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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桂傳情 第五章

作者︰寄秋

「阿冰,我給你送來碗綠豆冰,甜而不膩非常消暑止渴,是市面上買不到的愛心綠豆冰哦!冰塊是高山冷泉經過高溫殺菌冷凍十十小時凝結而成,營養、衛生還兼具解毒功能……」

十數雙微愕帶訝的眼楮實在不敢相信地目丁著推門而人的長辮子女孩,她是怎麼通過重重警務人員的視線,警察局的會議室可不是尋常人可以任意出入。

拔況門口立了「禁止打擾」的牌子,每一層樓少說有三、四十名員警在辦公,她如何暢行無阻地直上五樓以上的高級警官辦公場所,未免太離譜了。

看她如入無人之地的提著一碗冰,大大方方的在眾人注視下毫不忸怩,完全不理會他人的怔愕。

擒鷹計劃的構思正說到一半,講解的高級督察停下手部動作有些閃神,難以理解突然打斷會議進行的小女孩打哪冒出。

敗少看見一群警界精英目瞪口呆、啞口無言,活似無預警的響尾蛇飛彈破空而來,目標正是高達十樓的執勤中心。

什麼臨危不亂,處變不驚的口號就甭喊了,他們是不驚不亂只不過傻了而已。

誰會想到一向引以為傲的警網會疏忽至此,輕而易舉地讓人闖入,若是不明意圖的歹徒趁機搗亂,少說有上百名員警受申誡記過。

「……快快快,趁它還沒退冰趕緊解決,你知這天氣真是熱得不像話,動不動就是一身汗,不像你們當警察的真好命還有冷氣吹。」

一臉冷綠的刑天冰瞪著張口說個沒完的小女友,十分後悔一時錯誤的選擇找來麻煩,她眼楮瞎了沒看見他在開會嗎?

「雖然我是個人見人愛的小美人,但是光看我沒用,你有手有腳不需要人喂,快點吃完我還得把碗還給人家。」怎麼,她變美了嗎?

敝難為情的,瞧得她面河邡赤。

「你來干什麼?」刑天冰語氣極冷,普通人一听肯定手腳發軟臉發白。

但是理解能力不同常人的宋憐憐當他在擺酷,笑臉迎人地沒一點心機。

「看你呀!順便慰問你捉賊的辛勞,這年頭被歹徒打死的警察越來越多了,我不來瞧瞧你怎安得下心,說不定下一秒鐘你就不在了。」

多晦氣的話呀!在場的警察個個面色凝重,好像下一個死的是自己。

「你在詛咒我不得好死嗎?」什麼叫下一秒鐘他就不在了,狗嘴吐不出一句人話。

她馬上驚惶失措的捂住他嘴巴。「呸呸呸,壞事不靈好事靈,你要是有個萬一,叫我上哪找個和你一樣美的男朋友,你要為我多保重。」

兩條黑線飛上刑天冰額頭,活像兩只烏鴉停在上頭。「宋憐憐,你五分鐘不開口會死呀!」

他真的會被她氣死。

拉下她的手,惡聲惡氣的刑天冰壓下火氣,推開她端上前的綠豆冰,目光掃視看笑話的同事一陣難堪,真想拿膠帶把她的嘴封起來。

現場的人有一大半抱著玩味的心情在偷笑,認為他為難的處境十分有趣,一個大男人居然管不住自己的小女人,他的隊長職務來得可疑。

而來者針對他容貌所下的評語也令他們好奇,難道她沒發覺「美」這個字眼已成他臉部缺氧的現象。

少部分人則帶著嚴厲的批判目光,他們認為這場跋不該有外人出現,排斥的冷光利如新箭,銳利得很。

「阿冰,你好像在生氣,你不喜歡我來找你嗎?」大大的跟眸子蓄滿水氣,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楚楚可憐令人生惜。

「我不……」該死,回答是或不是都是很糟糕的答案。「你先回去,等一下我再去找你。」

等一下她哪有空,他不知道她是大忙人呀!「你不愛我對不對?」

「我……」她又在發什麼神經,他們之間有進展到愛不愛嗎?

「嗚……你一定有了新人忘舊人移情別戀,所以急著打發我走,怕我讓你的新歡難看。」她是最溫柔乖巧的好女孩,怎會無理取鬧做出爭風吃醋的事。

頂多磨磨爪子抓花人家的臉,拔幾撮頭發當紀念品,外加幾個小小牙印而已,名門淑女的她是擁有良好涵養不與人交惡。

「你……」在胡說什麼,新歡舊愛不由她一人包了。

宋憐憐越罵越順口地不給他爭辯機會。「負心漢,薄情郎,二十一世紀陳世美,張阿丑……」

「等……等一下,張阿丑是誰?」刑二大副隊長王凱一臉疑惑的舉手發問。

咦!怎麼有人?「張阿丑是我母親鄰居的大老婆的第二後母家小舅子他翁親的二堂叔啦!」

說實在話,沒人听懂這一大串的親屬關系表,只知張阿丑是個男人。

「他做了什麼事?」感覺上挺嚴重的。

「也沒什麼啦!爬牆偷摘絲瓜卻睡錯了老婆,把八十多歲老阿嬤當成他三十來歲的年輕老婆,睡了一夜白讓人開心,還被人家上百名子孫一人踹一腳踹下床,然後踹壞了‘那個’,沒法子讓老婆開心。」

听說看遍全台灣的醫生仍看不好,中醫、西醫齊下,百嘗中外特效藥,最後如神農氏一般嘗錯了藥,一命嗚呼哀哉,死時仍是不舉。

「不要以為自己長得美就有花心的本錢,你要腳踏多條船好歹跟我說一聲,等我拋棄了你再去當劈腿族嘛!你傷害我純潔無邪的少女芳心。」

多好笑的指控,已經有人受不了地趴在桌上低笑。

刑天冰瞪了正要開口的王凱一眼,禁止他再多事。「戲演完了嗎?」

鼻子一抽,變臉功夫一流的宋憐憐隨即露出令人吃驚的笑臉。「你要不要吃綠豆冰?」

這……她到底真哭假哭?眾人表情是一片空白,有種遭戲弄的感覺,平白浪費多余的同情心。

「只有一碗?」他以眼神暗示在場的人數。

「五百塊。」她光明正大的伸手要錢,才不管其他人死活。

「你怎麼不去搶?」她前輩子肯定是土匪。

她一臉委屈的道︰「因為銀行的警衛都很凶,我搶不過人家。」

全場絕倒。

這碗加工過的綠豆冰原本是兒童節目部的道具之一,她去替主持節目的瞿小嬰送音樂帶,趁人家工作人員沒注意偷盛了一腕。

吃了以後會不會拉肚子是一回事,起碼不用錢,她還特地向道具間的阿伯借個古董碗來盛,然後由冰箱挖幾塊結霜冰塊扔下去。

以往她收取的打工費是千元實收不找零,看在他是自己男友份上才打個對折,他算是撿到了便宜省一半的錢。

「呃!刑隊長,請問這位是你的什麼人?」他們還在開會。

一回頭要開罵,見到是局長大人,多事兩句又咽回喉間。

「女朋友。」

暴!女朋友耶!

真的假的,他有戀重癖呀?

看不出來他惦惦吃三碗公飯……

耳語互相傳送,人人面露驚奇地交談不斷,根本忘了所為何來,調佩的聲浪一波接著一波,不太相信他會瞧上個小女孩。

突然,有句冒失的話冒了出來。

「李意雯不是你女朋友,你真的腳踏兩條船呀?」

喔!被捉包了。

大家等著看美麗的刑隊長如何擺平他的小女友,不過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聲音清鈴般的宋憐憐笑聲連連,眼中透露著一絲詭色。

「對不起喔!我家阿冰就是太美了,美得沒天沒良招蜂引蝶,我正在考慮用鹽酸好還是王水,各位親愛的警察哥哥可不可以給我專業的建議。」

「憐憐,你給我閉嘴。」他還要做人。背部僵硬的刑天冰冷瞪行了九十度鞠躬禮的她。

他一定是被詛咒了,才會同意和她交往,瞧她異于常人的言行舉止以及月兌軌的思想,他真的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居然一失足地當了她男朋友。

容貌嘛!她不是最美的。

論起氣質他實在看不出來,一張嘴嘰哩呱啦地說個沒完沒了,她說一天的字數夠他用上半年。

他沒見過誰家的麻雀這麼聒噪,可是要命的他卻只想要她,不受控制地將心偏向她多些,舍不得她受寒受凍地為生活忙碌。

一碗綠豆冰要五百他給一千面不改色,望著她喜孜孜的面容也跟著開心,他想他離破產的日子不遠了,早晚被她掏光多年積蓄仍不覺可惜。

她根本是披著綿羊外衣的小魔女,不整得他七葷八素,日子難過定不罷休。

「好嘛!懊嘛!人家不說話就是,你快把綠豆冰喝完。」農民的辛苦要感恩。

她的急催讓刑天冰很不是味道,她在趕什麼,赴別的男人約會嗎?「自己拉張椅子坐好,別亂動。」

「嗄!」傻眼了,她要坐哪里。

極目一望,她發現幾道不友善的視線,其中一位大約是四十開外的女警官,膚色略顯暗沉十分干燥,五官看來近乎男性化的剛硬。

是惡意的,也是敵視,她自認為沒有得罪她,可是那雙往上吊的風眼卻充滿蔑視,好像她是不自量力的低等生物,硬是搭上刑二隊的美男子。

應該不是情敵,有這麼老的情敵她會先痛哭一場。

不過她嚴厲的冷視叫人很不舒服,有股毛毛的感覺,比被「不明物體」跟蹤還詭譎萬分,她確定沒虧欠過任何人,不知為何會引來怨懟?

彬許美麗的事物僅供欣賞不允許獨佔,她能了解好山好水失去顏色的痛苦,誰不想成為瑰麗山河的主人呢?

當她忖想時,對面的女警霍地起身,聲嚴面謹地做出「出去」的手勢,絲毫不給刑天冰面子,仿佛是母親在教訓人家的孩子,給兒子一個警惕。

「蜂姨,她是上次獵鷹行動中被挾持的人,你用不著提防她。」他的口氣是不敬的,盡避加上個姨子。

人稱女王蜂的李玉蜂不因他的出言相護而有所軟化。「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你怎知她不是和夜鷹合演了一場瞞天過海的戲。」

「夜鷹是誰?」早忘個精光的宋憐憐小聲的問。

他拍拍她的頭要她安靜。「蜂姨,你是指責我識人不清,引狼入室嗎?」

她哪是狼,充其量是可憐的落難小貓咪,被壞狗狗群起圍攻。

「如果有心人蓄意欺瞞,再精明的干探也有盲目的一天。」她挑明的暗指他包庇罪惡。

「我不是……」她很乖的,人人夸贊慧賢得體。

「無的放矢的言論我听听就算了,希望蜂姨不要將私心混入公事悝,她是不是夜鷹的黨羽,你比誰都清楚。」他不想扯破臉讓她難堪。

「你……」

「麻煩轉告令嬡,別到處放話自稱是我女朋友,徒增我的困擾。」他的正牌女友在此,雖然行為乖張了些。

「你敢否認意雯是你的女朋友?」她的確加入了私情,以為人母的立場為女兒討回公道。

散漫的美目微微一瞟,刑天冰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高、攀、不、起。」

「你忘了你伯父的栽培之恩嗎?」沒有她亡夫的提攜,小甭兒的他憑什麼出人頭地。

不是地痞流氓,便是出賣勞力的藍領階級,哪有能力能佔有警界一片天。

「人死為大,我這些年的回饋憊不夠嗎?要不要我把命也給你?」他欠的人不是她。

背想當年,父親是個殷實商人,母親則是小學老師,在一次海難中雙雙喪生,遺留年僅十歲的他無力負擔龐大喪葬費,因此由鄰里湊錢買了兩口棺草草安葬,而他則送入孤兒院。

當時有位善心人士定期匯款資助他,不僅代為出席家長會,還從不錯過他每一次的畢業典禮,是他茫然人生旅程中的心靈導師。

因此他投身警界效法那人的義行,但他警官學校結業的那天那人缺席了,為閃避路上的野貓而撞上安全島,結束了短暫四十二年的生命。

李玉蜂原本是位親切、和善的警校教官,因為與丈夫同姓而不見容男方家族,認為她帶煞先克公婆後克丈夫兒子,溫和的脾氣逐漸轉為剛強冷戾,然後與其夫一般人警界服務。

這些年來他一直很尊重她,不時主動幫助孀居的她修理大小器具,在她發愁房貸繳不起時適時伸出援手,甚至她被人倒了會錢,他也曾出借百萬讓她渡過難關。

至今她仍未還過一毛半錢,前後累計起來差不多近兩百萬。

若非破案獎金奇高足以支付,否則以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窮警官而言,早被她拖垮了。

自從她打算把女兒配給他,兩家人才漸行漸遠,他申請調離她服務單位不再有往來,原意是打消她的一相情願,他不願將賣命賺來的錢填下她那個無底洞。

沒想到她不死心的跟著調過來,而且也把剛畢業的女兒攬在旗下成為女警隊的一員,兩母女合力意圖造成事實。

如此的蠻橫和糾纏令人反胃到極點,僅剩的一絲敬意也在多次的沖突下化為烏有。

「咳!咳!李隊長,請不要將私人情緒帶入會議室,你們的私事等會再自行討論。」

眼看情勢有些失控,為人長袖善舞的高局長趕緊出面打圓場,阻止火爆場面發生,他的兩員大將都有著與外表不符的剛烈個性。

也就是直著來不拐彎抹角,具有玉石俱焚的強烈性格,不妥協也不許別人拒絕,一定要照著自己的意思走。

他一直很頭痛兩人的行事作風,極力要將兩人調開,可惜成果不彰,每一回警官會議多多少少會爆發些小沖突,誰也不讓誰。

但是前幾回算是理性了些,盡避口氣不善仍維持表面平和不需要他調停,哪像這一次他不干涉都不成,否則真會失去控制,破壞女警隊及刑二大長久以來的和諧。

李玉蜂雖然收了鋒芒仍咄咄逼人。「局長,我要求驅離不相干的自闖入者。」

有嗎?她有擅自闖入。「阿冰,你們局里是軍事重地嗎?」

違者,斬。

「別理她,更年期的女人都愛逞強引入注目,她嫉妒你的年輕。」以及我的能力。

最後一句刑天冰沒說出口,她已經變得不可理喻了,凡事愛與男人爭強,明知女警隊的素質良莠不齊,還搶著要她們無法應付的重大任務。

譬如逮捕夜鷹一事,根本與女警隊無關,她們正在追蹤一起女子奸殺案無余閑插手此事,可她非來一爭長短不可。

「刑隊長,這是你對長輩應有的態度嗎?」桌子一拍,李玉蜂的表情盛怒不已。

一張美麗的臉孔發出冷冷的笑聲。「看到了沒,三十年後你就是她那個樣子。」

暴怒、善妒、心眼狹小,永遠容不下反對的聲音。

「赫!你不要嚇我了,人家的膽子很小。」未了,宋憐憐加問了一句,「我長得像男人嗎?」

因為李玉蜂為了贏過男人的體能,參加不少體能洲練營,所以柔和的女性特質鍛煉的和男人無異,遠遠一望背影真的很像男人。

不過此言一出也激怒不服輸的女鐵人,當場掏出槍指向她腦門,全場頓時一片靜默。

她的用意是嚇嚇出言不馴的小丫頭,槍上的保險未開,同時也在警告宋憐憐勿恃寵而驕,最好離她女兒的意中人遠一點不再有交集。

但是她的作法適得其反,神情頓為冰冷的刑天冰從未有如此凍人的眼光,心髒急速緊縮的,怒意難藏地欲將她撕裂。

「我……我真的好可憐哦!為什麼幸運之神離我遠去……嗚……一個月內被人二度用槍指著腦袋……嗚……警察和殺人放火的壞人一樣壞啦!」

霉運怎麼還沒走完?她已經夠可憐了,連在最安全的警察局都會有事,那哪個地方還能住人。

她的話讓高局長震愧于心。「李隊長,你在干什麼,法律授予你權力是用來威脅百姓嗎?」

「我……」李玉蜂頑固的不認錯,在眾人怨視的譴責下才收起槍。「對不起,我只是和她玩玩而已。」

「玩?!」冷音一起,行動敏捷的刑天冰瞬間躍桌而過,一柄保險全開的配槍直抵她太陽穴。

「刑隊長——」

他這麼做真會打死人。

頭痛不已的高局長發現他需要幾顆鎮定劑和止痛藥。「把槍放下。」

「玩玩嘛!咱們李大隊長不是愛玩槍,我陪她耍耍帥又何妨。」他作勢欲扣扳機,要她嘗嘗死亡近身的滋味。

「自家人別起內哄,你讓我好做人成不成?」他遲早要把他們兩人調開,一個宜蘭山區,一個台東部落,看他們還吵不吵得起來。

棒山打虎好了。

「局長,女警隊的素質不過爾爾,該撤了吧!」留著只會叫外人笑話。

「我……」高局長來不及安撫,一道憤怒女音搶了先機。

「刑天冰你別太過分,亡夫對你的照顧全白費了,你是怎麼回報他的?」李玉蜂氣得發抖不敢動。

因為她擔心擦槍走火。

刑天冰冷笑地用槍口頂頂她。「原來你們幫助人是有目的的,期望別人做牛做馬來幫你還債,你賭太大了吧?」

「你……你居然誣蔑亡夫的善意,他真是看錯你了。」養條狗也比他來得貼心。

「彼此彼此,我也沒想到你那麼貪心,屢借死者名義索恩,你不覺得自己才是真正褻瀆他的人。」他不屑的一哼。

拿兩人沒轍的高局長以眼神示意其他警官幫腔,他實在很想申請提早退休,以免遭屬下氣出心髒病。

臨危受命的王凱比較了解自己隊長的脾氣,明知會挨刮仍硬著頭皮撥開要命的手槍,笑比哭還難看地冒著生命危險帶開美麗的大隊長。

「自家人關起門來玩搶不打緊,可是你不怕嚇壞長辮子妹妹。」他拿宋憐憐來滅火。

「她膽子比天還大……」口里說著事實,但刑天冰還是斂下怒意地收回槍,不過……「憐憐——」

一腳剛橫過會議室的門口,一腳踩在門內平滑的大理石地板,慶幸沒人注意她不見的宋憐憐好不容易松口氣,正想這一屋子的警察好笨喱,只顧著內亂。

誰曉得一道催命符由背後傳來,害她開溜不成反而成為眾所注目的焦點,她真要去燒香拜佛了,不然霉運永遠也不會走。

「想去哪里呀?」

「我……呵……我……我內急……」縮縮脖子,她以含糊的笑帶過去。

「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雙臂交握,他一副看透她使小把戲的姿態。

「鬼說鬼話,我又不是鬼……」她咕噥地低聲埋怨。

「嗯!你想溜出去打工是不是?」她的心眼里有幾把算盤他一清二楚。

裝傻會不會減輕刑罰?「人家是被暴力警察嚇到了嘛!你們警察好厲害哦,連個歐巴桑都比陳進興狠吶!我是要去收驚啦!」

一席話說得其他警官羞愧不已,人民保母居然被比做十惡不赦的大惡徒,警界威名頓時掃地,無顏見人,一致不滿李玉蜂失控的舉動。

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縱有諸多良好的警譽,也會一人之過而全面抹煞。

他們的奔波辛勞真是太不值得了,十年行善不及一時惡念,冠上「暴力警察」之惡名很沒面子,大多數的警察還是正直的,剛正不阿。

「有什麼辦法,人家靠亡夫的庇蔭升官,不狠一點旁人會說她走後門。」刑天冰一眼看向冒冷汗的局長大人。

「喔!原來警界也那麼黑暗呀!難怪仇老大的勢力越來越大。」因為警察不太可靠。

刑天冰伸直臂勒住她脖子威脅。「不許和那個流氓來往。」

「嘻嘻……他就住我樓下,你想我能離他多遠。」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她還指望他豐富干扁的荷包呢!多被踹幾次也無妨,至少他會丟一疊鈔票作為補償,以免她常常上門壞他的好事。

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無視他人懇求的目光走了出去,浸婬在自己世界不管會議是否繼續,反正他們決定任性一回。

而自始至終站在台前的督察如一具擺飾的人偶無人探問,他的表情僵化得不像人,考慮著要不要將今日發生的事上呈警政署。

卑題,多了。

受盡羞辱的李玉蜂眼中蒙上一層陰影,結不成姻親就結成仇,她必須代替死去的丈夫教訓狂妄無知的叛徒。

風不起,雲不動。

是一片靜水。

掩飾著,

暗潮。

「咦!」

下意識的回頭一看,停下腳步的宋憐憐十分緊張的東張西望,好像「不明物體」又出現在她身後,一股迥異她體香的龍舌蘭酒味道淡得幾乎聞不到。

但她的嗅覺一向很靈敏,包括她在內的十一位住抱一走過回廊,她在一公里以外都能聞出是誰身上的花香味而叫出人名。

所以她的人緣好得游走各樓層,是各位姊姊心目中又愛又恨的小妹,一有事第一個找的就是熱心公益的她。

「怎麼了,魂不附體的老往後面瞧。」他只看到兩排停在樹下的警車。

「阿冰,你瞧我是不是神經過敏,老覺得有人在監視我?」又來了,又來了,就是這種感覺。

陰森、冰寒,又帶著某種,似要把她拆解入月復好平息眾獸的憤怒。

刑天冰警覺的攬緊她,他也感到那股無形的張力。「你想多了,鬼不屑吃你的三十四C。」

丙然,她的注意力轉移了。

「你是什麼意思,你敢嫌棄我的三十四C試試。」她可是很愛護它地常常按摩,看它會不會感恩的變大。

「我又不是鬼,三十四C我勉強接受啦!」他看似放松地取笑她,眼底的利芒盯著樹影中似人的長影。

他不肯定是否為人,但一定有東西在那里,而他不願打草驚蛇陷憐憐于危險之中,他會替她解決一切不該存在的「不明物體」。

「討厭啦!你佔我便宜。」她也要討回一點。

拉下他的頭,宋憐憐笑咪咪的吻住他,四唇膠著沒發現他正用背擋著她,以身保護她遠離傷害。高聳茂盛的喬木上傳來一男一女的對話聲。

「是她嗎?」

「是。」

「好,我會幫你把東西拿回來。」

「我要她。」

女子怒火中燒了一下。「女子,給你。」

反正失去利用價的小丫頭只有一種下場。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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