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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人 第四章

作者︰白芸

下課後,葉森遍尋秦飛揚不著,便走到他常去的花圃,果然,他又在那里吞雲吐霧。

「你來干什麼?」秦飛揚微微皺眉,斜睨著不知把手腳往哪里放的葉森,心裹對他的厭惡,又深了幾分。

陰魂不散的家伙,存心是來破壞他的好心情。

「會長。」葉森從制服的暗袋中小心翼翼拿出一只精致的手表,遞給他。「這是你昨天……掉在我家里的……」話未說話,他的臉頰已然羞紅。

竟然被人捉到了小辮子,

心情更壞了,口氣變得更加惡劣。「我不要,你愛丟哪兒丟哪兒。」

葉森吃了一驚。「可是……這只表很貴的。」

「我說不要就是不要!你有完沒完,別像個女生一樣,煩死了,」秦飛揚冷冷道。

血色迅速自葉森的臉頰褪去,他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恰在此時,秦飛揚的手機響了。

「秦飛揚,說話,」口氣就跟他的人一樣,凌厲而直接。

手機中傳來模糊的聲音,但葉森仍能清晰听見,應該是一個女孩的嗓音。過了半晌,只見秦飛揚臉上不悅的線條漸漸柔和下來,剛強的嘴角也漸漸上揚,對方似乎說了幾句有趣的話,陰沉的眼眸有了溫柔的笑意,低沉的笑聲,每一聲,都擊打著他的心髒。

意識到他還站在一旁傻呆呆地偷听,秦飛揚猛地瞪了他一眼。葉森驀然驚醒,言不發,默默地走出了花圃。

陽光照在他削瘦的身體上,映出柔和的光圈,淡然而沈郁。

午休之後體育課

長青藤中學內的體育館頗有聲譽,設施一流,各種運動器材,應有盡有。

偌大的室內籃球場上,男生被分成兩組,進行籃球練習賽。

「蹦」地一聲,籃球又被人以大力灌入籃框中,餘勁震得籃框不停顫抖。

「他今天怎麼了,拼得這麼凶?」吳宇飛一邊跑著,」邊朝小蟲問道。

小蟲搖搖頭,還了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眼神。

「大家注意,不要跟老大搶球,他要灌籃隨他去,否則肯定會死得很慘。」一個充當前鋒的男生跑過來,在他倆身邊低語了一句。

「搞什麼,快跑!」只見在球場上如入無人之境的秦飛揚,突然截下對方後衛的球,猛地向小蟲傳過去。

看著呼嘯而來的籃球,帶著千鈞之力,小蟲猛地把脖子一縮,天哪,這種球誰接得住,

籃球挾著風聲。「踫」地重重砸到了一個人身上。

「不好了,他被砸暈了!」

「喂,葉森,快醒醒。」

「該不會斷氣了吧!」有人以手去試探葉森的鼻息。

「我看有可能,剛才那個球,簡直像炸彈!」

大家慌亂成一片。

「搞什麼!」撥開圍人,看見昏迷在地的葉森,秦飛揚的臉又難看到了極點。

〔我怎麼了?」昏睡了不知多久後,葉森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條長椅上,竭力想站起身,全身的無力感又令他天旋地轉。

虛弱的身子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抱住,下一秒,他對上一雙深刻而凌厲的眼楮,漆黑的眼眸很明顯帶著不悅之色。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怎麼被球砸一下也會昏過去?」秦飛揚將他摟在懷里,看著那雙茫然而清澈的眼眸,沒來由的,全身又隱隱發熱起來。

他身上有魔咒嗎?怎麼一踫到他的身體,就渾身不對勁?

「這是哪里?」葉森掙扎道。

「籃球隊的休息室,放心啦,沒有別人。」

「謝謝你。」別過臉,葉森難過地避開他的眼光。

「你在別扭些什麼?不要像個女人一樣!」秦飛揚硬是扳過他的臉,逼他與他直視。

「我沒有!」葉森氣弱地抗議道。

「你就有!你在躲我?」一想到心里就有氣,他躲個什麼勁?昨天晚上爽的人不僅僅是自己吧,他也不是一臉陶醉的表情?

「你不是真心的。」葉森靜靜地看著他,突然冒出這一句話。

「嗯?」秦飛揚不懂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昨天晚上,你說的話……」

「昨天晚上我說什麼了?」欺負他的感覺真好,秦飛揚惡劣地在心里暗笑。

丙然,他的臉色更蒼白了。

「不要告訴我,昨天晚上是你的第一次。」

葉森大大地震動了一下,鏡片後的眼眸微一閃爍,露出羞澀的光芒。

「真的是你的第一次?」秦飛揚不禁訝異道︰「該不會連吻都是初吻吧。難怪你那麼女敕,真沒想到我居然踫到了一個本世紀末的處男,你可真是純情哪。」

說完他差點得意地大笑起來,表面上卻硬要板起臉,如果葉森認真看一看,便會發覺他此刻滑稽至極的表情。

被難堪地嘲笑著,葉森試圖別過臉去,卻被強硬地扳回,鼻梁一輕,架上的眼鏡已被取下,模糊的視線中,一張英氣逼人的臉龐越靠越近,熟悉的鼻息相交相融呵呵,懷里的身軀開始微微顫抖,這個小苦瓜看樣子已經是完全掉入了他的陷阱中,果然一如他所料,從小到大,沒有一個人能逃月兌他的魅力。

性感的唇型微微上揚,更加閃閃動人……

休息室的房門,被人反鎖了整整一個下午。

認識到自己的後,秦飛揚便不再試圖壓抑,雖然還是一樣討厭他,但對熱衷于跟他一事卻並不感到驚訝,不過是嘗到一種新鮮的滋味,暫時不想放開罷了。

每日不分場跋,只要有空,總是將他拉去體育館休息室或學生會辦公室,競逐動物本能。葉森也從來不抵抗,對他幾乎是千依百順,還學會了配合他的動作。

沒什麼不好,雖然為人既間又無趣,大部分時間都是沉默,不問他就絕不會主動開口,但至少很乖、很听話,既好騙又容易上當,雖然有點瘦,但皮膚很滑,模起來觸感」流。最重要的是,根本不用像女生那樣哄他,想發泄就用,也不必擔心懷孕……秦飛揚一直是這樣想的。

長青藤中學校內體育館

只見籃球場上,喝采聲不絕于耳,穿著黑藍相間運動短褲及T-SHIRT的男生在球場上不停快速地移動,跑位、助攻、攔截……

其中一道矯健的身影,尤為引人注目,左傳右攻、運球如風,整個籃下,幾乎都成為他的天下,此人當然非秦飛揚莫屬。

半場哨響,秦飛揚微微喘氣著走下場,坐在休息椅上的葉森連忙上前,遞給他一條毛巾和礦泉水。

「去,幫我到休息室那里拿一下外套。」

秦飛揚一聲令下,葉森便乖乖地朝休息室。

「他都快變成你的專用僕人了。」一同下場的吳宇飛坐在秦飛揚身旁,搖搖頭笑道、擦擦臉上的汗。

「不用白不用。}秦飛揚笑道,一仰脖,灌下一大口水。

「你打算玩他玩到什麼時候……」吳宇飛似有深意地看著他,道︰「看你的樣子該不會當真了吧!」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會對他當真!我又不是同性戀!」將礦泉水灑一點在頭上—濕濕的發梢不住往下滴水,更增添他惑人的魅力。

「如果他當真了呢?」吳宇飛皺眉道。

「那可是他自己的事,再說他本來就是個變態的人,我稍稍整一整他,也不算過分。」秦飛揚漫不經心地說道,朝場外的「親衛隊」露出」臉燦爛耀眼的笑容,頓時電倒一大批正在觀戰的女生。

「喂,玩到一定時候,就收手吧。他看上去也怪可憐的。」吳宇飛心有不忍地說道。

「怎麼?你看上他了?你該不會也有這種嗜好吧……」秦飛揚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如果真的喜歡他,我可以將他讓給你,反正我們也做了這麼長的鐵哥兒們,而且他已經被我教得相當棒…」

「開什麼玩笑!」話音被一臉漲紅的吳宇飛打斷。

「好好,說正經的。」秦飛揚收起一臉嘻皮笑臉。「現在還不到結束的時候,我可早就跟小蟲他們打了賭!」

「什麼賭?」吳宇飛心中隱隱有不祥的預感。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秦飛揚一臉神秘的樣子,眼角餘光一瞥,說道︰「他來了,換個話題。」

葉森將外衣遞給秦飛揚,見一瓶礦泉水已經喝完,又連忙幫他拿了一瓶。顯而易見,在他眼里,這世界彷佛只剩秦飛揚一個人!

吳宇飛默默看著葉森一直縈繞在秦飛揚身上的眼神,和腓紅的臉頰,搖頭輕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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