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不好養 第六章
那晚，東方並沒有要她，被摟在他懷里的自己卻眷戀上他溫暖的氣息，還有他眼里閃動的溫柔，在那晚之後，他們開始同床共枕。
這日，下午四節課，因為怕冷，穿著厚重衣服的任清清走出校門口，卻見一輛熟悉的跑車停在眼前。
想起車子的主人昨晚欺負她，任清清索性往反方向走，故意不跟對方踫面。
「任清清！你這丫頭，越來越不識好歹了！」不滿的話由東方略口中咬牙切齒的說出，然後車子的門也在他身後重重的砰了一聲。
「馬上給我過來！」
媽的！要不是為了載這丫頭回家，他哪里需要提前一個小時下班？
又因為要提前一個小時下班，所以他的工作行程全都要往前挪，害得他連中午都沒時間吃飯。
「我才不要！」她頭也不回的跟他回嘴。
「你不要什麼？你敢不跟我回家？」見她越走越快，東方略一火大，直接將她拉住往回走，非要她上車不可。
「東方略，你放開我！」兩人在校門口附近拉拉扯扯。
「我會放開你才有鬼！媽的，要不是大哥強迫我來，你以為我愛來嗎？」將任清清給丟進前座，東方略也坐進駕駛座里，發動引擎後，飛速離去。
「哼！」他活該，誰叫他要欺負她，「下次看你還敢不敢欺負我？」
「你少得意，你以為大哥會每次都站在你那邊嗎？你錯了，大哥不過是向來習慣對女生溫柔。」
「那又怎麼樣？他就是疼我！」住進東方家快半年了，除了跟東方略常常拌嘴外，管家林伯對她更像孫女般的疼愛，而東方策更是不用說。
他寵她，幾乎是寵上天，任由她無法無天的作亂，就算惹得東方略捉狂了，只消東方策一個眼神看去，身為弟弟的人哪還敢多說什麼？那股氣，只有暗暗吞進肚子里。
「天真！」
任清清給了他一個鬼臉，開始月兌著身上厚重的衣服，「策有說今天幾點回家嗎？」
「我哪知道？大哥那種工作狂，我看沒有半夜也過凌晨。」東方略沒好氣的說，現在還不到下班時間，所以路上並不塞車，但因為身邊坐了個不能罵、不能打、不能嚇的任清清，東方略只能委屈自己這輛性能好的跑車，時速維持在五十。
「那我們去吃麥當勞好不好？」
東方略轉頭賞她一個白眼，「你以為我很閑嗎？」
他送她回家後，還得馬上趕回公司把今天的工作做完，免得耽誤了今天晚上的約會，那女人可是他動用不少人脈跟金錢才約到的，他不想第一次約會就遲到。
「可是今天你不在家，只有我一個人吃晚餐。」
「那不是更好，你胃口向來不小，我相信林伯煮的東西，你會全部都吃光光。」
被這麼一說，任清清馬上一記白眼奉還，接著轉頭看著窗外，不再開口。
她不明白，這半年來，除了姑姑一家不在台灣，她住進東方家外，所有一切都沒有改變，她沒有做出多可惡的事來，為什麼東方略就是喜歡損她、欺負她？好像要將她逼走……見她不說話，東方略將音響打開，明明是妥協卻又酷酷的說︰「買回家吃好不好？」
「不吃了。」她語氣懶懶的。
「怎麼？又生氣了？任清清，你才幾歲，天天這麼生氣，小心你馬上就長皺紋。」
「你不是沒空嗎？」她反問，手撐在窗邊，臉也朝外，看都不看他一眼。
「是很忙，不過可以為你大小姐抽出一點點時間。」
「不用了，我回家吃林伯煮的晚餐。」
她才說完，那賭氣的話，教東方略切的一聲，有些沒品的接下去說︰「然後晚上大哥回家後，跟大哥告狀，說我有多小氣，不帶你去麥當勞是不是？」
任清清听完，小臉隨即轉過來瞪人，「我才沒那麼小人！」
「沒有嗎？那我昨晚為什麼要專程為某只愛吃的豬小妹半夜淋著雨開車在街上找豆花？」
「我只是忽然很想吃。」任清清咬著唇說，老實說她也不知道，有時見東方策忙起來，整個晚上不跟自己說話，關在書房里工作時，她就會忍不住無理取鬧。
「那你會不會等一下在我約會時，又忽然想吃什麼，故意要大哥叫我去買回家給你吃？」東方略嗤道︰「我看大哥真的是瘋了，才會看上你這個沒胸沒臀的丫頭，還瞎了眼的對你這麼好。」
東方略不得不承認，大哥對任清清的好，超乎他的想象，那時大哥曾說要任清清時，自己強烈反對。
這半年里，他偶爾還是會勸大哥，要他改變念頭，卻怎麼都說服不了大哥，相反的，他發現，任清清住進家里後，大哥明顯的變了。
人前的大哥雖然風趣溫柔，但真實的大哥卻是個冷淡不愛說話的酷男，整天跟工作為伍。可任清清就是有那本領，逗大哥笑，還讓大哥破例做了些一輩子都不會做的蠢事。
這是因為大哥跟清清睡在同一個房間，但大哥似乎一直沒有跟清清發生關系，因為是男人，東方略很清楚一個女人發生性行為後的轉變，而這些在任清清身上完全看不到。
「可能會吧。」
「任清清！」有人火大了。
「干嘛？」被吼的人也不甘示弱。
「要吃什麼？」這時車子已經拐進麥當勞的停車場，東方略熄火下車。
任清清也隨他下車，見她沒穿外套，東方略咒罵了聲，隨即打開車門幫她拿出外套披上。
「任清清，你要是敢給我感冒，我就要你好看。」跟他出門著涼，是不是嫌他命太長，大哥一旦怪罪下來，他肯定吃不完兜著走。
任清清不理他，低頭走進麥當勞。
五分鐘後拿著餐後，兩人坐在人群較少的角落。
此時任清清正大口大口吃著冰淇淋，偶爾還嘗一下薯條，冷熱交替，口感很刺激，「又不是小阿子，非要吃什麼兒童餐？」
東方略喝著熱咖啡，對速食沒什麼胃口的他，見任清清滿足的吃著餐點，忍不住又抱怨了。
「你管很多耶，以後看你女朋友受不受得了你！」
「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帶女朋友來這種地方。」東方略又喝了一口咖啡，因為無聊，一手拿著咖啡、一手撐在椅背上，四處看著。
蚌然，任清清喊他︰「東方略。」
「嗯？」
「你看那邊。」
「哪邊？」東方略的目光朝她下巴努了努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對小情侶正甜甜蜜蜜的說笑，兩人還互相喂食，好不幸福。
「人家吃東西礙著大小姐你了？」東方略哼了一聲，同時舉起手腕看看現在幾點了，一副就是他很趕時間，要她吃快點。
「你覺得他們是什麼關系？」
可任清清才不理他眼神冒火的暗示，只是看著那一男一女，有些不解又納悶的表情在臉上浮現。
東方略給她一個她很白痴的眼神，「廢話，一看就知道是男女朋友。」有哪一家的兄妹還是姐弟或是白目的朋友會這樣互吃口水？
「男女朋友？」任清清低喃著這幾個字，反復幾次後，拿在手里的冰淇淋好像不再吸引她，只是看著那一男一女。
「小姐，你不知道一直看著人家很沒有禮貌嗎？」
任清清被說後，這才收回目光，然後他將視線定在東方略臉上，「東方略，那你跟女朋友也這樣吃東西？」
「嗯。」
「不惡心嗎？」那有口水耶。
東方略再賞她一記白眼，以一種風流玩世不恭的邪笑得意說︰「當然不會，我的女朋友們還很愛。」
「惡心。」見他那風騷的表情，任清清馬上不給面子的嘔給他看。
「任清清！」
「只要是男女朋友都會這樣嗎？」不理東方略的大叫，任清清的目光又飄了過去，往那對男女看去，這一次她眼中有了羨慕。
東方略才張口想要罵人，卻被任清清的失落的表情給打住，欲言又止的他，似乎也明白為什麼任清清會這麼盯著人家男女朋友看，但他不想多說，「不用看了，再看我也不會喂你吃薯條，搞不好惹火人家男朋友等一下過來揍人。」
任清清聞言，沒好氣的又白他一眼，「反正是打你又不是打我。」
「沒良心的丫頭，也不看看是誰天天送你上學、誰天天陪你吃飯、誰天天陪你在家看電視……」
「我又沒要你陪。」
「不然咧，我不陪，難不成要讓我大哥揍？」
他大哥的拳頭有多硬，他年少輕狂時曾見識過，所以沒打算再拿自己的身體去挨揍。
「無聊！」
任清清美目瞪人，不想理他，拿起自己的薯條跟可樂，起身走人。
「喂，你這丫頭！要走不會先說一聲嗎？」將咖啡一口飲盡，東方略在後頭抱怨著。
車子都開了好幾分鐘，東方略不知第幾次轉頭看任清清，不知道她為什麼從麥當勞出來後就一副悶悶不樂，愛理不理的樣子，感覺好像有心事。
「清清？」
「你‘那個’來嗎？」
「剛走。」任清清冷淡的回。
「那你干嘛變臉這麼快，剛才不是還很開心？」
「我跟你在一起，哪一次開心過了？」
「任清清，你這丫頭，馬上給我下車！」
「好啊。」
他趕人，她作勢要下車，卻讓東方略給阻止了，「媽的，你還真不要命，竟然連車門都敢開？」
「是你自己趕我下車的。」
「我趕你下車，你哪一次听過我的話？」東方略吐了口氣，心煩的撥了下頭發，「你怎麼了？」她從剛才就變得很怪，「沒有啊。」
「是不是看人家男女朋友親密，心里很妒嫉？」東方略一手開車，一手伸過來揉亂她的頭發。
「我才沒有！」任清清一把揮開他的手，「你干嘛弄亂我的頭發？」
「我哪有弄亂，我才踫了一下。」
「我要跟策說，你又欺負我了。」說完，任清清馬上拿起手機，佯裝要撥電話，東方略馬上伸手阻止。
「大小姐，你別誣賴我，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
「現在。」見她真按下撥號鍵，東方略拿過她的粉色手機。
「別打了，大哥在開會。」東方略將手機收進自己口袋。
見手機被搶走，任清清才想搶回來，卻見到東方略嚴肅的表情後，打住了念頭。
她不懂，為什麼自己會心煩，剛才走出麥當勞時，路過那對男女，本是沒看他們的自己，卻因為他們的對話而放慢了腳步。
那男生說，明天放學要留校考試，晚點再去接她一起看電影；那女生甜笑的說，如果太趕就不用了，她會教她弟弟載她去電影院等他。
然後那男生馬上認真的說，不行，他是她的男朋友，接送她是他的責任，不用麻煩別人。
只見那女生嬌羞的笑了，還搥了男生手臂一下，直說，又沒有關系。
那男生卻只是搖頭，要她等他……這樣的對白好熟，她好像也說過，但每一次東方策都沒接送過她，每一次出現的人都是東方略……那在東方策的心里，她跟他是什麼關系？如果他真的在意她、如果他真是喜歡她，那他為什麼不能像剛才那個男生一樣……為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一直想到這些對話，然後心里就覺得很不舒服，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刺破，但她一時沒想明白那是什麼。
「東方略！」
「干嘛？」
「下次你不要再來接我了。」
「為什麼？」
「就是不要！」
「笑話，我不接你，難不成要被大哥給打死！」
「我管你，你以後都不要接送我了。」車子剛好到家，任清清打開車門下車，甩上門之前，又說附加一句︰「記得哦，不準再答應你大哥接送我了。」
然後車門踫的一聲，大小姐低頭走進家門去了。
「媽的，那丫頭，以為我很閑，很想載她嗎？」氣死了，看了下手表，今晚的約會恐怕真的要遲到了。
從那次去麥當勞之後，任清清故意跟東方略冷戰，而東方略也很捧場，天天忙著工作跟約會，根本沒空理她，更沒有時間接送她。
只是，她以為十八歲生日這天，東方策會來接她，昨天電話中，人還在日本的他明明說今天下午就回台灣，記得今天是她的生日，電話中哄她睡覺前，還說一定會買禮物送她，可是他卻還是沒有來接她。
「上車。」東方略哪里看不出任清清臉上的失望，他也多少明白她要自己別來接她的原因，可是遠在日本的大哥的命令，他又不能不听。
「我的禮物呢？」任清清將心里的失望壓下，今天的東方略有點不一樣，對她的笑比平常溫柔了些。
「大小姐拿去。」東方略從後車座拿出她的生日禮物，「日本那邊剛好有事大哥走不開，要我先接你回家。」
「嗯，我知道。」任清清打開禮物時，先是愣住而後笑了，「東方略，你干嘛送我這麼貴的手表？」粉黃色的表帶，鏡面底下瓖了細鑽，名家手工打造，一看就很名貴。
「你上次不是在人家專櫃前看了很久？我本來以為大哥會買給你，但好像沒看你戴過。」
任清清將手表戴在手上，「我才沒有跟他說。」
「為什麼？」
「你不知道，這很貴耶？」
「再貴大哥都會買給你。」
「哼，我才不要。」禮物本來就是要人家送的，自己討來沒有意義。
「那還我。」
「不要，是你自己買來送我的。」任清清趕緊縮回手，怕被搶回去，臉上雖然笑著，還是難掩失落的神色。
必家後，東方略讓她下車，「丫頭，我還有事，今晚不回來了，你快進去。」
「林伯不是要你吃蛋糕？」
「幫我跟林伯說我明天再吃，我先走了。」關上車窗，車子急速而去，任清清拿著書包，轉身走進屋里。
洗過澡，任清清吹干頭發時，發現有人傳了簡訊給她。
竟然是東方策，他說自己剛上飛機，會晚一點才能回家，要她留下一塊蛋糕個他，不準都吃光了。
看著簡訊，任清清情不自禁的笑了，雖然失望東方策不能跟自己過生日，但人在日本的他並沒有忘記，看著發簡訊的時間，是一個小時前的，那現在他人應該在飛機上了吧？
想到再過幾個小時就能看到他，任清清期待的笑著躺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