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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情婦 第二章

作者︰連珍

折騰了大半夜,月亮都不知道跑哪個方向去了,時間已不知是深夜幾點。

懊不容易把他扛上床去,采欣這會兒坐在床邊呆滯地發愣。

烈酒的後勁很強,後勁發作,人一醉酒就很難清醒,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醒來哩?

細細地端詳地的醉顏,那豪邁而粗獷的線條,是她心底揪到發疼的眷戀,過了今晚,明天的她將會孤單地在陌生的國度生活。

坐在柔軟的床畔,愛戀的瞳眸離不開他,銀白的月光淡淡地傾瀉在他俊美的臉龐,她澎湃的心底驀地涌上一抹溫柔,傾……

她的唇在他的額上印下寵愛……

在他的臉龐熨上眷戀……

在他的鼻尖輕烙著苦澀……

在他的唇瓣……化作縷縷傾訴。

倏地,莫無情沉吟了聲,蟄伏在體內的欲潮被喚醒一般,回應著那抹溫熱的柔軟。

「嗯……」鐵臂一攬,他將她收服在懷里。

采欣慌張失措,瞪大了眸子怔望著地緊閉的眼簾

他是醉是清醒?

百般困窘地任他狂掠的舌尖撬開她緊咬的貝齒,她無措地不敢呼吸。

屬于男性的原始本能,在他混沌爛醉的腦袋隙縫中擴大,驅動奢休眠的,蔓延在她唇際的愈加激情,撐肘翻身——

她的身體落下床褥,被他欺壓在下。

那侵略的攻勢更加狂放、肆虐著她情怯不已的情潮。

莫無情輕掀開了焦距般的酩酊醉眼,那混合著復雜的眸里,閃爍著迷漾渙散與幽黑的浪潮,教她辨不清他醒著嗎?他究竟知不知道他自己當下在做著什麼樣的好事?!

他在荼毒她的理智、在勾引她慷慨就義的沖動,在逼她釋放積壓心底的愛戀,她如同困在他的股掌之間、翻不出他的。

當他不甘于孤獨的雙手,開始尋找她柔軟軀體的每一寸溫熱肌膚,她的一聲嘆息,化成驅逐矜持的能量、心甘情願地淪陷為奉獻靈魂的俘虜,沉淪在他放肆的之中……

酒精釋放的蠢動,讓莫無情體內那高漲的欲苗燒竄得熾烈,他懷中的柔軟身軀,像是最誘人的香醇氣息,縱然意識游離在幽幻的邊緣,仍然斷絕不了他身體的索求本能。

他在細碎的吻中撤去她那阻隔他進入的層層衣料、也不耐地褪光教自己覺得悶熱的衣物。

「不……」涼意襲上肌膚,采欣剎那間的遲疑,在他健碩體魄的強壯擁抱中宣告瓦解。

當他的唇細膩地撒下綿密的電流在她的柔細肌膚上,她的無助像是徘徊在雲端的虛幻步履,攀不到邊、踩不著踏實,那股強烈的感覺是她感到陌生的。

她胸口起伏著激涌的浪濤般、呼息像被肆虐在亂流中,喉間不斷逸出紊亂的抽喘……

她讓他狂野!極致的膚觸撩撥起他強烈的佔有、羞澀的喘息勾引著地征服的渴望。

「嗯——」一聲沙啞低吼翻覆了那原本就少得可憐的理智。

他緊覆著她的身軀,將無邊的渴迫以猛烈的姿態佔據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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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狗血連續劇的劇情。

采欣沒有在事後的床畔拉著棉被嚶嚶哭泣,那要命的狂熱、粗暴的像頭牛一樣的男人,在一逞暢快之後,又醉回他的夢鄉之中。

她只是傻著一張紅霞未退的臉蛋、神色渙散地追悼著她已不復貞潔的靈魂。

盯著床褥上落紅點點的痕跡,她滿足地微笑、嘆息……她不後悔!

把那珍貴的惟一給了他,如此……她走得也算了無遺憾吧?

你會對一個跟你發生一夜的女人負責嗎?

想跟我一夜的女人多的是,那種隨便的女人我要娶回來爬牆嗎?

莫無情的言語浮上她的腦袋。

雖然,她不是擅長翻牆的女人,可是,她不願意被他界定為隨隨便便的女人,所以,她決定賴掉這筆帳!

深情且眷戀地凝視他熟睡的臉龐……最後一眼,她要牢牢將他記在心底。

她在清晨離去,在微涼的風里帶走這一夜的記憶。

塵封的記憶,一鎖就是好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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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之味.菜心日記

愛上無情的第兩百零一個日子。

又換了一本新的日記。

今天,在轉角的那間小鋪發現一個精致的鑰匙環,牛寶寶的身上刻著「蠻牛」宇樣,毫不猶豫買下它,我將那把鑰匙串進蠻牛的圈圈里……

我心里很明白,這鑰匙圈之所以會讓我如此愛不釋手的原因……是因為無情屬牛。

天哪!我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戒除所有關于他的一切?我保留了他住處的鑰匙。他有沒有發現呢?

我永遠記得︰那一夜,他像蠻牛一樣弄痛了我。我的初夜耶!天殺該死的痛!他一點都不溫柔!可是……我還是愛他。

我永遠不會承認我是他那一夜的主角。還記得他在兩天後打電話給我,他那種嚴肅的口氣,好像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樣……光想就覺得好笑!

憊好我真夠會掰的——你醉得不醒人事,我只好拜托路上遇到的一個女人協助我把你帶回家,那是在PUB里跟你搭訕的A女,我在把你安全送到家之後離開,至于你們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我就不清楚-!

這樣他都相信?!啃!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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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好!看著莫無情把她的行李一件件提進屋里,采欣擔憂地蹙起眉來。

兩年後,再度踏進這個充滿他的氣息的地盤,她的心底五味雜陳,唉……她可要小心把感情藏好。

叮咚——

門鈴在這時響起,猶豫了下,她看看房內、再看看門口……

他還沒有準備應門的樣子哩!采欣索性走向門口。

一開門,門外的陌生男人一撲進來就咚一個跪地

「莫律師!您高抬貴手,別絕了我這市井小民的活路,求求您放過我,不要趕盡殺絕……」

彬地的男人猛拜猛泣訴著,看得采欣圓瞪著眼、傻愣愣的。

莫無情走來,冷冷的臉上有股不耐,他攏緊了眉心。

「怎麼回事?」采欣抬頭,對著高她一個頭的莫無情問道。

他沒有回答,對著跪地的人開口︰

「你怎麼找到這里來的?」

低沉的口氣含著一絲怒意,他為自己的隱私曝光而不悅。

那人沒有回答莫無情的問題,挪動雙膝前進到莫無情面前直叩頭。

「莫律師!我知道我下午太沖動了,我跟您道歉、跟您道歉!」

他不斷叩頭,一旁的采欣看得心里好難受,遂出手要扶他。

「你別這樣……」她甫靠近,就被奠無情拉往他身後。

「我來處理。」莫無情的語氣充滿防備與警告,不讓她靠近那個人。

「這……」采欣遲疑。

面對那個人的難堪,她有些于心不忍,是什麼樣的事情,讓一個人這麼沒有尊嚴地跪地求饒?

「莫律師,求求您放過我,您不能那樣冤枉我!我沒有洗黑錢、我沒有詐欺、沒有,販賣黑槍毒品!我才是受害者,您怎麼忍心陷害我,您這樣誣告下去,我們一家人都不能活下去的呀!」

無助的男人快要嗚嚎出聲,下午那番沖動,實在是因為他控制不住,直到面對現實之後,他才決定找莫無情,跟他求情、跟他道歉,只希望這個冷血的律師能夠放他一馬。

「很抱歉!這件事情已經定案,你要我翻案?恐怕不可能!」莫無情筆直地站立在一側,居高睥睨著面前狼狽的人。

「不、不!我知道莫律師的能力,只要您願意,一定可以幫我,請您一定要想清楚!您那樣幫那些黑道月兌罪並不理智,這個社會怎能失去公理!您這樣做,叫我們這些無辜的人怎麼生存?」對方情急地說了一大串。

「你幫黑道月兌罪?」采欣聞言不甚贊同地看向莫無情。

「你別多嘴。」他不喜歡被別人干涉。

「我多嘴?!」采欣睜大了眼楮,他的語氣好嚴厲!

「您是莫太太嗎?」那個人仿佛找到另一名救兵一般,滿懷希望地抬頭看著戴采欣。

「呃……呵呵!」采欣听了以後滿臉通紅、訕笑著。「我、我不是。」

她的心跳鼓動著,害臊地咬著唇辦,有種幻想般的虛榮,輕飄飄哩!

莫無情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你不要白費力氣了!這件事情我沒有辦法幫你,要怪只能怪你惹上那些人,你請回吧!不要礙在我家門口。」莫無情出口打發對方。

「莫律師……」那人急得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

「喂!莫無情,你怎麼可以這樣!好歹也請人家進屋子里去商量一下,這件事情應該好好處理。」就沖著剛才那個人叫她一聲「莫太太」,采欣滿腔的正義之火都被燃起。

「這關你的事嗎?」莫無情一陣惱火,眯起眼來嚴厲地盯著采欣看。

「我……」她語拙。

「這位小姐!謝謝你的大恩大德,我在這里跟你叩頭,請你一定要幫幫我啊、一定要幫幫我!」那個人更激動了,頻頻叩頭感激、拜托。

「欽……你別這樣啊!你別這樣……」她連忙尷尬地迎向他,拉起他來。

莫無情眼見這一切,不悅地轉身踱進屋內,不理睬那個哀求的人和大菜心那個雞婆。

她以為自己是頭上有光環、背後長翅膀的天使嗎!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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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鐘頭後,采欣一臉沉重地走回屋內。

方才跟那個男人在門外談了許久,她才了解整個事情的始末。

那男人原本是黑社會所經營的公司里頭一名小小員工,因為發現名義上正當經營的公司,卻有舞弊洗黑錢的內幕,進而檢舉,沒想到卻被反咬一口,被黑道及莫無情提早轉嫁為負責人之名。

現在,他成了幕後黑手,所有的罪名反過來要他承擔,一家的生計成了問題之余還要坐牢,這代罪羔羊可冤枉了!

原來,莫無情這個冷血的律師,幫著該死的人月兌罪,竟把刑責轉嫁到無辜的人身上!這樣的事情她怎能袖手旁觀!

「莫無情!」她走到他面前。

他挑起了眉,不屑地睨著她。

「你怎能那樣陷害無辜的人!」她義憤填膺地開口。

「我有嗎?」他不在乎地聳聳肩。

「你沒有嗎?」采欣注視著他那張沒有表情的臉。

「那個人說了你就信?」莫無情挑釁地問。

「我……」經他一說,她有片刻的疑惑。

看著她為之語塞的模樣,莫無情輕鄙地勾了勾嘴角。「哼!懷疑自己,還想替別人伸張正義?!」

「是真的嗎?你告訴我?」她抱著一絲期待,期待他不是別人口中那個殘酷的男人!

「是真的!」浮上一絲冷笑,他開口。

對于自己的所作所為,他從不否認,即便是別人眼中的錯誤,他也磊落大方承認。

采欣蠕動嘴唇欲言又止,許久,才平復激動,吐出話來。

「律師的天職不就是要維護社會公理,連你都沒有正義感、把打擊犯罪的責任拋在一旁,這個社會還公平嗎!」

「你少對我說教!不要以為我們是朋友,你就可以干涉我做的事情。」

點燃了一根香煙,他沉沉地吐了濃濃長長的煙霧,模糊了他臉上的冷漠。

「你——你!」采欣霎時感到一股挫折,抖著嘴、久久無法平息激動。「我不管!這件事情我管定了啦!」

她雙手插腰,一副勢在必行的模樣。

對峙的沉默空氣中,響起清脆的掌聲。

莫無情冷笑著鼓掌。

「好一個正義天使!你有什麼能耐管這件事?」

冷不防,一盆冷水澆向她,提醒她現實的存在。

沒錯!她是毫無能力插手這件事情……

「我……就算……就算我沒有能力,就算我不能干涉你!可是,法官的眼楮都瞎了嗎?怎麼會讓這種冤屈的事情發生!太教人心痛了!」她吞吐著,慢慢音量大了起來。

莫無情冷冷哼了聲,隨後浮起一朵自信且嚴苛的冷酷笑靨。

「法院每天排庭超過三、四十件,平均每一庭的開庭時間只有十分鐘不到,不到十分鐘的審理過程,你以為法官能做出正確的判斷?陪席法官在看天花板發呆或睡覺,不專心的檢察官可能滿腦子在想他的小老婆,每個人都專心在自個兒的事情上,正義很重要?審判結果誰關心!」他冷笑咋道。

「……」他的陳述讓她啞口無言。

「你早點睡吧!收起你的正義感,睡個好覺比較重要。」

他拍拍她的頭,以淡淡的關心語氣對她說,他不想跟她對峙在這樣無意義的問題之中。

采欣一陣恍惚,他的舉動讓她有些無措。

他隨後穿過她身側,準備走離她身旁,她連忙拉住他的胳臂。

「可是……那個人很無辜、很可憐……」她仍不打算放棄說服莫無情。

「……」莫無情況著臉不言不語。

久久……他對上采欣那天真且盛滿憂心同情的眸子。

「我告訴你……這個社會早就已經不公平了!沒有誰是真正無辜可憐的,有什麼樣的因,才有什麼樣的果,如果那個人不去招惹黑道,會有這種下場嗎?我收了黑道的錢,就應該幫他們打贏官司,如果我反過來幫那個人,才是違背我的職責、違背委托我的人。」

「可是……」她急著說話。

莫無情一只手指貼住她的唇辦。「噓……別說了。」

他已經疲倦,不想听她一堆廢話。

「你真的不幫他?」采欣拉下他的手,絕望地問他。

「我不會幫他!」莫無情堅決地回答。

「你……」他怎麼可以這麼無情?他怎麼可以這樣?她不要她心里喜歡的人道麼冷酷啊!

心里頭一陣難過,她癟著嘴,豆大的淚珠兒慢慢滾落……

莫無情有些意外!

怎麼這樣她就哭了?!他向來受不了女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

「菜心,你……」莫無情蹙起眉頭,有一點點慌亂。

那細細的抽噎聲,讓他焦躁得頻頻深呼吸。

她仍是悶悶地哭著,一張臉沒有多久就泛濫得有如潑了滿臉的水一般。

「STOP!」他大吼。「停止分泌你那有毒的液體!」

他忿忿地盯著那些有毒的眼淚,那教他看了就覺得情緒失控的東西,讓他既無奈又無措。

「除非你答應那個人的請求……」采欣抽抽噎噎地央求。

「我辦不到!」肯定句從他牙縫中進出,他陰鷙的目光滿是倔強。

「嗚……」采欣更失望了!

「你——」莫無情握拳忍著要抹去她眼淚的沖動,那些該死的眼淚,就像降服他的魔咒,他受不了女人哭。

而且……他從沒見過她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帶淚的模樣。怎麼今天他會因為她的淚水而失控?鐵石心腸有漸漸軟化的跡象,這完全違背了他的無情作風。

「你可不可以人性化一點?你不能那麼冷血!」

「我冷血?」好一句殘酷的形容。他受之無愧。

「別那麼冷血,好嗎?你真的不管那人的死活?你這樣做,他可能會帶著全家去自殺哪!」采欣覺得那家子好可憐喔!

「你把眼淚擦一擦!」他命令。那些毒液看了真礙眼!

「你答應了?」半驚半喜,采欣不確定地問道。

「……」他不回答。

「你回答我,你答應了?」見他不回答,她覺得期望有些落空,氣一憋,又開始苦著臉了。

眼看那張白苦瓜臉又要變成水洗紅苦瓜,莫無情不耐煩地吼出聲。

「STOP!你的臉不要變形!我答應你,我答應考慮!這樣成了吧?」

采欣這才破涕為笑,抹了抹眼淚,心里感到一陣欣慰。

她就知道!自己不會愛錯人的,他一定不是那麼無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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