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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香 第十章

作者︰可兒

喬琳又恢復以往的生活模式,她重新到家政教室接了課,雖然她之前閃電結束了所有課程,到臧氏集團當顧問,現在又回來教課,但是憑她原本的名氣,加上又是目前最紅的小提袋零食創始設計者,要上她課的人可說是擠破了頭,而最受歡迎的自然就是編織課。

她上完課就到客幫忙,盡盡當老板的責任,最後在累了一天下上床好好補足八小時的睡眠,一個多星期以來,她自覺適應的不錯,縱然不時會有發呆出神的情況發生,但大致上還好,她很清楚結束一段感情是需要時間調養,當愛得越深,要恢復的時問也越久,她從不曾如此愛過一個人,投注過那麼多的感情,可想而知,她大概要經過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痊愈,不過能這麼老實對待自己,她縱然仍會痛苦神傷,但心至少是坦然的。

彬許是她表現得太過于心平氣和,讓千君和蒹葭緊張兮兮地盯著她,深伯她有意外,其實她一向理智,自然做不出哭天喊地這種事,也因為有那麼多人關心她,她更要讓自己堅強,一切總會過去的,這也是她一直告訴自己的話。

只是她再堅強,也不會想去做觸景傷情的事,因此她選擇上課的教室避開了家政藝廊,那處她與臧浩然首次相見的地方,不過世事總無法盡如人意,這天,因為要上課的教室水管破裂,只好商借家政藝廊的教室上烹飪課。

助理小月帶著瓦斯工人到烹飪教室換瓦斯桶,喬琳則是站在窗邊講電話。

「千君,午餐我吃了,我保證有吃,不用擔心……你要來接我?不用啦,我坐計程車去店里就好了……你不放心?我已經是成年人了,你還怕我會被拐走嗎……好、好啦,我等你來載我,別念了,你越來越像管家婆了……昌嬸要炖補湯啊,我什麼湯都-,不用特別為我炖湯的……嗯,香菇雞湯很不錯,我一定會多喝兩碗……好,這麼說定了,再見。」

有些好笑的切斷電話,她現在像是個小阿子,隨時有人打電話關切外,她連開車都不被允許,也是怕她心情不好會亂來,所以千君他們輪流接送她,連昌叔、昌嬸都會特地炖補湯給她喝,她現在絕對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要將手機放回袋子里時,小月靠過來一臉興味的說︰「小喬老師,你的手機好漂亮,可以看看嗎?」

喬琳將手機交給她。

小月接過手機仔細看著,「這手機質感真好,看起來好像很名貴呢……咦,這牌子的手機我都不陌生啊,怎麼從沒見過這款手機?」她將手機翻到背面,見到上面的大頭貼。「哇,好親密啊,小喬老師,這一定是你的男朋友吧,長得很帥耶,你們好相配哦。」

喬琳的心像被蜂螫痛了下,但仍強做鎮靜的拿回手機,「工人好像裝好瓦斯了。」

小月听了忙回到瓦斯工人身邊,「咦,先生,這里的管線好像有點問題,是不是沒接好啊?」她指指接口邊的管子問。

「那是你們的管子過于老舊,已經有裂縫了,為了安全起見,最好趕緊換過。」瓦斯工人解釋。

「我會和老板說的,謝謝你。」小月帶著瓦斯工人離開教室。

小月剛剛的那些話讓喬琳平靜的心掀起波瀾,她將手機丟入袋子里,只拿著錢包走出教室。

「小月,我去買飲料,學生若來了就讓他們先到教室吧。」交代坐在櫃台後的助理一聲,她腳步匆匆的離去。

直至走過兩個街口,喬琳的心才好過了些,嘴角不由得泛起苦笑,看來她也沒多瀟灑,還需要再加強心理建設了。她四周看了下,走向最近的便利商店。

喬琳在店里逛了一會兒,買了飲料外,也買了幾本PUB里沒有訂閱的雜志,看看時間差不多,她結了帳定出便利商店轉住家政藝廊。

在過馬路時,數名行人步伐匆促的超過她,還听到他們急急的說話。

「有火災,發生火災了。」

「我還听到爆炸聲呢,快去看看,快點……」

別災?喬琳抬頭看去,就見到街道的那端冒起了濃濃的黑煙,前面開始聚集人潮,但將地點看得更仔細後,她臉色大變,驚惶的向前沖,起火的地方正是家政藝廊啊。

奔到藝廊前,她緊張的在人群里尋找著,很快就找到站在一旁被嚇得直哭的小月,她急跑到她面前。

「小月,里面有沒有人?還有人在里面嗎?」喬琳抓著她急問。

小月搖搖頭,「里面沒有人,大家都跑出來了。」

這話讓喬琳松了口氣,「怎麼回事?藝廊為什麼會起火?」

「我也不知道,我正在打電腦,突然後面的烹飪教室發出砰一聲巨響,然後就起火了,好嚇人,真要嚇死人了。」小月邊拍著胸口邊哭道。

喬琳正想安慰她,驀地想到一件事,「手機!我的手機還在里面。」她將手里的東西塞給小月,轉身就要沖進藝廊。

小月眼明手快的拉住她,「不能進去,里面都起火了。」

「我的手機在里面,我要拿回我的手機。」喬琳擺月兌她的阻攔,義無反顧的沖入火場里。

「小喬老師、小喬老師……消防車,快叫消防車啊!」小月失聲大叫。

喬琳腳步沒停,直直沖到烹飪教室,大半個教室已經燃燒起來,車好火還沒燒到講台,她很快就找到提袋,拿著便要離開,可是唯一的門卻先一步被蔓延的火焰吞噬,阻斷了她的退路。

她轉向窗子,想跳窗離開,卻忘了窗外還有道鐵窗,這路也不通,她現在成了困獸,大火將她所有的逃生路都斬斷了。

抓緊手里的提袋,她臉色蒼白咬緊唇辦看著熊熊的火焰,不住往後退,也被濃煙嗆得直咳,怎麼辦?她要怎麼救自己?她不想死,她要怎麼逃出去?尖銳的消防車警笛聲由遠而近傳人她耳里。

消防車來了,只要再撐一會兒,她應該能得救的,對,她要撐下去……

看到一旁的大烤箱,喬琳靈機一動,打開門,她縮著身軀躲入烤箱里,再將門關上,這應該能擋一陣子吧。

「咳、咳……」她蜷曲著身體難受的咳著,感到烤箱里的溫度越來越高,呼吸也越來越困難了,難道她真逃不過嗎?她抱緊懷里的提袋,這時闖人腦海里的卻是臧浩然的瞼,她好想見他,不過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但或許……她還能听听他的聲音。

喬琳掙扎著拿出提袋里的手機,按下快捷鍵,很快的電話接通的嘟聲就響起。

突來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會議的進行,臧浩然皺眉的拿出口袋里的手機,來電顯示是喬琳打來的,他遲疑了下後按掉電話。

「繼續。」他繼續听著屬下的報告。

嘟聲斷了,電話轉到語音信箱,喬琳猛烈咳著,听著留言的指示嗶聲響完,表示開始留言。

「我……咳……」她想開口,卻被咳嗽逼得說不出話,在她神智即將渙散前,她僅能逼出最後的道別,「再、再……見……再見……」咳出最後的聲音,她緩緩閉上眼。

再見,她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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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長的會議直到近下班時間才開完,臧浩然走出會議室,助理秘書立刻前來報告。

「少董,長泰大樓隔壁發生了火災。」

「有沒有影響到辦公室和奇跡咖啡館?」臧浩然關心的問道。

「剛才咖啡館打電話來,店里除了飄入些煙外,沒有大礙,辦公室也沒事。」

「知道確定的起火點嗎?」他不在意的隨口問。

「听說是一家教家政的教室,似乎是瓦斯爆炸,現在火已經熄滅了。」

臧浩然停下腳步,心悸了下,他憶起剛才的電話,急忙拿出手機,見到有留言,按下按鍵听留言。

「咳……」微弱的咳嗽聲傳入他耳里,在一串的咳嗽聲里隱約听到「再見」兩個宇,縱使嗓音微弱破碎,他還是能听出是喬琳的聲音,難道她……

臧浩然下敢再往下想,匆匆按著號碼打電話給她,卻得到關機的訊息。

「在那場別災里,有沒有人受傷?」他轉身急問助理秘書。

「我不知道。」助理秘書搖著頭。

「該死的,那你還愣在這里做什麼?快去查啊!」臧浩然驚急焦心的怒吼,讓助理秘書嚇得全身哆嗦,連忙轉身去打電話。

臧浩然也沖回自己的辦公室,他記得他有客PUB的電話。

她不會有事的,他告訴自己,不會這麼巧,她一定會很好沒事的。

可惜打探到的消息卻是個惡耗,臧浩然心急如焚的離開公司,用最快的速度沖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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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診室外,孟蒹葭、容千君、王道和平凡憂心忡忡的在等待著,兩個女人早已哭紅了眼。

「小喬不會有事的對不對?對不對?」孟蒹葭無助的抓著男友衣襟哭問著。

「對,小喬不會有事,她一定會好起來的,放心。」王道拍拍她抽動個不停的肩頭安慰。

急促的腳步聲伴著焦急的人影出現,「她怎麼樣了?小喬怎麼樣了?」臧浩然著急的問道。

「你還有臉來看她?走開,這里不歡迎你,滾!」孟蒹葭見到他,劈頭就是下逐客令。

「我想知道小喬的情形,請告訴我。」臧浩然好聲再問。

「都說這里不歡迎你了,小喬也不用你關心,不準你留下,快滾、滾!」孟蒹葭怒喊。

「蒹葭,別這樣,冷靜下來。」王道擁著她安撫,然後看著臧浩然說︰「小喬還在急救。」

臧浩然往後靠著牆,臉色難看的低語,「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容千君拿起椅子上的手機,憤怒的丟給他,「就為了這支手機,小喬本來不在火場里的,她是為了救回你送她的手機,才不要命的沖入火場里,結果……結果被救出來時已經嚴重缺氧,到院前還一度沒有……沒有呼吸、心跳,而她的手還緊緊的抓著這支該死的手機,嗚……」她難過的哭泣著。

平凡上前輕擁著她,他無語,只是冷然含怒的看了眼臧浩然。

臧浩然看著手里的手機,痛苦的閉了閉眼,無法出聲,陷入懊悔的自責里。

一時間,急診室外除了啜泣聲,只有凝窒哀愁的氣氛,等待著醫生的宣判。

在經過一段非人的等待折磨後,急診室的門終于打開,戴著口罩的醫生走出來,眾人立刻包圍上去。

「如何?」

「醫生,她的情形怎麼樣了?」

「有危險嗎?」

醫生舉起手制止涌上的問題,「病人的情況暫時穩定下來,只是她缺氧有段時間,造成她現在深度昏迷,這兩天是觀察期,最好的情形是她能醒過來,否則你們就要有心理準備,她可能會成為植物人。」他語氣沉重的宣布。

「不……」孟蒹葭痛哭,癱軟在王道懷里。

容千君緊捂著嘴淚水直流,搖搖欲墜的她在平凡的扶持才不至于倒下。

臧浩然臉色慘白,眼眶泛紅,一只手緊握著喬琳救出的手機,手背青筋浮動,似是要將手機給捏碎般。

「在這四十八小時里,她會待在加護病房,請你們通知她的家人來辦住院手續。」醫生交代完後就離開。

餅了一會兒,急診室的門再度被打開,護士推著臉上戴著氧氣罩,全身接上許多儀器的喬琳出來,沒讓孟蒹葭等人有時間多看她幾眼,快速的推入加護病房,眾人想跟入都被拒在房外。

臧浩然回神後,打了通電話,急促的交代一串的事,要屬下在最快時間內辦好。

「你要將小喬轉院?」容千君听到他的話。

「北大醫院里有全國最頂尖的醫療團隊,能給小喬最好的照顧,我會讓她恢復健康的。」平靜下來的臧浩然回答。

「說得真好听,你以為花大錢請醫生就算是負責任嗎?小喬怎麼會遇上你這麼冷血無情的男人,若小喬真有個萬一,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孟蒹葭怒斥。

臧浩然一臉嚴肅的保證,「我不會讓小喬有事的,就算要我付出所有的代價,我也會救回她。」

「你這是在彌補嗎?小喬不會希罕你這麼做的。」平凡冷冷出聲。

「不是,我只是在盡力救回我愛的女人,我已經錯過她一次,我不會再錯過第二次。」他痛恨自己的遲鈍,為何要等事情到這樣的地步後,他的感情才驚然醒悟。

「別讓激動的情緒蒙蔽了你的心,小喬要的是真心真意,不是憐憫轉化的感情。」王道淡然提醒。

「我很清楚自己的心,就是因為清楚,我才會這麼恨自己,將小喬交給我吧,如果連最愛的女人都救不了,我就是這世上最沒用的男人了。我去辦轉院手續,小喬的家人就拜托你們聯絡了。」臧浩然神情沉郁的向他們點點頭,轉身走開。

孟蒹葭看著男友,「他這是真心話嗎?」

「你就算不相信他,也要相信小喬的眼光,她不會看錯人的。」王道語氣肯定。

「算他有擔當。」容千君對他的印象好了些。

不過眾人最擔心的還是喬琳,但願一切是有驚無險,她能快點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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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大醫院特別加護病房里,病床上的喬琳猶然昏迷不醒,臧浩然寸步不離的陪在身旁,就算違反了醫院的規定,他還是不離開。

他听從醫生的指示,一直在她耳畔對她說話,刺激她的腦波,讓她可以快點清醒過來。

握住她沒打點滴的手,輕撫她蒼白的臉蛋,他說到了他們到淡水放風箏的事。

「因為那回在中正紀念堂放風箏的經驗太好玩了,讓我們兩人都愛上了放風箏,還特地找了做風箏的老師父,要他幫我們做只漂亮的虎頭風箏,意思是虎虎生風,然後我們就到淡水放風箏。那天風很大,不需要起跑風箏就能飛上天,你好高興,一整個下午都笑個不停,卻因為吃了太多冷風,結果回家後喉嚨發炎,連著兩天聲音都是啞的,讓我又好笑又好心疼。現在那只虎頭風箏還在家里掛著呢,小喬,等你康復後,我們再去放風箏吧,這回我會注意,絕不會再讓你感冒的,你快醒過來吧,我在等著你啊。

我也想通了,到PUB放松心情該是很好的選擇,所以我願意接受客了,只要你不嫌我笨手笨腳,我就和你一起在店里幫忙,你一定會很高興听到這個消息吧,醒來,只要你能醒來,要我答應任何事都可以,小家伙,為我醒來吧,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臧浩然俯身輕吻她細滑的臉頰,是他錯了,他願承受所有的懲罰,但不要拿這種生離死別來罰他,他承受不起的。額抵著床上人兒的額頭,他輕抽氣哽咽著。

加護病房的玻璃窗外站著喬琳的親友,孟蒹葭和容千君強忍住淚安撫著喬父、喬母,大家看著這一幕都很動容。

如果感情要經過考驗,這樣的試驗也夠了,年輕的生命不該這麼早就夭折,只要床上的女子醒過來,一切都能圓滿了,就不知她是否感應到所有人對她的期盼了?

芳魂渺渺,在黑暗里無依的飄蕩,似乎有人捂住了她的眼耳,她看不到也听不著,不知該何去何從,正驚心無助時,喬琳感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吹吐在自己耳旁,讓她不由得朝著那微溫熱的氣息靠去,卻在貼近時覺得不滿足的想更靠近,這像是個方向,她緊抓著不住偎近它。

小臉微偏,真真確確觸模到溫熱的物體,讓她漾出一抹笑顏,睫毛輕顫,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醒了過來。

喬琳眨眨眼,一會兒後腦袋才能清醒運作,她這才看出了自己是在醫院里……對啊,她遇上火災了嘛。吹拂在頰旁的沉穩呼吸聲讓她知曉身旁有人,她有些困難的轉頭,看到的竟然是臧浩然睡著了的臉龐。

他怎麼會在這里?她想移動身體,但無力癱軟的感覺嚇得她驚呼一聲,她怎麼了?

雖然是如小貓輕吟般的叫聲,仍然驚動了臧浩然,他一睜開眼就對上喬琳睜大的眸子,讓他欣喜若狂、樂不可支。

「小喬,你醒了,你終于醒過來了,太好了,太好了……」握緊掌里的小手,他興奮的在喬琳額上親了又親。

「你……」她想說話,但是臉上的氧氣罩造成阻礙,她動手想拿掉。

他急忙阻止她,「別亂動,我先讓醫生來替你檢查。」他按下緊急鈴。

鈴聲尚未響完,醫生、護士就進入病房,對喬琳能蘇醒都很高興,醫生趕忙為她做檢查,情況讓他很滿意。

「少董,喬小姐能醒來就代表她月兌離險境了,她的神智反應也很正常,只要她能呼吸順暢,沒有阻礙,就不會有問題了。」

「謝謝你,醫生。」臧浩然愉悅的向他道謝。

「你們可以聊聊,但喬小姐若累了就要休息,不可以勉強。」醫生笑著叮嚀。

他點下頭,「我知道。」

醫生和護士離開病房,留下這對男女。

臧浩然一回頭,發現喬琳已拿下臉上的氧氣罩。

「小喬,你太心急了,你剛醒來,多吸些氧氣對你有幫助的。」他走到床邊坐下,拿起氧氣罩要為她戴上,喬琳偏開臉蛋拒絕。

「你怎麼會在這里?」她疑惑的問起。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我會在這里也是正常的,照顧你是我的責任啊。」他笑著回答。

「謝謝你的關心,不過我不是你的責任,現在我醒了,不必再麻煩人看顧,你可以回家休息了,再一次謝謝你。」喬琳嗓音低啞虛弱,客氣的說。

臧浩然微嘆口氣,「小喬,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但我就算有再大的不是,也請你看在我這幾天為了你吃睡不寧,擔心受怕的情形下,饒了我這次吧。」

他祈憐般的回答讓喬琳驚訝,這個一向自視甚高的男人竟然會對她低聲下氣,她唇角微微揚起,「我沒有生氣,就算做不成情人,也可以當朋友,我不會把你看成仇人的,你能來看我,我已經很高興了,我是真心謝謝你。」

他皺起濃眉,「你是我的情人、愛人,不是朋友。小喬,別和我這麼生疏,我也不要你的道謝,我只想與你在一起,讓我們和好好嗎?」

喬琳看著他,神情很平靜,「這不是好提議,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勉強在一起不會有幸福的。」

「如果我能接受你不愛參加宴會,也願意去喜歡客,甚至去店里幫忙呢?這樣能不能縮短我們之間的差距?」

「你是不是知道我會受傷是為了要救你送的那支手機?我只是舍不得那麼好的手機,與你無關,你不必為此做這麼大的改變。」愧疚而生的感情不是她要的。

「以你對我的認識,我是這麼委屈自己的人嗎?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同情和愛情的不同,要不,我早就被拐入禮堂了。我承認願意去客是因為你,喜歡你,就能為你去嘗試一切,這是我這兩天守在病床前所得到的心得,在失去你的恐懼下,我願做任何事來喚回你,就算要我在客打工,我也同意。」他再也不要和她分開了。

喬琳被他的比喻逗笑了,「我們小廟請不起你這個大和尚,只為了喜歡我,你就能做這麼大的犧牲嗎?太讓我受寵若驚了。」

「說到這個,我要先跟你算帳,不過是一支手機,值得你為了救它連命都不要嗎?還讓我被你朋友罵得很慘,所以手機我收回來了。」臧浩然一臉不悅的說。

聞言,喬琳眸里迅速閃過一抹失望,卻故作不在意,「那支手機如此貴重,你收回也好。」

「你嫌那支手機太貴重,可是我還想送你另一支新手機呢。」他打開放在櫃子上的盒子,拿出一支新手機遞給她。

喬琳驚喜,卻也疑惑,「這手機不是和那支一樣嗎?」她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有一樣嗎?你看仔細些。」他笑著提示,是不是一樣看背後就知道了。

喬琳將手機翻至背面,卻震愕的睜大眼。

「ILOVEYOU!」臧浩然輕喃,低頭吻了下她淡粉的菱唇。

扁滑的手機背面上用閃亮鑽石排出了︰「Ilove

U」的圖形,鏡黑金屬背殼配上光澤耀眼的鑽石,搶眼得讓人移不開目光,也美得叫人愛不釋手,再配上耳邊的愛語呢喃,喬琳感動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而臧浩然還丟下另一個震撼彈。

「我的寶貝,我已經不能沒有你了,你以為我還會傻傻的再讓你逃開嗎?嫁給我吧。」

若不是因為體力還沒恢復,喬琳肯定從床上跳起,「嫁……嫁給你?」她听錯了嗎?他竟然向她求婚?

「對,嫁給我,在你昏迷不醒時,我心里就下了決定,既然我已找到一生的伴侶,就別再蹉跎了,在你醒來後,我便要向你求婚,所以我們結婚吧,喬爸爸、喬媽媽現在也在台北,我可以當面向他們提親。」

「我爸媽怎會來台北?」喬琳嚇了一跳。

「你躲在烤箱里沒有被火灼傷,卻因為缺氧過久而情況危急,在那種情形下,當然要通知你父母了,他們兩老在加護病房外憂心了你一整天,不久前,蒹葭和王道陪他們去吃飯,然後會送他們回飯店休息。」

「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麼嚴重,爸媽一定被我嚇壞了。」還勞動他們上台北,她真是不應該。

「不只你爸媽,是所有人都被你嚇到了,這是我的錯,對不起。」他也要負起責任。

「怎麼是你的錯,是我自己要沖入火場救手機的,要怪也是怪我自己。」她的過錯怎能由他擔。

「就算是你的錯好了,那你最好的彌補方法就是嫁給我,嫁我吧,寶貝。」他把臉頰貼著粉頰磨蹭撒嬌,要她答應。

喬琳呵呵輕笑,看著他顯得疲累的臉,他一定是沒日沒夜在看顧她,她心疼的抬起手撫著他長滿胡碴的下巴,「你真要我嫁給你啊?」

「一千一萬個要,快點嫁給我,這樣也可以免去你那兩個好朋友老用看薄情郎的目光瞪我,嫁給我吧。」對于孟蒹葭和容千君,他只有一個感覺,幸好他的寶貝沒有這麼恰北北的脾氣。

喬琳開心的本想答應,但一听他提到好友,登時將話收回,「浩然,我不能嫁給你。」

「你說什麼?不能嫁給我?!」被拒絕的臧浩然沉下臉,驚怒交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別誤會,這不表示我不愛你,也不是我在生氣或使性子,這是有原因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臧浩然臉色好了些,但仍是很不悅,「你最好有足夠的理由。」

「這關系到我們三人間的一個打賭……」喬琳好聲的開始解釋。

病房里的兩人都沒注意到房門悄聲開了又關起,兩個女子輕手輕腳的走開。

「我未來老公說得真準,小喬沒看錯人。」

「你可樂了,看來小喬應該會比你先結婚,到時請客的人就是她了。」

「這有什麼關系,她未來老公的財力雄厚,就算招待一個旅行團也不會破產的。」

「我們可以先幫他們挑度蜜月的地點了,看在臧浩然讓小喬吃了那麼多苦的份上……」

兩人對看一眼,很有默契的異口同聲——

「越貴越好。」

她們掩嘴嬌笑著,皆大歡喜,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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