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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計較的女人 第三章

作者︰古心

被帶回家的艾兒滿臉不高興地坐在沙發椅上發脾氣。

「爹地,為什麼你不給那個女人難看啊?」真是氣死人了,本來以為爹地會把那囂張的女人給制得死死的說,誰知道竟然沒有她預料中的結果出現。

一雙沉靜的眸子終于落在女兒身上,突然間,他發現自己女兒的教養好像真有那麼點問題……什麼叫做給那個女人難看?

這短短的一句話里,就出了,一個很大的問題了,第一、太沒大沒小了,好歹人家也長了她不少年紀;再來,給她難看?這種說詞可不是他們這等階層的人所會使用的詞匯呢!

「艾兒,你平時就這麼說話的嗎?」看來,他應該要好好的注意一下了。

嗯?!奇怪哦,爹地怎麼會把話題轉到這來?艾兒張著戒備的眼緊盯著父親的表情變換。

「我……有什麼不對嗎?」話鋒既然是落到自個身上了,她講話聲音當然就小了許多。

「沒有,我只是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你太久了,也許……我該跟你學校的老師們聯絡一下了。」撫著額角,他的眼仍舊專注的看著女兒的反應。

「不……不用了,我……」哎呀,怎麼會扯到這話題上的啦,他們剛剛講的明明就不是這件事啊!

「嗯?」看著女兒驚慌失措的臉色,他更加肯定他的女兒真的有問題。

「我……哎呀,我……我好累哦,我要睡覺去了。」話一丟完,人也跑了,她甚至連等父親的回話都不肯,小小的身影直沖向樓梯處。

他那女兒還真沉不住氣,被逼問個兩三句就不行了,唉,她到底有沒有遺傳到他優良的血統啊?

不想了,他還有事得辦呢!拿起電話,他按下了一串熟悉的號碼……

「老板?」謙恭有禮的溫柔嗓音自話筒里傳了出來。

「記下我說的店,我要你每天派人去買這家店的衣服,記我的賬。記住,是大肆搜括,短期內,我要看到這家店有缺貨斷料的情況出現。」舒服的倚在軟皮沙發椅上,他仔細的交代著下屬。

「嗯?」疑惑的聲音自另一頭傳出,但仍听見她抄寫的聲音傳來。

「照我的話做就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有點怪異,但他就是想這麼做。

「是。」這次不敢再有疑問句出現,盡職的秘書立刻回答。

「那就這樣了,記得隨時回報我情況。」話落,他切掉了電話。

敗嗆辣的人吶,他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一個女人……一抹淺淺的笑意自他微薄的唇邊揚起。

不曉得為什麼,他就是覺得她很特別,也許是因為,她不認識他吧!

三十多年來,他一下都是活在別人的刻意奉承中,每個人接近他幾乎都是有目的的,他太習慣見到人們眼中曲意承歡的神情,但她卻不同!

她不認識他、不想理會他是誰、也不在意奎德家的勢力……不,應該說她大概連「奎德」是代表什麼都不曉得吧?

一直以來,他都活得算是孤獨,因為所謂的「朋友」,都是有所乞求的,當然連「情人」也不例外。他們要的從來就不是他這個人,他們在意的只是「奎德」的這個姓氏而已,所以他對人性其實早就沒有多大的期望。

他封閉、他孤僻……他只給人溫文的假象,但是從來沒有人可以進駐他的心房。

不能怪他對人性太絕望,只是……如果一個女人可以為了錢而肯替人生孩子,那還有什麼是可以信任的?

他啊,有時候真的不得不佩服那些被金錢所奴役的人們吶,為了錢,再荒唐、再不合理的事都肯做……難道金錢跟勢力真的是那麼重要嗎?

他……多希望有個人能將他當平凡人來看待!棒……長長的一口氣呼出,他閉上眼,任自己陷入一片黑暗中……

***************

殷冉冉埋頭于裁縫車上,一雙圓圓的眼緊緊的盯在即將成形的衣服上。

「老板、老板……」蜜雪兒一古腦的沖進工作室,滿臉的驚慌。

「干嗎,給鬼追哦?」抬頭看了下神色緊張的人一眼,她的頭又埋了下去。嗟!差一點車丟掉。「不是啦,是外面……外面……」她從沒看過那麼夸張的,實在很難一口氣順著說完。

頭兒還是沒抬,語氣倒是加了些不耐煩。「外面干嗎啦?」嗯……就快完成了。

「外面……外面有人來大搬家啦!」她第一次遇到這種客人吶,滿手一指全要了,這……這麼大手筆的人,她是真的沒見過,當然會嚇傻啦!

懊啦!做完了……嗯?!猛地抬頭,她差點K到蜜雪兒的下巴,還好蜜雲兒夠機靈,閃得快,要不兩個人一定撞在一塊。

「什麼大搬家?」是誰那麼囂張,光天化日之下來搶劫哦?

「你……哎喲,你來看就是了嘛!」蜜雪兒索性拖著人出工作室,瞧瞧外頭的情況去了。

「嗯……這些、這些全都包了……啊!憊有那些那些也要……」

班很辛苦的跟在點貨小姐的後頭,抱著她所說的這些、那些,天知道他快要崩潰了。

殷冉冉一踏出工作室時,看到的就是這情景,她的眉這會兒全打在一塊了。

那人是怎麼回事,哪有人是這樣買衣服的啊,連試穿也沒有、連拿起來比也沒有、就連攤開來看也沒有……她以為她是在點什麼餐嗎?

殷冉冉直覺自己的作品被侮辱了,她的怒火陣陣的在肚子燒灼中……

「小姐,你買這麼多衣服,是家里很缺嗎?」她很努力的維持著笑容,一步步往那瘋狂買衣的小姐走去。

班一見到老板走了出來,差點痛哭流涕的叩首道謝。

被人這麼一問,那小姐倒也沒再繼續點下去,「不缺啊。」她是被人叫來搬衣服的,又不是她自個兒要的,當然是不缺。

不缺?!殷冉冉的臉色差點要變掉,但她還是強忍著。

「那……」殷冉冉手指向,從班手上抱到櫃台上放滿的那堆小山上,「那你買這麼多衣服有什麼特別的用意嗎?」難不成拿去做善事哦?

「沒有啊,人家叫我來買我就來買啊。」開玩笑,她只是來跑個腿、買個衣服而已,人家就要給她幾萬塊,她當然要來啦!

「‘人家’叫你來買?!」她有一種很奇怪的聯想……「那個‘人家’該不會是叫什麼……什麼杰佛洛-奎德的家伙吧?」

應該不會吧?那個人跟她又沒有深仇大很,干嗎要教人做這種事?而且,他這樣算是在幫她做業績耶……不對,那家伙不可能那麼好心!

「不是啦!」

她的心口有一點點降火了……

「是我表姐叫我來的,你說的那個人是我表姐的老板啦!」要是杰佛洛親自叫她來的話,她肯定分文不收!

頒……如遭五雷轟頂,殷冉冉的火氣急速竄揚中。

「你說什麼?!」

「我表姐叫我來的呀!」喲,好嚇人哦!怎麼說變臉就變臉啊?

「那個叫杰佛洛的是你表姐的老板,然後是你表姐叫你來的?!」

「對、對啊!」被駭到的人拼命的點頭。

「那個混賬,他是存心跟我杠上是不是?」真是氣死人了,她不把衣服賣給他,他就用這種賤招哦?

「班、蜜雪兒!」火喉十足的大喊一聲。

「在!」知道老板已經捉狂的兩人,回得十足干淨利落,就怕回慢了會被宰了。

「把所有衣服整理回原位,這客人的生意不做了!」真是給它有夠○○ㄨㄨ的,她好想送他一長串髒話哦!

啊?!又趕客人哦?雖然他們有點小小的意見,可是在見到老板難看無比的臉色後,他倆二話不說的立刻點頭。

「是!」咚咚咚……散開,趕緊做自己的事去,免得被火給燒到。

「啊?」沒想到自己會被下逐客令,那位被嚇到的小姐傻站在原地。

「回去告訴那混賬,有本事自己上門來找我,不要用這種爛招!」氣得臉變形的殷冉冉,張牙舞爪的瞪著已經傻掉的人。

「告訴誰?」嗚嗚!她好凶哦,她只是來幫忙跑路而已耶。

「還會有誰,當然是杰佛洛-奎德那混賬!」真是氣死人了,她發誓下次見到他,她一定要……哼,總之不會給他好看就是!

「我……」她又見不到那麼偉大的人,怎麼告訴他啊?

「還不走?等人趕啊!」母夜叉的形象已經開始表露無遺。

這次連傻樣都不做了,可憐的人嚇得奪門而出,心里直怨嘆著表姐。

啊——真想放聲狂叫!怎麼這個月才剛開始,她的店就這麼多是非啊?而且,更氣人的是——到目前為止,店都還沒有進賬!

真是遇到衰人、遇到衰人了……她開始考慮是不是要用中國古老的驅邪避魔的方法了,嗯,改明兒個就拿個鹽巴來灑灑吧!

「老板,別生氣啦!」蜜雪兒怯怯地說著。

殷冉冉一個轉頭,「嘻——」她拉出了一個難看無比的笑容,險些嚇壞人。

「沒有啊,我哪有生氣!做事去了。」她用力地踩著步找回到工作室,然後拉門「砰」的一聲被用力拉上。

「騙人……」根本是氣瘋了嘛!

「這樣還叫沒生氣?」班拼命的搖著頭。

無奈的兩人對看了一眼,然後很認命的認真整理混亂的現場……

***************

寬敞的辦公室里,就見杰佛洛好整以暇的坐在專屬于自己的座位上。

「老板,嗯……我想有件事該跟您報告一下。」當然,這聲音是出自于美艷動人的秘書小姐。他習慣性的挑著左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那個……您交代我去辦的那件事……」有點難以啟口,畢竟事情沒辦成,很難對上司交代說。「如何?」他猜,一定是沒成功吧!

「那個……我讓我表妹去辦,可她說……她被趕了出來耶。」真是可憐的小表妹,听說她被嚇得不輕說。

炳,果然不出他所料。「然後呢?」

喲,老板還情得到有然後哦?秘書的訝異當然是放在心底啦!

「我表妹說,那兒有個很凶的女人,而且那女人還說……」嗯,太挑釁的話不曉得該不該說。

「她說了什麼?」他的眼底頓時閃著奇異的光采。

嗯哼,真的有點怪哦,老板跟那家店的女人有什麼關系?

「她要我表妹回來跟你說——回去告訴那混賬,有本事自己上門來找我,不要用這種爛招!」這次她可就說得很順暢了,那種罵人的話要一次說足,才會有如臨現場的感覺嘛!

炳哈……原來她知道是他指使的!她還挺聰明的嘛!

愉快的笑就這樣滿了他的臉,秘書一時看呆了。

哇,老板笑了耶,而且是那種很開心的笑耶!不是他平常維持的一○一號笑容哦!

「老板,那位很凶的小姐是誰啊?」她肯定跟老板現在的好心情有關!

「嗯,什麼?」笑容褪下,他盡力回復自己原有的樣貌。

「沒事!」知道自己的問題逾了矩,秘書趕緊端回嚴肅的臉龐,「那麼那件事還要繼續下去嗎?」第一次都失敗了說。

「當然要繼續。」他還想知道她能夠撐多久,才會沖來找他呢,他可是滿心的期待著。

「那我再找人去辦就是。」她頷了頷首,然後領著手上的文件離開了屬于他的辦公室。

那個很凶的女人……這詞用得真好,他可真想看看她氣壞了的模樣呢!他的心緒似乎有點奇怪,可是他卻不想阻止這難得的好心情。

***************

啊——她快瘋了!

「老板……」班跟蜜雪兒害怕的躲在角落發抖,就怕老板會控制不了情緒大開殺戒,那他們很可憐耶。

「閉嘴!」幾近崩潰邊緣的人企圖很理性的說話,可開口卻是一陣狂吼,嚇得底下的兩個小店員更往牆角里去。

別生氣、別生氣……

「啪」的一聲,她氣急的用力一捶放置衣服的木櫃子,不生氣才有鬼咧!

「這是第幾個人了?」沒錯,她剛剛又趕了一個人走了,而這已經是這個月她第N次趕客人,她的賬本依然毫無進展!

「報告老板……那奎德家的父女算不算在內啊?」蜜雪兒怯生生的舉手發問。

美眸一掃、冷眼一瞪。

「包含那兩父女在內的話,總共是七個人、不包含的話,就五個而已……哎喲,你打我干嗎?」蜜雪兒的後腦勺被猛挨了一記,她哀怨的瞪著同伴。

「你白痴啊,還五個而已咧?」班的臉色很是驚慌,他擔心的望著老板鐵青的臉。

他們家這個老板啊,平時對人真是好的沒話說,可要是真發起火來,還挺嚇人的吶,就說老板不適合站台了!瞧,一站出來,這個月就沒半點收入了,唉……

人家說,做生意就是要以「和」為貴,和氣才能生財,可是……可是老板那脾氣跟個性,唉——又是一聲長嘆。

「對啊,才五個而已!」殷冉冉的眼布滿殺氣的直瞪著說錯話的蜜雪兒,嘴角的笑很恐怖。

「我……我說錯了嘛!」好可怕哦,老板怎麼這樣嚇人啦!蜜雪兒很沒用的躲到班的後頭,還惡劣的把他拄前推去。

「你……」太狠了吧,這樣陷害人的哦?班狠狠的扭頭瞪著卑鄙的小人。

「你們兩個!」煩死了,她的心情這麼差,他們兩個還敢吵鬧?

「是!」被點名的人立刻把全副心神放回老板身上。

懊,那混賬是跟她卯上就是了,那她怎麼能讓人家失望,不換她上門去鬧鬧,怎麼對得起人家的「盛情款待」呢?

「知不知道那混賬的公司在哪?」她決定上門去跟人家好好的「談」!

兩個人同時傻住。「嗯?」老板口里的混賬,不會是指那個人吧?

「就是那個叫奎德的家伙啦!」嗟,她要是不登門拜訪,再讓他一天找一個來鬧場,她的店還開得下去嗎?

所以,她決定了,她會去找他「好好的」把話給說清楚!

「你是說杰佛洛-奎德哦?」老板把人家叫得好不值哦,人家杰佛洛在這兒可是個重量級的人物耶!當然,沒人膽敢在殷冉冉面前說這種話啦。

「就在ㄨㄨ路上……」蜜雪兒很快的報上了地點,這次她可不敢再多加什麼字眼了。

「好!」殷冉冉旋風似的飛進工作室里,而後又快速的轉出來。「我走了。」整裝完備,她拿起車鑰匙往外沖,留下兩個看得目瞪口呆的人。

「你說呢?」白了同伴一眼,「當然是去找奎德家的人算賬啦!」笨!這還用問嗎?

「哦!」

門口處的鈴鐺聲還響個不停,而店內的兩個人影則是無奈的唉聲嘆氣了起來。

「我們會不會慘遭關店的命運啊?」蜜雪兒的心慌慌。

「唉,誰知道會惹到奎德家的人啊?」班的意也亂亂。

如果DreamHouse真的關門大吉的話,他們要上哪去找像老板這麼好的頂頭上司啊?

真希望奎德家沒這麼大的勢力、真希望他們沒遇到奎德家那個任性的小女孩、真希望老板沒有惹火奎德家的主人……

可……再多的希望也都是空想,因為以上全是屬于正面確定題,唉——再度對望了眼,兩人全垂頭喪氣的再去整理東西去了,當然還是不忘唉聲嘆氣一番。

***************

順著蜜雪兒說的地方,她很快便找到了她要找的目的地。

抬頭看著高聳的大樓一眼,嗟,樓高壁輝煌有啥了不起的,犯得著這樣昭告世人他們家族很有錢嗎?

斜眼一瞟……拜托,還有專屬商廈咧?!現在是怎樣,是要告訴人家他奎德家真的財大氣粗是不是?

當然以上純屬個人偏見啦,不過,火氣不小的殷冉冉小姐當然不這麼認為。

氣勢磅礡的往大樓走進去,她二話不說的沖到服務台前,兩手用力的拍在台面上,險些嚇壞如花似玉的服務人員。

「小……小姐,有什麼事嗎?」被驚嚇到的服務人員立即彈跳起來,一雙戒備的眼直盯著眼前那張極不友善的面孔。

「有,我要找杰佛洛-奎德!」殷冉冉一點也不在意此刻的自己像極了潑婦,她只知道她想狠狠的揍那混賬一頓!

杰佛洛!奎德是嗎?我呸!她從來沒被人惹毛到這種地步,要是不給他點教訓,他還真當她是軟腳蝦啊!

有錢很了不起嗎?有勢就很拽嗎?她——殷冉冉可從來不把那些東西記掛在心眼上的!

是啦,她是愛錢,而且愛到不行!可是她更愛自己的尊嚴跟面子,錢要賺、面子也要有,這就是她的生活目標!

當然,如果有人敢阻止她的完美生活目標,那她就——殺、無、赦!

百嘿嘿,陰冷的笑了幾聲,她才不在乎旁邊的人已經嚇到嘴唇發白了。

「你……你哪里找?奎德先生他……」

「廢話少說,叫他滾出來!」又是「啪」地一聲,台面上的東西竟然被震得跳了一下,服務台的小姐嚇得快哭了。

嗚嗚……她只是想說奎德先生不在嘛,她怎麼這麼凶啊?惡狠狠的沖了進來也就算了,她還一直拍桌叫罵,人家她……她只是個總機小姐而已。

「我……我……」奇怪,明明大家都是女人,怎麼她那張臉一擺起來就很是嚇人啊?

「我什麼我啊,叫那混賬出來見本大小姐!」哼,比她還大牌哦!

眼見她又要一手揮下,總機手立刻拿起通話機直撥向總裁秘書室,電話一接通,可憐的小姐抖著聲說明現下的混亂。

「……是、是……知道了……」總機小姐連眼也不敢對上凶神惡煞的殷冉冉,她只求這尊煞神快快閃人。

見那小姐掛上了電話,殷冉冉挑眉一問︰「怎樣?」

「請問……您是殷小姐嗎?」頭垂得低低的,她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喲,敢情他也知道我會上門來找他算賬?」不錯嘛,挺有自知之明的。

「凱瑟琳秘書說,請您直接搭乘電梯到頂樓,她會在那迎接您……」還是頭低低的帶著路,其實她好想哭哦。

沒回話,她依言坐上了電梯,已經在心里準備好所有罵人的辭,當然也儲備好了扁人的體力,就見她嘿嘿嘿的直冷笑著。

在電梯門闔上的那一刻,總機小姐見到的就是殷冉冉那陰森的恐怖模樣,她驚得立刻跑回座位收拾東西,接著就掛病芭回家休息去了,因為……她不想被那凶惡的女人再嚇一次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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