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骰子混混太子 第 七 章 海外奇遇

作者︰李涼

船在海上行了一日一夜,即到了未魚島,船家報告說要靠岸休息半天。陳語硯大喜,對

王小玩道︰「我家在這里呢!咱們去看看。」王小玩雖怕他觸景傷情,也只好道︰「好吧!

我肚子餓死了,正好去打牙祭。」兩人下船,步行十來分,即到達陳家,原來是簡陋的瓦

房。陳語硯推開大門,讓王小玩進來,一邊道︰「這麼久沒回來怎麼會有東西吃,我去隔壁

借,你整理桌椅好不好?」王小玩笑道︰「好啊!有什麼不好?」便去整理桌椅。陳語硯就

出門去了。等王小玩擦好桌椅,又相好地,陳語硯才提了個籃子回來,而且一臉迷惑地道︰

「小玩,好奇怪呢,又有另外一條船泊岸,我們這里一向只有小板舢,沒有那麼大的船靠

岸,除非像你一樣要去北海羅!」

這樣一說王小玩亦是一臉迷糊,不過當他看見菜籃里有雞有肉,菜色豐富,立刻將此事

勢諸腦後,一連迭聲,喊著先吃飽再說。兩人遂忙著吃飯,中間陳語硯忍不住又道︰「對那

條船你要怎麼辦?」王小玩道︰「待會兒咱們溜去看看他們是干什麼的。」

兩人吃了個十足飽,撐著肚子休息了好一下,才往岸邊去,回到船上時,見船家正和一

個陌生人聊著天,一見到他,即道︰「王公子,這是另一條船的老板,他過來請你呢!他的

戶主想請過去聊聊天呢!」王小玩笑道︰「哎!老兄,你的船要往哪里走?」

船家搖頭道︰「不知道呢!那位大爺包了我的船,只叫我照他的意思走,沒說目標在哪

里。」王小玩大笑道︰「居然有這種事?」那位船家又哈腰道︰「王公子,您過來我船上聊

聊吧!」王小玩一反常態,搖頭道︰「不了,我趕時間呢!」那位船家臉上盡是失望之色,

道︰「幄!好,好那小的不打擾了,這就告辭。」這船家等那船家走了後,即道︰「公子,

要立刻開船嗎?我還沒吃飯呢!」王小玩道︰「好,那你快吃吧!」

陳語硯皺眉道︰「小玩!天底下有那麼奇怪的人,自然沒有目的地。」王小玩沉吟道︰

「依我看,搞不好是故意跟咱們來的。」一語未歇,竟有人大笑道︰「不錯,小表果然聰

明。」

王小玩蠻不再乎地對陳語硯低聲道︰「沒關系,這家伙十成十是來劫財的,咱們若打不

過,把銀子搬給他也就沒事了。」他將聲音壓得很低,沒想到外頭那人耳力恁地好,完全听

得一清二楚,又開口道︰「小表,大爺不但知道你身帶萬金,還知道你腦袋里有稀世之

寶。」此言一出不由得王小玩目瞪口呆,加上驚努交集,出聲喝道︰「他女乃女乃的,你是什麼

人?」

那人大聲道︰「你不認識大爺,總知道我師父御風道長吧!」王小玩如遭雷擊,全身一

震,暗叫︰「我的天,索命的來了。」拉著陳語硯即往後艙跑。那人獰笑道︰「往哪里

走!」已飛身人艙。

王小玩一進入後艙,見船家正和三個漢子,手拿兵器,面掛冷笑等著他進來,登時不悟

他們全是一伙的,想轉身再跑,門口卻已被兩個人堵住。王小玩一打量這兩個人,其一身材

中等,留著一臉胡子,模樣甚是純樸;另一個身材高佻,俊目秀眉,皮膚白皙,留著短鬃,

一看即知是個精明之輩。這人冷笑道︰「這時候了,你還想逃到哪里?」

王小玩略頓一頓,先聲道︰「是你們!」這兩人他在開封的酒樓倒是見過一次,那時他

們確是跟在程推亮和御風老道身後,沒想到會是御風的徒弟。那高佻漢子沉聲道︰「小表,

沒想到我師父堂堂一代武學宗師,竟然命喪你手,真令人悲憤。」王小玩見事已至此,索性

坐在椅上,撇嘴道︰「他自己害死自己,怎能怪我?」那胡子漢喝道︰「胡說,他怎會自己

害死自己?」王小玩冷哼道︰「他想一步登天,即沒那個福份,只有一命嗚呼了。」那高佻

漢憤然道︰「他老人家不日就可面朝聖上,卻被你害得身敗名裂,你還敢嘻皮笑臉。還不快

將那半部歷字的下落說出來!」王小玩仰面大笑,每當他遇到危急,想不出妙計時,即先來

這一招。果然,高代漢唱道︰「死到臨頭,你還笑得出來!」王小玩笑道︰「我笑你們笨

嘛!御風老鬼的話怎能听,一部歷書可以得天下,那人人可以做皇帝啦!」

他這麼一放炮,轟得在場話公人人變色,他不等人家回話,又繼續說道︰「我除了他,

是救了你們呀!你們還對老子這麼張牙舞爪,程太守要不是知道受騙了,怎會听我的話,去

封查三清觀?」高佻漢出聲道︰「這話怎講?」王小玩見一語唬住眾人,心下一邊斟酌,一

邊道︰「嘿嘿!以為我不知道啊!這御風老鬼一定說啦,等他將來做了皇帝,一定和你們同

享清福,他死了後,一定將大位傳給你啦!」手指那高佻漢子。

那漢子連忙搖手道︰「不,不,繼承人當然是大師兄,不是我。」手指身旁的胡子漢。

這胡子大師兄卻一臉納悶,大搖其頭,並不說話。

王小玩笑道︰「好啦!總之他一定這樣說過對不對?他還對程太守說,大事一成要給他

做宰相呢!」高佻漢臉色又是一變,小道︰「師父是說過,等他一掌大權,三清觀就可揚威

于天下,沒想到竟然是要奪帝位.他沒告訴我這件事,莫非跟大師兄和程太守說過,那麼,

他心里是把我當外人了。」

胡子大師兄心中也嘀咕道︰「師父好端端的修道人,竟會想做皇帝,這,這也太膽大妄

為!」王小玩看出他們心中已大打皮鼓,又嘿嘿冷笑兩聲,道︰「這御風老鬼的城府,豈是

你們所能料到,他告訴你們這半部歷書可以得富貴,就是誆你們的,你們這麼大個子了,光

用肚臍眼想,就知道這是絕無可能的事,天下哪有如此便宜的事,他只不過想叫你們心甘情

願去為他賣命,哼!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難道你們還不知道?」

這些話確實打中眾人耍害,他們親知師父是個極深沉的人.的確難以料中他的心中事。

王小玩又道︰「你們想想,若他真的命好,登上龍椅,你們還有得活吧?那個漢高祖劉幫一

統天下後,第一件事,就是大殺功臣,你們知道為什麼嗎?一來,他不想得來好處同人分

享,可是又答應人家了,最簡便的就宰了干淨。二來,他爭天下時,什麼搶偷騙拐,卑鄙無

恥的手段全使了出來,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最清楚就是身旁那些大功臣,你們想他怎麼得穩

呢?這些鬼事不使勁去遮,怎麼做人嘛!只有除掉那些知道的人,這樣可高枕無憂啊!以御

風老鬼如此小氣的脾性.老子保證,一定早就想對付你們的方法啦!」這席話說得合情合理

不由得人不信。

在場請人紛紛收起手中長劍,圍攏過來。胡子大師兄道︰「那你為什麼還上北海,難道

不是去找那半部舊書?」王小玩笑道︰「不錯,我正是去找那半部舊書。」高佻漢子面露疑

色,道︰「舊書既然沒有用,你千里迢迢的找來于什麼?」

王小玩撇嘴道︰「你以為我喜歡會啊?老子要不是答應了三個老怪,心想一諾千金萬金

的,早回長安花差去了,這麼辛苦干什麼?何況那舊書什麼鳥樣,也好奇的想見識見識

啊!」

胡子大師兄嘆了口氣,道︰「那看來我們之間是一場誤會,這就別過了。」說著一揮

手,帶著眾人要離去。王小玩見那高佻漢兀自悻悻然,但不敢遲逆大師兄的命令,只好跟著

出動,忙叫道︰「哎!鎊位等等,還沒請教呢!」那大師兄道︰「在下姓吳,名叫海國。我

二師弟姓張名叫東閣。其余四人是三清觀地、水、風、火四劍。」王小玩和眾人-一揮手見

禮後,又道︰「各位這一趟來,想必也想見識一下那舊書,何不同去一觀究竟?」吳海國面

露猶疑,張東閣已連聲道︰「好啊大師兄,我們何不去看看,三清觀已毀,就剩我們六個

人,我們也沒地方去了,何不到北海去?」王小玩也道︰「其實說起來,咱們也算同一師

門,大家是師兄弟,何必分開呢,不如一起共闖事業,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若真論起輩份,王小玩其實矮上一輩,他卻偏說大家是師兄弟來含混過去。吳海國見他

相邀之意甚誠,更信了他先前所說的話,點一點頭,道︰「說的也是,我們算來也是同門,

那今後以師兄弟相稱。」王小玩趕快道︰「眾師兄好!」

大家均還了一禮,叫他王師弟。吳海國笑道︰「既然是師兄弟,我們也不能眼睜睜任你

一個前去北海冒險,就陪你去一趟也無妨。」王小玩喜形于色,笑道︰「好極了,那咱們這

就啟程吧!」土水風火四人即出艙去放了船家和舵手,叫他立即開船。

張東閣見能去北海,高興是高興,心里卻不免大為失望,心道︰「看小師弟之樣,想來

他不會騙我們,埃!這樣一場希望,不是又破滅了吧?」不禁連連搖頭嘆息。王小玩看在眼

里,一到胸有成竹的模樣,他會邀眾人前往,一來,萬一有危急,那就有好幫手!二來,他

天生喜歡交朋友,知道這六人已無依靠,而自己身有巨款,是應該和他們有相同享,因為他

們會如此落魄,也是自己害的。至于半部舊書是否真有威神之力,他則不放在心上,依他想

有錢花,有錢輸,人生己足,何必當皇帝。職是之故,就以十二萬分的誠意,邀吳海國等人

同往。

船在海上駛了數日,越來越接近北海,氣溫也越來越低。幸好,王小玩早有準備,大家

均有皮襖棉衣保暖。而且相處久了,大家親厚之情日生,處得非常愉快。這一日,王小玩將

地圖攤在桌上,正和吳海國、張東聞研究走什麼路線比較妥當,般家進到艙內,面色凝重,

搖頭道︰「大爺,這船恐怕不能再進了。」

吳海國奇道︰「為什麼呢?」船家回道︰「看烏雲這麼一大片,又壓得這麼低,又開始

飄雪,恐怕大風雪就要來了。」張東圖怒道︰「胡言亂語,現在是春天,夏天也快來了,怎

會有大風雪!」船家急道︰「北方的冰海氣候同咱們陸上的大不相同啊!」

張東閣不以為然,道︰「你只管開船就是,其他不用管啦!」船家吃過苦頭,怕他再發

蠻脾氣,只好愁眉苦臉的出艙去。

吳海國道︰「我們也出動看一看。」王小玩道︰「假如順利的話三天後就能到魔島,希

望別出事才好。」張東閣道︰「哼!會出什麼事,這船家怕遇見冰山,才想打退堂鼓,騙我

們說會有大風雪,真他媽的。」三人一面說,一面已來到甲板上,見寒風大作,刺人肌鼻,

雪層果然壓得很低,真是滿眼風雪。不過,船倒還是穩穩的航行著,而且海面清闊,並無冰

山出現,這令他們放心不少。王小玩轉身下了甲板,繞到另一邊的艙房,敲門道︰「阿

硯!」里頭回道︰「進來,門沒上栓。」

遂推門進,去掩好門後,見陳語硯穿著大棉祆,又縮在大棉被中,正看書打發時間。遂

笑道︰「你到真會享受,看什麼鳥書?」

陳語硯道︰「沒什麼,看列女傳,是我爹留給我的。」王小玩在百般無聊下,才道︰

「是不是故事啊!說來我听听。」

這些天他已听了陳語硯不少歷史故事,兩個小孩就這樣,倒是又打發時間,又有些情

趣。船又在海上航行了一日一夜,眾人正慶幸又接近目的地一段距離,突然船家踉踉蹌蹌沖

進來,失聲道︰「大浪,大浪,我的老爺大浪!」吳海國沖到甲板當頭就被浪兜了一身濕。

眾人一到甲板上,無不大驚失色,只見四周浪頭,猶如翻滾的沸水,不斷翻騰涌躍。

海水一股股沖上大船,人人被淋得渾身濕透,還得每三、四分鐘,被沖身一次,無不冷

得牙關直顫。吳海國喝道︰「抓穩舵!香油手!」他內力充沛,一聲喝出,人人听得清清楚

楚,但這時由于風浪太大,船身雖大,卻怎麼也不能逆風而行,只得任浪來亂推千拍萬打,

失去了原有的航線。眾人正努力穩住船身,不讓它被風浪打翻,不料,船象卻一聲慘呼,竟

仰面暈倒、大家睜眼一看,只驚得臉色煞白,只見一塊如山的冰岩,以飛快的速度,正朝船

身撞來。這一巨變,令得人人傻眼,只怔在原地,絕望地看著那沖來的冰岩。眨眼間,那冰

岩已到眼前,大船受力一撞整個船一轉,船側登時撞上那冰岩,船身龍骨支架像根火柴桿似

的,喀嚓應聲而斷。

整條船被彈向一片淒黑的冽風冰雨里,已完全失去視線。吳海國沖上去掌舵,希望穩住

已傾斜的大船,口里不斷指揮眾人鎮定應變。船又漂良久,突遇奇寒,加沖上來的浪頭,才

到半空,已結成冰塊,打得人人鮮血淋瀝,若不包上手套,簡直拿不住舵槳。吳海國領著張

東閣和地水風火,六個人仗著深厚的內力,抵抗奇寒,拉繩的拉繩,把舵的把舵。

最可憐的是船家和那些水手,一個個耐不住寒凍,均倒了下來。

王小玩本想上來幫忙,卻被吳海國喝回船艙,只好和陳語硯在艙里,翻來倒去,也是苦

不堪言。如此和風浪奇寒搏斗良久。

吳海國知道自己的內力已快耗盡,再也支持不了多久。正感到絕望時,奇跡突現,那如

山的風浪,嘎然間,竟自己停止了。過了一會兒,船不再搖,海面風平浪靜,天邊也一彎新

月。

張東閣吁氣道︰「他,他女乃女乃的,竟刮了我一整天。」吳海國松開舵,去檢查那些倒下

的水手,發現八個人中有三個凍死,其余也奄奄一息,而船家竟然因頭部撞上桅桿,給活生

生撞得腦袋開花而死。這時,王小玩打開艙門沖了出來,頭昏眼花的差點站不住腳,身後跟

著更是嚴重的陳語硯。吳海國道︰「你們沒事吧!快拿干衣服來給這五人換上,否則他們也

活不了!」王小玩本想過去看那主人,猛瞥見船家悲慘死狀,怕陳語硯受不了,忙道︰「阿

硯,你去拿衣服!」一把將她推進艙。吳海國知他心意,遂走過去將船家和三個水手的死尸

扔到海里。王小玩向海水拜了幾拜,祝禱道︰「船老板,三個好兄弟,你們好好去吧!我平

安回煙台後,一定好好安頓你的家人,不會讓他們受凍挨餓,你們千萬別記恨我,這是天

災,只有運氣好才躲得過,你們運氣不好,只好認命,也別怪人了。」如此一場簡單葬禮,

即便結束。

陳語硯抱上一堆干衣服,眾人換過後,地水風火四人又替那五個水手換上,並幫他們推

拿良久,等他們活過一口氣,才將他們扶人船艙,包在棉被里。吳海國微笑道︰「幸好艙里

的東西,沒有全濕掉,否則也冷死了。」王小玩得意笑道︰「我可拼了命在保護它們,再全

濕透,那我不姓王,我改性水。」

吳海國呵呵一笑,道︰「趁現在沒事,我和幾個師兄要趕快調息內力,你照看一下,有

什麼情況再通知我們一聲。」王小玩拍胸脯道︰「你們去休息!包在我身上。」等大家都入

艙休息,王小玩即拉著陳語硯爬到船室上,兩人見偌大一條船,竟傾斜著運行,均感有趣。

揮身忘了方才驚心動魄的經歷,真所謂少年不識愁滋味,拿著危險當游戲。陳語硯道︰「真

虧你請吳師兄他們一起來,否則,只怕這會,我們已經葬身魚月復。」

玉小玩笑道︰「這叫吉人自有天相,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陳語硯笑道︰「就你會這

麼自吹法螺。」王小玩道︰「自己不趕快吹上一吹,誰還有空幫你吹啊!」兩人一邊談天說

笑。一邊看著面前的海水,只注意有沒有冰山來擋路。也不知談了多久,陳語硯不經意地瞧

了下面甲板一眼陡地失聲道︰「水,冒水了。」

王小玩趕忙查看,大聲道︰「糟,糟透了,船要沉了。」一邊已飛身沖向船搶,人未進

去,已嚷道︰「船底破了,會沉船的,你娘哩,這可大大不得了。」吳海國六個人聞聲,均

跑出船艙。

張東閣急道︰「那只有坐小船了。」吳海國點點頭,道︰「去搬下小船。」土永風火應

命而去,一會兒回道︰「有兩艘船,一大一小。」吳海國道︰「我們坐大的,將小的留給那

五個水手。」等那五個水手跑出船艙,小船已放到海上。

王小玩揣著所有家當,牽著陳語硯隨張東閣先跳下小船。吳海國授那五個水手上了小

船,才跳下來,兩船之間用一條大繩拉住。大家用力劃行,希望能找到陸地登陸。過不多

時,天色漸亮,但氣溫卻不停地下降,船又進前劃行了良久。

驀然間,張東閣驚恐叫道︰「海水,海水變了!」原來海面凝成薄冰。吳海國極目四

望,只見一片海水,毫無可以靠船的地方,望了良久,忍不住嘆了口氣道︰「那就算不翻

船,不凍死會餓死。」張東周一臉絕望,大是後悔自己想來此地,不禁滴下兩行淚。漸漸

的,船四周的海水越結越厚,終于牢牢的將船凍死,再也動不了。眾人只有面面相覷,坐困

愁城。

陳語硯哭道︰「小玩,我們怎麼辦?」王小玩扶著她,苦笑道︰「只有祈求上天了。」

說著雙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詞,也不他說什麼!吳海國拿起佩劍,運勁往船側的堅冰敲下,

立時敲出一小洞。然後抽出長劍,對著小洞凝神注視,等了老長一段時間,才見他握劍一

刺,居然插上一尾大鱈魚,眾人齊聲喝采!¥

吳海國將魚丟給後面五個不會武的水手,然後示意張東閣照著他如此做。吃的問題勉強

將就著解決了,但總不能直坐著等冰溶解,這樣還是可能會凍死。王小玩異想天開,大聲

道︰「等冰結厚了,咱們就可以在上面走啦!」張東閣道︰「不過船得拉著才行。」吳海國

亦覺此計可行,隨點了點頭。

大家起先盼望別結冰,這會兒卻巴不得冰塊結厚點。如此等了三天,吳海國試出冰塊已

厚得可以踩在上面,正計劃往那邊走妥當!忽听遠處傳來轟轟之聲,猶如雷鳴,亦如兵戈之

聲。

四處找尋良久,才看到西面的海平面上,好像有一排被雪蓋著的大山,塊塊高聳人雲,

正是恐怖的大冰山,一路撞開冰層向他們沖了過來。大家怔怔坐在船上,眼巴巴的望著那群

冰山,听著雷擊似的巨響,漸漸逼近,卻束手無策!坐以待斃。突然之間,一聲巨響,圍困

小船四周的冰層,在巨大的壓力下,全部粉碎。整條船像個皮球似的沖上半空,又呼的落回

海中的碎冰中,幸好載重均衡,並沒翻船,但兩船間的繞繩,卻給利冰割斷了。

接著,四面八方,都有厚塊。被舉至天空,然後拋下,發出可怕的撞擊聲。兩條小部像

兩載爛本頭,在白色的冰塊中絕望地顛簸漂浮。眨眼間浪頭已把他們擲人冰山中,四面均是

死亡的陷井。

吳海國叫道︰「一靠近冰塊就用劍力彈開船。」他這活才喊完,在一聲雷響中,後面那

條裁水手的小船,已被兩塊冰山挾住。不消一分鐘,連人帶船均給碾成碎渣。

陳語硯慘叫一聲,竟暈了過去,王小玩忙抱住她,怕她翻出船去。吳海國連著五個師

弟,運起雄厚的內力,連彈了自己的船十余次,躲避冰山。王小再則閉目禱告,所有的大羅

神仙,都給他請遍了。終于,蒙菩薩保佑,在他們的船身刮過一塊冰山後。

總算出到海面,月兌離那白色地獄。眾人松了口氣之間,王小玩忽然叫道︰「那,那是不

是陸地?」手往北方一指,只見面前一片黑色的土雜著白色的雪。吳海國人聲道︰「不借,

正是陸地!」

大家歡欣鼓舞,將船靠岸。張東閣四處遙望,倒抽一口氣,道︰「這種地方不可能有

人。」吳海國沉吟道︰「我們捕些魚,然後往里面進去看看。」王小玩往一堆軟土上倒下,

道︰「先休息休息!」大家學著他覓地躺下,不久均沉沉入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王小玩忽覺身邊沿滑膩膩,將眼微睜一線,眼前一片灰黑,一驚掀開

大眼,還是一片灰黑。不由得身子後仰,看清是個龐然大物,它正睡在他身旁,身子有兩個

人粗,魚尾兩掌,嘴尖上長有胡須。王小玩長這麼大,那見過海豹,立即「我的媽啊」大叫

嚷,不但驚起人,連這雙誤入人群的海豹也跳了起來,迅速的往海中溜。吳海國喝道︰「截

住他們,身子已擋住海豹去路。和張東閣同時揮劍,斬了海豹的首尾。陳語硯還沒鬧清楚怎

麼回事,那只海豹已一命嗚呼,硯也來不及尖叫,王小玩安慰道︰「你娘哩,不是他死就是

我們死,不得已,只好殺死它羅!」吳海國笑道︰「想不到這畜生大是大,卻不凶狠。」王

小玩拉著陳語硯道︰「走,我們別看了,到那邊走走。」他怕陳語硯看到解剖這龐然大物

後,待會兒沒胃口吃。眾人吃飽後,將剩下的肉切塊洗淨,包裹掛在身上,即踏上茫茫前

程。這時,張目四望均是白茫茫霧朦朦,一陣風刮來,便揚起一股白雪沙,就像大漠的狂風

沙,只是兩種沙是不同構造而已。

大家毫無目標,只有費力的往前走。忽高忽低,又平又陡的路。

在強風狂沙下,任憑吳海國等人身負絕藝,也是走得辛苦異常,何況王小玩和陳語硯兩

人,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像塊破步一樣,被吹卷上空。

還好吳、張兩人各用繩子拉住一個,才沒出事。走著走著,卻來到一個高崖上,前面還

是白茫茫,但卻被高崖擋住去路。

吳海國見狂風加劇,若不到崖下躲風,只怕就會凍死,只好皺眉道︰「我們一定要想辦

法下去。」張東閣左右找了半晌,只發現一個小山溝,井無下崖的路。吳海國見堅冰滑月兌晶

瑩,咬唇說道︰「這麼要用輕功,只怕也會摔死。」地水齊聲道︰「鑿台階下去吧。」說著

便動手敲出一個階台,又繼續往下鑿。

王小玩和陳語硯緊靠一處,尚且冷得直哆嗦,忍不住大聲道︰「等敲到下頭,我們已全

成了冰條桿了。」張東閣心有同感。

急道︰「是啊!那怎麼辦?」王小玩靈機一動叫道︰「我們滑下,那就快得無人可

比。」吳海國拍手道︰「好主意,我們將身上的繩子盤成一圈,坐在上面,然後列成地排,

前面的人抱住後頭人的雙腳,要挾緊,免得滑松飛出?」

等準備妥當後,王小玩見陳語硯站在自己身後,忍不住撇嘴道︰「等會老子的尊頭,給

你用腳一挾,以後若討了你做老婆,那準給你管得死死的。」陳語硯白了他一眼,嘟噥道︰

「你還有人管得住,那可奇了。」王小玩嘻笑道︰「那可不一定。」

陳語硯臉一紅,低聲道︰「誰要給你做老婆了。」王小玩只自個兒笑不停,轉頭等吳海

國下令滑行,心中覺得這冒險真有趣極了。吳海國等眾人坐穩挾緊,然後由他用腳一蹬,已

領著一列人沖入山溝中。王小玩閉緊眼楮感到自己被射人無邊無際的空擴中,他將眼楮睜開

一線,發現前面的師兄一頭亂發,根根筆直豎起!突然之間,他感到渾身暢快,血液奔騰,

這游戲實在又刺又激又好玩,忍不住他使大笑大叫。

這情緒很快便傳染給大家,人人跟著他又叫又笑,不亦樂乎!漸漸的,沖速緩了下來,

大家己接近山腳,最後停在一堆雪丘前。大家站起來,嘻嘻哈哈的拉手抱腰。王小玩玩興未

減,依然又叫又跳,往前跳了十來步,忽地「哎喲’一聲,撲倒在地,十足是樂極生悲。眾

人一驚之余,更是笑不可仰。

王小玩氣呼呼站起來,伸腳一踢,罵道︰「他女乃女乃的,死石頭竟敢絆倒你王大爺。」那

雪塊被他踢飛,落下地後,四散裂碎,露出烏漆漆一個物件。吳海國一怔,揀起那東西,失

聲道︰「是刀柄!」張東閣激動的叫道︰「那證明有人來過這里,也可能有人住這里!」吳

海國點點頭,頓生信心道︰「走,我們去找找。」大家又踏上前路,才走了十來分鐘,忽見

左側烏壓壓的來了一大群人和大群撈要的狗,眾人歡呼大作,忙迎將上去。

雙方才一接頭,吳海國朗聲道︰「我們是中土來的,迷了路途,正好向各位求救。」哪

知這群人對他們瞪了半天大眼,突然哇啦大叫,數十只狗齊齊撲上,凶猛無比。張東閣揮手

擊斃兩只咬他衣襟的灰狗,急叫︰「他們听不懂我們的話。」

吳海國一邊擊狗,一邊叫道︰「現在怎麼辦?」地水風火將王小玩兩人圍住,揮掌逼退

近前的凶狗,也是一籌莫展。

王小玩見那群人,身材雖與中土人相似,但像貌甚是不同下肢較長,接近猿臉,個個皮

裘包身,手持白色薄片,近似刀劍,還有人背著弓箭,更有奇者,他們還帶著老幼婦孺,正

在一旁緊張的觀戰,即高叫道︰「抓個人質,他們就不敢動,這群當地士人分明沒水準,听

不懂有水準的話。」張東田喜道︰「好主意!」縱身一躍身加鷹鳥,飛入那群婦孺中,眨眼

就抓住一個小孩,倒翻飛出。那群上人也見他露出這手輕功,人人變色,嘰哩哇啦一陣,召

回他們剩下的狗,用繩子套上,大伙兒往幾輛雪車一跳,齊聲呼哨,那狗即拉著雪車,沖向

原路。

吳海國大叫等一下,騰身奔出,拉下兩人,伸指點了他們的穴道。張東閣也點了那小孩

的穴道,交給王小玩,道︰「你看住他們,我們去追人。」即和吳海國領四個弟去追人。

王小玩見那土小孩,正張大嘴要呼哭,卻被點住,怕他吞了一肚寒風,冷死得更快,便

將他的嘴合攏起來,將他抱到那兩個點倒的人身邊。然後對陳語硯道︰「這下可好了,有了

人質,他們更會听我們的。」陳語硯皺眉道︰「那他們為什麼又跑了?」王小玩怔了一怔,

心生擔憂,沉吟道︰「搞不好他們不吃這一套,那可傷腦筋,得拉拉關系才行。」

隨走到那三個土著面前,對他們笑一笑,那個小孩居然也眨了眨眼楮。王小玩偏頭想了

一下,道︰「張師兄好像點了個神闕穴!」倒伏幫那小孩按摩解穴,揉了十來下,那小

孩便跳起身,已可活動,瞧他一肚驚喜,對王小玩嘰咕半天。

那兩個大人見王小玩有此「神通」,便也蠢動起來,小孩拉拉王小玩,又指指那兩個大

人。王小玩點點頭,思索他們可能被點中的穴道,然後替他們按摩解穴。半晌後,那兩個土

著已可活動,只笑得嘴合不攏,據對王小玩伸大拇指。王小玩為了拉關系,忙將背在身的海

豹肉,拿出來與他們分享。

不意這些土著歡喜異常,顯然甚是喜好這海豹肉,大家吃的樂陶陶言語不通已不成為障

礙了,王小玩搖頭笑道︰「早知道他們喜歡吃這肉,剛才拿出來,只要一丟。就萬事如

意。」陳語硯道︰「只要有早知道三個字,哪有後悔莫遲耶!」

五個人比手劃腳,也往張東圖他們追人的地方向前去。大約走了半個時辰,來到圓型的

雪堡前。三小玩大是奇異,繞著這回丘瞧了半天,笑道︰「哇操!這玩意兒是什麼東西?」

一語才落,那土著已用身上的白色薄片,在圓匠上切下一大塊冰,並鑽了進去,另一個土著

比著手勢,要王小玩三人也鑽進,然後自己才進來,井且將切下來的冰塊,將洞口掩好。王

小玩見里頭空空蕩蕩,白亮刺眼,四面全是雪,忍不住道︰「你娘哩一鑽在冰窯里,不就會

變成凍肉。」說著打哆噱。陳語硯卻奇道︰「小玩,里頭好溫暖,不冷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王小玩登時覺得不冷了,摳嘴笑;果然不冷,真他媽奇怪之至,老子

算開了眼界,躲在雪洞里居然不會凍死,那土著兩人比了一會兒,自去倒地休息。陳語硯拉

著王小玩,低聲道︰「萬一吳師兄他們回來,不知道我們躲這里怎麼辦?」王小玩拍拍腦

袋,大傷心神繞了兩圈,拍手笑道︰「有啦!咱們綁條破布在洞門,他們會認出是我們的東

西,自然會查,就可以找到我們啦!」兩個隨用繩子綁了塊布,塞在洞口上方,又醒目又不

會被雪掩住。

但是睡飽了一頓覺,吳海國等人還是沒有回來。王小玩兩人隨著土著鑽出雪堡,見風雪

已停,心情大好,心想跟著走,一定可以找到六個師兄。五人走了良久,兩個大土著,突然

朝一個小雪相躡手躡腳走近。王小玩兩人見狀,雖一肚迷糊,卻也不敢出聲,只睜大眼瞧。

一個較瘦的土著,往小洞嗅了一嗅,即伸進手去,似乎在撈什麼東西。撈了一分鐘,陡地一

抽,手上居然多一只白色狐狸,兀自不解王冬眠的自己,怎會落人對頭手中,等土著拿繩綁

它,它才開始頓悟處境危險,渾身扭動掙扎,卻巳遲了大半刻。王小玩佩服的叫道︰「你娘

哩,就這樣一只孤克就逮著,真他媽全天下的的獵人,哪個看見,哪個就會去跳水。」陳語

硯奇道︰「為什麼?」王小玩笑道︰「自嘆不如啊!你看咱們抓狐狸時是又挖陷並,又箭又

鏢,又刀又槍,恐怕還抓不著呢!人家用手就揮一下比模獎還快。」,

陳語硯呵呵一笑,走過去撫模那狐狸,甚是憐惜,那土著見她喜歡,咧嘴一笑,點了點

頭伸手接過,就在這時,前面有一隊人出現。王小玩以為是吳海國,歡叫一聲,沖到跟前才

發現也是土著,就是昨開被追的那群人,他們看到兩個同伴和小孩,全部安全無恙,滿臉笑

意,那兩個士著同他們嘰哩吐嗜關天,只見o們也紛紛向王小玩點頭而笑,王小玩急道︰

「我那些同伴呢了」那些土著卻听不懂,雙方比了半天,也不得要領。

王小玩苦著臉,心道︰「你娘哩,瞧他們沒事似的,難道吳師兄他們反而被他們擺平

了。這不是成了人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吧?我的天老爺,追狗的反而被狗吃,這我可怎

麼辦?」

他正著急,那群土著又朝他比了半天,似乎請他同行、王小玩心想跟著他們,也許能找

到人,欣然同往。兩人隨著土著轉過一片山陵,眼前居然是汪洋大群,王小玩咋了咋舌頭,

笑道︰「原來咱們繞了半天路,居然還是在海邊。」陳語硯伸手一指,道︰「他們住這兒

呢!」王小玩見離岸不遠,搭了一排矮小的茅篷,忍不住笑道︰「土人住矮房,你娘哩,他

們長得也不縮水,怎麼不怕敲破房子。」陳語硯笑道︰「是敲破腦袋,怎會敲破房于?」王

小玩眨眼道︰「我看那房子不比豆腐緊固多少,一搓就倒,應該不成問題。」陳語硯听他說

反話,又一臉正經巴啦,忍不住捧月復大笑。兩人正說笑問,一個被他解過穴的土著,走過來

對他們比手劃腳一番,指示最旁邊的小茅篷已成為兩人暫時居處。王小玩雖不懂他們的語

言,但憑他聰慧的直覺。已單看出這人正是那群土人的首腦。

和陳語硯將他取名「毛酋長」,因為他身上穿的毛成衣是所有土著中最好最暖的。當時

吳海國一把抓住他,就是看中他穿得最好。

想來當人質的價值最高,看是沒著走眼,但沒想到其余的土著會因此逃之夭夭,弄得他

們六人這會兒失了蹤。「你娘哩,老于非找出他們不可。」

王小玩心下如此發誓。

這毛酋長正想帶主小玩去看他們的「新居」,忽然有幾個土著指著海面大叫,毛酋長一

見也是歡欣鼓舞,王小玩兩人卻看得目瞪口呆。

原來,這時海面上金光閃閃,萬頭攢動,此起彼落的游來一大群海豹,數目之多,蔚為

壯觀。他們快快樂樂游往附近海岸上去。毛酋長和他的手下,立即忙碌起來,又拿繩又帶

刀,去追捕那群海豹。

王小玩興味盎然,拍手道︰「他女乃女乃的,他們要去捉那龐然大物,咱去看看。」也不等

陳語硯答應,拉著她就跑。兩人學著毛酋長等人趴在地,睜眼觀看那群海豹靠岸,紛紛用兩

個大掌撐地走動,它們上岸,即在岸邊,躺在地上伸展碩大的身軀,不到幾分鐘,全睡得俏

無聲息。王小玩道︰「原來這些笨畜生一定游上岸,才能睡大覺,那還不被人捉來的。」

「既然會游水,怎麼不在海里睡,這樣不就不會被人吃了,不對,不對,魚也在海里

睡,還不是照樣被捉來吃,看來這是他媽天注定的。」

他正胡思亂想間,毛酋長等己開始行動.眾土著手拿繩索、刀趴在地上爬行前進,大家

小心翼翼不出聲響,慢慢接近熟睡得海豹。王小玩全身的神經線,不由得緊張地繃緊。全神

貫注地看土著怎麼用一根繩子抓那大畜生。終于,那毛酋長緩緩站起身,手掌一揮,縱身撲

向海豹,有三個土著跟他行動一致。工

王小玩看也沒看清楚,已有四只海豹已被繩子套住。頃刻之間,整個海灘人和豹亂成一

團,沒被套住的海豹以飛箭的速度又竄回海中。被套住的正用力掙扎,想逃回海里。王小玩

高叫道︰「他女乃女乃的,這些龐然大物什麼地方給套住了,哎喲!有力!」不是贊人,而是稱

贊海豹,因為有兩只已贏得撥河賽,掛著繩子逃回海中。

土著們人聲大躁,合力來拉兩只未能逃月兌的,雙方展開一場拉距戰。那海豹雖溫馴卻力

大非常,五、六個人合力拉它一只,竟也非常吃力,有好幾次差點連人一起給它拖入海里。

那些逃出魔掌的海豹,卻在水中,不忍離去,顯然正給同伴加油,要是他們有手,只拍會上

來助一臂之力。

陳語硯見他們如此有情,忍不住熱淚盈眶。王小玩嘆了口氣.安慰道︰「沒辦法,他們

住在寒冷的地上,一根草也長不出不吃這些吃什麼?總不能為了一只畜生,餓死這麼多人

吧!」

陳語硯雖于心不忍,卻也同意王小玩的話,轉過身不願再看。王小玩笑道︰「你去那邊

會,我等會找你。」待她離去後,又低聲道︰「女人家就是眼淚傷腦筋。」又過了好半晌,

兩只海豹終于精疲力盡,被奄奄一息的拖上岸,毛尊長拿出身上的白薄刃,切豆腐似的劃開

厚度,手法熟練的解剖割肉,眾人圍著就吃將起來。

王小玩見他們吃的津津有味,卻倒盡胃口,趕緊溜到陳語硯身邊,同她先回茅蓬,去心

里又納悶道︰「你娘哩,那毛酋手里白刃是什做的,那黎巴麼犀利,跟老子的寶刀不相上

下,一定要借來瞧瞧。」就這樣兩人同土著相處了三天,王小玩盡量學習他們的語言,希望

能問出吳海國等人的去處,卻天天大失所望。

毛酋長待他倆甚好,凡有所獵,一定送他們吃,並且不時用奇怪的眼神,看陳語硯用食

物喂那只先前捉來的狐狸。而兩人將它送還,他卻又搖手不要,只是一臉迷惑的走開。王小

玩猜了半天,終于頓悟,大笑道︰「他媽的,他已經將這狐狸送給咱們了,自然不耍,但他

卻又奇怪咱們不宰來吃,偏又喂它吃,當然一副大惑不解的鳥表情。」說著兩人大笑不止。

這一天,毛酋長來找王小玩,一臉興奮,極力比著手勢。要他們跟他走。

王小玩遂牽著陳語硯,跟著他走到水邊,見到奇怪的小木船,船身瘦窄,兩頭尖狀,而

且整條船是密封的.只在正中挖了一個圓洞,活象一整株樹干將里頭刨空又兩端削尖。王小

玩了半天,不禁道︰「這種船怎麼坐,頂多那圓洞塞個人。」正好有個高大的年輕土著,從

圓洞鑽出頭,朝他咧嘴笑了笑。小玩只張大嘴,瞠目楞瞪。陳語硯皺眉道︰「我不要鑽在里

頭。」小玩道︰「那你回去等我,老子倒要瞧瞧毛酋長要變什麼把戲。」

陳語硯點頭道︰「好,你可要小心點。」王小玩嗯了一聲,待她離去。毛酋長指著圓

洞,要王小玩進去,他即依言鑽入,和前頭的年輕土著,分別卷縮在小船兩端,他人小體積

小,只坐下腿便容得,那士著卻須整個縮卷,但似乎也不辛苦,想是習慣了。接著,毛

酋長也跨了進來,卻將上身露在洞外,以槳推船前進。

這種船雖奇型怪狀,但因身小體輕又尖頭尖尾。卻能在海浪中安全劃行,而且行動甚

速。王小玩人在船中也可感覺出這優點,暗暗生喜,心道︰「他媽的,老子回長安有希望

羅!」劃出了半個時辰,王小玩正處撇氣,忽感到船靠岸的踫撞聲響著,毛酋長起身出洞,

那土著也跟著出去。王小玩將頭伸出洞時,忍不住吁了口氣,嘆道︰「女乃女乃的,老子上了天

啦!」

這時他們的船穿入一片浮冰中,冰塊白如雲,飄在水上有大有小,有龍有虎,各種形狀

都有,宛如天上的雲,船游其中直如騰雲駕霧,邀游青天白雲間。王小玩極目觀賞感到心曠

神怡,賞心悅目,對陳語硯不願屈縮船內,而失去看賞美景之舉感到惋惜。

正自計劃離開這里時,定要帶她來開開眼界,那毛酋長已跳過兩片大浮冰,趴在水邊觀

看。

王小玩見他一手拿著細繩,還不停上下去抖動,另一手則拿著冰塊靠在山面上,不禁狐

疑滿月復,正想靠過去看,那年輕土著卻示意他別走動。王小玩一臉不悅,心道︰「老子操你

女乃女乃,難不成這樣就能釣到魚,真騙死人不償命。’話還沒罵完,那毛酋長手一縮,繩端居

然就是一條黑背白肚的大鱈魚,不由得他又目瞪口呆。

這下他不得不衷心佩服這些土著了,這些人簡直是天生的獵人釣手,他們的本領只怕沒

人及得上。王小玩心道︰「你娘哩,吳兄捉得到魚,還是憑練了十年的快劍,這些毛人只用

一條繩于,連餌都不用,就抖出一條魚,這跟誰說誰也不信,除了老子這種親眼見的。’

邊想問,已跳到毛酋長身旁,欣賞釣魚妙法,瞧了半天,魚已釣上十來民,技竅卻還是

莫宰羊。

這些天他種這些土著相處!對他們這些好本領,見識過不少。譬如他們會察知那里的雪

地下有動物藏身,再來他們捕獵動物.只用一條繩子一雙手,就可輕松獵到,就是這鉤魚方

法也是這般。王小玩每見一種,即衷心已佩服,但苦于言語不通,不能探知秘訣們在,只有

空自羨慕。

那毛酋長釣了二、三十條魚,即收手準備回家,他將一大半的魚放到船內,一些特大號

自平放在船面上,王小玩見那年輕土著鑽進船內,和一堆魚縮在一起,即比手表示不願進

去。毛酋長會意,便將所有的魚放人船內,叫王小玩平趴在船面上,然後才劃船走。

王小玩人在船面上,更可欣賞美景,享受一下浮游青天的想樂。船走到半途,王小玩忽

然發現不遠處有個小島,遂指著那兒大嚷。毛酋長滿臉緊張,頭搖得浪鼓似的,並作出嚇人

的形狀。

王小玩比出那里有怪獸狀,他卻搖搖頭否認,並指著自己和王小玩,又比出長頭發和長

胡須的手勢,並指指學地。王小玩恍然大悟,高叫道︰「你說上面有個白發人?」毛酋長不

知所雲,只瞠目楞瞪,並示意他別亂動,否則會翻船。王小玩回到茅蓬,和陳語硯邊吃魚邊

談這件事。陳語硯興奮地道︰「小玩,那里會不會就是天魔島?」王小玩也是滿臉興奮,搓

手道︰「是啊!你這麼想要真是這樣,那真是瞎貓撞著死老鼠。」

棒天,王小玩對毛酋長表示,對學習劃怪船感興趣,毛酋長看懂他的手勢,即高興的帶

他來到水邊,親自教他如何平衡船身,如何劃動兩槳。

王小玩一向沒觸過這些水中工夫,初時尚不熟悉,差點翻船數次,幸好毛酋長一直在旁

幫忙。否則他全身上濕透,在冰天雪地下又生不了火,準是凍成冰條桿。

那毛酋長生性沉著,做事穩當,凡事一定認真周到,又有耐性他既答應教王小玩劃船,

就一定教道功德圓滿,才會休息一下,王小玩一來感激他的熱心,二來學會這功夫對自己有

無上利益,遂也用心演習,第一天已學會六、七成。第二日已可自行劃船,不出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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