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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龍為愛 第五章

作者︰林曉筠

因為于美杏幫了自己一個大忙,所以投桃報李的,駱榛決定陪于美杏參加這個企業界例行的晚宴,她們都知道唐南會出席,而照說唐熙也該來的,可是他寧可在家陪Hero,或在書房里研讀些攝影書籍,至于這種沒啥新意的宴會,由他哥哥代表就OK了。

駱榛和于美杏的打扮剛好成了強烈的對比,一個全黑、一個全白,將她們身上的柔美、高貴氣息完全表露出來。

于美杏的目光自然是追著唐南的身影打轉,可是她的在視非常的有技巧,她認為唐南已認識她,如果他有心便該先表示,她才不管他這冰人有多冷硬,她會等到他投降。

「美杏,他真是酷啊!」駱榛的目光大大方方的追著唐南,因為她對他沒有企圖,所以才可以如此正大光明、毫不掩飾。

「是很酷。」于美杏低聲的道。

「你有沒有注意到四周女人看他的眼神?」

「八百年前就發現了。」

「他真是男人味十足。」

于美杏自然清楚這點,但是唐南吸引她的還有一種冷靜卓然、沉穩堅定的特質,似乎只要有他,世界就會永遠屹立不搖。

「你不跟他打個招呼?」駱榛用手肘撞下了好友的手臂。「你們認識的啊!」

「他該先跟我打招呼。」

「還不是一樣!」

「差得多了。」于美杏堅持。

「他看向這邊了!」駱榛有些欣喜的說。

于美杏則急著要側轉過身,好像向自己根本就不在意他,但偏偏她的動作太快、太大,而今晚她穿著的卻是那種細跟而且非常「中看不中用」的高跟鞋,于是下一秒她知道自己扭傷了腳踝。

「噢!」于美杏低叫一聲,微彎,一臉痛苦不堪。

「你怎麼了?」駱榛低呼。

「我扭到腳了!」

「嚴重嗎?」

「很痛……」于美杏的臉有些扭曲,她看向駱榛。「過來扶我一下,我們可以提早走人了。」

就在駱榛伸手去扶于美杏時,唐南已走向她們,他是那種不管走到哪里都不會讓人忽視的男人,像是座沉默大山般的擋在她們的面前。

「于美杏。」他準確無誤的叫出于美杏的名字,然後轉頭對駱榛說,「如果我沒猜錯,你一定就是Hero的保姆嘍!」

「我是駱榛。」駱榛微笑回應。

「Hero很好吧?」

「沒被我照顧死。」

「看來你很稱職。」唐南的語氣叫人听不出來是褒還是貶,但起碼他給人的感覺是友善的,即使他的臉上沒有笑容。

于美杏一直沒有開口,雖然她很想說幾句很酷的話,可是這會她的腳踝叫她痛得難以吭聲。

「你怎麼了?」唐南早就注意到了,否則他不會引人注目的接近她們。

「她腳扭到了。」駱榛搶著說。

「所以你又惹麻煩了?」唐南說,嘴邊有一絲隱約的笑意。「你似乎很會制造麻煩。」

「這麻煩不是我制造的,我是不小心再加上倒霉。」于美杏有些不悅地道。

「痛得厲害嗎?」他看著她微露關心的問。

「廢話,你要不要也扭一次試試?」

「美杏。」駱榛知道于美杏很哈唐南,可是她的表現方式還真是叫人捏把冷汗,她完全和唐南針鋒相對,既不在唐南的面前表現溫柔婉約,也不演出小鳥依人,反而高傲、刁蠻得很。「你不要把唐南的好意曲解了。」

「他在損我!」于美杏瞄了唐南一眼。「駱榛,扶我一把,我想回家了!」

但是比駱榛更快的,唐南已伸出手去攙著她的手臂。

「你……」不要說駱榛嚇了一大跳,連于美杏自己都微微睜大眼,好像他做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我送她回去。」唐南說。

「但是這個宴會……」于美杏心里驚喜交加,不過她沒敢表明出來,她才不屑像一碟女乃油般融化在他的腳邊。

「我不覺得少了我會有什麼不同。」

「那就隨便你了。」于美杏故作不在意。「你只要把我送到家門口就行了。」

「你放心,我也沒打算把你載去賣。」

于美杏本來還想再頂回去,但是一想到他都開口要送她了,所以她也就閉上嘴。她抓著他的手臂作支撐,在踏出第一步時,差點痛得迸出眼淚,不過她咬著牙不肯說出來。

「這麼痛嗎?」在意著她反應的唐南語氣充滿擔心。

「你以為我裝的?」

「我只是不知道你扭得這麼嚴重。」

「痛死人了!」于美杏生氣的低吼出聲。

而唐南的反應就更直接了,他二話不說的攔腰抱起了她,完全不顧四周的人異樣的目光,就算一旁的駱榛也一副天要塌下來的莫名驚恐表情,但他還是我行我素,絲毫不受影響。

「唐南……」于美杏幸福得說不出話來。

「抱緊了。」他淡淡的說。「如果掉下去可不干我的事。」

于美杏雙手摟著他的脖子,這絕非她預先設計好的,可是這結果……還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駱榛,再待一會,我要唐熙來接你。」唐南有些專制的道,表現出尋常人無法感受到的體貼。

「不必了,我……」

「女孩子家不要這麼晚單獨回家。」

「我們可以先送駱榛。」于美杏出聲建議。

「我要先帶你去看腳。」

駱榛笑笑的再說︰「我真的可以自己……」

「等唐熙來!」唐南撂下一句,抱著于美杏轉身離開。

「Hero呢?」駱榛上了唐熙的車之後便問,Hero在不知不覺之中已成了他們共同的寵物、小阿似的,它是他們之間一個很重要的話題,現在駱榛很自然都會想到、提到它。

「在休息吧!」唐熙很專心的開著車。

「其實你並不需要來接我。」駱榛有些過意不去,她並不想麻煩他,更怕他是被唐南逼來的,想想于美杏的態度,或許她該采若即若離的方式,她的姿態應該高一些,對自己唾手可得的女人,男人一向不太放在心上。

「小事一件。」

「但還是麻煩到你了。」

「誰叫你是Hero的保姆。」

「那如果我不是Hero的保姆,你今晚是不是就不來接我了?」不是她有心要雞蛋里挑骨頭,而是他好像不那麼真心誠意。

「你在挑我的語病嗎?」唐熙偏著頭看了下她。

「是你的話可以讓人挑到語病。」

「我沒有不好的意思。」

「但叫人听了有些不舒服。」

「你們女人……」唐熙笑著不和她計較,但是仍不免有些好奇的問,「為什麼唐南不能送你回來?」

「美杏扭到腳了。」

他不解的再問︰「所以?」

「他要載她去看腳。」

「這就奇了!」唐熙莞爾的說。「我還以為他是把她當麻煩,沒想到他居然知道要憐香惜玉,于美杏是真的扭到腳?如果被他發現是假的……」

「她‘真的’扭到腳了!」駱榛不悅的加強語氣。

「那祝她早日康復。」他這句話是真心的,如果這個于美杏可以令他的哥哥如此體貼,那麼他冰人的外號可能再維持也沒有多久,他媽可要樂翻天了。

「唐熙,你現在有沒有空?」駱榛突如其來的問。

「你想干麼?」

「我想听故事。」

「听故事?」

「有關Hero的故事。」沒有一個正常的男人會那麼的疼惜自己的寵物,這著實叫人感到納悶,她相信其中絕對有個好理由,而在她已漸漸的接受它之後,她想知道其中有什麼故事。

「你這麼想了解我為什麼要把它當寶貝?為它請保姆?」

「因為我確信你沒有什麼戀寵物癖,你是真的愛它。」

唐熙帶著駱榛到一家叫THECOFFEE

BEAN的連鎖咖啡店,這里的冰沙和蛋糕都很有名,為自己點了杯熱咖啡,他建議她點了一杯加州陽光冰沙,很多喝過的人都推薦。

這家咖啡店還分室內和室外,由二樓的室外座位,可以看著車來車往的街道,雖然吵一些,但多了份自在和很Easy的感覺,不那麼拘束。

「Hero是怎麼來的?」吸著小沙,駱榛很自信的問。

「你不認為是我買的?」

「一定是有特別典故或是有人送你的。」她肯定的說。「以你這麼忙碌、緊湊的生活,你根本不需要給自己弄只寵物來折磨自己。」

「你很精明。」

「我會用腦。」

「Hero的確是人家送我的,而那個送我的人如今已不在人世。」唐熙的眼底有著濃濃的感傷和不舍。

「不在人世?!」駱榛的心一揪。

「庭宇是我一個哥兒們的獨生子,從小就特別愛養一些寵物,因為家中只有他一個小阿,所以他需要‘伴’陪,一直以來他都養些小狽、兔子等寵物,一直到我哥兒們有天送了這只變色龍給他,他就送走了其他小動物,專心養著變色龍。

「在庭宇國小六年級時,有天他在學校里昏倒,當他被送進醫院,作了一些檢查之後,才發現他居然得到血癌。」唐熙的語氣越顯落寞。

「血癌……」她輕聲喃念。

「庭宇只撐了三個月。」

「才三個月的時間而已?」

「因為已經是末期,加上一些化療的療程令庭宇的身體更加虛弱,最後放棄了急救,讓他少受點折磨的離開。」

駱榛無言以對。

「他一向就很崇拜我,和我很親,所以在他死之前,他交代我要好好的照顧Hero.」

「原來如此。」

「對我而言,Hero並不只是一只變色龍、一只寵物而已,它其實是……」

「庭宇。」

「我從不知道怎麼去照顧一只變色龍,到為它找保姆,這之中的過程……」

「我現在了解了。」

「在我的想法里,只要我有好好的照顧Hero,只要它能活得健健康康,似乎就代表庭宇依然用某種方式存在著,我並不是什麼神經病,也不是愛所有的變色龍,我愛的只有Hero.」他明白的說出Hero對他的意義。

駱榛只是猛點頭。

「但是真正會愛變色龍的女孩不多,一般女孩可以接受把貓、狗當成是自己的小阿心肝寶貝,但一看到變色龍時,她們往往是尖叫連連、花容失色。」

「我不同。」駱榛硬著頭皮說。

「那你又為什麼會養變色龍?」

「我……也是朋友送的!」她隨便編道。

「為什麼會送你變色龍呢?」

「我也需要伴啊!」

「但是送只小狽、小貓不是更好嗎?」唐熙納悶的問。

「反正我……不排斥變色龍當伴。」

「那當你無法把你那只變色龍帶回台灣,你是怎麼處理它的?」他非常在意她那只變色龍的下場。「你轉送給別人了?」

「我、我把它送給一家寵物店,讓它靜待有緣人。」實在是心虛不已,但是她又不能在此時扯自己後腿,他一定不會原諒她的。「在我的朋友里面,沒有人願意把一只變色龍當寵物。」

「如果你有把它帶回台灣,那麼Hero就有同伴了。」

「如果我有帶自己的變色龍回來,」開口說了一個謊,往後就得不停的再說謊來圓,她苦了。「那我可能就不會來當Hero的保姆了。」

「所以一切都自有安排。」他笑著點頭。

「但是Hero和我們人一樣,它有天也會、也會死的!」駱榛不得不提醒他。

「我知道。」

「那麼你到時會怎麼做?」

「面對事實啊!」

「你不會……」既然知道了Hero對他的意義,她開始有些害怕如果哪天它翹辮子了,那他是不是受得了。

「撐不下去?」他反問她。「駱榛,庭宇的死我調適過來了,我想如果有天Hero真的時候到了,那我也會認了。」

「我保證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它。」這會她絕對是百分之一百的真心真意。「我認識一家寵物店的老板,待人很客氣,對這些寵物們特別好,我會定期帶Hero去給他瞧瞧。」

「看你這麼用心,我非常的感謝,但是你自己的事呢?」他也必須設身處地的為她著想。

「我的事?」

「你的寫作順利嗎?」

「寫作……」駱榛這才猛地想到。「我有在找靈感、找資訊,這事是不能急的!」

「我沒有在催你,只是你不必把所有時間和精神都花在Hero身上,而且你好像沒有男朋友……」他還沒意識到她對他的那份感情。

「你怕我只愛變色龍不愛男人?」她有些生氣的詰問。

「我擔心你在知道庭宇和Hero的故事之後,會對Hero太在意。」

「唐熙,你真的一點都感覺不到嗎?」

「感覺什麼?」

「你真的對我……」駱榛欲言又止。

「我對你很滿意啊!」

「算了!」她自嘲的搖搖頭。「我們該回去了,不該讓Hero一個人孤單太久。」

「看來現在你比我還愛它!」唐熙挑挑眉。

駱榛露出苦笑,她能不愛Hero嗎?

駱榛帶著裝在飼養箱里的Hero來到平耀民的寵物店,她覺得這兩天Hero都不太進食,而且有些病佩佩的,感到很緊張。她現在可是當它像是自己小阿般的照料著。

平耀民檢查了下後,發現它看起來活動力是不太好,可是似乎也沒有什麼問題。

「你再觀察它個兩天吧!」他建議道。

「會不會是生病了?」

「看起來還好。」

「但它都不太吃東西。」

「其實寵物和我們人一樣,也是有它的情緒的,只要不是奄奄一息,還肯吃東西,就不要太去在意。」平耀民感覺得出她是真的關心眼前這只變色龍。「你確定?」

「不然你過兩天再帶它來一趟。」

「好!」駱榛一口就應允。

他頗感意外的說︰「你的態度和上次完全不一樣哦!」

「我是它的保姆嘛!」駱榛不好意思的干笑。

「好像不只是這樣。」

她當然知道不只是這樣,但是她覺得不必說那麼多,她只要確定Hero是健康的,不會突然死去就行了。

「平先生,我承認我以前是不太喜歡這些有的沒的,可是人是感情動物,我和它相處久了,總會日久生情啊,雖然它只是一只變色龍。」以前若是別人這麼跟她說,她一定會笑彎了腰,但是她現在一點也不覺得可笑了。

「那你和這只變色龍的主人呢!」

「和之前沒有什麼兩樣。」

「像你條件這麼優秀的女孩……」

「比我優秀、風騷、敢現的女孩多得是。」駱榛有些酸意的道。「還有個一線女明星在對他灌米湯,我肯定她不會打退堂鼓。」

「但是她也愛這只變色龍嗎?」

「她嚇死了!」駱榛一想到那天的情形就好笑,唐熙不開除她還真是奇跡。

「那麼你的機會比她大。」

「我沒有她那麼辣、那麼主動啊!」

「這你就太低估自己了。」雖然他仍未婚,不代表他不會欣賞女人。

「平先生……」駱榛覺得和平耀民發展出一段像是忘年之交的情誼。

「像你這樣的好女孩,加上你現在又是打心底的疼愛這只變色龍,我想最後爭到男主角的人會是你。」平耀民拍了拍她的肩。

她有些抱怨的說︰「但我實在覺得他好遲頓!」

「當局者迷。」

「我想,如果沒有這只變色龍的話,他一定會馬上把我趕回家。」駱榛看著Hero,很自然的逗著它玩,還把它放到自己的手臂上。「Hero,拜托一下,你要長命百歲!」

「駱榛,你可不要表現得這麼患得患失。」

「這只變色龍是非常特別的。」

「哪天我可要見見它的主人。」平耀民像找著知己說。「能看到寵物被人這麼真心的對待,我真是開心。」

「有機會我一定介紹你們認識。」她承諾。

蘇薔真的是一個主動追愛的女人,她探听得知今天是唐熙得到公司去開會的固定日子,所以她沒有去他的攝影工作室,反而直接找到公司來。

一開完會,才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唐熙就看到她,她今天的打扮還算得體,一身粉紅色的套裝,沒有驚世駭俗,也不會叫人眼楮吃冰淇淋。

「開完會了?」她甜膩的問著他。

「你怎麼來了?」他沒有冷言以對,因為想到上次駱榛那麼整人,他不禁對她心懷歉意。

「來找你補償我啊!」她拋了個媚眼給他。

「你想要什麼?」他決定必要時干脆花錢了事,反正只要是錢能解決的事,那就還不算太嚴重。

「我要你一會陪我吃頓飯。」她半命令的道。

「這樣就行?」

「還有要開除那個保姆。」蘇薔乘機說出心聲,「她真是一個可怕的女人!我覺得她的心理有些不正常,不知道你怎麼會雇用她?雖然她是長得還可以,可是,她就是叫人毛骨悚然。」蘇薔拼命的鼓動著他。

「沒這麼可怕吧?」唐熙護著駱榛。

「她敢喝蛇血!」

「我想很多人都喝,而且據說效果不錯。」

「她還吃老鼠肉!」

「那並不是真的……」

「不知道她敢不敢吃人肉?」蘇薔一張嘴不停的道。「你不怕哪天她把你那只變色龍煮來吃了?」

「蘇薔……」唐熙已經笑不出來。

「其實如果你真的那麼忙,你可以把它寄養在寵物店里,有空就過去看看它,不一定要養在家里啊!」她一副很熱心的建議。

「它對我而言不只是一只寵物。」唐熙點到為止。

「你剛剛不是說了要補償我嗎?」蘇薔立刻和他討價還價起來。「那就答應我不要把那只變色龍放在家里,辭了那個恐怖保姆,想想那天我還昏倒了,我這輩子從沒那麼害怕過。」

「那是你的膽子太小了。」因為覺得對她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唐熙忍耐著她超過兩人情誼的干涉。

「答應我嘛!」

「蘇薔,我可以請你吃飯,甚至可以買些你想要的東西向你賠罪,可是如果要我送走Hero,或辭掉駱榛……」他搖頭拒絕。

「不行嗎?」她嘟著嘴,裝可愛的問。

「不行。」

「那只變色龍對你真的那麼重要?」

「沒錯。」

「那個保姆也不能辭?」

「除非她自己要走。」唐熙早就這麼決定了。「蘇薔,駱榛或許會作弄人、有點任性,但是我肯定她不是真的那麼邪惡。」

「你真把那只變色龍當成是你的孩子了!」不敢取笑他,可是蘇薔還是覺得荒唐。

「蘇薔,我們不要再爭這些,中午就一起吃頓飯吧!」他決定要速戰速決。

「光吃飯還不夠。」她得寸進尺。

「那你說還要什麼。」

「從現在起到晚上十二點之前,你都是‘屬于’我的!」她獅子大開口。

「你是想……」他對她的主動實在有些不敢領教。

「你要陪我到今天午夜。」

「做什麼呢?」

「反正我不會要你做一些你並不想做的事。」她再對他拋了個媚眼。「你是不會吃虧的。」

「好!就到今天午夜十二點。」然後他就要和她劃清界線。

「一言為定!」蘇薔得意的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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