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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心娘子 第二章

作者︰李璇

「該死的你!」她猛地後退,一張俏臉脹得通紅。「展天冀,你最好快把我放開,否則你會後悔的!」

他竟然敢吻她?!她氣得發抖。

「真是令人意外。」他後退,望著她嫣紅的俏顏,一道濃眉揚起。「若不是知道你的身份,光憑這一個吻,我恐怕會以為你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子呢!」

「是嗎?」她一抹唇,嫌惡地擦掉他留在她唇上的氣味。「在我看來,你卻是我所吻過的男人中,技巧最差的一個!」她反唇相稽。

他的神色一凜,黑眸危險地眯起,對于她那嫌惡的動作極為不豫。「莫如冰,你听清楚了。無論過去你做過多少不堪的事,跟了我之後,你就必須完全服從我。除了我之外,不許你再與任何男人有瓜葛!」

怒氣,不是為她對他的批評,而是她那句「我所吻過的男人中」,雖然知道她開的是妓院,但想到她曾有過那些男人,他的不悅竟像潮水般涌起。

「哈!」她忍不住大笑。「笑話!我答應過要跟你嗎?更何況我是憑本事賺錢,你有什麼資格批評我?今日的我,是所有過去的我所累積的,倘若我真如此不堪,那麼高貴的‘東方霸主’,您的貴眼又是如何看上我的?」

他的怒氣,轉為危險的一笑。「好一張伶牙俐嘴。」

「好說!」她昂起頭。「我莫如冰就是靠這張嘴活下來的,你要是不喜歡,大可以把我松綁。當然,用不著你送,我自己就可以回去。」

「你以為我會這樣就讓你回去嗎?」他揚眉。

「我想是不會。」她也跟著揚起柳眉。「不過,你也不可能這樣綁著我一輩子。要是讓人知道,堂堂‘東方霸主’展天冀得用五花大綁才能讓一個女人留在他身邊,那真是太辱沒您一世英明了。」

「是嗎?」他緩緩抬眼。「我想,你說的也沒錯。」

這回,換她驚異地抬眼。「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拉開轎簾,命人停下轎子。「我決定放你回去。」

她的雙眼瞬間變亮。「‘東方霸主’果然還是睿智的!如果我的手腳被松綁的話,絕對會鼓掌贊同您的決定。」她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

他心弦一震,險些為她這一笑心蕩神馳。

「你不是應該要說‘請替我松綁’?」他開口。

「你有沒有搞錯?!你在光天化日之下綁架我,我沒有告官就已經——」突然,注意到他眼底的火花,她立即改口道︰「不知如冰有沒有這個榮幸,‘請’霸主替我松綁?」她還特別強調了那個「請」字。

他滿意地點頭。一伸手,扯斷了她身上的麻繩。

她有些嚇住了。這樣粗的麻繩都能只手扯斷,要是那手是放在她脖子上……她根本不敢往下想!「多謝霸主。」

然後,他只是望著她。

她回望他。「怎麼了?我們不走了嗎?」

我們?他揚眉。「你不是要我放你回去嗎?你可以下轎了。」

「要我在這兒下轎?」她瞪大眼。「走了一上午,這里離杭州城至少有十里遠,你要我在這里下轎?!」

「‘用不著你送,我自己就可以回去’。」他模仿著她的語氣。「這話,應該是你說的吧!你若想走,最好盡快,否則等我改變主意,你要走也走不了了。」

「走!我當然要走!」二話不說,她掀開簾子跳下。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就算她走得有些……呃……不光彩好了,但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講面子也得要看時機。這筆賬,她遲早會討回來的。

「慢走,那我就不送了。」他微笑。「後會有期,莫如冰。」

「您也慢走啊!霸主。」她擠出個笑容。「不過後會有期就不必了,如冰承受不起。」最好,這輩子再也別看到他!

「世事難料,或許哪天你會主動來找我也說不定。」他語帶深義。

「是啊是啊!世事難料嘛!」她嘴里附和著。哪天他要是落在她手里,她是絕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微一點頭,她立即轉身離開。

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展天冀的臉上,緩緩綻出一個神秘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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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霸主’展天冀?!如冰,你這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一位蓄著山羊胡的男人忙不迭地搖頭。「你誰不好惹,怎麼會去惹上‘東方霸主’呢?」

「我惹上他!」莫如冰拿起一條手絹拭淚。「天知道我怎麼可能會去惹上他!那天,他就自顧自地沖進‘醉月樓’把我綁走,要不是我機智逃了出來,這條小命早就沒了!縣太爺,這可是在天子腳下、您的縣城內所發生的事啊!您要是不管,這天下還有王法嗎?」說著,她嚶嚶哭泣起來。

山羊胡縣太爺一听,整個人頓時慌了手腳。「哎呀!如冰你別哭啊!我不是不管,也不是不想替你出頭,只是這……這人,我真管不了啊!你別哭,你這樣一哭,我可舍不得啊!」

「舍不得……嗚……您就舍得我讓人家欺負!您瞧,我逃出來後,走了多少路,把腳底都磨破了!」她伸出襄著布條的腳。

想到這,她就一肚子火!那展天冀加諸在她身上的羞辱和傷害,她勢必要他一一奉還!

「唉呀!」縣太爺伸出手想要去握,卻撲了個空。「真教人心疼啊!那個展天冀真是該死,竟然這樣對待我的如冰!」

莫如冰悄悄後退,遠離山羊胡所伸出的魔掌。「您光心疼有什麼用?又不能替我出頭,您還是讓我被人欺負死算了……」

「你怎麼這麼說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展天冀的勢力,這實在是……」

「算了,既然縣太爺這麼為難,如冰也無話可說了。只是……哪天那展天冀要再上門鬧事,或是把我怎麼樣……我也只好認了……」說完,她掩面哭泣。

「你怎麼這麼說呢?好好好,你別哭了,我想辦法就是。」縣太爺忙不迭地點頭。「你這麼一哭,我的心都揪在一塊兒了。」

「真的?」她自手絹里抬起眼。「你要怎麼想辦法?」

縣太爺遲疑了下。「我在城里有個親信,是皇上跟前的紅人,或許可以利用這層關系,由皇上那邊下手。畢竟,皇上早已將展天冀視為眼中釘,想找機會除掉他了。」

「這是真的嗎?」她亮起眼。事實上,她早從各方消息得知,這山羊胡與京城的聯系緊密,而她想利用的,正是這層關系。當然,她所認識的達官貴人不在少數,也有來自京城的大官,她大可以透過其他關系來處理這事,但眼前的山羊胡卻是最方便的人選。

他有勢力,卻不夠聰明,更重要的是,他迷戀她的美色,這恰恰懊足以讓她操控他。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總不能找人扳倒展天冀之後,卻替自己惹上甩不掉的麻煩吧!她必須掌控情況,確保自己的安全。就算中間出了問題,那也是山羊胡和他親信間的事,災禍絕輪不到她頭上。

是以幾經考量,她選擇了他。

「當然。我這就寫封信送去,說不定,要真想出個好辦法扳倒展天冀,還算是替皇上除害呢!」想到可以立下大功,他高興得咧大嘴,眼楮都眯了起來。「如冰哪!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出這口氣!」

「多謝縣太爺。如冰一介弱女子,也只能靠您保護了。」她舉起酒杯送至他唇邊。「讓如冰敬您一杯,希望您可以順利成事。若是真替皇上除了害,您必定可以高升,飛黃騰達的。」

「哪里哪里!有我們如冰美人的金口,這下子我肯定是有機會要發達了!只不過……美人兒,」他握住她的手。「若是替你扳倒那展天冀、出了氣,到時,你要怎麼報答我啊?」

莫如冰微笑。「這還用說嗎?縣太爺的恩德,如冰怎麼會忘。」說著,她反手捧住了他的手。

懊死的老色鬼!她暗罵。像他這種人,活該被她利用。他若能成功打擊展天冀最好,若是不成,也讓這老色鬼吃點教訓。成天想著女人和名利,根本太辱沒了他這個地方父母官的名餃。

「好、好!」縣太爺點頭。「我這就回去辦正事,回過頭,再喝你一杯美人兒酒啊!」

「縣太爺,我送您。」如冰起身,跟著他到了門口。「您好走啊!縣太爺,如冰的未來就靠您了。」

「不必擔心,一切有我廣他拍胸脯保證。

莫如冰微笑,看著縣太爺大搖大擺地上轎離開。

說她狠,這不過是她生存的方法罷了。誰要踩著她,她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否則她就不叫莫如冰了。不過,有一點原則,她是不會違背的,那就是——她的狠,只用來對付跟她一樣壞的人,對于那些無辜善良的人們,她踫也不會去踫一下。

有時候她還真羨慕那些善良的好人們,只可惜,那美好的生活,與她無緣。

她轉身,走回屬于她的天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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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安靜了。

躺在床上,一睜開眼,她心上就覺得有些不對。望向窗外,陽光早已灑入床前。平日這時,「醉月樓」里的姑娘們應該已經開始梳妝打扮,聊起天來了,可今天,卻顯得格外安靜。

安靜得有點過頭了。

她心上頓覺不安,披起外袍起身。

咿——好——

房門被推開,在闃無人聲的空間里,顯得有些嘈雜。人呢?莫如冰皺眉。「醉月樓」的人都上哪兒去了?

「小綠?」她喊著平常服侍她的婢女。

沒有人回應。

「小葉兒?」她再喊。

為了要設法扳倒展天冀,她想了許多方法,當然,有些方法是需要銀子的,所以早上她就要小葉兒到她的當鋪里,將賬冊整理好取來,合計看看她可以動用的款項有多少。之後,她又躺回床上睡了會兒。算算,這會兒小葉兒也早該回到「醉月樓」來了,可卻也不見她的人影。

「不好了、不好了!樓主,大事不好了!」才走到內廳就听見一陣陣慌張的喊叫,莫如冰一雙柳眉不由自主地皺起。

是小葉兒回來了。但顯然的,她帶回來的並不是好事。她的心整個緊繃。

「樓主,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小葉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樓主,大事不好了,我剛從當鋪那兒回來,就看見咱們‘醉月樓’的招牌……被人拆了丟在地上,打了個稀爛不說,門口竟還……被換上了‘東方堡’的牌匾!我嚇壞了,趕緊跑回來,結果一進來,卻發現……」小葉兒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卻發現咱們‘醉月樓’的姐妹們全都不見了!」

莫如冰像是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打小葉兒出門到現在,也不過才兩個時辰的時間罷了,在這麼短的時辰內,她所有的姑娘們都被綁走,牌匾還被破壞,而她卻連一點兒聲音都沒听見,那該死的展天冀肯定早讓人盯上了她,而且還用了不少心思和方法!

「樓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出門時大伙兒都還好好地睡著覺,怎麼才一會兒工夫就全不見了?樓主你瞧,這是我在前面大廳上撿著的字條。」小葉兒將字條遞出。

短短幾個字,上頭是這樣寫著的——

莫如冰︰

有空歡迎到「東方堡」一敘,順便領回你那些被我請來作客的鶯鶯燕燕們。

展天冀

「這該死的家伙!」莫如冰咬牙,將字條握在手中揉成一團。「綁架我一個還不夠,竟然把我‘醉月樓’的人全都給綁走了!」

「綁架?!天哪!樓主,怎麼辦?對!報官!我這就去報官!」

世事難料,或許哪天你會主動來找我也說不定……

這話在她耳邊回響。

現在她終于明白,他為什麼會說這句話了。

原來,他根本早有預謀!

「報官也抓不到他的。」

那該死的展天冀既然敢做出這樣的事,必然早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光是報官就想抓他,談何容易。就算他明目張膽地擄人又如何?以他的勢力,又有誰能治得了他?但她確信,他這樣張狂的日子,不會太久了!

「小葉兒,去收拾東西,跟我出趟門。」

「出門?!樓主,這種時候,我們還能上哪兒去?那‘醉月樓’該怎麼辦?」小葉兒慌了。

「出門,當然是要去解決問題。你要是不想出門,就留下來守門好了。」她沒空理會,徑自回房。

「我一個人守門?!」小葉兒嚇得臉色都白了。「這麼大一間‘醉月樓’,半個人都沒有,要我一個人守門?」她拼命搖頭。「樓主,我跟你一塊兒出門!可是……咱們要上哪兒去啊?」她忍不住問。

「‘東方堡’。」她整理包袱,頭也不抬地道。

「‘東方堡’?!咱們要到‘東方堡’去?!那豈不是自尋死路嗎?在這兒咱們都被欺負了,要是到人家的地盤上,那不是要死得很慘?」小葉兒大叫。

「不去,接下來要遭殃的,就是我們的當鋪和賭坊。」莫如冰抬眼。「我不會讓那混賬毀了我所有的心血。」

「可……可是……樓主,就我們兩個人去啊?」小葉兒忍不住地擔心。

「你不相信樓主我有能力處理這事?」她柳眉倒豎。

「不、不是的!只是人家‘東方堡’這麼大,我們只是兩個弱女子……」

「弱女子?我莫如冰一個女子不也創立‘醉月樓’,經營賭坊和當鋪?難道女子就一定比不上男人?小葉兒,你要再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看這‘醉月樓’你也別待了!」她抄起包袱,走出房門。

「唉!樓主,我只是擔心……」小葉兒跟著迫出去。「樓主,你別氣了!我們不是弱女子,我們根本就比男人強!樓主、樓主,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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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嗎?」坐在書房,展天冀听見手下的報告,唇角勾起一個弧度。

「是,霸主。一切正如霸主所料。」

「好,準備接待貴客。」展天冀起身。「還有,備好馬車和銀兩,讓‘醉月樓’那些女人收拾東西,我要當著莫如冰的面送她們回去。」

「是。屬下這就去準備。」

「康武。」展天冀開口。「關于破壞莫如冰的當鋪和封鎖賭坊的行動,可以暫緩。接下來該怎麼安排,等我的命令。」

「是,屬下明白。」

「不覺得奇怪嗎?」走在前面的展天冀,突然開口。

康武微一皺眉。「屬下不明白霸主的意思。」

展天冀揚眉。「對于我動用這樣大的人力和物力,為的只是找一個開妓院的女人進來管理‘東方堡’,你不覺得奇怪?」

康武拱手道︰「屬下相信霸主所做的任何事都是有深意的。屬下對于霸主的所有決定,並無異議。」

「不怕她進堡後,搶了你的好處?」

「屬下不敢!」康武忙低頭。「當年霸主救了屬下一家大小,康武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願為霸主效命,更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只要是霸主決定的事,康武定當毫無懷疑、全力以赴!」

「很好。我們就到大殿上迎接貴客吧!」展天冀邁開步伐,愉悅地往大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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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世事難料啊!莫姑娘。」坐上「東方堡」大殿的龍椅,展天冀望著底下的絕子,眼底揚起一抹笑意。

是他看錯了嗎?不過幾日不見,她似乎比之前更美了。帶著火焰般的怒氣和驚人的美,他幾乎無法將視線移開。

「是啊!‘東方霸主’果真是料事如神,如冰確實親自找您來了。」莫如冰嬌笑,眼底卻無一絲笑意。「只是我真想不到,‘東方霸主’展天冀為了要見我一面,竟然要投注這麼大的人力、物力,這損失豈不是太大了些嗎?」

斑坐在黑檀木龍椅上,他原就英挺的模樣顯得更加英武。若不是他的手段太過卑劣,他算得上是個極具魅力的男人。

「好說。」展天冀一揚手,既末正面承認,也不否認他所做的事。

莫如冰徑自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啜了口,隨後自衣袖里取出一張字條。「我想,這字條應該是霸主您留下的吧!」

展天冀眉也不抬,只是微微一笑。

「我想先見見我那些姑娘們。」莫如冰正色道。

「當然。」他拍了拍手,立刻,一群女人涌人大殿。

「樓主?!樓主,你也來了!我們等你好久了呢!」一群女人嘰嘰喳喳地道。

「咦?!小葉兒,你怎麼躲在角落?還發著抖,是病著了嗎?」

望見自己的姑娘們完好無傷,莫如冰這才稍稍松了口氣。「小綠、小隻、小臂,你們大伙兒都沒事吧?有沒有被人欺負?」

「欺負?」姑娘們面面相覷。「樓主,不是你讓霸主邀我們到‘東方堡’來玩耍的嗎?我們怎麼可能被欺負?在這兒,大家都對我們好得很呢!不僅有吃、有喝、有住,還有得玩,也用不著伺候客人,而且霸主每天還給我們不少的銀兩花,我們啊,都舍不得回去了呢!」

她讓展天冀邀請她們?!有吃、有喝、有住、有玩,還給錢?!莫如冰猛地回頭,惡狠狠地瞪向展天冀。好家伙!他不只是想找她的麻煩,還想籠絡她的姑娘們?!

「若真舍不得回去,我‘東方堡’倒是歡迎各位住下,不過就怕……你們樓主不肯就是了。」展天冀開口。

「住下?」姑娘們中,有人開始動搖。「若真能住下,那還真是好,不過……」眾人紛紛轉向莫如冰。

「你們瞧著我做什麼?」莫如冰怒火陡升。她冒著生命危險趕來救人,結果這些人竟然連敵我都分不清了!「想留就留,用不著看我,你們自己知道,我‘醉月樓’從不收姑娘們的賣身契,你們要走要留,我不會干涉。不過丑話我可先說在前頭,出了我‘醉月樓’,要跟什麼人,眼楮可得睜亮些,免得被人騙了還得替人數銀子!」她惡意望向展天冀。

「樓主,你別氣嘛!咱們姐妹也不過是隨便說說罷了,你別當真。誰不知道樓主心腸好,待我們更是沒話說,我們哪一個不是受樓主的幫助才有今天的?如果樓主不喜歡我們在這兒,咱姐妹們回去就是了。」穿紅衣的女子眼眶微紅地道。

「隨便你們!」莫如冰撇過頭。

「回去、回去,快回去啦!」小葉兒左閃右閃地從角落閃出,像母雞趕小雞似地催促大家離開。看樣子,除了她和樓主之外,姐妹們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始未和嚴重性。

這真是太可怕了!她抬眼,偷偷瞄了瞄高坐在上頭的「東方霸主」。不過一瞄,她的心跳幾乎就要停止。她真不明白,生得那樣好看的男人,怎麼會做出這麼可怕的事?

「樓主,那咱們就先回去了?」

「快走啦!」小葉兒在後面催促。「樓主,咱們也快走吧!」

「樓主,」展天冀起身,走下黑檀木龍椅。「送走你的姑娘們後,我還有些要事想與你商量,我想,你就在我‘東方堡’住些日子再走吧!」

「住?!這怎麼成!」小葉兒立即反應,才一抬眼,卻又被展天冀一雙凌厲的黑眸給嚇得縮了回去。「樓……樓主……這樣不行啦……」她小聲地道。

莫如冰朝她搖了搖頭。「沒關系,你帶著姑娘們先回去,我不會有事的。」她知道,要是她不留下,就沒有一個人可以回得去了。「還不快走!」

「嗯!」小葉兒一咬牙,立刻領著姐妹們離開。

「東方堡」大殿上,一時恢復了寧靜。

「很好。」一個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猛地一震。「用這種卑鄙下流的手段,你還敢自稱是‘東方霸主’?」

「做大事者不拘小節。更何況,並沒有人受到傷害,不是嗎?」他揚眉,伸手勾起了她精巧的下巴。

「夠了!」她揮開他的手。「你究竟要我怎麼做,才肯停止這些無聊的行為?」

「無聊?」望著她,唇角揚起一個戲謔的弧度。「我以為你可以了解我的‘用心良苦’。」

「用心良苦?」她幾乎是咬牙切齒。「依我看,是‘不擇手段’!展天冀,你究竟想怎麼樣?」

他微微一笑。「我要的,你應該很清楚。」

她咬牙不語。

「從頭至尾,我要的——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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