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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 第七章

作者︰四方宇

「小栽。」支著顱首,他輕喚著,拂開幾縷飄落肩上的發絲,俯唇吻著那滑膩的香肩,無限憐愛的擁著懷中背對他的佳人。

面對群山的露天陽台上,經過一番費心的布置,加上了頂罩,四周系滿了各色薄紗,繁花綴滿可視之處,中央小桌上精巧的矮爐燃著碳火,驅走入夜後的寒意,風拂薄紗飄,花瓣紛飛,襯著星夜之景,浪漫而典雅的讓人恍置夢中。

面山的十五樓,一層只屬于他們的私人之所,全然的隱私讓法西抱著和栽,躺在鋪了床褥的藤制長臥椅上,入夜的寧謐,讓彼此都安適的悠享著這份優美。

「喜歡這樣的布置嗎?你要的唯美、浪漫、溫馨,充滿情調。」

靠在他胸膛內的小栽,凝睜著眸瞳,向來活潑反制于人的她,經過大半夜的激情後,神情有些慵懶與思量的復雜。

「你……將這些話也听進耳。」她只是隨便扯的,他卻這麼認真。

「你希望的,只要我能辦到,我都想滿足你。」

將她的螓首擁入臂彎內,輕吻著那貼在耳上的發。「我原想如你所想,在這兒充滿情調的氣氛下得到你,但是只能怪你太有激我的本事,讓我失控的難以收拾。」他在她耳上喃言,「哪怕現在也是。」

小栽垂下了眸瞳,不大的臥椅,讓兩人相貼的幾乎得溶為一體,他軀體上的變化清楚感覺到,被下的手原本佔有的環在她腰際,此刻游撫她的月復部,往雙腿間而去……

「為我打開,小栽,」來到她並起的雙腿,他哄誘著。「讓我愛你。」

「你……還不夠嗎?」浴室中數次的激情,讓她陷入力虛的朦朧中。

法西聞醇厚的笑聲回蕩在她耳內。

「不夠,永遠都不夠。」他摩挲著她的發絲。「你不會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從第一次相遇之後,我就守護著你的成長。」

小栽一怔,她頭次听聞。

「看著逐漸出落的美麗,又俏皮得像個精靈一樣的你,卻不是我能靠近的,因為活在陽光中的你根本不會將目光看向我,甚至在古聖淵的保護下,你更是躲我如蛇蠍;而我,沒想到自己在你心中竟連一絲記憶都不留。」

她回首,對著那張俊俏的面龐鼓起勇氣問︰「告訴我這件事,我沒印象,有沒有可能……你認錯人!」

每當說起這事,他就不悅,但她真的想了解清楚,為何讓他記憶深刻的事,卻在她腦海不留半點印象!

法西看著她,對那雙認真的烏瞳綻出了一絲悵然的笑意,像又一次的確定她沒將他放在心上過。

「不會錯,就是你,當年我幾乎要死在一次失敗的任務中時,只有這雙眼真的對我付出了關心。」他面龐輕磨臂彎內的小臉蛋。「當你日本的養父母死時,我只恨那時的自己還沒有能力照顧你,眼睜睜看著古聖淵帶走你,于是為了能接觸古家總裁,我在組織中就必須是頂尖的要角,必須有不能讓人忽視的力量,只有如此,才能吸引古聖淵談合作的可能,也才能見到你。」

這些話讓和栽震住,她只知他對自己迷戀甚深,卻不知背後有這樣的付出與淵由!

只是,她真的記不起嗎?對這雙黃玉的眼瞳她真毫無所覺?她只知道十四歲在小爸的介紹下,第一次見到傳聞的「豹眼殺手」時,金色的黃玉眼瞳一對上她,不自主的忽然哭出,因為他讓她顫抖,卻又讓她心神難安的像有事情橫梗著,從此,她不願靠近這個銀發殺手。

每回他來,逼不得已得見到他時,必定會有小爸古聖淵、羅睦天與其他人在場,她總是躲在別人身後,小爸、羅叔一直當她是因天生敏銳的第六戚,而懼怕他身上的殺氣,但她知道,不只如此!

「當你終于主動找上我時,我知道絕不能放掉這個唯一能得到你機會,就算是你認定的卑鄙、不擇手段也行,因為你終于單獨面對了我,能將你抱入懷中、得到你,什麼代價都值得!」

見她不語的要別過頭,他抬起讓她枕住的臂彎,讓她不得不後仰面對他。

「小栽,留在我身邊,永遠不要離開我好嗎?」

沙啞的呢喃抵在她唇瓣上,仰首的迎視,小栽盯著那靠近自己的粗獷下顎,帶有一股魅力的男性氣息。

「豹眼法西」真的是個充滿優雅、淡魅與性感的男人,輕笑時,又讓人感覺到那原始的野性與危險,就連這一點也與小爸古聖淵的潛質極像,或許,他們的合作肇于本性相吸吧!

逼玉眼瞳的凝鎖與她僅在寸許間,眩人的金黃瞳采,也該是魅惑的,為何她總有既熟悉又畏怯的感覺?

「為我打開,就像你的心。」撫在她並起的雙腿上,他一語雙喻,這一次希望她主動來接納。

「如果,」和栽潤了潤唇,探出的粉舌似不小心觸上了逗留唇瓣的他,對方果真輕震的吮吻住她,片刻後才放開。「你告訴我,小時候與你的相遇究竟是怎樣的情況,或許……我會如你所求。」

能不能換她來誘他說出實情,省得她快被滿月復好奇心殺死,卻又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趁他現在心情不差,或許會乾脆告訴她。

沒想到這個如意算盤反讓一雙柔情眼瞳瞬轉為犀利迫人!

「我說過殘忍的是你,我一直等著你拿出當年所說的東西!」

「我還承諾過會拿東西給你!」天哪!她小小年紀時到底干了多少事?

「沒錯,這樣物品的另一半,只有你親自拿來,親口說出一句話,這個傳說才算完成,所以,這個答案我一定要你還給我!」意謂,他絕不會親口說。

「喔!那我的心也很難為你而開。」推開蠢蠢欲動的大掌。她哼的撇過頭,屈辱被人佔盡便宜的是她耶!吧麼老擺出那種他才是受傷者的樣子,動不動就得理不饒人的盛氣逼人!

原本稍稍培養出的親密氣氛漸漸毀了,開始轉為他們平時的相處調調,互諷、互譏、互不相讓。

「你顯然才是那個最會交易的人。」還敢指責他靠威脅和承諾當交易。

「好說,教學相長嘛!與你相比,見笑了。」

「親愛的,學習還得有智慧,以你現在的情勢,No似乎不屬于你的權利!」

「是呀!依閣下摧花大魔手的本性,這個權利大概也不會有屬于我的一天。」

「你想說不嗎?」他狂野的笑了,扳過她的面龐,索吻她的唇,且硬是以這勉強的姿勢,深攫她的唇舌。

「小栽,不想接受我,就讓我繼續愛你吧!」

「不,討厭……」小掌忽抓緊了羽絨大枕,以這動彈不得的姿勢接受他的吮吻。

「你說,多少次才會讓我這狂燒數年的火得到短暫的平息!」他咬上她的頸項。

對他緩緩展開的抽動,她有些屏息。「這種話,會讓我……覺得羊入虎口,片甲不留的感覺。」多少次還只能得到短暫的平息。

「吞羔羊的猛虎,呵呵……」他笑,眉宇透出的惡狠狠卻完全隱藏不了。「為了不讓你嚇到,我也控制了自己,就十天半個月不會讓你出房門一步好了。」

「你……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他非比常人的可怕體能和耐力,被摧殘十天半個月……下場……

小栽仿佛看到一個氣若游絲的人躺在床上,望著窗外數凋零的落葉……

呃,氣虛力竭的掛了!包重要的是,為了這種事,多不值!

「若我……離開了你……你真的會殺……小爸、烈華姑姑,殺我周遭每一個人嗎……呀……」

一道有力的沖刺悍勁,激昂的顫抖讓她趴倒在枕被中,身後的人隨即覆上!

「這個答案我勸你別知道較好。」大掌包上她緊握住被褥的小拳頭,像定住她掙扭的嬌軀,深深的挺進、沖刺,帶起戰栗的節奏。

「你好可惡……好囂張……」可恨!「難道沒有任何反制你的方法……」面容激紅的埋進枕頭中,申吟的咬著唇。

「又開始思考對付反抗我的想法了嗎?」欸,真是不死心呀!

蚌來轉疾又轉緩的攻勢,惹得她悶喊抽搐,原就濃濁的喘吟,面對他蓄意一再拉長律動的沖鋒中,呼吸更顯巔顫!

「等著,你的……所做所為,將來都會……反將你一軍,噢……」

身後剛健的男性身軀傳來一陣痙攣,倏然的讓小栽倒喘。

「親愛的,我確實很想等著看你想出何種新計謀,但我怕,你接下來是連「想」的余裕都沒有。」

他翻過她的身,俯視她艷女敕撩人的胴體,笑了笑,拍拍她嬌紅的臉頰,像在安撫吵個不停的小阿。

「既然你還講得出完整的句子,可見我的努力不夠!」

接著在她瞠睜的雙眼與訝張的唇下,再次正面覆向她,展開百無禁忌的放浪形骸!

這一次,小栽不止呼吸,連出口的叫喊,都殘缺的破碎不全,確實讓她連「想」的意識都沒有,滿腦僅剩狂潮的空白!

逼玉雙瞳在煙絲裊裊中幽凝蹙眉,拉回告一段落的思緒,他捺熄燃盡的菸蒂。

「用我的所做所為反將我一軍!」想起她說過的話,到現在法西了解那是何意了。「好家伙,當時就想到要用懷孕威脅我嗎?」

難怪接下來的那段日子,面對他的索求,她半是被動半是溫順的接受。想來他那段時間若沒如此賣力,只怕還不夠有說服力來實行她這個計畫。

「果真是遇到任何境況,都有辦法將計就計的鬼靈丫頭。」

法西啼笑皆非的搖頭,這個滑如泥鰍的小表,總能讓他出乎意料。

「可惡的你……」逸出的聲僅在唇瓣。「為什麼……你不懂……你總是不懂我……」

這是那一夜,情事之後小栽無力的任他抱起時,整個嬌軀蜷伏在他懷中,月兌口而出這句毫無防備的話,他想細听,她卻已累得沉沉睡去。

法西站起,來到石欄桿前,遠眺彼方夜色下的山林,此時已近清晨,他幾乎沉思了一整夜,望著漸起的濃霧,逐漸籠罩山林湖畔。

我不懂你?!總是話講一半的瞪著我,一再擺明會讓我好看,口中經常說著保證不反抗的話,行為做著全然相反的事!當他做出回擊時,又跳腳的指責他,惡魔、野獸、只會摧殘少女!

「這就是代溝嗎?」

生活化的詞,從來很難在他的環境中出現,若是交易代號、組織網絡、槍枝配合體格的射程、勘察狙擊要點、設下獵物狙殺的計畫等,這些都難不倒他,但是得到一個女孩的芳心,似乎與這些扯不上作用!

從以前到現在,女人之于他,大多是情報、利益與的互惠,他需要有用的情報,對方要的慰藉,一拍即合的短暫歡愉,大家各得所需,沒什麼好費神。

只是小栽與這些都無關,為了得到她,是他硬將交易的手段擺到她身上,她會憤怒反抗是一定的,畢竟她的個性跟逆來順受完全扯不上邊。

以這樣的方式離開,除了跟他示威,應該還有其他目的才是。

……她不屬于你,不屬于你的世界、你的一切!

羅睦天的警告在耳邊響起,精光掠過眼瞳。

「只要我要,就是屬于我!」他凜凜揚唇。「小栽,別笨到去找古聖淵還是羅睦天尋求保護,尤其羅睦天,別逼我真的做出讓大家都後悔的事!」

法西清楚,被小栽稱為羅叔的羅睦天,在她心中所代表的意義,一個幻想的戀人目標。雖然這只是小栽單方面的想法,但是只要這個想法存在,他就不會容許她接近羅睦天!

他冷笑,或許該再跟小栽說一件事,他是個胸襟、氣量素來就很小的男人!

走進人聲喧嚷的一樓用餐大廳,其中一面全是落地大窗,面向繁花茂盛的園區,明亮的陽光與花卉讓人增添用餐的怡然。

侍者、人群穿梭,往來皆是高鼻深輪廓的西方男女,突然走進一位英挺的東方男子,不輸西方人的高拔,再加上威嚴與自負的面龐,神采透著幾分倨傲,頗為引人側目。

一見來人,一個看來高階層的男子馬上迎上前,低頭交談了幾句,東方男子聞言後面色嚴厲,相當不悅!

「她說若不引見李先生,絕對緩 悔,因為她握有……李先生無法抗拒的把柄!」人高馬大的經理,一見男子射來的眼神也囁嚅的道。

「把柄!」可笑。「這種話能讓你動搖,你這個負責經理是怎麼被訓練出來的,為什麼輕易就讓人進來!」

這是一座控管嚴格的商業大廈,整棟規畫為珠寶展覽館,分樓分層長期展覽各類型珠寶,更上層是各種難得一見的古玩、古物,館內硬體設備先進,還常與時尚結合,舉辦珠寶與服裝的名流秀,進出的人皆有一定的社會地位與身家,在這屬于重要投資者的東方男子,館方上下都不敢怠慢。

經理連忙賠禮。「這位小姐的外形和態度,起先以為是李先生正在籌備中的模特兒,守衛才讓她進來,沒想到她一進來就直接指名要見李先生,還說……帶著孩子來投靠你,先生你絕不敢不認帳。」經理講得含糊,語意卻很明顯的暗示。

「馬上轟她出去!」當下斷然喝斥。

他不可能會認識這種無恥女子,也沒在外留風流債,或許該說,唯一有的一樁在他「纏斗」下終于完美落幕了。

「可是那個小姐說,不見她,館內哪個地方會……爆炸,她就不知道了!」

東方男子神情一肅。「通知保全部,要他們在館內各處搜索,看有什麼異狀,告訴跟我隨行的周醫生別亂走。」

「可是……周醫生已經跟那個小姐聊起來了。」

「什麼!」

「原本怕那個小姐是危險人物,特別將她帶往室外的花園休閑區。」以防真是個危險人物,在無人寬廣的地方較好制伏。「結果周醫生下來用餐,正好遇上,兩人就這麼熱烈的聊起來了。」

「阿瀚這家伙!」東方男子惱得一把推開往花園的門,大步跨去!

才走進陽光燦爛的花園,就听到男女愉悅的笑聲,映入眼簾的是一幕恍若錯置年代的感覺,光的斜影透過枝葉輕灑,映照出眼前一身女敕粉色旗袍的女子,難怪經理會說守衛以為是籌備中的模特兒。

少女高挑的背影,因貼身的粉色旗袍顯得相當輕盈飄然,與他近來規畫的展覽;打算以中國服飾來展現東方珠寶金飾的貴氣雅美,這個少女雖只見到背影,隨著長發輕揚,淡淡透出一股清新的俏麗,氣質頗為符合展覽標題,「傳統&時尚的精靈」!

近來為著展覽,穿著傳統服飾進出的模特兒頗多,這個女孩能進得來,也是趁著這種時機之便。想到她以何種理由進來,東方男子任何些許的正面印象全都飛掉!

「小姐,很特別的一幕畫面,若你對扮演五○年代的人有興趣,或許去上海會更好,若你別有陰謀,勸你潔身自愛對你比較有利!」

女孩終于轉過身來,也終于讓人看清她處在光影反射中的一身粉色旗袍,是一款結合時尚的改良式旗袍,傳統的領口與細致的珠扣設計,很難相信竟能在她身上穿著這麼月兌穎出眾,天然自成的氣韻,珠寶別在她身上只怕反而失色。

少女以食指半勾下嬌容上的墨鏡,烏亮的眼瞳好玩的打量他。

「香港李家二公子,李虎嘯!」高見和栽滿意的以燦笑喚著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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