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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當情婦 第九章

作者︰路可可

半年後——

早上四點,方淨文起來檢查前一天準備好的面團、確定了發酵程度後,她開始進行揉面、調整烤箱溫度等等諸多瑣事。

她習慣用酒種當成酵母菌,即便這樣的發酵方式要花上一整天,較之一般面包所需要的四個小時耗時許多,她也不以為苦。因為她現在沒有牽掛,可以全心全意地投入面包世界里。

幾個小時後,方淨文開著一輛房東借給她的小濱車,停到一棵大榕樹下。

她一下車,幾名正在做早操的老先生、老太太,笑著跟她打招呼。

不久後,小鎮上準備吃早點的人群開始聚集。

她的面包不加人工女乃油、當然也沒有膨松劑,乍聞之下少了香甜的女乃香味可吸引人。但她卻選擇了不遺余力地告訴大家,這樣有著天然麥香的面包味道,才是最健康的面包。

她的熱心解說及愈嚼愈香的面包口感,讓她從第一個月的虧損,發展到現在的供不應求。她和大家打成一片後,也就更能清楚地知道小阿子喜歡重口味,年輕愛質感和口感,老人家則喜歡自然好入口的食品。

這里是南投縣一個小鎮,南下或北上都得花上三個多小時。她去年跟鄭力宏游玩的時候,和居民閑聊時發現這里只有一間面包店。所以,當她決定要離開鄺野時,第一個念頭便是要到這里。

抵達的時候,她看到唯一的那間面包店要結束營業。她于是上前詢問對方願不願意用租賃的方式將機器、烤箱轉租給她半年。接著,她就開始了新生活直到現在。

方淨文忙過了早上的尖鋒時段,重新把馬尾扎了一次後,她拿起報紙和一個面包在樹蔭下坐著。

她想起再過幾天,她就要離開這里,心里其實有些不舍。

這里最不寧靜的事情便是電視新聞,除此之外,最大不了的事情便是上星期一群高中生們針對她的「愛心面包」寫了一份小區報告,還煞有其事地拍了照。鄰居們以為有記者采訪,全都擠成一團地探頭觀看著。

方淨文想到當時情景,忍不住笑著咬了面包一口——這是鄺野最愛的河詮口味。

不知道他好嗎?應該早就回到了美國了吧……

這段時間快得像一場夢。她離開之後,爸爸每個月會偷打公共電話給她,告訴她媽媽在還清賭債之後,又沉溺回賭桌一事。只是,這一次沒人出面收拾爛攤子。

她媽媽不敢再去借高利貸,而是四處借貸無門,被追債者痛揍了一頓之後,她不得不去找了一份洗碗的工作還錢,雖是每天抱怨卻仍不得不做。

她哥哥則是在便利商店上四小時的班,好還錢給鄺野——不是哥哥突然變勤奮了,而是鄺野找到他,狠狠揍過他一頓。

方淨文知道自己的離開是對的選擇,只除了她真的很想念鄺野之外。

白天時,她可以克制自己,可以用其它事來安撫自己。但是,夜晚的夢境卻總是由不得她作主,只要夢里的他對她笑著,醒來時她總是淚流滿面。

有時候,她會氣自己為什麼不能自私一點地懷孕,如果現在有個孩子陪她,她相信她會安慰一些的。

但她知道那樣子對于鄺野及孩子都不公平,孩子應該在雙親的呵護下成長。

他會不會已經遇到另一個讓他忘記她的女人了呢?半年結束了,他會去那個她沒注的學校找她嗎?

這些問題,她通常沒有答案。她只能猜想,就算他找不到她,到底也已有了半年的別離經驗,痛苦不會再那麼難以忍受,因為她其實沒打算主動回去找他……

方淨文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報紙頭條上,她翻過一頁、一頁又一頁,卻在經濟新聞版看到了——

鄺野和老夫人的合照。

她眼淚盈眶地看著他們兩人臉上的笑意,看著鄺野摟著老夫人的肩,淚水啪地一聲掉在報紙上他的臉。

她慌亂地拂去淚水,怕他的臉會被淚水浸破。

報紙上說他們在台灣成立了研究中心,準備以他們的經驗,要在亞洲名藥通路上闖出另一番高峰。他們甚至已經先行並購了幾間東亞藥廠……

她記得這些原本是鄺野一年後的計劃,看來他的努力又讓進度提前了。

「淨文姨,我阿嬤說有個流氓來堵你,他在鄰長阿公那里問路。你快點躲起來,去里民中心!」六歲的小朱是她房東太太的孫子,在女乃女乃的指使下,跑到方淨文面前通風報信。

「小朱,謝謝。」方淨文聞言,臉色頓時變得慘白無比。

她轉過身,很快地跑向里民中心。

此時,一輛黑色奔馳也在同時行經她的面包車。在發現面包車上空無一人後,車子便左轉駛進了里民中心的停車場。車里一雙炯炯黑眸正透過後車窗,定定地盯著方淨文的背影。

擺色奔馳大車駛進里民中心,里頭的老先生、老太太紛紛探出頭,看到車里走出一個穿著黑西裝、戴著黑墨鏡、身材高壯到去打職業摔角都毫無問題的男人。

男人朝他們瞥去一眼,所有人全都縮回去——去找更隱密角落偷竊。

男人大跨步沿著圍牆走向大門口。

方淨文正走向大門口,頻頻回頭的她,完全沒想到里民中心里其實藏著埋伏。

所以,她前腳才踏上大門門坎,第二步便撞到了人。

「對不……」方淨文還沒抬頭,就聞到了一股混合著檀木與麝香的味道。

她發抖著,失去了抬頭的勇氣。

不可能是鄺野,他不可能找到這里。

況且,她早就做好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的準備了,她從沒設想過萬一他臨時出現,她應該要如何面對。最重要的,她不是隨時隨地都可以很勇敢啊!

方淨文淚漣漣,甚至得咬著唇才有法子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她互握著不停顫抖的雙手,後退了一步……

她的身子被他用力地往前一拉。

方淨文撞進他的懷里,她的下巴被抬起,她看見——

鄺野墨鏡上那個驚慌失措的自己。

「如果我們當初認識的那個里民中心,觀眾也這麼多,我們之間就什麼好事都做不成了。」鄺野嗄聲說道,摘下墨鏡,火眸定定地看著她。

她頭發長了、清瘦了些、曬黑了點,但氣色顯然還不錯,至少比他還好。

「很高興我們之間有一個人是好吃好睡的。」他粗聲說道,撫著她的臉頰,但他的指尖卻是冰冷。

方淨文深吸了好幾口氣,眨了好幾次眼,才有法子從淚霧里看清楚他的模樣。一開始她以為他是鎮定的,直到她發現了他激烈地上下起伏的喉結。

「你……怎麼找到我的?」

「我一直讓人留意著台灣網絡上任何與面包有關的消息。」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想要看足這半年來的想念。

「那是大海撈針……」

「無所謂,只要看著與面包有關的訊息,我就會覺得你其實沒有離得那麼遠。」他無比輕柔地撫著她的臉頰,粗聲說道︰「我待會兒要去那群高中生的學校捐錢,謝謝他們還把你的照片放在部落格。」

他的手才接觸到她,她的眼淚便一顆顆地往下掉,心里亂糟糟的。

「你不該來的。」她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啊!

「為什麼?今天正好是你離開的半年,你說過你會和我聯絡的。」

「我騙你的。」她低下頭,身子泛起一陣冷顫。、

鄺野瞪著她的頭頂,長指緊陷入她的肩膀里。

「你早晚都會回家,而我總是會找到你。」他的指尖滑入她的指縫里,十指牢牢地交扣後,他低頭親吻了她的無名指。

「嫁給我。」他說。

方淨文倏地想抽回手,但沒成功。

她看著他固執的眼,發現她還是面臨了她害怕的一刻。她不容易他和老夫人的關系變好了,她更不能讓他因為娶她而功虧一簣啊!

「快點回答!」鄺野察覺到她冰冷的肌膚,更加攬緊了她。

「你……不是不婚嗎?」她顫抖地問道。

「我只想和你結婚。」

「你不是不想讓老夫人對家庭傳承有希望嗎?」拜托,誰來讓這塊頑石死心啊?

「我們誤會已冰釋。」

「老夫人不會允許你娶我的。」她的心里浮起一絲希望,卻還是不敢用力呼吸。

「她現在已經到你家去提親了。」

「怎麼會這樣?」方淨文雙膝一軟,整個人往地上一滑。

鄺野哈哈大笑地拉起她站好後,他高大身軀卻突然一彎,打橫抱起了她。

「為什麼不會這樣?她很聰明,知道我想娶的女人只有你一個。」鄺野大跨步地走向車子,輕輕得像抱著一個孩子似的。「我們到你那里再談。」

司機遠遠地看見鄺野走來,馬上恭敬地打開車門。

方淨文羞得滿臉通紅,水眸只敢盯著鄺野的胸口,就怕和旁邊那些老先生、老太太對上眼。

小地方沒什麼新鮮事,這事八成要被討論上一整個月了。

「我可以自己走。」她小聲地說道。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放開你了。」

鄺野抱著她坐在車子後座,方淨文則是又紅了眼眶。

司機為他們關上了車門,同一時刻,鄺野吻住她的唇,掬取了他想念好久的芳唇。

這回,他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十分鐘後,車子抵達方淨文的住處。

她的房東太太一臉氣憤地指著鄺野,孫子小朱則站在門邊,拿著大聲公準備要大喊「救命」。

「淨文,你不用擔心,我馬上報警。」房東太太抓著手機,伸手想去拉方淨文。

「他不是壞人……」方淨文急忙解釋道。

「我是她未婚夫。」鄺野怎麼可能把方淨文拱手讓人。他的大掌攬住她的腰,把她藏到身後,陽剛臉上籠著一層陰郁,窮凶惡極地逼前一步。

「鄺野,不可以沒禮貌。」方淨文馬上扯住他衣服,把他整個人往後一拉。

鄺野不情不願地退到她身邊,只剩嘴角還凶惡地抿著。

「你如果是個好未婚夫,她干麼要一個人來這里住半年?」房東太太一看方淨文能制伏惡棍,說話嗓門又大了起來。

「因為這個笨蛋以為她離開我,對我才是最好的事。」鄺野低頭掐著她的臉龐,卻不忍心太用力。

「唉唷,原來如此啊!」房東太太一听這事,全身浪漫細胞都出來了。「我一看就知道你這個人是鐵漢柔情啦!不過,年輕人還是不要混黑道,早點漂白、金盆洗手啦,否則淨文怎麼安心跟著你……」

方淨文噗地一聲笑了出來,揚眸睨了他一眼。「你以後別穿黑西裝、戴黑墨鏡出來嚇人。」

鄺野瞪了一眼還在嘮叨要人浪子回頭的房東太太,他眉宇不耐地一擰,習于下令的張口。「你給我閉……」

「房東太太,我們先上樓了。」方淨文連忙拖著他往樓梯上頭走。

鄺野跟在她身後,看著她苗條的背影,心情突然大好了起來。他總算找到了她,現在兩人終于又要獨處了,最好是能把剛才在車子里沒做完的事繼續做完……

「房東太太把我當成女兒一樣疼愛,你不要對她不禮貌……」她回頭看他,卻被他眼里弄得滿臉通紅。

她飛快地跑上三樓,听見身後他低醇的笑聲,她的臉更燙了。她現在回房,根本是羊入虎口。

可是,她也不能回頭啊,只好快快打開房門,故作鎮定地走到窗邊開窗。

鄺野一走進這十坪不到的小房間里,眉頭馬上皺起來。

「你就住在這里?」他打量著這間只能用簡單來形容的房間,覺得他走個兩步就會撞到牆壁。

「這里很好啊,一個月五千元,還包水電,一開窗戶,就可以看到山,城市里哪有這種享受啊?」方淨文享受地深吸一口綠意空氣。

「你至少可以讓自己過得好一點。」他走到她身邊,發火地說道。

「這里很好了,你以前和你爸媽待過更苦的地方,不是嗎?」她拍拍他的手臂,安撫地說道。

「我可以吃苦,但你不行,我舍不得。」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當然也可以吃苦,但在這里過日子實在不算吃苦……」

「我外婆認為你離開我,是因為你怕我跟著你離開,一切事業又要從頭開始,對嗎?」他握起她的下顎,直截了當地逼問道。

方淨文看著他,當時決定要離開的難受突然涌上心頭。

她說不出話來,眼淚就是她的回答。

「笨蛋,你怎麼會以為我會把那些財富名利看在眼底!」他的額頭貼住她的,不穩定的氣息像火山一樣噴灑在她臉上。

「我知道你會覺得我比較重要,所以我更不可以讓你從頭開始。你吃過那麼多苦,老夫人也只剩你這一個親人,你們不應該分開……」她趴在他胸前,眼淚全被吸進他的衣服里。

「那麼你呢?你就該一個人受苦嗎?」

「相信我,我的離開真的是最好的選擇。況且,我媽只要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她就會繼續不知民間疾苦。我在這里真的不苦……我……」淚水梗在喉嚨,她突然用力摟著他的頸子,把淚水全都揉在他的皮膚上。「我只是很想很想你而已。」

鄺野想敲她的頭,想把她捉起來咆哮,可她哭得那麼可憐兮兮,他還能怎麼辦?

「跟我道歉!」鄺野低吼一聲,也有一肚子的委屈。

「對不起……我只是太愛你了……我不想你再過回苦日子。」她撫著他剛硬的臉頰,刀鑿般的線條,淚水始終沒干過。

「最讓我受苦的事就是你不在我身邊。」他吻著她的淚水,激動地說道。

「我知道你不會是自憐自艾過生活的人。」

「我確實沒有自憐自艾,我只是像台機械一樣全天候工作,因為一旦安靜下來,我就會滿腦子都是你,我甚至連覺都沒有法子好好地睡。」他板著臉說道。

「對不起。」她捧住他的臉,輕吻著他唇。

他扣住她的後頸,指尖抹去她臉上淚水,舌尖則放肆地索求著她的每一分回應。他的吻太重,吻得太深,方淨文一時沒站穩,身子直往床上跌落。

鄺野當然不可能放棄這種好機會,壯碩身子直接覆了上去。渴望太久的雙唇及雙手很快地便讓她與他一同縱情,失去理智地拱身嬌喘著。

他扯落她身上最後一件衣服,褪去她的衣裳,炙熱男性抵住她最私密肌膚。

「我……我這里沒。」她雙頰嫣紅、全身都燃燒著火焰。

「都要結婚了,你還管什麼。」鄺野壓低身子,吻住她的蓓蕾,並緩緩地沒入她緊窒得讓他瘋狂的美好中。

「我……」在他的身子沉入她體內時,她忘了自己原本要說什麼。

在最初的緊繃感之後,她成了他身體所掌控的一只棋,隨著他的操弄而不停地在高峰邊顫抖著,直到他終于給足了她太過度的快樂。他才好心地改變節奏,狂風暴雨地將她帶入顛峰。

她虛弱地被安置在枕間,並用棉被溫暖地蓋著。感覺他拿來了熱毛巾,為她清理著身子,她害羞地將臉埋入枕頭里,卻連這樣的小動作,她都無力到顫抖。

「你的枕頭是我。」鄺野一回到床上,便把她攬回胸前。

她閉著眼,連說話力氣都還不大有。

他打了個哈欠,還沒完全調整好時差的他,現在一放心之後,所有疲憊便一股腦兒地涌上。

「我們明天就回家。敢反對婚事的人,我賞他幾拳。」他閉著眼說道。

「干麼老是想用拳頭解決事情。」她用臉頰輕揉著他的胸前,也閉上眼柔聲地問道︰「老夫人好嗎?」

「她好得很,正等著我帶你回去讓她抱曾孫。」鄺野呼吸變慢,雙唇在她發邊廝磨著。「我們明天就回去。」

「不可以。」她睜開眼楮看他。

「為什麼不可以?」鄺野困難地睜開眼楮,疑惑地看著她。

「我跟大家說過早餐要賣到這星期五,我還沒跟大家好好道別。」她柔聲說道,撫著他眉宇間的擰皺。「我們不差這三天吧,為什麼皺眉頭?」

「因為我氣你老是把別人擺在最前頭。」他臭著臉,鼻翼憤怒地歙張著。

「誰說的?那是因為……」方淨文突然起身爬到他身上,坐在他腰間。

她俯捧住他的臉,雪白胸脯拂過他的胸膛。

鄺野血液沸騰,睡意全被扔到九霄雲外。

「你已經在我內心里了啊!」她甜甜地在他唇上說道。

鄺野倒抽一口氣,一個翻身便將她壓平在床上。

「我們不是要睡覺了嗎?」她低喘了一聲,嬌顏緋紅地瞅著他。

「做完再睡。」他吞進她所有的話,再次將她壓入床榻間深情地纏綿,直到他們再也分不清楚彼此為止。

半年後的台灣——

「喜麗,你看到鄺野了嗎?」方淨文從廚房里走出來,手里端著一個月才炸一次的甜甜圈。

「好像去涼亭找老夫人了。」上官喜麗笑嘻嘻地說道。

「廚房里有剛炸好的甜甜圈。」她說。

上官喜麗先是眼楮一亮,繼而痛苦地抱頭申吟。「你跟老板結婚半年,我已經肥了三公斤。」

「你吃得開心,這樣最重要啊!不然,你可以跟鄺野一起去健身室運動啊!」

結婚之後,她和鄺野一塊到了美國。這回回到台灣前,鄺野已經吩咐將原先老宅的頂樓房間,改成了健身室。因為他老婆的手藝,已經讓他向來自傲的精壯身材開始有變形趨勢。

「才不要!老板那種運動方式會要人命。」上官喜麗一想到老板可以整整兩小時邊踩跑步機邊看公文,她就皮皮剉。

「不然,你就跟我一起騎腳踏車到市場去買菜啊!」

「我沒法子理解你怎麼能在市場澳上一個小時。」上官喜麗再次宣布放棄,她對傳統市場完全沒轍。

「因為很有趣啊!」

方淨文一笑,端著甫做好的甜甜圈,走到屋外。

她知道自己為什麼老是可以在市場里待上那麼久,因為——

愛。

因為想讓鄺野和外婆每逃詡可以得到均衡飲食,因為喜歡和菜販魚販討論什麼菜色對家人最好,因為喜歡家人吃飯時心滿意足的神情。

這段時間來,鄺野和外婆給足了在她成長過程中,家人不曾給過她的親情。

包甚者,就在她與鄺野結婚之後,她的爸媽也在鄺野的安排下,住進這棟屋子。鄺野每個月會給他們生活費,他的前提只有一個,如果她媽媽再賭博或是哥哥再好吃懶做,他會收回房子,從此不讓她與他們聯絡。她媽媽之前吃過苦頭,現在當然乖乖點頭。

現在,她爸媽經常請朋友到家里唱歌、跳舞,雖然仍然害怕鄺野,在他面前老是戰戰兢兢,但他們對這個女婿其實贊不絕口。這回,甚至要跟著他們一起到美國待上一個月。

反正,她現在是專職的家庭主婦,有很多時間可以陪伴爸媽。

遍後,她很清楚自己對于工作沒有太大企圖心,只是希望讓吃到食物及面包的人都健康又開心。尤其是在她考慮到鄺野一忙一累,脾氣就要糟糕,所以她拒絕了鄺野幫她開店的提議,成為了可以專職照顧他的家庭主婦。

鄺野工作時,她便和外婆一起學習烹飪,教外婆如何揉面團、做面包。兩人還一起去學瑜伽,外婆的柔軟度居然不遜色于她。

有時,她會覺得這一切像場夢。她會在半夜醒來,看著鄺野的臉,用力呼吸著他的味道。然後,她會帶著微笑入睡。

她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專長,但她一直很用心,而老天爺也用心地對待了她。

方淨文站在花園里,先向園丁打了聲招呼,請他到廚房去吃點心後,她繼續走向涼亭,听見外婆和鄺野討論事情的聲音。

「你們還在討論公事嗎?」方淨文把托盤放在石桌上,笑著走向鄺野伸出的大掌。

鄺野把妻子拉入懷里,滿足地勾起唇角。

「對啊,我們新收購的公司要改名叫MIA。」MIA是方淨文的英文名字。

「不要啦!上次你把收購的公司改成MIA,還被美國那邊小區報紙報出來,害我每次出去都要被鄰居窘。」

「我愛你有什麼好窘的!」鄺野不客氣地把她抓到身邊,親她的唇。

逼碧玉請董太太幫她拿了一份甜甜圈,對于孫子的愛妻舉動早已見怪不怪。

「外婆,你叫他不要那麼肉麻啦!」方淨文笑著推他的肩膀,皺了下鼻子。

「他哪里會听我的話。」黃碧玉涼涼地瞥孫子一眼,又開始抬杠。

「喂,全家最听你話的人就是我了。你想要保存家業、家族繼承,想要我結婚,我哪一件沒做到?」鄺野馬上大聲抗議。

「那我的曾孫呢?」

「你不要給她壓力啦!」鄺野馬上捍衛嬌妻,信誓旦旦地說道︰「生不出來,我加倍努力就是了。」

「不可以!」方淨文睜大眼,脹紅了臉,用力地推他。他的已經夠強了,再加倍努力,她就不用下床了。

「你瞧,不是我不努力喔!」鄺野對外婆雙手一攤,無奈地說道。

「算了,沒有曾孫也無所謂。」黃碧玉說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全都看向黃碧玉。

「現在這樣就已經很好了。」黃碧玉繼續吃她的甜甜圈。

方淨文紅了眼眶,走到外婆身邊抱住了她。

逼碧玉笑著模模她的頭。

鄺野則在外婆另一邊坐下,笑著張開雙臂攬住這兩個女人。「沒錯,這樣就已經很好了,對不對啊,老婆?」

方淨文腦中閃過這個月晚來的生理期,她沒有答話,只是淡笑地點點頭。

她想,他們的幸福勢必還要再多一些的。

只是,幸運再怎麼樣也不嫌多啊,不是嗎?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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