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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來了 第四章

作者︰嘉恩

呃……現在是怎麼一回事?今天她跟他約好了一起去錄影帶店的,他叫她在幼稚園附近的公園等他,她就乖乖地坐在石椅等他來,可是現在來的人並不是他,而是兩個……應該算是凶神惡煞嗎?

「喂,你沒有听到我們說的話嗎?我們在問你,你身上有沒有帶錢啊?有的話就快拿出來給我們,否則我們就揍你喔!你是幾年幾班的?我告訴你,你要是不給我們錢的話,等到開學之後我們就到學校去找你,听到了沒有?」

兩個長得比李雪柔高一點的國中生正站在她面前惡形惡狀威脅著她?

「那個……我身上沒有帶錢耶!」她現在一毛錢也沒有。

「沒錢?你唬誰啊?我看你身上穿的衣服還不錯,只是老氣了點、丑了點,不過看樣子你家應該也有些錢吧?那這樣好了,我們就在這邊等你,你回去你爸媽拿些錢來給我們,開學之後,我們也不會去你的班級找你麻煩,我告訴你,我們可是你的老大,以後看到我們就要乖一點,听到沒有?」

「還有啊,你到底坐在這邊做什麼?快回答我們啊!」

李雪柔看著眼前一臉蠻橫的兩個學生,慢吞吞的說︰「我……我在這邊等我男朋友。」他應該快來了,啊!她看到他了,他正往這個方向走來。

「男朋友?你才幾歲啊?交什麼男朋友啊?你再跟我們開玩笑試試看,看我們會不會打你!」兩個男生仗著他們比她高,又看她一個人待在這邊,看起來好像很好欺負的樣子,才會找上她。

「那個……我的男朋友來了。」她伸出手指了指他們身後高壯的身影。

「在哪?」兩人連忙轉過頭去,卻什麼也沒看到,只有看到一道黑色的牆壁。

咦?他們身後怎麼可能會有什麼牆壁?

那好像一道陰影籠罩住他們,兩人連忙抬起頭來一看,立即放聲大叫,「媽啊,熊來啦!」

眉頭一擰,熊哲平單手就將他們兩人的衣領一把拎起,「誰是熊啊?」

苞說八道,怎麼現在的小阿看到又高又壯的人都會說成是熊啊,是從來沒有看過真正的熊嗎?

「還有,他們剛剛找你做什麼?」熊哲平看向依然坐在石椅上,一臉笑咪咪的李雪柔。

「那個……他們剛剛應該是想要……搶劫我吧?」

她原本是不想告訴他的,可是一看到他的眼,她就無法不說實話。

看來,以後如果要對他撒謊,那她就不可以看著他的眼楮說話。

「什麼?你們這兩個小表竟然敢搶劫比你們大十幾歲的人?」這算什麼?這社會是病了是不是?怎麼才只是孩子就會做出這種壞事情?他們的爸媽是怎麼教小阿的?

「亂講啦!你一定是她爸是不是?她看起來頂多跟我們一樣大,哪一點看起來是二十幾歲的人啊?」不要以為他們是小阿子就可以隨便唬弄他們啊!「快放我們下來啦!」

「你們這些小阿怎麼一點家教都沒有?你們的爸媽是這樣教你們跟大人說話的嗎?還有,她本來就是二十幾歲的人,你們竟然敢在大白天威脅人家,還一點悔意都沒有?」

「啊?」他們兩人瞪著眼前一臉笑咪咪的李雪柔,「你真的二十幾歲喔?」不會吧?看起來那麼年輕,他們還以為她的年紀比他們小呢!

那麼……這個長得像熊的家伙,真的就是她的男朋友了?他們兩人根本就不相配嘛!

「沒錯,快跟她道歉,還有以後不許再做這種壞事。」他要好好教育他們,如果他們再講不听,那他就把他們帶到警察局。

「好嘛、好嘛!對不起就是了嘛!不過她也不對啊,干嘛自己一個人坐在這邊,讓人覺得她一副好欺負的樣子。」兩個小阿心不甘情不願道歉,還是不認錯。

熊哲平火大了。

這兩個死小阿,他們的爸媽怎麼會教出這樣的小阿,這個國家沒希望了!

「走,我們去警察局!」非要逼得他采取終極手段?他本來是想要看在他們還是孩子的份上,讓他們乖乖道歉就放他們一馬的,現在他不想饒他們了。

「等一下,阿哲,算了啦。」李雪柔見他還真的要把他們拎到警察去,連忙向前拉住他的手臂。

「怎麼可以算了?這兩個死小阿沒家教,我就讓警察去幫他們爸媽管教他們!」

「我想他們以後不會再犯了,對不對?」她望向快要哭出來的男孩,看他們真的被熊哲平嚇到了。

兩個男孩哭哭啼啼猛點頭,表示自己將來真的不會再犯了。

再怎麼說,他們也都還只是孩子,一听到要被送到警察局,馬上就心慌、害怕起來。

熊哲平原本還很堅持,可是當他低下頭看到她請求的眼神時,馬上就心軟,放手讓兩個惡童離開。

瞪著他們邊跑邊哭的樣子,熊哲平還是忍不住搖頭嘆氣。

「將來要是靠他們,我們不就全都完了嗎?」不是他太杞人憂天,而是現在的社會風氣不良。

小阿子每天上學不曉得在學校學什麼,讀書不太會,上網打電動一流,還有的人為了錢跑去做什麼援助交際……就像他現在手中要拿回去還的日劇女主角一樣。

「算了啦,他們都還只是孩子,將來長人之後他們就知道錯了。」李雪柔輕柔的說。

「是嗎?將來長大就會知道,我還是覺得要好好教育他們。」竟然年紀小小的就學會去搶劫,還搶到他的女朋友身上?一思及此,他連忙俯巡視她嬌小的身軀,「你沒受傷吧?那兩個小表應該沒有對你怎樣吧?」

她搖了搖頭,「我沒事。」倒是他板著臉,擰著眉的模樣,肯定嚇壞了那兩個小阿吧!

「那就好。」熊哲平原本想要牽著她的手,可是一想起剛才那兩個小表所說的話,讓他放棄了。

他……真的看起來會像是她爸嗎?他真的長得那麼蒼老嗎?如果他也有個女圭女圭臉會不會好一點?不過一張女圭女圭臉也跟他這龐大的身軀一點都不搭吧!

唉,她爸爸……他真的被這句殺傷力十足的話傷到了。

李雪柔側著頭看著他那面無表情的撲克臉,不曉得他的心里在想什麼,小手悄悄的握住他的大手。

「在想些什麼?」平常要從人的表情上看出心事已經很難辦到了,而他又一直面無表情,更讓人難以去猜測。

「沒什麼。」他總不能夠跟她說他很介意他跟她看起來很不搭吧?

他可以感受到她那雙小小的手正緊緊握著他的大手,讓他徹底感受到她的存在,他心頭一暖。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以前從來未曾有過,當她小小的頭顱靠在他的手臂上時,這種感覺更為強烈。

「阿哲,今天我也可以到你那邊看日劇嗎?」阿哲……她好喜歡這樣叫他,因為他是她的男朋友。

「嗯,隨便你。」反正今天的天氣還是一樣熱,不如待在家的好。

先帶她到錄影帶店吧,把前幾天借的日劇拿去還,雖然說她把日劇放在他那邊,希望他有空看一看,不過,老實說他壓根就沒看,因為光是听劇情就不喜歡了。

沒辦法,那種會做援助交際的女主角根本就是有違他的道德觀,演技再好他也沒興趣看。

「啊,對了!我都忘了要把錢給你,之前老是麻煩你幫我買便當和飲料,就連看這些片子的錢也是你出的,真是不好意思。」她今天又忘了帶錢出來,下次一定要記得。

「不用了,這只是小錢而已。」這些錢對他來講真的都只是小錢,以前他在打職籃時就賺了不少錢,也一直存著沒有花用。

「那怎麼行?」她不想讓他認為當他的女朋友就可以天經地義花他的錢。

看她一臉堅持的樣子,熊哲平想了想。

「那你就再多做一些餅干請我吃就好。」他真的不想收她的錢,于是提出這個折衷的辦法。

一听,李雪柔先是一愣,接著露出笑容,「好啊!」小小的頭顱再一次靠在他的手臂上,小手更是緊握住他的手。

她的舉動表示出她對他的喜歡又再加深。她輕嘆了口氣。

他為什麼會這麼溫柔體貼?讓她越來越喜歡他了。

*******

走到錄影帶店內,他們兩人緊靠在一起。

李雪柔仔細看著放在架上的日劇影片片名,可是太多種了,她看得眼花撩亂。

「阿哲,你來幫我看看有什麼好看的,好不好?」她抬起頭來,雙手合十,朝他露出無辜又可愛的表情。

熊哲平一看到她拜托的眼神,目不轉楮的盯著。天啊,她怎麼會那麼可愛?越是與她相處,就越發覺她的可愛。

這嬌小的女人真的就是他的女朋友?他到現在還沒有擁有女朋友的真實感覺,但是會有種想保護她的念頭。

看著眼前那一大排日劇,他也同樣有些頭疼,不過,一部片名吸引住他的目光,他伸手拿下來一看。

「夏之雪?」這是什麼東西?夏天也會下雪?

「借我看一下好嗎?」李雲柔伸長了手,踮高了腳尖,還是勾不到他的大手。

哇啊,他真的很高,有這麼高的男朋友算不算是好事呢?不過至少他可以一下子就拿到放在最上面的影片。

熊哲平將手中的影片遞給她,這部日劇稍微引起他觀賞的興趣了。

李雪柔接過一看劇情簡介,突然眼神變得很復雜,一直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

「夏之雪」是描述一位有心髒病的女孩的故事,以前听人家說過很感人,可是她不敢看。

但這是他挑的日劇,她也不能夠說不想看,也許會引起他的疑心,現在她還不想讓他知道她就如同那位女主角小雪。

熊哲平彎,好讓兩人的視線對上,指著手上的日劇,「怎麼了?你不想看這部片啊?」

罷才他只看到她低著頭,好像在沉思一樣,沒看到她的臉,不曉得她心里在想些什麼。

「要……我想看。」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不像之前回答得那麼快,有點遲疑。

熊哲平看著她,沒有追問下去,因為他向來就不是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個性,如果她想要說的話,就等她自己說出來,同樣的,如果她一輩子都不說,那他一輩子也不會去追問。

李雪柔讓熊哲平去櫃台辦理借片的手續,她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看著他的背影。

他怎麼會挑到那部片呢?

「走羅。」熊哲平轉過頭看著她,總覺得她有些心不在焉。

「嗯。」她連忙露出笑容迎向他。

她要趕快恢復正常,在他面前她不想露出悲傷的表情,她要在他心里留下最美好的印象。

熊哲平突然想起,「對了,等一下你再陪我去買個便當,還有,今天我家可能沒人在。」

「嗯。」那就是說,等一下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嗎?突然,李雪柔心跳有些快,小臉也微紅。

哎呀,她在想些什麼啊?真是的!

熊哲平微微擰起眉看著她,「你怎麼了?是天氣太熱了嗎?」

看來他們還是早點把東西買完,趕緊回家,他舍不得看她又因為天氣悶熱而漲紅小臉。

「呃……嗯。」他會錯意了啦!她並不是因為天氣熱而臉紅的,不過,被他誤會總比被他發覺到真相來得好。

走進一間賣廣式燒臘的便當店,老板一看到熊哲平,馬上熱絡招呼。

「今天你想要買什麼啊?」

「一個三寶飯,你呢?想吃什麼?」熊哲平指了指掛在一旁的偌大招牌,要她自己選。

「嗯……我要一個小的叉燒飯就好。」李雪柔親密的緊握著他的大手。她真是愛極了握著他大手的感覺,好有安全感。

便當店的老板注意到李雪柔,馬上笑著問熊哲平,「她是誰啊?你的妹妹嗎?」

熊哲平一听,眉一擰,臉一沉,「老板,她不是我的妹妹,她是我的女朋友。」為什麼每個人一看到他們走在一起,就認為她一定比他年紀小?

她永遠都不會是他的,她是他的女朋友!他恨不得將這句話昭告天下。

「什麼?」老板還以為熊哲平是在跟他開玩笑,所以很認真的問李雪柔,「小姐,你真的是他的女朋友喔?那你……幾歲啦?」

不會吧?該不會是熊哲平……有戀童癖?

不行喔,這是犯法的!被她的家人知道的話,可能會告他誘拐年幼無知的少女,他得要三思啊!

「嗯……我今年二十六了,我真的是他的……女朋友。」-想到這三個字她是很開心的,可是想不到實際說出口,竟然會這麼不好意思。

「什麼?你二十六啦?」老板開始怪叫,「這年頭的化妝技術這麼好喔!」

而不只老板訝異,就連站在一旁的熊哲平也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你跟我同年?」他還一直以為她比他小蚌兩歲或三歲,沒想到他們竟然同樣都是二十六歲!

「嗯……我之前是因為一些原因休學了兩年,所以我跟你同年沒錯。」她總算有機會告訴他了。

熊哲平一臉驚訝的付完錢後,跟她一起往他家的方向走去。

她這張女圭女圭臉還真會騙人啊!

這對他來講,真是不小的打擊,因為他怎麼樣也想不到她竟然會跟他同年齡。

李雪柔跟熊哲平一路上都沒有講什麼話,可是她知道他受到的打擊-定很大。

她也不願意這樣啊,可是她這女圭女圭臉就是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輕年輕許多。

一進熊哲平的家後,就如同上次一樣,李雪柔把自己的鞋子整齊地放在他的大鞋旁邊。

今天,就只有他們兩人獨處……啊,她好緊張喔!不曉得他會不會有她一樣的感覺?

偷偷看了他的側臉一眼,還是一樣的面無表情,唉,搞不好只有她一個人在緊張吧!

走上了樓,來到他的房間,熊哲平就坐在她的面前,開始吃起便當。

一切是那麼的自然,在她面前他不用裝模作樣,因為他就是他,在她面前永遠都會呈現出最真實的自己。

熊哲平大口吃著飯,突然看到她正目不轉楮的盯著他,他停下手中的筷子,問道︰「怎麼了嗎?」他臉上有飯粒嗎?

「你大口吃飯的樣子真有活力。」她就是喜歡他看起來隨時都很有活力的樣子,他有著健康的身體,真好!

「你在說什麼啊?快吃飯好不好?」她一直盯著他,讓他難以下咽,就連扒飯的動作也變得有些不自然。

有活力?他隨時都很有活力啊!每個人不都是如此嗎?她怎麼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奇怪。

李雪柔听了,朝他笑了笑,默默吃著便當,又忍不住偷偷看了他幾眼。

他真的長得好性格喔!兩道濃密的劍眉,高而挺的鼻梁再加上清澈的眼眸,真的很吸引人啊!

應該有很多女孩子在暗戀他吧!不過他現在可是她的男朋友,她不許其他人來跟她爭奪。

等到兩人都吃完便當後,熊哲平突然起身,走到樓下廚房倒了白開水後又回到房間。

「咦?」看著眼前的白開水,李雪柔抬起頭來不解地朝他眨了眨眼。

「你不是中午的時候都要吃藥嗎?快拿去。」他沒有忘記她要吃藥的事,自從上次她說要吃藥之後,他就一直牢記在心頭。

微微一愣,她沒想到他還一直記得。

「嗯。」李雪柔接過他特地為她端來的水杯,朝他露出一抹淺笑。

他真的很溫柔體貼。

常常會有人說想要那種像是電影、電視或是愛情小說中轟轟烈烈的愛情,要男朋友跟那些深情的男主角一樣,給予自己最熾熱、最特別的愛情,可是她卻不這麼想,她想要的是平凡中的浪漫,就算只是一個小小的貼心舉動,就能讓她覺得自己非常的幸福。

是的,熊哲平給了她許多幸福的感受,就算是一起吃便宜的便當,沒有什麼昂貴的燭光晚餐,只是跟他在家一起看日劇,不是到電影院看電影……她也很滿足,真的覺得很開心。

幸福是什麼?是要由自己去體會,由自己去發覺,由自己去感受而來的,並不一定是要去盲目追求,最後得到的是不屬于自己的幸福。

熊哲平開始播放日劇,李雪柔吃過藥後就坐在他身旁,靜靜地看著電視,越看,她的心情就越復雜。

片中的小雪跟她很像,她們都有心髒病,而且她們也都踫到了自己喜歡的男人。

夏之雪,除了是指男主角潛水所拍攝的珊瑚產卵照片,更代表男女主角兩人。

當開朗有活力的夏生遇到了柔弱又患病的小雪之後,他們的愛情故事。

如果她就是那個小雪,那她又會怎麼做?為了要活下去,她一定也要變得更堅強。

隨著情節,有好幾次她都好想哭,可是又哭不出來,為什麼會這樣?

熊哲平看了看,忍不住開口問道︰「有心髒病的人不能夠提重物嗎?」要不然女主角怎麼才拿個東西走路,就要撫著胸口,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嗯……基本上只要是做激烈運動,做會讓自己氣喘吁吁,造成心髒壓力過大的舉動,或者是突然受到驚嚇……都會讓有心髒病的人很不好受。」平時小彥和爸媽都不會讓她搬太重的東西,就是怕她的心髒負荷不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一般人搬很重的東西時會很喘,造成心髒加速跳動,而有心髒病的人情況就更為嚴重?」如果是這麼說的話,那他就懂了,看來,還是要健健康康的才好。

「嗯。」她點點頭。

解決疑問,熊哲平繼續她一起看著日劇,這次他覺得其實日劇還挺好看的。

不知不覺間,毒辣的太陽已被朦朧的月亮取代,日劇也進行到完結篇了。

李雪柔收起了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沒有看上一部日劇時哭得紅了眼的模樣,她的表情十分認真,熊哲平打從剛才就一直在觀察她,以為她又會哭,還特別拿面紙盒放在手邊準備。

她應該會哭的才對,可是不曉得為什麼她卻沒有哭,他倒是看得很感動,因為最後的結局真的出乎意料,男主角出了車禍,並把自己的心髒移植給女主角,他們兩人一起繼續活在這世上。

懊吧,他承認自己開始迷上日劇了,劇情真的很感人。

最後,一顆晶瑩剔透的淚水自李雪柔眼眶邊滑落,那種靜靜落下淚的樣子看起來更讓人憐惜。

熊哲平連忙要抽出面紙為她擦拭,可是李雪柔卻自己抬起手拭淚。

她喃喃低語,「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你是夏生……」如果她是女主角,那麼她會想要男主角繼續活在這世上,而不是活在她的心里。

她好怕,真的好怕……她會不會真的成為劇中的小雪?她很清楚自己的身體,非得要動手術不可。

但是,她不想要受任何人的心髒,她不希望有人會成為第二個夏生,更不希望他成為夏生。

「啊?」剛剛她說什麼?她剛才說話太小聲了,他什麼也沒听到。

熊哲平湊過臉去,原本想要听得更仔細一點,沒想到此時李雪柔剛好轉過臉,兩人的唇瓣就這麼踫觸在一起。

他瞪大了眼,她也一樣,兩人都不敢相信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情況發生。

他應該要退開的,可是他卻沒有那麼做,反而還伸出大手,輕柔地按住她小小的頭顱,讓兩人的距離更貼近,最後化為零。

她的唇是這麼的柔軟,她的秀發帶有一股淡淡的水果馨香,她的味道嘗起來真的很甜,讓他怎麼也無法抗拒。

李雪柔緩緩閉上了眼,她可以嗅到他身上的獨特陽剛味,她的心跳有些急,胸口仿佛被什麼填滿了,她悄悄伸出自己的手,握住他的另一只手,兩人的手指緊緊交疊,指頭扣著指頭,怎麼也不願分開。

雖然知道不可以讓心髒受到太大的刺激,可是她就是不想要抽身離開,她只知道真的好喜歡這突如其來的一吻。

今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因為他吻了她,他們真的在接吻!

她沒有因為心跳加坑邙暈倒,真是感謝老天爺,而他的唇好柔軟……多麼溫柔纏綿的一吻,今晚,她一定睡不著了!

熊哲平輕吻著她的唇瓣,試探性的以舌尖探入她的口中,尋找她的丁香小舌,輕柔的與她交纏在一起。

今天,他總算有些感受到他們兩人正在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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