔薇在他的心里和別的護士有著天壤之別,不是因為她姣好的容貌與身材,而是他真的體會到她的關心。

別的護士總是在做完事後,不需要他趕,便像是逃跑似的走掉了;可傅薔薇不一樣,她會在他睡著後還悄悄進房替他蓋棉被、替他梳頭發,還曾試圖要幫他刮胡子。

而他不只感受到她的關心,還期待著她那美麗的身影出現;她那迷人的身影讓人賞心悅目,可以紆解他郁悶的心情。

也因為如此,她昨天下午沒按時進房為他送咖啡,他才會生氣的摔她杯子,不知她有沒有被咖啡燙到?

她只有一點比之前的護土差,那就是她打針的技術差,扎痛了沒關系,還扎得滿手的瘀青。

她不理他的話,偏不去關門,反而伸出縴手朝他比了比,再比了比床,意思是要他下床,她才能整理床鋪。

杜令飛不明白她的意思,「你在比什麼?我看不懂。」

暗薔薇有耐性的再比一次。

他看懂了,可是她不說話卻用手比,讓他感覺到自己不被尊重,所以他故意裝傻。「還是看不懂。」

暗薔薇只得捺著性子再比一次,而且還放慢速度。

杜令飛終于受不了,「你又不是啞巴,為什麼不用說的?」

這可惡的鐘樓怪人,自己規定她不能和他說話,卻又罵她是啞巴,簡直是過分到了極點!

禁不住氣,傅薔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後,管他人還坐在床上,她拉起棉被就打算開始整理床鋪。

這一拉,她的手僵在半空中,水眸羞澀的不停眨著、俏臉也飛染嫣紅,因為杜令飛只穿著一條內褲!

男人只穿條內褲應該不是件稀奇的事,一堆廣告全是如此。只是,廣告和實際目睹的情況還是有差別,而差別就在……就在……

杜令飛也覺得耳根子發熱,不是因為自己只穿條內褲,畢竟游泳時有滿池子的女人,還不就是這麼穿,而是因為……因為……

懊死的女人!他連忙拉下她手中的棉被,覆蓋住那在一早起床時,最容易一柱擎天的男性象徵!

暗薔薇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她趕緊轉身奪門而出。

跑到樓梯口,她發現有件重要的事忘記做,又跑回去。

杜令飛正要下床,見她又跑進來,便再度上床用棉被遮住自己的一柱擎天。尤其剛剛見她那副迷人的嬌羞模樣,是更加昂揚了。

暗薔薇不敢看他,逕自走到落地窗前,刷的一聲拉開窗簾,再咿呀一聲推開落地窗,接著再度奪門而出。

這女人在干什麼?一道強光射進房內,杜令飛的雙眼因長久處在黑暗中而一時無法適應,等他適應時,已不見傅薔薇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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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傅薔薇再度走進杜令飛的房間要整理房間,同時得看看他東西吃得多還是少?需不需要打營養針補充營養?

一進房,整個房間又是陰暗一片,自然是杜令飛又把窗簾給拉上了。

一見她進房,杜令飛立刻低吼道︰「是誰準你把窗簾拉開,打開落地窗的?我警告你不準再犯。」

暗薔薇不理他,看了托盤內剩余的早餐一眼後,她隨即走到小冰箱前,打開冰箱取出營養針。

「我在跟你講話,你听到沒?」他平常是不多話的,也從不跟護士講話,可今天這不知名的女人竟逼得他非講不可,而她反而像啞巴一樣,搞得他好像是個自言自語的瘋子。

他知道她今天反常的行為是故意的,可為什麼要故意呢?一定是跟昨天他摔她杯子有關。

想到這里,杜令飛的視線挪到她縴白的手臂上,立刻發現一片刺目的紅腫,心情也跟著起伏不定起來。

暗薔薇將針筒注滿了藥液,接著彈了彈針頭,準備就忻瘁,她走到杜令飛跟前要幫他打針。

「昨天……手臂有沒有擦藥?」杜令飛無法將抱歉說出口,一向冷漠的他從不犯人,也好像沒說過對不起,所以只好直接問。

真是天方夜譚,他竟然還會關心人?天肯定要下紅雨了!可是傅薔薇不領情,一逕的斂眉無語。

見她依舊沉默,杜令飛繼續說道︰「你懂不懂禮貌?人家跟你講話,你都不吭聲的?」

暗薔薇被激得終于開口︰「少爺,是你不準我和你講話的,現在又說我不懂禮貌,一個小時之前還說我是啞巴!」

「好吧,我準你和我講話。」杜令飛沒多想便回道。

暗薔薇回以一臉的不領情,「不吃飯就打針。」

杜令飛的吃、喝、睡都不正常,加上不想整理自己、不想出門、不想見窗外風光的所有反常舉動,全是受到不佳的心情影響,並非是故意要折磨自己,所以,他接受打針。

他拉高袖子,同時提醒道︰「技術好一點。」

「怕疼打。」傅薔薇不滿的答道。

「打?我這麼大的人還打?」杜令飛的神色掃過一抹尷尬,「不用了,打手臂。」

他那尷尬的神色教傅薔薇起了捉弄之心,「我的手被咖啡燙傷了好痛,拿針會有些不穩,打安全一點,月兌褲子吧。」

月兌褲子?

加上她說手被燙傷很痛,讓杜令飛覺得理虧在先,一時間反而不知如何反應,只能無語瞅著傅薔薇。

暗薔薇回視著他,「我是護士,打針我是專業,只是技術不大好;縱然你出錢是老大,但為了安全起見,你也得听我的。快,月兌褲子。」

她講得義正辭嚴,讓杜令飛無法反駁,開始後悔自己準她和他講話。

「少爺,難道是要我替你月兌嗎?」見他沒反應,她朝他露出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注視著她那迷人的笑臉,杜令飛心不甘情不願地邊解開腰帶邊說︰「不用了!我自己來!」接著忿忿地轉身將對著她。

暗薔薇在他背後偷偷一笑,心情也好多了。她將針頭不客氣的刺進他的臀部,緩緩按下針筒。

打好針之後,她總是要幫他揉一揉,可揉在手臂上和揉在上,帶給杜令飛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此刻,傅薔薇在他上揉著的小手,跟媚誘他、調戲他沒兩樣,他的生理起了該有的反應。

「好、好了,不要再揉了。」杜令飛連忙將手伸到自己臀部握住暗薔薇的手,制止她的動作,

可沒想到,他雖制止了傅薔薇的動作,自己的手心卻因她小手的溫熱柔軟,傅來異樣的感覺。

暗薔薇也有著同樣怪異的感覺。杜令飛的大掌好溫暖,小手被包裹住的感覺讓她好有安全感。

同樣的觸感教兩人皆微微一震,也在剎那後同時收回手,杜令飛連忙趕緊穿好褲子。

收回手後,室內也彌漫著一股曖昧的氛圍,傅薔薇有些慌亂的走到床邊整理床鋪。

罷剛那是什麼感覺啊?他的手有電嗎?好奇怪、好特別哦!她的心頭小鹿亂撞,愈想心愈慌。

杜令飛則走到電腦前坐下,心神不寧的注視著電腦。

整理好床鋪,傅薔薇端起托盤準備離去。

走到門口,她又踅回落地窗前,刷的一聲拉開窗簾,再咿呀一聲推開落地窗,接著想在杜令飛罵人前奪門而出,可她還是慢了一步。

「等一等。」杜令飛喊道。

暗薔薇不得不停下腳步,可她不敢回頭,站立在門口背對著杜令飛。

「今天……天氣還算不錯,落地窗就暫時開著吧。不過,以後要開落地窗時,要先問過我。」

暗薔薇一听,松了口氣,唇角也隨即漾開一抹勝利的微笑,心里則想著︰我以後也一樣不問照開。

「下午準時把咖啡送到,不要再像昨天那樣惹我生氣,我不想再把你燙傷。」

暗薔薇轉身面對他。

「今天下午,我可不可以麻煩王嫂幫你送?」

昨天下午她是麻煩王嫂替她送,可是王嫂不敢,因為杜令飛只準護士進房。

「不可以。」杜令飛答得斬釘截鐵。

暗薔薇一听,立刻不悅的嘟起嘴,「為什麼?誰送還不都一樣是咖啡,難道會變女乃茶不成?」

杜令飛注視著她那張不悅、卻有著另一種美的臉蛋。「我就是要你送,其他人送的我不接受。」

「你……」莫名其妙!「我下午請三個小時的假。」

「請假做什麼?」

「看電視。」

他一听,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唯恐是自己听錯了,他再度詢問︰「你說你要做什麼?」

「看電視啊。」

「你為了要看電視而請假?」

「很好看耶,我上次因為被斷電沒看到,現在好不容易等到重播,我一定要看啦。我要請假。」

離譜!「不準。」

不準?傅薔薇再度不悅的嘟起嘴,「今逃諼譽,喬峰、虛竹會聯手在少林寺大戰,我一定要看啦。」

段譽、喬峰、虛竹?天龍八部?雖然他不是電視迷,可為了要設計游戲軟體,金庸的小說他多少會看。

見她如此熱中,加上剛剛她形容少林寺大戰的那一段為他帶來靈感,于是他提議︰「下午到我房里看,我也想看。」

他是個游戲軟體設計師,自從上次設計成功的心血讓趙娟娟給騙了之後,他的心思似乎也變得枯竭,腦袋總是空空的。

「真的嗎?」

暗薔薇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杜令飛點點頭,「真的。」

暗薔薇這下可樂了,因為她可以不用送咖啡,不用請假就有電視可看,她高興得沖到他面前,在他臉頰上一親。「謝謝!」

她這個突來的動作教杜令飛一愣。

「我下午準時來看電視。」傅薔薇退到門邊,並在臨出門前丟下一句︰「你的胡渣扎得人好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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