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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情劍 第四二章 峰回路轉

作者︰臥龍生

李寒秋道︰「那薇花夫人,對于老前輩似是很敬畏,咱們如是不在此地,她絕不至和于老前輩動手,如是咱們留在廳中,只怕反有諸多不便。」

但聞一個細微的聲音,傳入了耳中道︰「你們過來。」

李寒秋回目望去,只見那黑袍老人不知何時,已然睜開了雙目。

隻兒當先舉步行了過去,李寒秋緊隨隻兒身後。

李寒秋低聲說道︰「老前輩醒過來了?」

黑袍老人點點頭道︰「你們不能走。」

李寒秋道︰「我等不走,豈不要拖累了老前輩麼?」

黑袍老人道︰「不要緊。」抬頭望了廳中的橫梁一眼,道︰「你們藏在上面,未听得老夫招呼之前,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那不許下來插手多管。」

李寒秋、隻兒相望一眼,飛身而起,隱入大梁背上。

那黑袍老人,眼看兩人藏好了身子之後,才緩緩站起身了,伸展一下雙臂,又長長呼了一口氣,重新盤膝坐下,道︰「小健,有人找我麼?」

這幾句話聲音很大,坐在外面的薇花夫人,也听得十分清楚,不等于小健回報,搶先接口說道︰「于兄,認得小妹薇花麼?」口中說話,人已奔到大廳門前。

于小健一橫手中長劍,道︰「慢著。」

薇花夫人雙眉一聳,浮升起一片殺機,但不過一瞬間,又放下臉來,微微一笑,道︰「小兄弟,我如取你之命,只不過舉手之勞,但你年紀幼小,我也不和你一般見識,去替我通報一吧!就說薇花夫人求見。」

于小健抬頭望了薇花夫人一眼,也未講活,正待推門而入,卻听得室中傳出師父的聲音,道︰「小健,不用通報了,讓她進來吧!」

于小健一閃身讓開去路,心中卻暗暗的擔心,付道︰「那李寒秋隻兒都在室中,薇花夫人進入廳中,豈不是要和兩人相遇麼?」

薇花夫人舉手推開木門,緩步而入。

黑袍老人頷首一笑,道︰「咱們二十年不見了吧!」

薇花夫人道︰「十九年零七個月。」

黑袍老人微微一笑,道︰「你還能記得老夫?」

薇花夫人笑道︰「對于兄,小妹一直有著一份很深的懷念,但你如沉海砂石,一直听不到消息。」

黑袍老人道︰「你今日到此,又是听何人說出老夫的住處呢?」

薇花夫人道︰「方秀。」

黑袍老道︰「你受命而來,必有所為了?」

薇花夫人道︰「對于兄,小妹也不便撒謊,小妹受那方秀之托,追蹤他府中一個逃婢到此。」

黑袍老人道︰「方秀本人為何不來呢?」

薇花夫人道︰「他在接待幾位江湖高人,無暇親來,托小妹代他一行。」

黑袍老人道︰「他能確定那逃婢一定在此麼?」

薇花夫人道︰「是的,方秀告訴小妹,那逃婢甚于兄的喜愛。」

黑袍老人道︰「就算她深得我的喜愛,也未必一定到老夫這里。何況,老夫的處境,她早已清楚,逃亡至此,豈不是自尋絕路麼?」

薇花夫人道︰「這麼說來,那逃婢未曾到此了?」

黑袍老人道︰「如若她逃亡到此,你又準備如何?」

薇花夫人道︰「于兄把她交出,我帶她回到方府,交還方秀……」語聲一頓,接道;「如是于兄真的很喜愛她,交代小妹一聲,小妹保證留下她一條生命。」

黑袍老人道︰「如是把她處置成殘廢之身,那豈不是比死更為可怕麼?」

薇花夫人沉吟了一陣,道︰「于兄之意呢?」

黑袍老人道︰「老夫之意,說出來,只怕你也不肯听從。」

薇花夫人道︰「于兄不妨說說看。」

黑袍老人道︰「你回轉金陵,告訴方秀,就說沒有追到,人並非方秀的屬下,量那方秀對你也無可奈何。」

薇花夫人兩道目光,深注在黑袍老人的臉上,緩緩說道︰「那是說那逃婢確已到此,于兄存心救她,要小妹放過她是麼?」

黑袍老人淡淡一笑,道︰「假如你猜得不錯,你是否可以答允?」

薇花夫人道︰「唉!就算妹答應了,也是不行。」

黑袍老人道︰「為什麼?」

薇花夫人道︰「這莊院外,四面通路,都被封鎖,小妹不能帶她回去,她也發法逃走。」

黑袍老人道︰「我只是問你是不是願意賣老夫一個面子?」

薇花夫人道︰「于兄之意是……」

黑袍老人道︰「老夫之意是希望你能放手,不管此事。」

薇花夫人抬頭四顧了一眼,道︰「于兄,那位姑娘可在這座廳中麼?」

黑格老人道︰「哪位姑娘?」

薇花夫人道︰「方府中的逃婢。」

黑袍老人反問道︰「夫人準備如何?」

薇花夫人道︰「什麼事情?」

黑袍老人淡淡一笑,道︰「薇花,這點小事,你還想和老夫斗斗心機麼……?」

薇花夫人嫣然一笑道︰「實在說,我奉有嚴命,非要追回那方府中逃婢不可。」

黑袍老人道︰「這麼說來,你不給老夫的面子了?」

微花夫人道︰「小妹想賣你一個面子,不過……」

黑袍老人道︰「不過什麼?」

薇花夫人道︰「小妹作不主。」

黑袍老人道︰「這麼說來,你是奉命而來了?」

薇花夫人道︰「于兄猜對了。」

黑袍老人雙目神光一閃,凝注在薇花夫人的臉上,道︰「薇花,想不到這些年來,你還是寄人籬下,受人之命。」

薇花夫人道︰「不錯啊!小妹生就是受人之命的命。」

黑袍老人哈哈一笑,道︰「這麼看來,咱們數十年的交情,是要付諸流水了。」

薇花夫人道︰「小妹情非得己,還望兄原諒……」語聲微微一頓,道︰「據方秀告訴小妹,那方婢非要擒回不可,因為她知曉的隱秘太多了,而且……而且……」

黑袍老人道︰「而且什麼?」

薇花夫人道︰「而且那方秀告訴小妹,他將盡量抽出時間來,趕來此地,小妹推斷,他可能隨後趕到。」

黑袍老人道︰「唉!方秀告訴過你了,是麼?」

薇花夫人道︰「不錯,他說你身中奇毒,已無能和人動手。」

黑袍老人道︰「所以,你才敢對老夫這樣無禮。」

薇花夫人道︰「那倒不是。」

黑袍老人神情突然轉變的十分嚴肅,冷冷說道︰「薇花,老夫雖然中毒,但武功並未完全失去。」

薇花夫人先是一怔,繼而淡淡一笑,道︰「于兄可是在威嚇小妹麼?」

黑袍老人道︰「于長清幾時威嚇過人?」

薇花夫人眨動了下圓圓的大眼楮,道︰「于兄,難道你真會為了那一個逃婢,和方秀翻瞼為敵?」

于長清淡淡一笑,道︰「咱們相識了數十年,你可知曉老夫最為擅長什麼?」

薇花夫人道︰「小妹听說于兄神卦很靈。」

于長清道︰「還有相人之術。」

薇花夫人道︰「那就請于兄瞧瞧小妹近來的氣色如何?」

于長清道︰「你的氣色很壞。」

薇花夫人格格一笑,道︰「會不會死呢?」

于長清道︰「誠則靈,你如全心全意的相信老夫,老夫倒可指明你一條去路。」

薇花夫人笑道︰「如是小妹相信于兄神卦和相術,小妹就可長命歲了。」

于長清冷笑一聲,道︰「不信老夫之言,一刻工夫之內,你就有殺身之禍。」

這幾句話雖然是突如其來,但回出于于長清之口,薇花夫人也不禁駭了一跳,呆了一呆,道︰「一刻工夫之內?」

于長清道︰「你可是有些不信麼?」

薇花夫人道︰「太玄虛了,實叫小妹難信。」

于長清道︰「信不信都是不樣,反正一刻工夫之內,就可以證明老夫的所言,是否真實。」

薇花夫人看他說的十分認真,不禁心中微生驚駭,暗道︰「這于老頭精通卜道,武功又極高強,他這般連番重覆,倒是很小心一些,莫要著了他的道兒。」

心中念轉,口中卻故作輕松的一笑道︰「小妹這幾年來,倒也很用心地研究武功,自覺還小有成就,放眼當今武林之世,能在片刻工夫之內,殺傷小妹的人,實在還不多。」

于長清道︰「江湖險惡,武功亦不是絕對取勝的因素。你不妨運氣試試,看看自己是否已經中毒?」

這幾句話,字字如雷電下擊,听得薇花夫人心中驚駭不已,忖道︰「未看他揚手動指,不知以何施放出劇毒?」

她心理已為于長清所征服,不知不覺間運氣自試。只听于長清哈哈大笑,道︰「薇花,你如是當真中毒,那方秀就無能幫你的忙了。」

薇花夫人運氣試過之後,不覺有異樣之感,不禁大怒,冷冷說道︰「好啊!想不到以你于長清的身份,竟然也施用起詭術來了。」語聲甫落,突覺一股異味,撲入了鼻中。

薇花夫人呆了一呆,霍然起身,正待呼從人沖人廳中,瞥見于長清連連搖手,道︰「快些坐下,老夫傳你解毒之法。」

這些變化,緊相綿連,使薇花夫人沒有多想的機會,只好依言坐下。

于長清不待薇花發問,又接口道︰「你生性軟弱,屈服于方秀之下,也還還罷了,但你那位義姊,乃一宮之主,生性剛強,不知何以也肯屈服于方秀之下?」

薇花夫人答非所問的,道︰「你用什麼毒,如何解救?先解了我身受之毒,咱們再談別的。」

于長清道︰「總要一個時辰之後,奇毒才會發作,你只管先回答老夫的問話。」

薇花夫人怒道︰「先解了我身中之毒,咱們談不遲。」

于長清淡淡一笑,道︰「看來你仍然是有些怕死。」

探手從懷中模出一個翠玉瓶來,打開瓶塞,小心翼翼的倒出一粒丹丸,接道︰「吞下去,運氣調息,盞茶工夫之內,可見效用。」

薇花夫人接過丹丸,道︰「這藥丸當真是解藥麼?」

于長清道︰「你如是心中多疑,那就不要食用。」言罷,閉上雙目,不再理會薇花夫人。

薇花夫人目光凝注在于長清臉上瞧了一陣,吞下了手中藥物。

于長清突然睜開眼楮,笑道︰「吞下解藥了麼?」

薇花夫人點點頭道︰「吞下去了。」

于長清道︰「感覺如何?」

薇花夫人道︰「微帶甜味。」

于長清道︰「糟了,我身懷解藥,都帶有一點苦味……」

薇花夫人接道︰「明明是甜的,不過片刻時不,難道我還會記錯不成。」

于長清道︰「良藥苦口,帶甜味的藥物,那就有些問題。」

薇花夫人道︰「什麼間題?」

「糧衣毒藥,有點甜味的藥物,定然是毒物無疑,」

薇花夫人冷哼一聲,突然一抬右腕,三點寒芒,直飛過去。

這等近距離中,薇花夫人猝然發難,本是萬無不中之理,但那于長清早已有了準備,右手一挑,突然一陣金鐵交嗚之聲,三枝小巧的銀梭,盡為于長清擊落。

凝目望去,只見那于長清右手之中,搖著一個四寸見方的鐵牌。那鐵牌上,畫著一幅太極圖。

微花夫人冷笑一聲,道︰「你給我那顆藥,才真正的毒藥。」

于長清點點頭,道︰「只可惜你知道的晚了一步。」

薇花夫人道︰「方秀早已知曉了,你和那逃婢,暗有勾結。所以,他即將率領高手趕來。」

于長清接道︰「但他無法救得了你。」

薇花夫人道︰「為什麼?」

于長清道︰「來不及了,你服角的毒藥,將在半個時辰之內發作,而且一發作就不可收拾。」

薇花夫人道︰「可是,這半個時辰之內,我還有再戰之能,足可和你一分生死了。」

于長清道︰「你豈會是老夫之敵。」

薇花夫人道︰「方秀說你服了奇毒之藥,雙腳麻軟,連路都不能走了,怎的還會和人動手呢?」

于長清道︰「所以,你才敢對我如此無禮。」

薇花夫人突然一探腰際,取出一條彩帶,道︰「解藥現在何處?」

于長清突然長長嘆息一聲道︰「想不到老夫一語成讖,當真是要替你辦喪事了。」

薇花夫人听得一怔,道︰「你胡說些什麼?」

于長清冷冷說道︰「因為你太低估老夫之能了。」

薇花夫人道︰「方秀算無遺策,我想他的話比你可信多了。」

于長清突然站起身子,在室中快速地走了一周,道︰「你還是耳聞為準呢,眼見為真?」

薇花夫人呆了一呆,道︰「你一點未受毒傷麼?」

于長清冷冷說道︰「老夫毒傷已愈。」

薇花夫人暗運功力,突然一抖右腕,彩帶如靈蛇一般,橫里向于長清卷了過去。

于長清道︰「念在咱們昔年相識的情份上,老夫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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