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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不相識 第九章

作者︰馥梅

「老媽,我是裴儂。」鄧裴儂坐在沙發上,優閑的蹺著腳,偏頭將話筒夾在肩膀上,手里拿著紙筆作準備。

「裴儂?-這個孩子到底怎麼回事?要出門也不會通知一聲,我都以為-死在外面了。」鄧玉娟一听到是女兒打來的,劈頭就罵。

「哈哈-抱歉了,老媽,臨時決定的。也來不及通知。不過有什麼關系,反正哥哥我幫-找回來了呀-」

鄧玉娟感嘆地道︰「-這孩子,要到什麼時候才不讓我操心-」

「老媽。我很好,-現在就可以不用為我操心了。」

「-現在在哪里?」

「我在一個朋友家里,因為有些事,我們必須一起研究研究,我想反正哥哥回來了,公司交給他就行了,所以我才暫時住在朋友這里,等我們的事情結束後我就會回去。」

「告訴我-在哪里我才能放心啊——這樣突然失蹤,我是-老媽耶-誰比我更了解-?我知道一定有什麼嚴重的事對不對?不然這不是-的作風。」

「老媽,上次才要-多關心我,這次-就改進很多嘍,女兒好感動喔-」鄧裴儂存心顧左右而言他。

「-不要給我轉移話題,快點給我從實招來。」鄧玉娟才不吃她這一套。

「老媽呀-真的沒什麼,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甭操心了。」她才不會把有人要殺她的事告訴老媽,她不想讓老媽操心。

「好,那-現在在哪里,給我個聯絡電話和住址,如果有事要找-也才能聯絡,-說是不是?」

「好,我給-這邊的電話。」鄧裴儂把電話號碼給鄧玉娟,「老媽,我打電話是要問-一道食譜的。」

鄧玉娟挑高眉問︰「哪一道?」

「就-以前做過的一道甜點,叫「金圓滿」。」

「喔,那個啊-」鄧玉娟了解,「嗯,我想想。材料要番瓜一顆,糯米粉一斤,豆沙或者是棗泥半斤。或者其它的,看喜歡吃什麼口味的自己決定,還有少許的葡萄干。」

「要怎麼做?」鄧裴儂振筆疾書。

「把番瓜處理好切一塊一塊的,然後蒸熱,再把它壓成泥狀,然後倒入糯米粉拌勻,揉成團狀,然後把它分成小塊,包入準備好的內餡,揉成長圓的形狀,再在外表用切面刀壓出-自己喜歡的紋路,上頭放置一顆葡萄干,排好放進盤子里,蒸個八分鐘左右就可以了。」

「好,我知道了。」鄧裴儂寫得飛快,記下了重點。

「對了,盤子記得要抹油,才不會沾黏,還有不要排得太近,否則蒸熱了它會脹大,會黏在一起。」

「記住了,謝謝老媽。趁現在都沒人在,我要趕快去試做看看,有空再聯絡,再見,老媽。」

「好,再見。」

鄧裴儂掛斷電話,立刻進廚房準備試試看。

「哎呀-家里沒有番瓜……」她愣了一下,「出去買應該沒關系吧,生鮮超市離這里不遠,不會那麼巧就出事的。」

做好心理準備,她拿起鑰匙,就出門去了。

她將車子駛離停車場,往生鮮超市的方向駛去,沒有注意到那個暫時的避難所在一聲巨響之後,化為灰燼。

*****

「老二,有點眉目了。」谷聿近坐在辦公室的計算機前,微蹙眉看著谷聿慮要他查的資料。沒想到老二會由這方面下手,這是所有人都想不到,也認為不可能的。可是當他破解了幾個簡單的密碼,進入這家小診所之後,里面的資料讓他不免開始佩服老二的慧眼獨具,以及如果此事是真,對鄧裴儂的傷害該有多大。

比聿慮立刻翻身坐起,來到谷聿近的計算機前,飛快的掃過屏幕上列出來的資料,他的眼神閃過逮到獵物的興奮火花。

「把它打印出來。」他交代著。

「你有什麼打算?要告訴二嫂嗎?」谷聿近把資料打印出來。

「還不行,我必須先查出這人所請的殺手是誰。」谷聿慮眼底的冰風暴開始凝聚。

「的確是太出乎人的意料,怎麼想都不可能去想到是這個人。」谷聿近搖頭,替未來的二嫂難過。

「老二,你已經確定是這個人了嗎?雖然有了這些資料,但並不代表就是這個人啊-」

「至少這個人已經有動機了,不是嗎?不管如何,調查一下並不會造成什麼傷害。我寧願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人。」谷聿慮冷酷地說。雖說只是調查一下,但他已心知肚明,就是這個人沒錯。

「你想殺掉這個人?」不會吧?老二何時變得這麼嗜血了?

「老三,這只是一個比喻,比喻你懂吧。」谷聿慮不敢相信這種非常時期了老三還在耍寶。

「喔,比喻啊,我懂了。」谷聿近嘿嘿笑了兩聲。

「我先回去了,裴儂自己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他拿著打印出來的資料,走出谷聿近的辦公室,離開谷氏偵探社。

要不是今天那兩個室內設計師不上工,他也不會在這個時間來一趟辦公室-因為他不想讓裴儂知道他調查到的資料,又不放心把她獨自留在家里和那兩個他仍不放心的室內設計師在一起,就算他們是夜鷹的人也一樣,更何況那個身份也是老五「听說」的,並沒有確實的證據。

車子愈接近住處,谷聿慮的心提得愈高。

前面那是怎麼回事?一大堆消防車、救護車、警車的-圍觀的人擠得密密麻麻的。

車子根本無法接近,因為附近道路已經管制。

心里的不安愈趨強烈,將車停在路旁-他快速的朝那些混亂而去。

不可能的-這不是真的-

在看到出事的竟然是自己的家時-谷聿慮整個人陷入震驚駭認的情緒之中。

不要,怎麼可以?裴儂在里面啊-

他沖上前去,隨便抓來一名警察問-「怎麼回事?這里為什麼會這樣?」

「你是誰-」

「我是這房子的主人。」

「終于出現了,我們一直聯絡不到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的屋子被人放置的炸彈爆炸了,幸好沒有波及其它住抱。」

炸彈?何時放置的?怎麼會有機會?裴儂……

比聿慮立刻往里面沖,卻被擋下來。

「你不能進去。」

「讓開-」谷聿慮的身手哪是這些人擋得住的,他輕松的撥開攔路的三名警察,沖了進去。直沖到上樓,他才緩下腳步。

眼前一片狼藉,斷桓殘壁,煙還冒著,地上淹滿了水。

老大最愛的吧台和收藏的酒,全都毀了;老三的視听設備,也變成炮灰-老四和老五平常躺慣了的沙發,也破破爛爛濕答答的躺在那里。還有他的裴儂……

「裴儂-」他喊了一聲,發狂似的沖進去,驚擾了里頭正在搜查的警察。

「站住,你不可以進來-」一名警察將他攔下來。

「讓開-」他冷鷙的眼神狠狠的掃過那名警察,讓那名警察顫抖了一下,卻礙于職責所在,不能讓開。

「讓他進來。」突然有人這麼說。

「是,長官。」警察毫不考慮地立刻讓開,跑得遠遠的。

比聿慮抬頭看見那個出聲的人。「彭勛?」

「對。」彭勛點頭,「這個案子由我負責。」

「告訴我,里面有沒有人?」他扯住彭勛的衣領,焦急又慌亂地問。

「沒有,目前為止還沒有找到「像人」的東西。」彭勛懶懶的撥開他的手。理理領子。

「沒有?太好了。」心情一松,他隨即又想到彭勛的話中話,「你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沒有找到像人的東西」?」

「很簡單啊-如果這屋里有人的話,很可能被炸得粉身碎骨,所以我們還在找尋一些殘渣,如果是這樣,當然找不到「像人」的東西了。」彭勛看了看四周。

「不會的-」谷聿慮大吼,臉上的表情陰森得可怕,他必須冷靜。

「我有些問題必須問你。」彭勛將他拉向一邊,「對于被放炸彈的事,你有沒有什麼線索?」

「沒有。」谷聿慮毫不考慮的回答。他要親自逮住那個家伙,他要親自懲處那個人,他要讓那個人生不如死,他要讓那個人後悔惹上谷氏-

「化驗的結果雖然還沒有出來,但是就經驗來判斷,這個設置炸彈的人是個一等一的高手。你應該發現到了,整棟大樓除了你家之外,沒有任何一戶受到波及,但是你看看這里,卻沒有一處是完整的,夠可怕了吧-反正當時屋里如果有人在的話,必死無疑。」

是的,他早就發現到了,哪個殺手如此神通廣大,能躲過他們的防守進屋裝設炸彈?

懊死-他想到了,那兩個室內設計師。

比聿慮轉身走出去,這里找不到裴儂,那代表她還活著──他絕不會去想她可能如彭勛所說的粉身碎骨──

她可能是不听話的跑出去,或者……被綁架了-

「你要去哪里?我話還沒問完呢-」彭勛在他身後喊。其實一點都不指望他會听話的回來。

「無可奉告。」谷聿慮頭也不回的沖下樓去。

他必須找到裴儂,他……

他的腳步倏止,呆愣的看著沖上樓來的人影。

「裴儂?」他喃喃的低喊。

「阿慮-」鄧裴儂跑到他面前,「出了什麼事?為什麼……」

她的話沒來得及問完,谷聿慮就激動的抱住她,讓她所有的問題都梗在喉嚨。

「裴儂、裴儂、裴儂……」他緊緊的擁著她。感謝老天-

「阿慮?」鄧裴儂發覺到他的顫抖,事情很嚴重嗎?剛剛在樓下她只听到周圍的人竊竊私語,說什麼公寓爆炸了,而且炸的地方正是谷家,于是她偷偷的溜上來,想看個究竟。

他這個樣子,難道有人受傷了?還是……死了?

「-……」谷聿慮松開他的緊抱,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啞得不象話,于是清清喉嚨,「-該死的跑到哪里去了?-不知道自己現在很危險嗎?該死的-,我……差點被-嚇死了……幸好-沒事……」吼到最後,他終于泄漏了自己的害怕。

「我出去買東西。」鄧裴儂听出他的恐懼,瞬間了解他方才的顫抖是因為自己。

「還好-不在。」谷聿慮心里充滿了感恩,「走,我們先離開這里,有什麼問題等一下再說。」

*****

「什麼——我們的屋子被炸了-」谷聿近和谷聿憂震驚的吼。

「沒錯,就是剛剛的事而已。」谷聿慮接過鄧裴儂泡的咖啡,順手拉她坐在他旁邊。

「那-怎麼沒事?」谷聿憂疑問。沒有什麼惡意,純粹是好奇。但听在谷聿慮、鄧裴儂兩人的耳朵里,就是覺得刺耳。

「我沒事讓你很失望,是不是?」鄧裴儂不滿地問。雖說她沒有親眼目睹爆炸的現場,但是一想到那是針對自己,就讓她害怕。又想到若不是她違背阿慮的命令那麼湊巧出門買東西去,那現在早已尸骨無存時,她就頻打冷顫。

比聿慮冷冷的瞪他一眼,充分的表示出自己的不滿。

「不是,我只是疑惑。」谷聿憂連忙說。他可不想得罪老二。

「沒看到那邊那堆東西嗎?」鄧裴儂指指放在一邊的袋子,「我出去買東西了。」

比聿憂驚嘆。「真是好狗運。」

「你說我是狗?」

「不不不,只是一句形容詞罷了,沒有什麼含意,請相信我。」受不了谷聿慮的逼視,谷聿憂選擇閉嘴。

「裴儂,我們之間的帳還沒算-不要找錯人。」谷聿慮扳過鄧裴儂的肩膀,讓她面對他。

「算帳?」她不解。

「-枉顧我的叮嚀,私自出門,-不知道-現在很危險嗎?」他老早就想說了。

「你算這個帳?你有沒有搞錯啊,如果我傻傻的待在家里,現在早就碎尸萬段了,你還敢跟我算這個帳?」鄧裴儂簡直不敢相信,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又快速的彌漫。

比聿近示意谷聿憂趕快離開,兩人悄悄的退出谷聿慮的辦公室。

「我很慶幸-不在家,但是這和我要說的是兩碼子事,如果-私自出門,受到狙擊的話怎麼辦?」

「你莫名其妙-現在所顯示的,是因為我沒听你的話待在家里因此而逃過一劫,你卻質問我為什麼不乖乖的在家,你希望我死在里面是不是?」她大吼。

「我說過這是兩碼子事,-明明知道我的意思,卻故意抓住這次的爆炸做規避的理由,我希望-死?這種話-也說得出口?我的擔心、我的害怕,-就這麼一句話全抹煞了,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我何苦來哉?」谷聿慮痛心的看著她。

鄧-儂被他的眼神震懾住了,她坐回椅子上,回避他的眼神。

「你可以不必這麼做。」她低不下頭,因為她認為自己沒有錯,雖然知道他說的沒錯,但她也不認為自己錯了。

「-說什麼?」谷聿慮的聲音很冷很輕,沒有了方才的火氣,卻讓人覺得更可怕。

鄧裴儂看他一眼,甩頭走向門口,準備離開。

比聿慮抓住她的手,迫使她面對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給我解釋清楚-」

「意思很清楚,既然你覺得苦,那就不要管我的死活。從現在開始,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是死是活,不再與你相干。」她不看他。側著頭,望向窗外。

不自覺的加重了手上的力氣,谷聿慮沉痛的凝視著她。

她真的愛他嗎?此時此刻他不得不懷疑。如果她愛他,為什麼可以輕易的就說出這些話?

「-真的愛我嗎?」他痛心的呢喃。

她驚愕的正視他。突然之間她覺悟到,自己傷害了他,傷得好深好深,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怎麼會變成這樣呢?他們不是應該高興的慶祝自己逃過一劫嗎?

被他箝握住的左手腕上的痛楚,和他眼底的傷痛一比,根本不及千萬分之一。她緩緩的抬起右手,輕撫上他的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說那些話的,對不起。」她痛苦的低語,因他的痛而痛。

松開對她的箝握,谷聿慮搖搖頭閉上眼楮,將她攬進自己的懷里。

「別說了,我都了解。」松了口氣,他放任自己汲取她身上的特殊香氣,「我們都經歷了一場哀人的事件,所以難免情緒上有些不穩定,都說了一些氣話,過去就算了。」

「嗯。」她在他懷里點點頭,慶幸自己的壞脾氣沒有趕跑了他。

比聿慮拉起她的手,心疼的看見一圈明顯的紅痕。「我弄傷-了。」他懊悔地說。

「沒事,別在意。」鄧裴儂安撫他,「對了,你們這里有廚房嗎?」

「有,老大的辦公室里有附設一間小廚房,-要做什麼?」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

趁鄧裴儂在廚房里忙著,谷聿慮和谷聿近、谷聿憂在自己的辦公室討論。

「老五呢?」谷聿慮問他們。

「有事出去了。」谷聿憂說。

「立刻CALL他回來,我有事要問他。」

比聿憂去打電話,谷聿近則疑問︰「找老五做什麼?我們不是要討論一下這件-炸案嗎?」

「我要問他那兩個室內設計師他是哪找來的。」

「難道說……」谷聿近打完電話,剛好听到他們的對話。

「你們想想,我們的保全做得那麼完善,根本不可能讓人登堂入室的裝設炸彈都還不知道,所以惟一有可能的就是那兩個室內設計師。」

「可老五說他們很有可能也是夜鷹的一員。」

「可能,但並不確定,不是嗎?」谷聿慮的神情冷峻。

「老二,你真的認為要二嫂命的人是她母親嗎?」谷聿近問。

「百分之七十。」

比聿憂很震驚。「真的?」

「老三侵入那間小熬科診所的計算機里,查到當年鄧玉娟生產的日期,和裴儂的出生年月日根本不符合,期間相差了四年,而且她所生的,是個男嬰,不是女嬰。還有,從另一家婦產科的病歷中找到沈董事長的妻子的病歷,她是不孕的。所以沉耕榮不可能是沈太太所生。如果將沉耕榮的出生年月日和當年鄧玉娟生產的時間一比照。很明顯的,沉耕榮的母親是鄧玉娟的可能性佔了九成九。」谷聿慮分析著。

「那二嫂……」谷聿憂疑惑。如果鄧裴儂不是鄧玉娟的女兒,那她是誰?

「鄧玉娟當年生下沉耕榮之後,沉-事長讓兒子認祖歸宗,母親當然是登記沉太太的名字,而鄧玉娟是在三年後才離開沉氏的。我很肯定裴儂不是鄧玉娟的女兒,因為在那之後,鄧玉娟就沒有生產的紀錄了,我到過當年鄧玉娟落腳的地方查詢過,也沒有任何人或助產士有鄧玉娟生產的印象,反而得到一個線索,鄧玉娟曾經撿到一個棄嬰,並將那名棄嬰留下來撫養,取名為鄧裴儂。」

「可是就算這樣。她也養育了二嫂二十幾年,怎麼可能忍心痛下殺手?也沒有動機啊,這實在不合情理。」谷聿憂還是很難相信。

「動機我曾猜測過,不過真相如何還是當事人自己才知道。」

「那殺手呢?你查出來了嗎?」

「查出來了,是「-殺門」鬼字輩的「鬼斬」,」

「鬼斬——」鬼字輩的第一把交椅,要請動他不是那麼容易,除了要有高額的金錢之外,還要看他高興才行。莫怪乎他們一听到是鬼斬,無不驚訝鄧玉娟是如何講動他的。

「對,鬼斬。」谷聿慮冰冷的臉更形陰沉。這就是他憂心不安的原因。鬼斬的實力深不可測,他沒有把握能護得了裴儂。

「老二,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光是躲不是解決之道。」

「我打算先會會鬼斬,如果我找得到他的話。」谷聿慮在知道殺手是鬼斬之後。心里就已經有主意了。

就谷聿慮所知,鬼斬不可能接下這種毫無挑戰性的小任務,除非這個任務有吸引他的理由,能夠挑起他的玩性。想來想去,是自己挑起了他的玩性的可能性很大,所以谷聿慮打算會會他。

「你要去找鬼斬?你打算怎麼做?勸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要鬼斬取消任務的可能性只有兩個,一是委托人違反了他的規矩,二是以命換命,你打算用哪一個?」谷聿近不客氣地說,這種非常時期,不是怕老二的時候,該說的話就要說清楚,他非常了解老二的意圖。

「你就那麼看扁我,一定要照鬼斬的規矩走?」谷聿慮開玩笑地說。

「我不是看扁你,而是鬼斬的實力不容小覷,你自己心知肚明,不用我們多說才是。」谷聿近說。

「我知道,但那又如何?最多也是以命換命。」谷聿慮不在意地聳肩。

「老二-」谷聿近和谷聿憂驚喊。

比聿近憂心的看著谷聿慮,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老二如果無法打消鬼斬的念頭,一定會以命換命,挽回二嫂這條小命。

「你們不必那麼緊張,找不找得到鬼斬還是個問題呢-」不過谷聿慮有把握,鬼斬會讓他找到的,因為鬼斬的目的應該就是他。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打斷了他們的討論。

「不要讓裴儂知道我們剛剛的談話內容。」谷聿慮叮嚀。

「我們知道。」谷聿近和谷聿憂點點頭。

「進來。」谷聿憂得到他們的保證之後才應門。

進來的是偵探社里的事務小姐,手里端著一盤香噴噴的點心。

「二老板、三老板、四老板,這是鄧小姐要我端進來的。」事務小姐將東西放在桌上。

裴儂?谷聿慮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鄧小姐呢?」他冷冷地問。

「她……她把東西交給我之後,就跑出去了。」事務小姐抖著聲戰戰兢兢的回

「該死的-」谷聿慮憤怒的捶了一下桌子,把桌上的東西震得跳起約十公分的距離,差點把桌子給捶壞了,「她一定听到我們的談話了。」

比聿近示意已經嚇傻了的事務小姐出去,才問此刻已經陷入瘋狂狀態的谷聿慮。「老二,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如果她真的听到我們的談話,那她現在最有可能的就是去找鄧玉娟,她想問清楚事情的真相。我馬上去追她,她應該還跑不遠。」谷聿慮拿起車鑰匙,準備追人去。

電話此時響起來,谷聿憂飛快的接起,沒多久,他神色晦黯的將話筒遞給準備出門的谷聿慮。「老二,找你的,是鬼斬。」

比聿慮看看電話。又看看門外。「該死的-」低咒一聲,他向前把電話接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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