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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心薔薇 第五章

作者︰江曉嵐

範禮鴻果然很搶眼,他就像只豹,悠閑放逸的在書海里漫行,周詩薇站在他身邊,覺得渾身都不對勁,因為自己的一舉一動完全落入人們眼里,好像周遭的人都豎起耳朵傾听她呼吸的聲音。

他察覺到她的緊繃,在書櫃與書櫃間的長廊上,趁四下無人的時候,把手放她肩上。「放輕松,來這里,你要像塊海棉,以最舒服的身心狀態,無止境的吸收知識。」

她的緊張還不是由他而來!「誰叫你要這麼張狂!」周詩薇回頭瞪他。

「歹勢,人長得帥我有什麼辦法,就算我不穿衣服也會有很多人看我——」

周詩薇受不了的打斷他。「廢話,你不穿衣服當然會有很多人看你!」听這個臭屁王說得是人話嗎?任誰不穿衣服在外面都會有很多人看好不好!

範禮鴻勾了勾嘴角,站在她身後,傾身向前,左手撐著書櫃,右手指尖點著成排的書背,將她的身子親密的圈在書櫃前,也不知是有意無意。

他溫熱的氣息有規律的吐在她耳後,周詩薇開始覺得有些不自在,全身緊繃,毛孔里的神經好像在此時全部抽緊,她的呼吸速率不自主的比往常快了一倍。

「想到要研究哪位哲學家了嗎?」他低頭說話,兩片嘴唇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摩擦到她的耳肉。

「離我遠一點!」周詩薇推開他。她知道這是他勾引女人的把戲,一定是的,先把對方的心律搞亂,再讓女人呼吸不順,然後下一步就是俯下唇吮吻女人張訝的嘴唇,他以為她是誰,她已經心有所屬了,絕不為他所動!

「干麼突然這麼激動!」範禮鴻低眼看著她腮旁的酡紅,壞壞的揚高眉,明知故問。

「你不要靠我這麼近!」周詩薇杏眼圓睜,強攝回心神後,惡狠狠的瞪著他。

「我是在跟你說話,當然要靠你近一點,難不成你要我站在一百公尺外跟你說話?」範禮鴻一臉「她很難伺候」的說。

「你少強辭奪理!」她還可以感覺到耳根不斷上揚的熱度,這全都是因論他朝她猛呵氣!「以後你都得站在離我一只手臂的距離!」

「你確定?」

「對!」

「好吧。」範禮鴻點點頭,馬上就向後倒退一步,又問︰「是以你的手臂還是以我的手臂來算?」

「隨你的便!」

「以你的好了,你的手短,這樣我比較好教你寫報告,不然離太遠的話怎麼教。」

這個男人不刻薄的損她好像會死一樣!周詩薇氣呼呼的鼓起腮幫子瞪他。

「不知道秦素素會寫哪個哲學家?」周詩薇看向坐在隔壁桌的男人,他正低著頭,抓著對面女孩的手研究手相。

「依你的感情線來看,你會很早就遇到生命里的真命天子,他很帥很高很風趣,你們會一見鐘情,陷入難以自拔的熱戀——」

周詩薇電他一個大白眼,插話道︰「然後燃燒得越熱烈越快熄滅,生了個拖油瓶還惹了一身病。」

女孩抽回手,她正盯著眼前帥氣的男孩,如痴如醉,突然被人打斷,又惱又羞的瞪著坐在隔壁桌的周詩薇。

「你到底是來教我寫報告還是來泡美眉?」周詩薇無視于女孩的惱視,她沒好氣的對著斜對面的範禮鴻說。

「教你寫報告啊!」幸好她提醒,不然他還真有點忘了!

「那你坐那麼遠干麼?」這樣遇到書上的問題怎麼指給他看問他啊!

「是你要我離你一只手臂的距離。」

「你坐在我對面就有這種距離了!」周詩薇兩手抓著筆,那狠樣像是把筆想象成他的模樣,想一把折斷似的。

「可是我剛剛腳不小心踫到你,又被你很用力的踩了一腳,你還叫我滾遠一點不是嗎?」他邊說還邊眼對面的女孩眉來眼去。

他那叫不小心嗎?兩只腳一直在她的小腿磨磨蹭蹭,根本就是心懷不軌的騷擾,虧這個不要臉的男人說得出不小心三個字。

「我現在要你滾回來啦!」算了!為了報告,她還有用得到他的地方,忍耐一點吧,

範禮鴻馬上就在女孩失望的注視下站起來,走向隔壁的桌子,拉開椅子,坐在周詩薇對面。

他雙手環胸,用那一貫玩世不恭的表情看著她。她知不知道,她是這個世界上惟一敢對他頤指氣使的女人。

女孩難以置信的轉頭看了看他們,這個又帥又野的男孩居然對她的話言听計從,他看起來應該是桀傲不馴的,沒想到對那女孩這麼順從,女孩嫉妒的看著周詩薇,猜想他一定很喜歡很喜歡她吧!「你想秦素素會以哪一個哲學家做報告?」

看她的眼神分明就是要他去當間諜,範禮鴻皺起眉頭。「我不干偷雞模狗這種事。」

「我又沒要你去偷看,只是要你去探听一下,我看你跟她交情還不錯嘛!」他跟女生交情都很不錯,除了她。

「要問你自己去問,大丈夫光明磊落,不做這種事。」

他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才怪!老是跟女人在暗地里搞來搞去,會光明正大到哪里去才有鬼!「不問就不問,什麼。」周詩薇嘟著一張嘴,重新把頭埋進書本。

「素素會寫誰我是不知道,不過要是我嘛……我一定選蒙田。」

「我對你的想法沒興趣。」

「可是我對蒙田比較有研究,這樣有益你拿高分。」

拿高分?周詩薇抬頭看他,反正她也還拿不定主意要寫誰,不如就寫他比較有把握的,沒辦法,誰叫她已經決定跟他合作。

終于知道這個色男人為什麼喜歡蒙田了,

因為他是個能向大眾討論、性征服、放屁和拉屎——這些極少在之前嚴肅著作出現的生活細節,蒙田無疑是個真誠坦率的哲學家。

「要寫他之前先看完這三本他的著作。」範禮鴻從書架上把蒙田的上中下三卷《隨筆集》拿下來,擱在她桌上。

「什麼?」周詩薇大叫,看到圖書館里的人往她這邊看來,才趕快閉上嘴巴。

「我國中的時候就把法文版的隨筆集看完。」範禮鴻坐下來。

「那又怎樣?你是未來的紅翼騎士,本來就應該多讀書。」臭屁什麼!「我又不是想當哲學家,研讀那麼深干麼,我只是想交一份比秦素素還出色的報告。」

「要是素素她說什麼一定把這些書看完,她一向是個表現很優異的女孩,不論在哪一方面。」

「好,我讀!」她就不信她決定要去做的事會輸給秦素素!周詩薇翻開隨筆集上卷,一頭投入蒙田充滿智慧跟哲思的語錄中。

周詩薇趴在書本上睡去,圖書館的空調有點強,範禮鴻拿起掛在椅背上的皮外套,極輕力道的覆蓋在她身上。

他俊美的臉上流露出連他自己也沒發覺出的溫柔,圖書館的女孩們看到這一幕,沒有不希望自己是沉沉睡去的周詩薇。

然後他在她身後看到仇劍羽跟秦素素正從圖書館的三樓走下來,而秦素素也眼尖的看到他,拉著仇劍羽正向他走來。

「鴻!」秦素素甜甜的笑道。

「噓!」範禮鴻伸右手食指放在性感的雙唇中間。

仇劍羽低頭看向趴在桌上睡去的周詩薇,又看看她身上的外套,面無表情的看向範禮鴻。

範禮鴻沒注意到他的視線,只是靜靜的微笑凝睇女孩沉睡的面龐。

「蒙田要是知道有人看他的隨筆集看到睡著,還把口水滴在上面,他會從棺材里面跳出來掐死你。」

「你再說我才想掐死你。」

周詩薇在圖書館睡了一下午,一直到饑腸轆轆才醒來,然後嚷著肚子餓的範禮鴻硬是拉著她走出圖書館。

沿途有不少女人用尖叫的眼神直撲向範禮鴻,他很得意的兩手插進口袋,帶著份貴族般的輕閑走在校園里的楓林大道。

晚秋,風吹來,紅色的楓葉像流星一顆顆墜落,有一葉小小的楓葉飄落至她頭上。

範禮鴻自然而然的摘下她頭上的楓葉,拇指和食指捏著楓葉的梗,在她眼前旋轉。

周詩薇拿走他手里的楓葉,低垂眉睫的說︰「我一直覺得楓樹像等愛的女人,坐在高塔里懷著浪漫情懷等待情郎的到來,臉上泛著羞怯的潮紅,等著等著,月亮升了,星星亮了,連發絲也白了一根,可是期盼落了空,該來的人還是沒有來,然後一滴滴心碎的淚水化成紅色的楓葉落下。」

「怎麼突然多愁善感了起來?」範禮鴻看著她的側臉,小巧的鼻梁在她臉上落下陰影,火爆倔強的周詩薇還是有女人縴細敏感的一面,他突然覺得高興,因為這個發現。

「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是器官發達的動物啊!」周詩薇嘟著嘴說。「我很擔心,我擔心秦素素會搶走劍羽哥。」

「搶走?小妹妹,你怎麼能用搶這個字眼,劍羽曾經是你的嗎?」範禮鴻輕輕哼說。

周詩薇霎時停止住腳步。「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本來在劍羽哥身邊的都是我,現在她來了,就一直纏著劍羽哥不放,她不是搶了我的劍羽哥是什麼?」

「他是以劍羽哥的身份面對你,但是面對素素時,他則是以男人的身份,這其中的差別你分不出來嗎?」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認為劍羽哥是把我當妹妹,但是他……」周詩薇闔上顫抖的嘴唇,她說不出劍羽哥喜歡秦素素這種話。

她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我無意卷入你們的戰爭,只是,我覺得談情說愛是件很累人的事情,但是身體能隨時隨地感受到溫暖,不用花太多心思就能獲得滿足,這樣的人生毫無負擔,自由自在。」他說出這些話不知是想安慰她,還是想改變她,讓她別往愛情的胡同里鑽。

「像你這種俯拾可得的快樂是空虛的,你只能借由替換速度來提高快感,我才不想變成跟你一樣,我愛劍羽哥,這種愛到人心窩里發疼的感情你哪里會懂!」周詩薇踩著憤憤的腳步,零落的楓葉在她腳邊塞率抖動。

範禮鴻追上去,帥氣的劍眉不苟同地高高聳起。「我不懂,那你一個十六歲的女生就懂得什麼叫愛情?」

「十六歲不懂得什麼是愛情?六十歲的人就一定懂嗎?你以為愛情是可以用年齡去分別的嗎?」周詩薇頭也不回的低頭猛往前走,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走到什麼地方。

「詩薇,」範禮鴻跨大步伐繞至她身前,當她止不住腳步的撞進他懷里,他覺得胸窩有一個地方隱隱抽疼。「我看得出來,這場戰爭,你必敗無疑,不是輸給素素,是輸給劍羽!」

周詩薇推開他的胸膛,仰起頭瞠視他。「胡說!」

「我惟一看過劍羽臉上有這麼溫暖的表情,那就是在他看著素素的時候!」

「我討厭你!我真的討厭你!你自己不想要愛情,就希望別人也不要擁有,你這個全天下最可惡的男人!可惡!」周詩薇跑開,片片楓葉如雨飄下,她覺得自己是那個坐在高塔里等愛的女人,但是情郎永遠不會再來了,他愛上了別的女人,而她失戀的淚水像楓葉一樣一直掉一直掉……

「該死!」範禮鴻用力的踢著滿地的楓葉,楓葉成堆的卷起,他不明白胸中的怒氣因何凝聚,他只曉得周詩薇為劍羽沉迷、傷心的表情,就讓他莫名其妙的想生氣。

這一整個星期,周詩薇簡直把範禮鴻當隱形人,不管他怎麼說話激她或是在她面前耍寶,她都不買他的賬,說不理他就不理他,硬是讓他模著鼻子臉上無光。

敗奇怪,不跟她斗嘴,讓範禮鴻覺得怪怪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她嘴巴都會癢癢的,而後不免要跟她唇槍舌劍一番,但是現在她對他視而不見,反而讓他心里癢滋滋的像有螞蟻在爬,偏又抓不到癢處,讓人老大不舒服。

「不!我討厭你這個外來者,秦素素,你怎麼可以搶走我的劍羽哥!」周詩薇從仇劍羽的房里跑了出來,一頭撞向迎面走來的範禮鴻。

「詩薇?」範禮鴻抓著她的手臂,抬起她不斷抽搐的下顎。「你怎麼哭了?」看著她痛苦糾結的小臉,他心里有好大的訝異,在訂異之中又有一絲心疼的情緒。

「這下你高興了?你猜對了,劍羽哥喜歡秦素素,他不要我,他要那個該下十八層地獄的外來者!」周詩薇的粉拳不斷落在他的胸膛上,一直到她沒有力氣……

劍羽哥,你好殘忍,看著我哭著跑出來竟然沒追出來,你的心是冷的嗎?不!如果你的心是冷的,為什麼又會吻秦素素,是不是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她能讓你的心熱起來?

「詩薇……對不起!」秦素素從仇劍羽房里跑出來,她的臉上漾著難解的紅潮,不知是因為愧疚,還是另有其他原因。

「你少在我面前假惺惺的做戲,我知道你現在心里一定很得意,借由搶走別人的愛人來提升你自己的虛榮心!」周詩薇推開範禮鴻的胸膛,反身沖到秦素素面前大叫。「你知不知道我喜歡劍羽哥多久了?六年!六年,從我十歲開始對人有討厭跟喜歡的情緒時,我就愛上劍羽哥了!我一直在等自己長大,做你剛才跟劍羽哥做的事!」

仇劍羽緩緩從房間里走出長廊,看周詩薇的表情是一片冷。「詩薇,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的空想,我以前沒愛過任何人,現在我愛上素素,以後我也不會愛上任何人,我永遠只愛素素。」

「劍羽哥,別說了……別說了……」秦素素搖頭,泫然欲泣的望著她,好像是對失戀的詩薇感到心疼跟歉疚。

「你少裝了!虛偽至極的女人,這樣的結局是你一手推動的,我听到你在心里狂笑的聲音,我听到了!」周詩薇失控的揚起手,就要往秦素素的臉揮下——

「周、詩、薇!」仇劍羽及時捉住她的手腕,用力的將她甩開。

周詩薇被他甩得站不住腳,向後踉蹌了幾步,最後跌進範禮鴻急步趕來的懷抱里。

「劍羽哥……」周詩薇嚇白了一張臉,她從沒看過劍羽哥動怒的模樣,沒想到會是這麼可怕,讓人以為會馬上見到撒旦似的。

「我愛誰,不是由你來決定!」仇劍羽攬著秦素素的肩,轉身想再步回房間。

「仇劍羽!」範禮鴻冷冷的喝了一聲,扳住他的肩膀,待仇劍羽回頭時,哪里知道就是一個拳頭!仇劍羽被打倒在地,嘴角已經在流血,老天,他這拳可真用力!

「劍羽!」秦素素連忙撲在他身邊,臉上已經有淚掉下來。

「就算你愛素素,你也不能這樣對待詩薇!」範禮鴻揪著他的衣襟,似乎是想再給他幾拳。

「範禮鴻?!你瘋了,你怎麼可以打劍羽哥?」周詩薇急忙推開他,然後心疼的蹲在仇劍羽身邊。「劍羽哥,你沒事吧?」

仇劍羽仰著頭看向倚在牆邊的範禮鴻,看了好久好久,揮開周詩薇正用袖口幫他擦血的手,扶著秦素素站起來。

「劍羽哥……」周詩薇抬著頭看他摟著秦素素,推開房門,兩個人走進去,關上房門,她的心好像也跟著那清脆的關門聲,喀的一聲也碎了。

範禮鴻倚著牆壁,閉上眼楮,等他睜開眼楮時,周詩薇還是困坐在長廊中間,用著令人心疼的表情望著緊緊關上的門板。

他垂下眼楮,無聲的嘆息,走近她,伸出手想要拉她起來。

周詩薇撥開他的手,瞪著他的眼神里充滿恨意。「為什麼要打劍羽哥?你把他更往秦素素那里推了知道嗎?你為什麼不替別人著想?我跟你不一樣,我只要劍羽哥一個人,我跟你這種只以玩弄度日的男人是不一樣的!」她自己歪歪斜斜的從走廊上站起來,抬著無力的步伐走上樓梯,回到自己的房間。

範禮鴻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剛才突如其來的憤怒讓他第一次對自己的弟兄揮拳,當他看到仇劍羽對周詩薇這麼冷酷時,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拳頭,就是控制不住……

「詩薇小姐還是不肯下樓吃飯。」管家走進餐廳,站在仇劍羽身後說道。黑翼騎士周慧帶著兩個兒子出任務去了,黑翼門內的一切大小事務自然都是讓下一任的黑翼騎士做主。

仇劍羽好像沒听到,他繼續動著刀叉,面無表情的切割著盤中的牛肉。

又不吃?她已經沒吃中飯了!範禮鴻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你去叫她下來吃飯吧!」

「向女人殷勤示好是你範禮鴻最擅長的不是嗎?」仇劍羽在咀嚼牛肉時還會牽動受傷的嘴角,吃痛,但是他的眉皺也不皺一下。「我仇劍羽可沒那個耐心跟本事。」

範禮鴻翻了個白眼,仇劍羽還在因為上午揍他一拳的事生氣?好!懊!他是該生氣,但是他也不想這樣啊!就是突然控制不住脾氣,然後就這麼自然而然的揮拳過去,他是拉不下臉來道歉,而且覺得自己根本沒有錯,但他都已經先開口跟他說話了,仇劍羽還想怎麼樣?

「你不是沒有,只是要看對象。」範禮鴻看向秦素素,帶著點挖苦的意味道。

「劍羽少爺,你還是上去勸勸詩薇小姐,她這樣不吃東西下去是不行的。」管家憂愁的說,還真擔心周慧出差回來會找他算賬。

「一兩天不吃東西還不會死,詩薇太拗了,總不能每次都順著她。」仇劍羽依舊不為所動。

「我去試試看好了!」秦素素熱心的起身。

「素素,你是一個這麼聰明的女孩子,不會不知道詩薇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吧!」範禮鴻黑色狹長的眸子突然變得銳利,像兩把利刃似的冷不防地往她砍去。

「範禮鴻,早上你無緣無故揍我一拳,我沒找你算帳,現在你還想惹素素?」仇劍羽不滿意他對秦素素說話的態度,範禮鴻那模樣好像是在說素素是故意要上去惹詩薇生氣。

秦素素坐來,像只美麗的搪瓷女圭女圭靜坐不動。範禮鴻對女人一向是很殷勤周到,曾幾何時他會這樣冷漠的對待她,他那雙漂亮的黑色眸子,光亮得讓人不敢直視。

「你就好好安慰你的素素,我去向詩薇殷勤示好。」範禮鴻放下手中的刀叉,走出餐廳。

「素素!」仇劍羽把手放在她手上,卻被秦素素一手甩開。

秦素素抬起頭,望著餐廳外範禮鴻走上樓梯的身影,握著刀叉的手用力的握緊,導致有一點微微的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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