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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索你的愛 第三章

作者︰子澄

第三章

哪有人這樣的!

這男人感覺上好像變成熟了,沒想到骨子里還是跟以前一樣霸道。

說了要送她回家,結果還要先去別的地方,那他應該在她還沒上車前就先告訴她才對,可他卻到了半途才這麼說,總不能要她跳車吧?最後她也只能無異議的跟著他走,看他要到哪里都隨他了。

沿途她不斷猜想著韓驥之想載自己到哪兒去?待她看清遠方的建築時,總算知道他的目的地——兩人的母校。

冬天已快過去,天氣逐漸轉暖,見他隨興的坐在後山山坡的草地上,她也跟著坐了下來,感覺還真是五味雜陳。

「你怎麼會想到這里來?」

打從畢業後,她就不曾到這里來了,現在突然又舊地重游,仿佛回到了學生時代的青澀歲月。

「這兩年有空我就會到這里來坐坐。」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卻透露出這個地方對他頗具意義,值得他留連再三。

每次來到這里,他總會想起當年的他面對自己喜歡的女孩,直到臨出國前才敢鼓起勇氣約她,甚至還沖動的吻了她,每每想到這段往事,他總忍不住發笑,笑自己年少輕狂,只換來一記巴掌算他好運。

更幸運的是,當時的她那麼生氣,在相隔數年之後,竟然還能像現在這樣和諧的坐在一起,感覺還真奇妙。

其實他心里很清楚,目前能維持這態勢,主要歸因于她不記仇的個性,不然早就把他扁到太平洋了,哪還能像現在這樣平和的相聚?

當年他在離開台灣之後,立刻被父親安排接受一連串的商業課程,等他的學習課程告一段落後,想與她聯絡,卻已失去她的消息。

她在學校所留的聯絡方式,只有她在學校附近的租屋處,等她畢業離開學校後,整個人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完全找不到蹤影,連社團里跟她熟稔的同學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回到台灣後,他持續不斷的找她,可傳來的消息都不是他想要的,因緣際會之下,他終于因禍得福找到了她,他決心好好把握這個機會,無論如何都要將她手到擒來!

「你真有這麼喜歡這里嗎?」她不解,畢竟這山坡上的視野並沒有很廣,附近也沒有什麼好看的景點,他到底喜歡這里哪一點?

不過,回到這里,她自然而然地憶起自己的初吻,還真是教人害羞的回憶。

「喜歡,很喜歡。」就跟喜歡她的心情是一樣的,因為這里有她的記憶,所以他特別喜歡這里。

「喔。」她應聲,雖然還是不明白他之所以喜歡這里的理由,但這純屬個人喜好,她無權反駁。

「你不喜歡嗎?」他問的是她是否喜歡他。

「沒有太喜歡,也沒有不喜歡。」听不出來他暗喻的真意,直覺說出自己的想法;這里是她的母校,山坡上她也來過好幾回,沒有太深刻的好惡。

「嗯。」他以臂枕著後腦,望著天上數量不多的星星,突然問起她的工作。「你怎麼會想去做那種工作?」

「因為愛漂亮啊!」講那什麼話?好像她的工作見不得人似的,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每天可以妝點得漂漂亮亮,還可以工作賺錢,一舉兩得。」

其實是因為這工作的待遇比一般上班族好一點點,除了三節及年終,還有業績獎金,對她來說是很有吸引力的,因此當時她並沒有考慮太多就加入這個工作隊,之後便一直服務至今。

只是這種事她斷不可能坦白跟他講,不然萬一他以為自己是故意哭窮以博取他的同情,那不是她所樂見的結果;她可沒卑劣到這種程度,自然也受不了被人誤會,即便只有一丁點可能都不行。

「女人還真是麻煩的動物。」他輕笑,不明白大家都只有一張臉,干麼要為了那張臉如此大費周章。「每天把自己的臉畫得花花綠綠的,這樣真的有比較好看嗎?」

「你們男人不懂啦!」她蹙了蹙眉,有點嫉妒的瞪了眼他比女人還要細致的皮膚。

「是是是,我只是不了解一個企管系的才女,怎麼會選擇去當專櫃小姐。」他聳了聳肩,認為她大材小用了。

「這也沒什麼,就當初找工作的時候看到化妝品公司的征人啟事,也沒多想就去應征,應征上了就開始工作,如此而已。」她不是個對事業有雄心壯志的女人,只要生活過得去,她就心滿意足了。

「你很容易滿足耶。」他大笑,愛極了她不貪求的個性。

他認識的女人都太貪婪,就算出身豪門、家境優渥的女人也一樣,遇到男人老愛頤指氣使不說,還喜歡把男人們當冤大頭,什麼都想要,完全把男人當成奴隸和提款機使喚,還是她這單純的性格最合他意。

「你很無聊欸。」她皺眉,慍惱的伸手拍了下他的腿。

韓驥之順勢抓住她的手,頓時教她的心跳快了一拍,直覺想抽回自己的手,但他卻不肯放手,穩穩的將她的手握在掌心。

「你……」完了,她的心跳又亂了,都是他害的,沒事干麼牽人家的手啦!

「你到現在還不肯交男朋友,是為了等我嗎?」會不會這才是她至今都保持單身的主要理由?他不禁抱存著一絲希冀。

「少臭美了你!」她心口一提,雖然自己從沒想過這個可能,但憶及當年他留下的信,仍不免懷疑自己會不會在潛意識里等待著他?

不,不可能!

以當時他和她堪稱死對頭的關系,她怎麼可能因為他的告白和親吻就從此排斥結交男朋友?絕對不可能!

「不是嗎?」他淺嘆一口,聲音里有著濃濃的惋惜。「害我還小小的期待了下,沒想到你的反應竟然這麼冷淡,真令人失望。」

倪蓓沛不自覺抖顫了下。

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意思是希望她掛記他,還因為他而不交男朋友嗎?這男人簡直……貪心得過分!

可為什麼,明明察覺他貪婪的心意,她的心里卻感到些許開心……天啊!她一定是瘋魔了!

「我可從來沒這麼想過。」她紅著臉,可無論她多努力都抽不回自己的手,只好羞怯的撇開臉,放棄的垂下雙肩,任由他握緊自己的手。

「沒關系,從現在開始想也還來得及。」斜睨她紅透的耳廓,他勾起嘴角淺笑,一點都不介意過去的事,因為他和她的未來,現在才正要開始。

倪蓓沛以另一手揪緊領口,受不了他老是說那些不太可能實現的事。

現在和以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他跟她不再是同個學校、同個社團的學生,他已經變成老板級的人物,跟她這個百貨公司專櫃小姐不同,兩相比較之下幾乎是雲泥之別,她才不敢妄想能和他有什麼未來。

現在光為了玉琪欠下的五十萬債務就夠她頭痛了,她可沒心思再去談感情,那只會讓她的心更亂而已。

「韓驥之。」她甩去腦中的胡思亂想,突然出聲喚他。

「嗯?」他正仰望著天上的星辰。

「像你這種身分地位的男人,應該認識很多上流社會的名媛千金,你為什麼不找她們幫你的忙?」

他的選擇理應像天上的繁星一樣多,干麼非得找她不可?

「那可不行,那些千金小姐一沾就甩不掉,可怕得很。」他轉頭看她,臉上的神情像在形容恐怖的妖魔鬼怪,驚怕極了。

有理智跟智慧的千金小姐可不多,至少他認識的都不是理智型,大多是想從男方身上取得更多附加價值的女人,一旦被纏上就月兌不了身,恐怖得要命呵!

「那就找一個條件好的定下來啊!我想你父親真正的意思,應該是要你早點結婚吧?」說到這個,她的心情莫名沉郁下來。

他父親之所以用遺產逼他交女朋友,最終的目的也不過是要他成家立業,早日結婚生子而已。

就算她答應他,暫時假扮他的女友度過這一關又如何?這出戲早晚會落幕,而他最終還是會娶他真正喜愛的女人為妻……

「他沒說,我就當沒這回事。」他突然放開她的手,一股腦兒的爬坐而起,雙眼專注地盯著她。「你考慮清楚了沒?」

「什麼?」她怔愣了下,一時無法接續他突然跳月兌的話題。

「關于當我女朋友的事。」他原本想等三天期滿再問她這個問題,可是他等不及了,因為她完全沒察覺他帶她到這里來的目的,這讓他有些不安。

原先他帶她到這里來的本意,是想讓她回想起數年前的那個吻,希望可以挑起她想認真和自己交往的意願,沒想到她不僅沒察覺他的意圖不說,竟然還叫他找別的女人定下來?!

因此他決定提前向她索討答案,如果她願意配合他的提議當然是最好,假如她不肯的話,那他也只好繼續用那五十萬來逼迫她。

這種做法很不道德,也顯得很小人,但是為了得到她,就算得使出任何卑劣的手段,他都在所不惜!

「嗄?不是說好明天回答你嗎?」她瞠大水眸,微慌的提醒他期限未到。

雖然她也明白期限快到了,可她就是遲遲無法作出決定……

「現在距離十二點已經剩沒多少時間了,你認為有差嗎?」他蹙起眉心,強勢的逼問道。

「是、是沒差那麼點時間啦……」她被他強勢的態度嚇到,語氣開始不確定了起來。

「既然如此,那你的答案是什麼?」他持續的咄咄逼人。

「……嗯。」面對他的強硬態度,她已無法可想,只能順勢點頭答應。

「說得肯定一點。」他有種得逞的快感,變態的要她大聲說清楚。

「你——我都已經點頭了,你還想怎樣嘛!」她不知哪來的脾氣,突然握緊小手,氣惱的對他低吼。

韓驥之挑起眉,明白她已被逼到崩潰邊緣,也就不再逼她回答這個問題。

「那既然你同意了,現在就跟我回家。」

「啊?」回家?!「回你家還我家?」她傻乎乎的反問了句。

「當然是我家。」他想也不想的給她答案。

「現在?去你家干麼?」大半夜的要她去他家,他到底想做什麼?

「去練習如何當一對別人眼里標準的情人啊!」

什麼叫別人眼里標準的情人?這種事還需要練習嗎?

倪蓓沛在車上不斷的思考這些問題,卻在踏進他家後完全忘記有這麼回事。

第一次來到他的住處,倪蓓沛只能用「嘆為觀止」來形容。

寬敞的挑高設計,美輪美奐、藍白相間的設計讓人彷佛徜徉在海里,華麗的擺飾更令她眼花繚亂。

她不懂,他一個人干麼住這麼大又這麼漂亮的房子?再怎麼美麗,都只有他自己一人欣賞,反倒像豪宅里的金絲雀,更顯孤寂。

「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喔?」實在太可惜了,嘖!

「嗯。」他指示她在沙發入座,然後走到客廳看不見的地方,回來之後手上多了兩罐易拉罐的飲料,並順手丟一罐給她。

約莫是看穿她的想法,他帶者點自嘲的語氣說︰「你是不是想說,我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感覺起來很空曠?

她嚇一跳。「你怎麼知道?」難不成他有透視眼,能看穿她心里的想法?

「你的臉上就是這麼寫的。」心情清清楚楚的寫在臉上,他不想知道都很困難。

「喔。」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望著手上的飲料。「那,你說要練習什麼?」她到現在還搞不懂練習的內容,感到有點不安。

「這麼迫不及待?」他輕笑,自然的在她身邊坐下。

「不是,是因為時間不早了,我想早點回去休息。」她不像他是大老板,可以天天睡到自然醒也沒關系,她可是要打卡領工資的苦命上班族耶!

「在這里睡也可以啊。」反正他這里還有客房,留她住宿一晚絕對沒問題。

倪蓓沛驚跳了下,忙不迭的移動臀部,硬生生拉開和他之間的距離。

「你、你該不會是為了那個,才故意帶我來你家的吧?」

「你在說什麼,『那個』是什麼意思?」韓驥之怔愣了下,沒想到她對自己的信任度這麼差,這讓他有點不太舒服。

「就、就那個啊……」天啊!她是不是挖了個墳墓讓自己跳?那種事她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女人,你才是滿腦子壞水吧?」見她慌得脹紅了臉,他竟有絲變態的快感。「我的目的很簡單,只是想練習我們之間的默契,以免在我爸媽面前穿幫,可沒你想的那麼邪惡。」

「亂亂亂……亂講,我才沒有邪惡的想法呢!」她結結巴巴的反駁,反倒顯得欲蓋彌彰。

「要是沒有,你那麼緊張做什麼?」他玩心大起,就是忍不住想逗她。

「我、我不緊張時是這樣的!」她差點沒咬到舌頭,慌張之余,忙拉開易拉罐的拉環,不意里面的飲料整個噴灑出來,她霎時驚叫了起來!「啊——」

「別慌。」韓驥之眼捷手快的由沙發前的矮幾抽屜里拿出整盒面紙,先將她手上的飲料罐放到桌上,然後飛快的抽出面紙清理桌面及長羊毛毯上的污漬。

「……真的很對不起。」見他如此鎮定,她也跟著冷靜了下來,學他抽出面紙擦拭自己搞出來的慘狀。「都怪我笨手笨腳的,你這長羊毛毯恐怕要送洗了。」

真糟啊!她已經負債累累了,還把他的羊毛毯弄髒,送洗不曉得又要花多少錢,她簡直不敢想象自己得花多少時間才能將欠他的全還清。

「沒關系,明天我就叫人拿去送洗。」眼尖的發現她跟自己的身上都被飲料嘖到,他蹙起眉心。「你的衣服也沾上了,要不要先到我的浴室去洗一洗?」

「不用啦,擦一擦就好……」說到浴室,就莫名其妙的聯想到曖昧的畫面,她小臉一紅,即使那些含糖的飲料在自己身上造成一些黏答答的惡心感,她還是忙不迭的開口拒絕。

韓驥之聞言忍不住又笑了。

「有什麼好笑的?」她莫名其妙的瞪他。

「蓓沛,你到底在怕什麼?」他邊擦著羊毛毯,同時還一針見血的指出她的恐懼。「我再怎麼惡劣,也不會做出強迫女人的事。」

「我、我沒那麼想。」她心虛的眨了眨眼。

「如果沒有,為什麼不敢去浴室里洗個澡?」這女人,看樣子是真的很怕他會獸性大發喔。

「不是,我只是……不想再給你添麻煩了。」她意識到自己緊繃的態度或許傷害到他的自尊,頓時好生慚愧。

「以你這種心態,我們怎能不事先練習?」他夸張的嘆了口氣,將擦拭過的面紙丟到垃圾桶里,然後將她拉起,重新坐回沙發。

「一般的男女朋友對彼此不會那麼小心翼翼,你這樣三兩下就被拆穿了,還有什麼戲唱?你甚至可以對我撒嬌、使性子,怎麼樣都無所謂,至少那樣看起來會真實一點。」

這麼說好像也對,她確實對他太過提防了,要是以目前的情況出現在他父母面前,不僅幫不到他,可能還會造成他更大的困擾,那她就太該死了。

「我懂了。」她深吸口氣,漂亮的唇抿出一條上揚的弧線,接受了他的說法。「那我就借用一下你的浴室嘍!」

「嗯。」他贊許的回以淺笑,然後領著她往自己房里的浴室走去,中途像是想起什麼似地開口︰「對了,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她拉了拉讓飲料沾濕的衣服,黏在身上真的很不舒服。

「我們兩個的默契這麼差,恐怕得多花一點時間培養默契,現在陳玉琪又搬走了,你一個人住也不太安全,不如把你租的房子退掉,搬到我這里來吧。」他走在她前頭,頭也不回的建議道。

早在得知她的下落時,他就將有關她的一切都調查清楚了,知道她是個孝順的女兒及好姊姊,收入幾乎都寄回家,身邊可說是完全沒有存款。

之前有陳玉琪跟她分攤房租倒是還好,但現在陳玉琪逃跑了,她勢必得一個人承擔所有的租屋費用,那對她來說是太過沉重的負擔,因此他想了個方法解決她的困難,卻又得顧及不傷她的自尊心,所以光是這看似簡單的提議,他就花了一、兩個小時的時間才想好該怎麼開口。

「這怎麼好意思?!」她愕然的瞠大雙眼,直覺的月兌口而出,立即又想到剛剛才說過,對他的態度不該太拘謹,不由得放軟語調。「我是說……這里到我上班的地方有點遠,可能不太合適。」

「我可以開車送你去上班。」這個問題他自然也事先設想過,開玩笑似的揶揄道︰「你看這條件多好,有這麼大的房子住,節省房租又住得舒適,還有專車接送,你到外面絕對找不到像我這麼好的房東。」

抬頭凝著他的背,她心里泛起感動的熱潮。

這個男人該不會拐著彎為她省錢吧?

最近她為了房事在傷腦筋,正想著該如何在最短的時間找到新房客,但她的工時長,就算休假也只有一天,未必能在那短短的時間里找到新房客,正愁著是否該退租,轉租小一點的房子,他竟就主動提起這件事,輕易解決她的煩惱。

「韓驥之,你不要對我太好。」她有黏鼻酸,眼角感到些許濕熱。

「這你又錯了。」他在浴室前停下腳步,旋身盯著她的秀顏。「男人對自己的女朋友好,是天經地義的事,你一點都不需要跟我客氣。」

「是假女友。」她不忘提醒。

「是,是假的可以了吧?」他翻了翻白眼,真是個殺風景的女人。

她輕笑,越過他推開浴室的門。「謝謝你。」

「蓓沛。」他霍地伸手拉住她,臉上的線條有絲緊繃。「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我會跟房東退租,等休假我就搬過來。」她頷首,低著頭沒敢看他,怕自己太過感動而哭了出來。

他松了口氣。坦白說,他還真擔心她再次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別擔心那個,搬家的事就交給我,我會幫你處理得妥妥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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