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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神關小刀 第二十九章 刀斬無情天

作者︰李涼

七天後。

三人則已于黑夜趁機溜回神劍宮,藏進大刀坊。

一切似乎沉靜許多。

三人匆匆換下髒衣並盥洗干淨,關小刀隨即再換穿夜行衣,準備探查一切情況。

必小刀心想,在既然得到無情針之下,自該找三爺商量,或可伙同多人力量以收拾李春風。

于是他趁夜潛往三爺府。

轉過數條巷子之後,已近三爺府;卻見紅門緊閉,護衛卻多出不少,足有十人之多,嚴然如臨大敵。

必小刀暗道︰「莫非李春風已大開殺戒?」

心念一閃。

便自現身,往大門行去,且親切打招呼︰「各位可好?三爺可在?」

守衛乍見小刀,霎時笑顏頓展,一名頭領急奔過來,笑道︰「關少快可回來了,三爺已出游辦事,他交代一封信,見人即傳,你請收下!」

隨即從懷中將信箴取出。

必小刀皺眉︰「寫些什麼?」

雖不識幾字,仍接下來,撕開瞧瞧,別的沒瞧清,卻認得署名「李春風」三字。他怔愕不已,此信分明是李春風所寫,那三爺他豈非已被抓走?

急心中,立刻拜別守衛,直往大刀坊回奔,待竄人住處,水自柔和阿祖仍坐在桌前研究那本藥經,看看是否有著解去陰陽奇毒之配方。

忽見小刀奪奔回,兩人齊聲問及狀況,關小刀來不及回答,將信一攤,道︰「看寫些什麼?」

水自柔瞧信即念︰「三爺、門主、三俠已成妾身人幕之賓,歡迎夫君歸來,多日不見,便殺一人!李春風字。」

阿祖驚道︰「她把三爺跟門主全捉去了。」

必小刀苦笑道︰「雖意外,卻也料想得出。」

水自柔急道︰「你沒听及多日不見,便殺一人?」

必小刀道︰「听到啦,我是急,卻又能如何?得想想對策才行。」

水自柔道︰「還有什麼對策可想?只有找她周旋,有機會,便救出三爺他們,然後跟她一決生死!」

必小刀道︰「話是不錯,可是三爺被她捉去。必定心神恍惚,我們若無破解之法,救也是白救……」

忽而想到什麼,欣喜道︰「有了!」趕忙搶來阿祖手中藥經︰「里頭一定寫有破解之法!」急翻找尋。

阿祖瞄眼︰「你看得懂嗎?」

必小刀一愣,干窘笑道︰「偶而看得懂,不過你比較厲害,你找便是!」將藥經交回,阿祖瞄他一眼,年笑︰「真是!」便找尋。

必小刀干笑著道︰「找那種……禁制穴道,或是邪功懾心手法,不一定要解藥,有的是解穴即可!」

阿祖翻來翻去,忽叫有了,急道︰「看‘陰陽懾心術破解法’!」

水自柔和關小刀急忙湊過來,想一窺究竟,小刀忽又覺得白湊了,干笑道︰「念來听听便是。」

水自柔白他一眼,帶著情意說道︰「混了快一年,還是目不識丁,將來如何面對大群弟兄?」

必小刀笑道︰「有你倆幫忙,我省事多了。」

阿祖斥道︰「想利用我們?到時整死你!看你怕不怕?」

說完呵呵邪笑。

必小刀為之窘笑,道︰「我看還是自己來好了,不過現在請幫忙,說些什麼?如何破解?」

水自柔較了解穴脈之法,瞧過之後說道︰「只要拿銀針刺向迷心者後腦七處要穴,自可清醒,如果另有迷藥,得加點地骨皮、牛黃散,另加朱砂水,當然有靈鳳玉佩更快。」

必小刀皺眉︰「那些藥倒不難配,只是用銀什,我的針足足有尾指那麼粗,刺到後腦……」不敢想象。

水自柔笑道︰「哪是無情針,是一般銀針,刺過之後再擊掌逼穴,立即可醒!」

必小刀笑道︰「原來如此,那走吧!咱們先探探看,如若不成,我去當人質,一方面救人,一方面看看能否找出陰陽真經,你們利用這期間,準備一些該用的東西,包括炸藥,我看麥芽糖也弄幾桶如何?」

阿祖道︰「這些倒是沒問題,只不過你得自行小心。」

水自柔亦表關懷。

必小刀笑道︰「放心,在要激怒她之前,我應該沒事,時不宜拖,我走啦!一切拜托了。」

說完,扛起大刀,直往洛陽行去。

阿祖、水自柔關心他安危,收拾東西過後,亦潛跟其後,直赴洛陽城。

五十里路,眨眼即到。

險地重游,小刀心情自是不同,雖然篤定許多,他仍小心翼翼潛往雪月春風閣。

方潛掠高牆,往里頭瞧去。

月夜中,仍見湖畔紅樓高聳,氣質幽雅,然那繞著湖面而築之彎曲大廂房,燈火卻多亮數盞,想來又多了十數名落難客。

心念閃動之際。

他已決定先探廂房,以救出三爺等人,遂掠入前方小松林。

待要穿繞湖畔,忽聞紅樓傳來一陣媚笑,關小刀直道要糟,只見一道黑影天馬行空直掠百余丈,攔截過來。

她果真是妖媚動人的李春風。

一別半月,她仍談笑風聲,媚邪說道︰「小冤家你終于來了,要走也不說一聲,害我差點得相思病死掉呢!」

說話間老習慣撫著秀發,讓肩頭一抖,衣衫滑落,酥胸為之半露。

必小刀見她身在空中,裝出笑臉,猝然大喝,手中大刀化出「神刀破天地」猛斬過去。

那刀花流星般霸勁撞至,李春風縱想裝從容,卻也不免手忙腳亂,身形突然旋滾翻高,右手點截過來。

鏘然一響。

大刀已被彈飛。

必小刀再喝,三節刀柄齊出,迫得李春風唉呀驚叫,身形突然人立而起,猛奔過來,叭叭叭連三步,腳尖竟然點落三圓棍。

必小刀苦笑,自己拼命絕活,卻被她從容化于無形之中,想來她根本未曾受傷。

他正待搶回兵刃再戰。

李春風媚邪直笑︰「你就是不乖!」

五指箕張,五道指勁直取小刀胸前五處要穴,勁風過處,小刀悶哼一聲,功力又被封住,苦笑當場,看來只能任其擺布了。

李春風飄落他身前,捏著他鼻子,媚笑道︰「你就是壞!不過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玩起來才夠味呢!」

說完抱起小刀,復往紅樓雅軒飛去。

一個起落,便縱入濕暖幽雅軒房。

小刀掙扎落地,四處瞧來,仍自沒變,一張軟柔大床還是醒目擺在內角。

李春風已躺坐回去,媚著邪眼直往小冤家勾瞧,嘆息道︰「你何時才會心甘情願跟我成婚?」

必小刀冷道︰「你不是天天都成婚?老公無數個?」

李春風笑道︰「那只是逍遣,我的對象是你啊!可是你就是不正眼看我一下……」

必小刀冷道︰「少說廢話,你把三爺他們如何?」

李春風呵呵笑起︰「那還用說,不但是三爺,就連門主都跟我親熱了呢!他的確不賴,只是斯文些,有點遺憾。」

必小刀冷斥︰「既然已經非禮,為何還不放人?」

李春風百般委屈︰「那得怪你,誰叫你不告而別,我只好一天抓一個,抓到後來沒人了,只好一天殺一個……」

必小刀怔愣︰「你殺了幾個?」

李春風淡笑道︰「兩個,不過跟你沒什麼干系,他們是七絕劍手。」

必小刀聞言,簡直背脊被砍千百刀,尖厲大叫︰「你這妖女。還有人性嗎?到處殺人,可惡……」

李春風輕嘆道︰「這得怪你,你不逃,他們也不會死,不是嗎?記著,下次別亂逃,否則我會受不了的……」

必小刀全身抽搐,暗罵這個女惡魔,哪天必定要把你碎尸萬段,表情卻是一臉輕嘆,沒想到有人卻為他而死。

「放了他們。」

李春風蕩笑不已︰「放人?可以啊!只要你跟我成婚,我就放人。」

必小刀冷道︰「先放再說!」

李春風蕩笑︰「幾天前,我照你話做,結果你還是開溜,現在我不依啦,你得先跟我成婚,我再依你。」

必小刀冷道︰「要是我不依呢?」

李春風無奈道︰「那我只好一天殺一人了,直到你依我為止。」

必小刀臉色再變︰「你到底是不是人?」

李春風笑道︰「我不是人,那一定是神仙了,放心,他們死得心花怒放,到了地獄仍會懷念我呢!」

必小刀怒極反笑︰「好吧!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到底,看看是你原還是我輸!」

李春風欣喜道︰「你答應跟我結為夫妻了?」

必小刀雙手敞開,訕笑道︰「來啊!你不是很想佔有我?」

李春風稍愣,突又蕩笑起來︰「這樣多沒情調,不過,咱們先試試也好,一回生,二回熟嘛!你既然認命,就來吧,只要春風一度,我保證放開他們。」

必小刀冷道︰「從此不能再找他們麻煩!」

李春風笑得更浪,看來小刀已屈服在一天殺一人之威脅之下。

其實她縱使放人,若想再抓人,照樣易如反掌。

見及小刀低了頭,她立即升起征服快感,呵呵蕩笑道︰「當然,只要你天天陪我,我哪還有心情去找他們麻煩呢!餅來啊,這軟床已為你準備多時哩!」

一邊招手,一邊模著自己胸乳,沉沉喘息聲果真挑人。

必小刀暗自輕嘆,為了保住弟兄性命,也只有出賣色相了,雖然自己還是處男,然而對男人來說,這不算什麼。

只是想著要跟女妖親熱,心頭不免惡心。

雖然能拖便拖,但在李春風呼喚軟逼之下,也只好低著頭,往軟床走去。

他每走幾步,兩旁輕紗便落下來,直到床邊,輕紗已將兩人圍在溫柔秘密小天地里。

在牆上兩盞淡弱燈光照映下,李春風媚態更形奔放,她干脆撤掉黑紗袍,露出誘人銅體,瞧得關小刀不禁暗吞口水。

若不想她是殘忍妖女,她的確是難得人間尤物。

只要是男人,恐怕甚難把持其誘惑。

李春風輕輕撫模酥胸,婬媚勾人直笑︰「我美嗎?小冤家你欣賞我的胸脯嗎?很多男人都為了它而傾倒,你會嗎?」

必小刀稍稍輕顫,不知該如何是好。

李春風嚶嚀一聲,膩向小刀,把他抱于懷中,饑渴似地喘息,實是扣人心弦。

她咬著小刀耳朵,膩聲說道︰「把我想成天下最美的女人,最性感的女人,最妖媚的女人,我最需要的就是男人摧殘我,我願意為您奉獻一切,呃……小冤家,你快摧殘我,我快受不了了……」

動作越來越是粗魯。

必小刀已被挑得欲火竄升,他不斷自制,卻不可得,當下暗道罷了,且陪她一段,或可模清她罩門死角。

于是放開心情,冷邪笑道︰「急什麼,你以為我是隨便男人。」一手扯住她頭發,甚至把她扯疼。

李春風卻更顯興奮,浪邪直笑︰「我說嘛!你就是不一樣!上次你打得我遍體鱗傷,這次可不能啊!」

必小刀暗道,原來這妖女竟有被謔待狂之嗜好,難怪她會對自己念念不忘。

當下用勁捏她胸乳,邪笑道︰「你不就要人摧殘?我整死你!」

勁道捏來,李春風唉呀叫疼,隨又轉為浪笑,猛地緊緊抱住男人,喘息地廝磨,欲將男人給吞噬似的。

必小刀忽而想及靈鳳仙子所說七處罩門死角,雙乳不就排行其中,當下捏得更用勁,李春風更是興奮,他干脆湊上嘴巴吻去。

她雖是常年縱欲,沒想到仍自粉女敕欲滴。

小刀雖泛起意亂情迷,卻仍自制下來,猛地用力咬去。

此著當真疼得李春風悶痛尖叫,本俗掐人,突又幻起被摧殘快感,反而更自喘息,伸手直往小刀抓去。

必小刀突然技巧滾身,復往她左咬去。

李春風疼叫同時,亦伸手捏住小刀,這一抓,換得小刀疼叫。

李春風更形婬醉浪笑︰「好棒啊!小冤家,我服了你,快把衣服月兌掉……」急欲月兌衣。

必小刀一瞼痛苦道︰「我又不是金剛不壞之身,你敢亂捏,我不玩了!」說完棄人欲走。

李春風見狀緊抱過來,直道下次不再犯。

必小刀始勉強陪她再耍下去。

眼看剎時間,衣衫已褪了一半。

小刀心想雙乳不是罩門死角,再試咽喉,仍無反應,再試臍眼依然無效。

好不容易連右眼也試探,一指戳了過去。

李春風怔得驚叫︰「你干什麼?」

必小刀邪笑道︰「不是越刺激越舒服?」

伸手搔她,逗得李春風浪笑起來,笑道︰「眼楮哪會興奮,往上發展啊!」

雙腿猛挾小刀腰背,似在暗示什麼。

必小刀心想,她既然不怕眼楮被戳,死角該不在那兒。

至于下陰處,瞧她如此舉止,又怎可能把罩門練至該處,那豈非自找苦吃!

剩下兩處該是和嘴巴。

必小刀心想,試探嘴巴,總得親嘴,他老不願意,倒不如試試屈眼,若不是,那即是嘴巴了。

于是一臉邪笑伸手準備模去,豈知方模及臀部較下方,李春風已然覺醒似地呵呵笑起︰

「不玩那一套!玩別的吧……」

將小刀右手給抓回來。

必小刀暗喜︰「莫非罩門真的在那里?」

當下應付應付之後,又找機會想撫去。

但想想,突地把妖女給抱起,一副猴急般纏綿,隨即找向床角那似乎香水花瓶,抑或是婬藥三瓶,他相準即把李春風塞了下去。

猝見李春風唉呀驚叫,欲火盡失蹦起,左手無向臀部,怒道︰「你想干什麼?」

小刀一臉茫然︰「這是……」

心頭卻暗喜,看來罩門真是那兒了。

李春風見他莫名不解,再模及玉瓶,嫣然媚笑︰「原來是春風液,我倒忘了放好,真是煞風景!」

便把玉瓶置于牆頭,蕩眼瞄來,呵呵笑道︰「別壞了情趣,我正等著摧殘啊!」

猛撲過來,如貪婪婬狼,極欲糾纏吞噬獵物。

必小刀自是配合擁撫。

從左床滾至右床,再從右床滾至左床,那喘念漸漸粗沉,等不及男人侵略,她已采取主動欲吞噬小刀而後始甘心。

就在緊急剎那。

必小刀突然抽出隨身攜帶無情針,冷邪一笑︰「你以為我真的想跟你親熱嗎?我等的就是這一刻。」。

左手猛地將果女拖得緊緊,瞧她申吟放浪之際,小刀猛將無情針桶往那。

那一擊自是拼足全力,李春風又自陶醉之中,竟然被刺個正著,登時尖聲厲叫,雙手沒命往局眼抓去。

必小刀見機不可失,雙掌凝力即劈,砰地暴響,打得李春風怒撞牆頭。

他本是武功受制,然而在得到靈鳳仙子藥經指點之後,已知如何趁機解穴,此時早就恢復武功咱能施予致命一擊。

且見李春風驚駭彈撞硬牆,關小刀為之嗔謔欲笑,豈知李春風痛撞後,突然暴厲有若瘋狗咆哮,哇哇厲嘯一聲「找死」!

聲起人至,一掌印劈小刀胸口,打得他哇地悶吐鮮血,狂扯數條絲簾,暴退十余丈,砸破那張軟躺椅,幾乎已肉骨欲裂,唉叫連天。

李春風嗔怒狂笑︰「要玩,老娘陪你玩個夠,敢暗算我?哈哈哈……普天之下你最大膽!版訴你,我根本沒罩門,你自費心機!」

扯下絲簾當布鞭,猛地迫殺過來,布條猛抽又抽,打得關小刀東滾西選,身上傷痕條條現形,甚是狼狽。

他想逃,然而根本無法逃出對方攻擊範圍,只能認命忍受鞭打份兒。

就待李春風想再施重手教訓時,忽聞長廂房那頭傳來急切求救聲。

李春風臉色一變︰「原來你用計拖著我?」但覺中計,猛地破窗而出,踏向水面,凌波虛渡,直往對峰掠去。

必小刀暗噓大氣,還好李春風只是教訓,並未下殺手,自己勉強只受三成傷勢,看來不算太差,見妖女離去,想是阿祖前去救人,總算未全盤輸去。

他見機會難得,登時東翻西尋,希望能找到陰陽真經科笈。

然而才想把軟床給拆了,猝見李春風又如飛箭掠回,見及關小刀,怒笑道︰「逃了太監,留下皇帝,不怕你們多狡猾!」

猛欺關小刀,抓住脖子,復翻穿而出,再掠廂房那頭。

必小刀被捏得哇哇痛叫,李春風卻哪肯放手,腳踩蓮花,掠得更快。

一連三躥,沖窗而人廂房,喝著︰「走了多少人?」

女護衛懼聲說道︰「走了一大半!」

李春風嗔喝飯桶,一掌打得女護衛人仰馬翻。

她趕忙追往走道,想查探人數。

才奔十余丈,猝見胡三爺從遠處廂房扶著一名七絕劍手急奔而出。

李春風為之哈哈邊笑︰「找死!」

身若閃電猛虎欲撲過去。

必小刀見狀急叫快走!哪顧得脖子被抓,突又反欺過來,抓出隨身匕首,直往李春風嘴巴擁去。

李春風登時驚愕,閃避不及,猛地張牙咬去。

支支吾吾罵個不停,她仍想追,關小刀雙腳勾住門柱,氣得李春風以手中一直抓著的無情針砸刺小刀左大腿,痛得他唉呀尖叫,雙腿一松,李春風得以往前沖。

必小刀眼看匕首已被咬斷,忽見無情針,便忍痛抽抓于手,無法刺向罩門,只有見穴刺穴,猛地雙腿扣其腰背,無情針疾往左胸口刺去。

李春風自以為神功護體,根本不放在眼里,豈知無情針刺下,竟然穿皮裂肉,鮮血涌流,痛得她尖叫,一掌打得關小刀暴撞牆窗,跌入廂房,又嘔鮮血。

李春風氣得哇哇大叫,見及胡三江已不見蹤影,一股怨氣出在小刀身上,厲喝尖叫︰

「走多少人。我剁你多少刀!」

欺沖進來,迎掌就要劈人。豈知關小刀強忍痛楚,破窗欲跳水而逃。

李春風卻迫掠出來,猛扣對方肩臂,一個扭身,反掠回來,怒極反笑︰「好好好,玩真的!說!這什麼鬼針何處得來?你們又用什麼方法破去我的迷心述?」

見及胡三爺能清醒救人,她自知迷心之術已被破去。

必小刀見她狂怒已被迷惑吸引,自己該能自保,暗噓氣,肩臂雖被抓疼,仍訕邪冷笑︰

「你的死期快到了!」

李春風聞言哈哈厲笑︰「要我死?我看你們做白日夢!」

必小刀見她說出此話,分明未發現靈鳳玉佩之口訣,想來她也沒逼迫三爺了,如此一來,到底該不該說呢?

心念一閃,還是決定說出,畢竟陰陽天有兩處,如若真的無法撲殺她,還得靠無極之氣加以收拾,告訴她,有利于引誘。

他冷道︰「告訴你,那支叫無情針,專破內家真氣,縱使金剛護體,照樣刺得你面孔千穿!」

還好,只帶一支在身上,縱使一支被奪,另有六支可用。

李春風瞧著銀光閃閃尖針,瞼面稍稍動容,方才刺向尼眼,已傷了肌膚,自己該有警覺,沒想到二次又傷及左胸。

雖然傷口立即結疤,然而若被他刺中罩門,那還得了。

看來這小子已有備而來,嗔怒之火不由壓下,得好好套問才是,當下語氣轉溫和許多了。

她冷道︰「你已找到對付我的方法?」

必小刀訕笑︰「你不是刀槍不入,還怕人對付?」

李春風心想也對,只要奪得無情針及守住罩門,對方根本奈何不了自己,冷笑又道︰

「你還是老實說吧,這幾天去了哪里?你分明去找類似無情針之東西,而且已經找到,才敢回來!」

必小刀冷笑︰「我高興去哪便去哪,你管不著!」

李春風哈哈大笑︰「天下沒有我管不著之事,不說,逼得你說!」

她登時運勁,透過五指,施展五鬼搜陰手法,迫得小刀血氣逆流,全身有若針刺刀割,疼得他滿臉血紅,冷汗直冒,終于受不了唉唉痛叫︰「放手啊!我說便是!」

李春風始將他丟落地面,冷笑道︰「不怕你骨頭硬,還不快說!」

必小刀冷眼瞄著這位自始至終,永遠全果,本是性感嫵媚,此時卻變成巨大厲鬼的妖人。

冷訕道︰「沒錯!我是去找對付你的方法,而且已經找到!」

李春風邪笑︰「什麼方法,可否說出來參考?」

必小刀冷斥︰「我說了哪還有命在!」

李春風道︰「放心,我並不想殺你啊!」

媚邪笑起︰「相反的,我還想嫁你呢!」

必小刀冷道︰「你的保證已無效,方才你還不是想收拾我?」

李春風目光一閃,怨聲道︰「我只是稍稍教訓你而已啊!何況你還拿刀殺我,我難道眼睜睜讓你殺死,一點都不有反抗嗎?」

必小刀一時語拙,的確,說起來反而自己過分,輕輕一嘆,便道︰「只要你保證我以及神劍門弟兄全部安全,我便告訴你。」

李春風笑道︰「他們不是全被救走了嗎?只要他們不再犯我,我不殺人便是。」

必小刀盯著她,故作半信半疑,終究還是認輸了,輕輕一嘆,說道︰「我不該那麼不小心即來暗算你,如今敗陣下來,秘密已被你探知不少,我不說,你是絕不會罷手,既然你已開出條件,我暫且再相信你一次便是!」

李春風蕩聲笑道︰「這就是我喜歡你的原因之一,識時務為俊杰,待你逮到機會再翻身不遲,你安心地說吧。」

心頭卻自恃武功天下無敵,小刀根本翻不了身。

必小刀欲言又止,還是說了︰「我找到一本比陰陽魔功還厲害的武功秘籍,正找人練習?」

李春風稍愣︰「那是何功夫?」

必小刀目露得意神色,冷道︰「陰陽魔功續篇,你得的只是上篇。」

李春風已自動容︰「此功夫還有續篇?」

必小刀邪笑︰「不然,我怎知你罩門死角在何處?又如何破得你的迷心術?」

李春風暗道是了,當時小刀的確一直在自己身上試探七處死角,不禁更急︰「那秘籍何在?出自何人手筆?」

必小刀訕笑︰「出自靈鳳仙子手筆。」

李春風浪楞︰「你見到她的人了?」

必小刀捉笑︰「沒搞錯吧,仙子都死了一百年,我見魂是不是?」

李春風道︰「我是說,你找到她的窩了?」

必小刀邪笑︰「這個你不必知道。」

李春風心念一閃,媚邪笑起︰「說的也是,只要你告訴我秘籍在哪,我又何需知道靈鳳仙子躲在哪?」

必小刀邪笑道︰「很不幸,秘籍已分給十八個人修行,輪不到你的份。」

豐春風怔詫︰「這麼重要的秘籍,你竟然分給別人?」

必小刀訕笑道︰「否則怎能對付你!」

李春風但聞此語,終于有了牽掛。

心想,若真如此,自己得先獲得才行,憑自己修為,自能超前他們,到時他們仍是手下敗將。

心念打轉中,媚邪聲再笑起︰「小冤家你該留有一本吧?否則必定也記得八九分對不對?可否念來听听?」

必小刀謔眼直瞄,黠笑道︰「我什麼也不記得,你最好去問那批人,老實說,就是少林十八羅漢!」

他想靈鳳仙子曾說過練了易筋經可能管用,臨時把少林和尚給扯了進來。

然他卻故露小動作,以左手拇指背不露痕跡,輕輕往那肚月復移去,目的在隱藏胸月復那本假秘籍,同時又稍露破綻以引誘對方。

李春風何等高手,眼楮自是銳利,乍見小動作,復見其胸口似塞了東西,淬然哈哈謔笑,猛欺猛探,右手不知如何抓去,再彈回原處,已多一本蠟黃冊子。

她翻開一瞧,乍見字跡,欣喜若狂︰「陰陽神功續篇,哇,還是正本啊!」見及此書至少百年以上,樂得飛舞起來。

必小刀猛往胸口模去,驚詫道︰「我的秘籍?」

忽見秘籍已到他人手中,驚急欺搶過來︰「還我秘籍,那是我的!你不能練!會走火入魔。」

他拚命搶,李春風拼命舞,像逗小狽似地越逗越樂,關小刀卻疲于奔命,卻死都不肯放棄,搶得更凶。

李春風媚笑不已︰「能不能練,我會看不出來?小冤家,謝啦!只要我練成,絕對少不了你好處,再見!」

驀地幾指點來,關小刀終于應指倒地,動彈不得。

李春風喝向手下,道︰「把他上腳鐐手銬,日夜監視,不準任何人靠近!」

說完穿窗而出,笑聲更狂,凌波虛渡直掠紅樓,關小刀雖被點倒,冷目仍盯著李春風掠去方向。

數名女護衛拿著手銬腳鐐前來,關小刀急道︰「夫人叫我看著她,抬我到窗前。」

女護衛聞言,但覺這人反應倒是特殊,在小刀不斷催促下,女護衛心想他並未反抗,且窗戶既設,自無不讓人欣賞湖光水色之理,也就把他拾到窗口,關小刀連連道謝,竟然被戴上手銬仍道謝。

女護衛莫名不解。

在主人吩咐下,也就留于原處,近身看管,以免出差錯。

必小刀仍緊盯李春風不放。

但見她躥掠湖面之後,復躥入紅樓,已然不見身形,然而小刀仍自不肯放松。

照他想法,李春風若得秘籍,必定立即加以研究,她甚至會找出另外正本加以比較,如若她始終未離開紅樓,那表示正本秘籍在該處,將來欲奪回,至少也有個目標。

就此,他死盯不放,瞧得兩名女守衛以為他中了邪,怎對一棟房子產生如此莫大興趣?

必小刀還是不理。

從三更等到四更,快接近五更之際,忽聞紅樓傳來李春風暢笑聲,那狂妄得意盡現無遺。

按見黑影一閃,拔空而起,直落左近松枝,再一閃身,狂笑而去。

必小刀暗嘆一聲走了?頗為泄氣。

對方會是去找五毒練此邪功?抑或另換地頭,找向秘密練功房練功?

必小刀惹嘲一笑︰「練吧!最好把自己練得走火入魔,我好省事多多!」

人已走失,關小刀始對兩名年輕女護衛道︰「你們主人都逃了,留在這里何用?干脆收拾收拾打包回去,改嫁算了!’」

那女子冷斥︰「廢話少說,春風仙子只是去辦事,立刻將回,你得罪她,自找罪受!」

必小刀惹笑道︰「何時變成了春風仙子?倒是挺會自我封號,麻煩兩位出去行不行?我累了,想大睡一覺,你們該不會也想陪我睡吧?」

猝見一女子猛揮手,敲他腦袋,斥道︰「在,敢口出不遜!小心我剁你婬根!」

必小刀被敲得昏昏沉沉,自覺沒趣,心想這群女子心態總不大正常,理她沒用,立即四平八穩倒了下來,無大事,睡醒再說,或面太過疲累。果真一倒即睡。

兩名女者監視甚久,眼看天色已亮,這廝仍不醒,這才退出門外交接。

換來另一批女者,大概未受李春風正式命令,看管自是松些,盡避如此,小刀仍是不醒。

這一覺,直到下午才醒來。

必小刀睡得飽,精神正好,雖然受傷在身,但感覺上似乎輕松許多,唯有左腿傷處,仍有疼痛傳來,暗自輕嘆,或而不帶無情針,大概不會挨此一針吧!

多想無益,他運及內勁,武功仍被禁制,倒是一些穴道已解,已能活動自如,便起來走動。

這一行步,方知腿部傷勢的確甚疼,只好一拐拐行向門口,叫向守衛︰「弄點藥或吃的來吧!」

女守衛乍見這廝竟然神智清醒,有別于在此所有人,自是怔愣瞧來。

必小刀見兩人已換過,便笑道︰「我是未來的皇妃,只是最近鬧情緒,才被罰、你們多少善待我,必有好處。」

兩女子見他怪里怪氣,會是皇妃?然此處規定三餐不能少,其中一女便去拿飯菜,只剩一女,仍自冷目盯著,絲毫不肯松懈。

必小刀笑道︰「第二皇妃可在?就是那個公孫白冰。」

那女子冷道︰「不清楚,少說廢話,給我安靜,否則受罰!」

必小刀輕嘆,要是往昔那個紅櫻丫環在此,那該多好了?可惜她卻不見蹤影,想來當時李春風落難,她便自行返家了吧」

無奈之余,只好靜坐下來,待餐食送來,吃過之後,便盤坐,開始運功解穴。

未久,天色已暗,終于熬過一天。

必小刀但覺沖穴無望,便走向窗戶,無聊之極便唱起歌調,不斷重復那句「春風不見百花開!」

足足唱了一時辰,復見高牆掠來數條黑影。

必小刀見狀大喜,急忙叫道︰「李春風不見啦!大家快來,把這些小丫環給料理,咱們好霸佔地盤!」

此語一喊,黑影不再躲閃。直往廂房掠來。

守衛見關小刀亂喊,已自凶喝,利劍架其脖子。

一人怒道︰「你再喊便殺死你!」

必小刀笑道︰「我是未來皇妃,你殺了將來如何面對你的皇上仙子?何況你家仙子已開溜,這里群龍無首,我方人馬已來,只要兩三下便可打敗你們。听我勸告,趕快開溜,找人嫁掉,否則棄劍投降亦可,千萬別為你那不值得的皇上仙子拚命,知道嗎?」

兩守衛听得怔忡不安,縱使她倆恨男人,可是性命攸關,仙子又不在或而真的開溜,她們拿什麼跟人抵擋?

心念仍在掙扎中,一大群黑衣人已攻上來,那身手簡直絕高無此,女護衛怎是敵手,三兩招下來,幾乎棄械投降,抑或四散逃開。

忽見數條黑影掠來,一名正是水自柔。

但見兩名守衛女子,直喝︰「小刀在哪里!」

身形如電撲來,利劍一抖,盡是狠招。

兩名女子早就寒心,無心再戰,作勢攻來兩招,鏘鏘數響,劍月兌手飛出,兩人隨即落荒而逃。

水自柔欺來,見關小刀,欣喜笑道︰「還好趕得及,吃了苦頭吧?」已切來利劍,欲砍手銬。

必小刀笑道︰「不死,總有好的時候,誰來了?」

水自柔笑道︰「七絕劍手,還有靈刀堂的十二劍手,我爹,阿祖都來了。」

必小刀怔笑︰「這麼多?」

水自柔嬌笑道︰「我們哪知李春風不在?」

幾劍下去,總砍不斷。

後頭忽來阿祖聲音︰「來啦來啦!大刀來啦!」阿祖一向對大刀情有獨鐘,見其落于地面,便撿拾過來,剛好派上用場。

水自柔見狀,接過大刀,喝地一聲砍去,鐵銬果然應聲落下,她直道好刀,又把腳鐐給挑開,小刀終獲自由。

必小刀感激一笑,說道︰「謝啦,現在替我恢復武功,以及治傷吧!」已自盤坐下來。

阿祖急道︰「出去再說,要是老妖女回來,豈非完了?」

必小刀笑道︰「回來正好,咱們趁此殺了她。」

阿祖道︰「可是我們還沒準備好……」

必小刀笑道︰「不必急!李春風去找五毒或野狼心,準備練魔功續篇,哪有這麼快回來?咱們有的是時間。」

阿祖聞言這才放心許多,冷笑道︰「最好練了之後走火火魔,省了我們不少事。」

必小刀笑道︰「我也這麼想,快替我治腿傷。」

將左腳褲管撕開,露出腫青傷口。

阿祖見狀驚叫︰「這有毒啊!什麼兵刃所傷?」

必小刀干笑︰「是無情針,我捅她不成,被她反捅,怎麼,有得治?」

阿祖笑道︰「當然有,無情針雖有毒,只是那銀鐵本身之毒,對李春風或許麻煩,對常人倒簡單,只要化毒散即可解去。

當下倒出化毒散及金創粉混合敷去,小刀登時覺得清涼滲來、終于舒服許多。

阿祖滿心笑容,這是她行醫以來,第一位患者。

必小刀自也報以感激笑容。

然而他方笑出口,水自柔卻猛地敲他腦袋,疼得關小刀悶叫︰「干啥打人?」欲躲,卻被抓回來。」

水自柔喝笑道︰「別動,我在替你解除禁制,恢復武功!」

必小刀苦笑︰「你是在打響頭,怎是解禁制?」

水自柔捉笑道︰「這是靈鳳仙子特別創的打穴震蕩法,我打你腦袋,你覺得何處特別痛特別麻,可能即是受制穴道,方才那一掌,感覺出來沒有?」

必小刀苦笑道︰「用別的方法行不行?方才哪想到?白挨了……」

水自柔捉笑︰「不行,只有此法最快且有效,快凝神注意!」

她猛力又敲下來,關小刀唉呀痛叫,直道「玉枕穴」,水自柔立即伸手點去,疼痛突然消失。

惹來小刀又愛又怕,足足被揍了三十余掌,才解去二十余處受制穴道及脈絡,得以恢復功力。

必小刀不禁惹嘲笑道︰「打得很爽喔!」

水自柔笑道︰「那是你求我的,沒辦法。」

阿祖笑道︰「要是求我,可能會多挨一倍吧!」

必小刀干笑道︰「若真如此,我寧可不解穴,否則不被你打死,也會變成殘廢。」

阿祖逗笑︰「會那麼嚴重嗎?試試如何?」

必小刀急搖手︰「不了,不了,咱四處瞧瞧,看有何可幫忙的!」

說完,先行奔出。

雖然左腿仍有傷,但敷了藥,已無大得,走得甚是從容,水自柔和阿祖相視而笑,隨行跟上,想探探,到底還有誰被囚在這里?

必小刀方行不遠,忽見方子秋追來,拱手道︰「先謝四弟替我們解圍,遭此劫難,實在是讓人困窘。」

想及被李春風抓來親熱,不禁好氣又好笑,且帶點回味無窮,心情甚是矛盾。

必小刀低聲笑道︰「男人嘛,就當做不小心失身便是,說真的,感覺如何?」

方子秋窘笑︰「滿腦子胡思亂想,不談這,連那個黑育鋒也被捉來,你覺得該不該放他?」

「黑青鋒?」

必小刀頓覺想笑︰「他也中獎?」

方于秋干笑︰「李春風胃口甚大,只要是男人,她大概都有興趣,放下放?」

必小刀道︰「自是放了,走去看看!」

方子秋于是帶人往左側一處雅房,推開,已見留著短鬢的黑青鋒身上正穿著女人肚兜,在那兒猛親棉被。

兩人見得想笑,但方子秋才笑幾聲,便覺困窘,想當初他又不知是何模樣?

必小刀雖跟他有過節,但算來總是神劍門弟兄,便決定喚醒他。

方于秋已得到破解方法,當下拿出銀針,往他後腦六處穴道刺去。

黑青鋒霎時悶呃倒下。

方子秋想想,把他肚兜解下,免得他醒來因尷尬而惱羞成怒。

眨眼間,黑青鋒果然幽幽醒神,忽見小刀及方子秋,窘困中已自冷哼。

必小刀笑道︰「你是被李春風捉來,跟我們無關,至于師爺,早死在李春風手中,你別妄想他會再回來,現在已沒事,你大概可以走了,再見!」

說完,他和方子秋不願多留,徑自離去。

黑青鋒愣在那里許久,他自知是被李春風抓來,沒想到關小刀卻不計前嫌救人,他似乎不圖什麼,只看在同門弟兄份上吧?

如今師爺可能真的已去世,自己一份忠心也該到此為止,或許該另試角度,和天龍騎共同並存,不必再為意氣,各事其主而殺得頭破血流吧?

他心情似乎有了轉變,輕輕一嘆,收拾衣衫穿妥,已掠窗而去。

必小刀無暇再理會他有何反應。

小刀最在乎還是公孫白冰,如若有他幫忙,事情將成功一半,于是急奔最後那間最寬敞雅居。

靈刀堂堂主水無涯已然站在那里埋頭苦思。

必小刀見著他,頓覺心中爽朗,拱手直拜禮︰「大堂主親自光臨,讓小的受寵若驚啦!」

方干秋自知他身分,雖已拜過禮,仍再次拱手。

水無涯見及小刀,爽朗笑起︰「有什麼辦法,女兒都跟人跑了,老的不來行嗎?」

還好水自柔和阿祖知此處受禁男人總帶色相而故意躲得遠遠,否則听及此話,當真無地自容矣。

必小刀笑道︰「我自容易對付,倒是李春風,不知堂主中獎沒有?」

水無涯笑得一臉紅潤,縱使發發樸樸亦不見老態,直笑道︰「慢了一步,沒機會啦!不過老頭仍認為別鬧得好,否則像副堂主,實是不知該如何收拾他。」

必小刀往里頭瞧去,公孫白冰算是最能克制的人,仍盤坐于床上,然或許被非禮多次,眼眶已泛黑,失去不少神采。

他道︰「放開他啊,一切不就解決了?」

水無涯輕嘆︰「他一向高傲,恐受不了這個打擊。」

必小刀道︰「那更好啊,可找李春風拼命,省了我們不少事,你不便解,我解便是。」

說完,從方于秋手中拿了銀針,掠入雅居,準備解穴。

水無涯想想,輕嘆道︰「你解,我們回避一下,免得他見了更難過。」當下與那方子秋,進入隔壁房以藏身。

必小刀見兩人已回避,這才注視公孫白冰,淡笑道︰「老兄,且莫見怪我冒犯了,同是天涯淪落人,你就別挑剔啦!」

說完掠往他背後,相準後腦穴道,一連刺去四穴,待要刺第五針時,公孫白冰突然清醒。

原是他武功本就高強,平日李春風還得每天替他封穴,今兒卻空檔,公孫白冰意識已恢復不少,忽又遭受小刀數針下來,立即醒神。

但覺背後有動靜,一個反手猛扣住手腕,嚇得關小刀怔叫︰「我在替你解穴!」干露笑容。

鮑孫白冰詫聲叫道︰「是你?」

身形稍顫︰「我怎會在這里?」

必小刀笑道︰「你是被李春風抓來的,可記得我們撲殺司徒昆侖?當時突然有顆煙霧彈炸開,便是李春風所為。」

「是她?」

鮑孫白冰目光直縮,甚是不想接受此事︰「她武功怎可能這麼高?」

必小刀道︰「你有所不知,她跟司徒昆侖練陰陽邪功,結果司徒昆侖中毒而死,李春風卻大功告成武功無敵天下。

你不但被她捉來,而且還被侮辱,她還封你當皇後,你該找她報仇,或許我們可以聯手……」

話未說完,公孫白冰身形更顫,難道日夜不斷浮現幻影屬實嗎?他登時喝吼︰「她真的非禮我?」

必小刀沒想到他反應如此激烈,但事實使是事實,點頭道︰「你還中了迷心術。是我幫你解開,可以放手了吧?」

鮑孫白冰全身更顫,當真似乎貞潔美女被非禮般,一副慟不欲生,甚至把嘴給咬破,瞧得小刀怔忡不安,不知他是否會去自殺?

鮑孫白冰終于滾下淚水,喃喃說句︰「她侮辱了我,我將如何對得起若寒啊……」丟開小刀手腕,悲憤填膺,破窗而去。

必小刀趕至窗口急叫︰「我想請你幫忙宰了李春風啊!」

鮑孫白冰未回頭,直往松林掠閃不見。

必小刀輕輕一嘆,沒想到他竟痴情到如此地步,為了門主夫人,竟然守身到現在?若說他是天下奇男子,亦不為過。

然而想及他幻想式戀情,纏得門主夫人差點出事,如此行徑想來又叫人覺得甚是可怕。

對于公孫白冰,小刀總認為他甚可憐,被自我催眠而不自知,一場畸戀終將造成。

「希望他及時醒悟,能回來幫忙吧!」

必小刀只能如此祈禱,便走出廊道,水無涯大概听得一切,亦自輕嘆,關小刀則表示該放走所有人。

于是眾人找著事做,四散開來,忙著替被囚者解除禁制。

一陣工作下來,已近三更。眾人為怕李春風返回,便躲回松林,心想能戰即戰,不能戰即走。

然而三更一過,四更又至,仍不見李春風人影,眾人開始覺得今夜她可能不會回來。

正覺失望之際。

忽見高空一道黑影掠來,飛掠中,謔邪笑聲傳出,引得眾人心神一緊,但見那人抓著一包東西直落紅樓,不是李春風是誰?

她並未發覺手下已全部被制或開溜,一心瞧晃手中東西,哈哈謔笑再起,直掠屋內。

眾人見狀,面面相覷,臨此大敵,一時備感壓力。

必小刀道︰「既然她已回來,咱們照計劃撲殺,如果成了,一勞永逸,如果不成,只好把她引到陰陽洞中加以收拾,堂主覺得如何?」

水無涯額首︰「早一天除她,早一天好,就這樣定啦!」

阿祖道︰「東西已備妥,可要扛來2」

必小刀道︰「當然,我看布置在這松林算了,免得行蹤暴露。」

水自柔道︰「既然要用,現在就去扛!」

當下喝著十二劍手,以及方子秋等人,在阿祖帶領之下,匆匆離去。

現場只剩關小刀及水無涯,遠遠監視紅樓。

然而瞧久了,關小刀不禁心癢,道︰「她不知在里頭做啥?去看看如何?」

水無涯道︰「她武功甚高,不怕驚動她?」

必小刀干笑︰「是怕,可是,說不定能發現正本陰陽毒經……」

水無涯談笑︰「我仍認為近不了她的身。」

必小刀道︰「並不是要近身,遠觀也可!」

忽而想到什麼,笑道︰「咱們扮成女守衛走去,只要聲音輕巧些,該能瞞過,何況她若發現太久沒守衛走動,可能會起疑。」

水無涯皺眉想笑︰「你好像特別喜歡出餿主意?我已七老八老,怎能裝女孩?如何打扮才能返老還童?」。

笑道︰「穿上女護衛衣衫,頂多再塞兩團布珠便得了,反正也不靠大近,何況天還沒亮。」

水無涯想想也就點頭︰「好吧!反正活得不耐煩,大有人在,何況遲早要戰,我不相信接不下她百招?」

必小刀聞言欣笑︰「這才是我最尊敬欣賞您的地方,說走就走!」于是潛往左近一處舊廂房,那該是女僕專用,該有衣衫可取。

水無涯跟去,瞄眼笑道︰「你的欣賞根本不值錢,老頭我是自甘墮落!

必小刀笑道︰「那更有意思啦!」

兩人一搭一唱,逍遣連連,終也潛人廂房里找到女衣衫,穿于身上,總覺少了尖挺胸脯,便找來饅頭塞去,果真露出豐滿身材。

至于水無涯頭發斑白,只好找條黑巾裹包,暫時充數。

兩人相視而笑後,已並肩而行,大步往紅樓行去。

由于時近五更,天色未亮,兩人根本不怕立刻將被認出。走來甚是自然。

然而在逼近紅樓時,兩人不由提高戒備,畢竟李春風武功高得嚇人,耳目當然甚是敏銳。

還好,兩人走至門前,李春風仍未覺有異。

她老黠笑不斷,不斷叫著好好,隨又啃食某種東西,嚼得 喳作響,很似乎在享受大餐。

必小刀悶了陣,總覺該瞧瞧,便裝出女聲道︰「稟仙子,關小刀想請您放了他……」

李春風聞言哈哈諺笑︰「多關他幾天再說,我正忙,沒時間跟他混!」

「那屬下告退了……」

必小刀回身欲走,豈知個轉身,故意撞及曲橋柱子,唉呀聲,反彈後退,右手按,把門推開些許。

李春風霎時喝來︰「搞何事?」

必小刀焦切道︰「屬下撞上石柱,這就告退!」

拜禮後、趕忙開溜。

李春風斥道︰「養你們何用?連走路都會撞上柱子,真是天大笑話,哪天得好好訓練你們不可!」

她仍自沉溺于自身事、罵完之後,又自黠笑不斷,開始再吃東西——

xmwjw掃描,TianOCR,舊雨樓獨家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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