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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來了 第一章

作者︰嘉恩

校園操場傳來鼎沸的歡呼聲,順著歡呼聲看去,有一群人正在籃球場上進行比賽,圍繞在一旁觀看的以女同學居多,因為現在正是籃球校隊跟外校學生進行交誼賽。

「快傳球。」

其中一位明星球員于子捷,跟他的搭檔熊哲平兩人一口氣就拉大分數差距,六十五比三十八,遙遙領先對方。

「哇啊!學長快上啊!」一旁加油的女學生尖叫聲此起彼落。

在靠近籃球場的校舍也有一些女學生站在樓上觀看他們打籃球。

「哇,于子捷真的是超帥的!」許多女生的眼楮直盯著球場。

男生要是長得又高又帥,還很會打籃球,那就是全校女生心目中的偶像了,被暗戀的機會是百分百。

「李雪柔,你動作快一點嘛!要不然你就看不到他打球了喔!」一個女學生連忙為剛轉校的同學佔好觀看球賽的絕佳位置。

「嗯。」李雪柔移動腳步往同學的方向走去,往下觀看在籃球場上進行的比賽,「那個……他是誰?」她的目光盯著那個長得又高又壯的男生。

「哪一個?」一旁的女學生連忙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你說的是那個長得跟熊一樣的學長嗎?」

「熊?」咦?還真的有點像耶!

扁是看他的背影還真像一只熊,長得又高又壯。

「是啊,我們大家都叫熊哲平學長是熊,他啊!平常面無表情的,好像每個人都欠他好幾百萬一樣,讓人光是遠遠看到他就想逃,還是我的于子捷學長又高又帥,雖然說身高跟那只熊比起來是差了一點,不過他的長相真是帥,很像我們在電視上看到的偶像明星吧!」

李雲柔輕聲說︰「會嗎?我覺得熊哲平不錯啊!他長得那麼高、那麼壯,會給人一種安全感。」她對那種長得帥的男生沒什麼感覺,反而比較喜歡長得又高又壯的男生。

「啊?你瘋了是不是?算了,每個人的喜好都不一樣,不過,他們在六月的時候就要畢業了,我們將來也都見不到他們了。」也對啦,像李雲柔那麼瘦小的女生,應該會喜歡又高又壯的男生,會覺得比較有安全感嘛!

「是嗎?」那個男生就要畢業了啊,或許將來再也見不到他了吧。

*******

「體育新聞報導,籃球國手熊哲平因為一場車禍受傷,將來可能再也無法繼續他的籃球生涯……」

看著電視新聞的報導,李雲柔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將來再也不能夠打籃球了嗎?

必上電視,她往樓下走去,看到弟弟李國彥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小彥……」她的聲音一向輕輕柔柔的,宛若一道微風。

一听到她的聲音,李國彥連忙放下手中的報紙來到她身邊。

「你怎麼下來了呢?有什麼事情嗎?要是有事情就用家里的分機打電話到樓下給我啊!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一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我說。」他眼底滿是擔憂。

他很關心自己的姊姊,因為她從小身體就不好,常常上醫院,每天更要吃一堆的藥,他很舍不得見到她這樣,可是為了她的身體著想,也只能夠每天看著她,守候在她身邊。

「我知道了,你不用太擔心我嘛!等一下我想要去附近的幼稚園應征工作,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出去找工作,以前經過那間幼稚園時,看到那些可愛的小朋友,就很想去那里工作。

「應征工作?為什麼?你待在家里不好嗎?你出去外面工作要是發生什麼事怎麼得了?誰來照顧你啊?不行,我跟爸媽都不會同意你出去外面工作的,而且我們家的經濟狀況也不錯,你干嘛還要出去工作啊?」他說什麼都不允許她待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我知道你跟爸媽都是為了我好,才會希望我待在家里,可是……我真的好想要出去多看看這個世界,拜托你好嗎?我想多多接觸這個世界,如果我真的適應不了那個工作,那我就馬上回家來,好嗎?拜托你嘛!」

姊姊乞求的目光緊瞅著他,讓李國彥怎麼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這……好吧,我陪你去看看,不過要是真的沒辦法工作的話,你就要馬上回來。」選擇的第一條件是要離家近,一有問題他就可以馬上過去找她。

沒辦法,真的就是很難去拒絕她所提出的要求,因為她是他唯一的姊姊嘛!而他也是這世上最希望她健康、幸福的人。

*******

搬到一個新的社區,熊家三兄弟各自忙著搬家事宜,他們每個人都有著虎背熊腰的身材,力氣也大得嚇人,光是一個人就可以扛起一台冰箱,請什麼搬家公司?他們就是搬家公司。

熊聖凱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將肩膀上扛著的沙發椅放在客廳。

「對,我知道了,你先幫我把那份檔案放在桌上,我有空再過去看看要不要接下這份訴訟案,還有前幾天那份律師公會寄來的信函幫我處理一下。」

一旁的熊德恩也一面打著手機,一面將電視放在電視櫃上。

「後天幫我安排好八五三病房的病奔開刀,晚上的門診時間照常,對……沒錯……就這樣,有問題再打電話給我。」

在一旁的熊哲平則是不發一語,將衣櫃搬上三樓,搬完衣櫃接著搬他們三人的床貝組,就這麼來來回回搬著,沒一會兒就把大部分的家具都搬完,接著動手打掃家里,從頭到尾都沒有跟他們說話。

在一旁的熊聖凱和熊德恩再也看不下去,朝他招了招手,要他來到他們的面前。

「喂,哲平,你過來一下。」

熊哲平先是一個挑眉,接著才邁開步伐往他們的方向走去。

「有事?」他向來就少話。

熊聖凱先是重重嘆了口氣,這才緩緩開口,「那位先生他是為了閃避路上的小狽,才會不小心撞上在人行道上走路的你,你還為了不能夠繼續打球的事情難過嗎?」

那位先生也跟他們達成和解,並且相當有誠意負責全部的醫療費用。

只是,他再也不能打球了,這一點他一定相當在意,也一定很不甘心吧!不過事實都是如此了,再怎麼不甘心也無能為力,只能看開一點,轉換自己的心情,讓自己好過一點。

「你真的要看開一點……」在一旁的熊德恩知道自己說這些話,好像只是隨便敷衍的感覺,可是為他動手術的人是他,他對他的情況再清楚不過,他這輩子是無法再在籃球場上奔跑了。

熊哲平搖了搖頭,「我很好。」接著,他馬上掉頭離開,繼續整理東西。

扮哥們對他的關心,他不是不知道,可是他真的很好,不用他們來為他擔心,只是將來再也不能進行像打籃球那樣的劇烈動作而已。

看著熊哲平的背影,他雖然說他很好,可是他們從他身上根本就看不出來他有哪一點好的樣子。

他是在安慰他們,要他們放心嗎?

唉,他再也無法打籃球了,這就好像把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給奪走,他們不禁會想為什麼上天會這麼殘忍。

熊哲平感受到背後不斷傳來的關愛眼神,讓他有些受不了,他決定一整理好東西後馬上離開,到外面逛逛,熟悉一下附近的環境也好,就是不要一直受到老哥他們的「關愛」。

穿上穿慣的籃球鞋,熊哲平往外步去,雖然現在是六月,可是天氣熱得很,走在路上隨處可見拿著陽傘出來逛街的女人。

灼亮的光線照著,他重嘆口氣。或許他不該出來的,可是那些關愛的眼神比起來,他還是寧願選擇頭頂上的毒辣陽光。

這附近是高級住宅區,每戶人家院子里都停著一輛轎車,還有一座小鮑園給小阿子玩耍。

坐在一旁的石椅上,看著那些在公園里玩的小阿子,他們在樹蔭底下嬉笑玩耍著,那天真無邪的笑臉讓人見了不禁也隨著他們的笑容牽動嘴角。

可是熊哲平所注意的卻不是他們掛在臉上的可愛笑容,而是他們那來回奔跑的小腳。他們跑得很快,他以前也跟他們一樣擁有一雙正常的雙腿,可是自從那次出車禍之後,他的腳就再也不能夠奔跑,只要一跑他的腳就會痛,就算是去做了許多次的復健都一樣,就連身為外科醫生的二哥,也都說他的腳再也不能夠承受像打籃球那種劇烈的奔跑、跳躍的動作。

他好不甘心,真的很不甘願,在發生車禍的前一天,教練還說會為他安排到更好的球隊比賽,將來搞不好還可以出國……可是現在這一切全都成了泡影。

他退出了球隊,離開了他一直向往的職業籃球國手這個身分,現在的他幾乎失去一切,什麼也都沒有。

不甘心啊!他雙手緊握成,用力敲著自己所坐的石椅,卻想不到石椅可能是年久失修,竟然裂開,還掉落不少的碎片。

一听到突如其來的聲響,幼稚園小朋友全都停下動作,好奇的轉過頭往熊哲平的方向看去。

熊哲平尷尬的站起身,想要走到小朋友的面前告訴他們沒事,要他們放心繼續玩,可是,小朋友們一看到站起身的熊哲平往他們走來,馬上哭著跑離開,不敢繼續玩下去。

「老師!救命啊!熊來了!有熊來了啦!哇……嗚……」小朋友尖銳的叫聲與哭聲此起彼落。

熊哲平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熊來了?他們口中的熊該不會是在說他吧?他連忙往自己身旁看去,身邊一個路人也沒有,那肯定就是在說他了。

他是長得很高很壯沒錯,可是他哪一點長得像熊?開什麼玩笑啊。這些小表是沒有看過真正的熊吧!怎麼會把他跟熊扯在一起?

他還是要跟這些小表講清楚才行,他不是熊!

打定主意,熊哲平就要往小朋友跑去的幼稚園理論時,有個女人走過來站在大家的面前。

「乖乖,大家不要怕喔!我們住在大城市里面不會有故事書里面的熊出現的喔!大家要听老師的話喔,不要哭喔!」李雪柔連忙安撫小朋友的情緒。

為什麼他們會說有熊來了?是因為早上她拿一本重話故事指著森林里面的熊給大家看,所以才會造成他們現在這麼害怕的樣子嗎?

唉,看來是她的不對,不應該讓孩子們這麼怕熊。

老師?一直站在李雪柔身後的熊哲平,眉頭緊緊皺起。

他要去跟她清楚,要好好教育小阿子,不能夠讓他們連人和熊都分不清楚,這樣太夸張了!

他平常是很沉默寡言沒錯,不過他的個性就是這樣,看到不對的事情就要去糾正,基本上他是屬于那種有強烈正義感的人。

李雪柔一直想要安撫小朋友們的情緒,可是他們卻哭得更大聲。

「老師……熊在你後面啦……」哇啊,好恐怖喔!熊來了啦!

「啊?什麼?」李雪柔連忙往後一看,因為背光,她只看到一道又高又大又壯的黑影,也嚇得臉色發白。「小朋友快逃……熊來了……」

天啊,有熊,真的有熊來了!

聞言,熊哲平向來板著的臉現在變得更僵了。

就是因為有這樣差的教師,才會導致現在學童的素質也變差了,今天他非要好好跟這個幼稚園老師說清楚。

大手一伸,熊哲乎就將要跟小朋友一起逃跑的李雪柔一把捉起,拎著她的衣領,讓她轉過身來好好看著他。

「我是人,不是熊,听見了沒有?」什麼熊來了?胡說八道!

李雪柔被他的動作嚇得快暈厥過去,不過她一听到男人的聲音,連忙睜開眼楮一瞧,印入眼中的是一名長相陽剛的男人正面無表情地瞪著她。

「剛剛我說的話你听到了沒有?我是人,不是熊!」他再一次為自己的身份做澄清。

眼前的幼稚園老師……那嬌小的身材、女圭女圭臉,根本也就跟個孩子一樣,這樣也難怪教育會失敗,讓那些小表一看到他就大口熊來了。

李雪柔看著眼前的他。那虎背熊腰的身材,熟悉的臉龐……

「請問你是不是熊哲平?」

他應該是熊哲平才對,畢竟她也都看了他那麼多場的比賽,也搜集過許多關于他的剪報,她是不會認錯人的!

他先是一愣,接著點了點頭,「我就是,你怎麼會認識我?」

她知道他,可是她對他而言不過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

「那個……可不可以請你先把我放下來再說?」她一直努力讓自己不去注意她正懸空著,可是她的腳就在半空中晃來晃去,要是他一個不小心把她給丟下去,她會不會摔死?她會怕……

也對,他不應該拎著一個女人,一直跟她講話,這樣很不禮貌。他連忙將她放到地面上。

等到李雲柔站穩之後,她立即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他,「哇,你真的長得好高喔!」他不愧是籃球隊員,果然夠高、夠結實。

熊哲平沒有回應她所說的話,只是面無表情看著矮他一大截的她。

兩人都看著彼此不發一語,最後只好由他先開口。

「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你會知道我的名字?」

「我當然知道你啊,以前我跟你是念同一所高中的,只是我是轉校進去的,那一年你剛好要畢業,我也有透過電視看過你的比賽,你的籃球打得真好!」他參加過的比賽不多,可是每一場比賽她都有看。

雖然她只能夠透過電視轉播觀看,無法到現場為他加油打氣,但她真的很喜歡他的球技,傳球、截球、搶籃板球、灌籃……樣樣都行。

一听到籃球這兩字,熊哲平立即沉下臉,那張向來不笑的臉變得更嚇人了,在一旁的小朋友見了害怕得大哭。

「哇啊,熊生氣了啦……好恐怖喔……人家要媽媽……媽咪……」

一听到那些小表開口閉口就叫他熊,讓熊哲平氣得想要殺人。

這些臭小阿連人和熊都分不清楚嗎?那還活在這世上做什麼?浪費食物!

正當他想要發火大吼時,李雪柔突然轉過身柔聲安慰小阿子。

「乖乖,他不是熊!他是大哥哥喔!你們不要怕他,他是好人,不是壞人,也不是森林中的熊熊喔!我們看故事書的時候,不是都有看到那些熊熊會跟森林中的小白兔玩在一起嗎?所以說熊熊是很好的,我們不要怕這個長得像熊熊的大哥哥喔!他跟熊熊都是很好的,不會欺負我們的喔!」

「嗯……老師,大哥哥跟熊熊一樣都是很好的嗎?」一位小女孩哽咽著,眼中充滿不安看著站在她身後的熊哲平。

「是啊,你看,剛剛大哥哥不是跟老師玩飛高高的游戲嗎?老師好像在天空飛飛喔!」李雪柔輕柔的伸手拭去小女孩臉上的淚水,讓小女孩不再哭泣。

小女孩瞪大了眼,「飛高高?人家也要!」一听到可以玩游戲,她馬上開始乞求,「老師,你跟大熊哥哥人家也要玩飛高高的游戲。」

其他小阿子听了也全都停止哭泣靠了過來。

「那人家也要玩!」有這麼好玩的游戲,他們也要一起玩。

在一旁听著的熊哲平臉上表情變得更僵了。

現在是怎樣?要他跟這些死小阿一起玩?

誰剛剛跟她在玩什麼飛高高的游戲?他可一點都不想陪這些小阿玩。

正當熊哲平打算要離開的時候,看到了一雙雙眼楮期待的緊瞅著他,就連那個有女圭女圭臉的老師也充滿期待的緊瞅向他。

如果他在這時候說出拒絕的話,是不是就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他的唇動了動,就是說不出個不字。

他重嘆口氣,「誰要先來玩飛高高?」好吧,他認了,他真的沒有辦法拒絕這一雙雙充滿期待的眼楮。

他是那種面惡心善類型的人,這一點他自己也知道,可是就是怎麼也改不了」

「我……我……」

馬上就有許多的小朋友高舉著自己的小手臂。

熊哲平走向前,抱起剛才哭得滿臉鼻涕和眼淚的小女孩,抱著她在半空中轉圈。

「哇……飛飛……」好好玩,大熊哥哥果然小雪老師說的一樣,是個好人喔!

旁邊的小阿子看了,紛紛露出羨慕的眼神,還有小朋友湊向前雙手抱住熊哲平的腿。

「人家也要玩!」

「人家也要玩啦!」好像真的很好玩的樣子,他們也好想要玩喔!

「好好好,小朋友們,我們要玩飛高高是不是要一個一個排隊呢?這樣比較好喔,我們是有禮貌的小朋友,不要讓大熊哥哥不知道該讓誰先玩飛高高喔!」

李雪柔連忙指揮每一個小朋友排好隊,這才從熊哲平手上抱過剛才玩過癮的小女孩。

「不好意思,要你陪他們玩一下,我保證等一下馬上就帶他們回教室去休息,不會再麻煩你了。」

突然要他跟小阿子玩在一起,他一定很不甘願吧!可是,看他的表情,好像沒有剛開始那麼難看了,是不是表示他其實可以接受跟小阿子們玩在一起呢?

「嗯。」熊哲平看了她一眼,接著抱起排隊的下一個小阿,繼續他們口中所說的飛高高游戲。

其實他真的可以不必這麼做的,他又不是幼稚園的老師,干嘛要陪他們一起玩?他只不過是經過這里的路人而已。

可是說真的,跟這些小阿玩在一起的感覺還不錯,因為他們不會像大人那樣會耍心機,每個小阿臉上都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

懊不容易抱完每一個小朋友,李雪柔馬上就依照承諾要帶著玩過癮的小朋友們回去休息。

「小朋友們,我們先回去休息,大熊哥哥等一下也要休息啦,大家一起跟大熊哥哥說謝謝和再見喔!」

「謝謝,大熊哥哥,大熊哥哥再見!」每個小朋友臉上都掛著笑容,朝他揮手說再見。

熊哲平看著一一走進幼稚園內的小小身影。

唔,收回前言,這個有女圭女圭臉的老師其實教得還不錯。

懊了,他們都走了,那麼他也應該要離開丁,嗯,等一下買些吃的回去好了。

就當他要轉身離去的時候,李雪柔開口叫住他。

「熊哲平,等等我!」李雪柔深怕他會就這麼離開,將來要是沒有機會再見到他怎麼行?非得要把握住這一次的機會不可。

她氣喘吁吁的往他的方向跑來,小臉漲紅著。

「有事?」她叫住他做什麼?應該不會再有小阿要抱著他的腿說什麼要玩飛高高的游戲了吧?

要命,一下子輪流抱二十個小阿在半空中轉圈,雖然說他的身材很壯碩,可是他還是會累的。

「那個……我想要告訴你,如果有空的話歡迎你再過來,你應該不是住在這附近吧?要不然為什麼我以前沒有看過你?當然啦,如果你有什麼不知道的事情,歡迎你來問我,這是我的電話,請你一定要打電話給我喔!」

以前,她總是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著他打籃球,等到他加入職籃後,她也是只能夠透過電視的轉播看著他的每一場比賽,好不容易有機會能夠跟他更進一步認識,這大好機會她不想再錯過。

經過這幾年,她知道在自己的生命中,有許多事情是不能錯過的,她想要把握住這一刻。

熊哲平瞪著她硬是塞入他手中的紙條,上頭有她娟秀的字跡,清楚的寫下一組電話號碼和她的名字。

「李雪柔。」她的名字很女性化,是一個還不錯的名字。

「嗯,我叫雪柔,你也可以叫我小雪,我都跟幼稚園的小朋友們說叫我小雪老師就好,如果你有空的話,我們可以再出來見面嗎?」笑眯了眼,她看起來就是很開心的樣子。

熊哲平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是想要跟我約會?還是想要跟我交往?」會有人一見面就將自己的電話號碼塞入男人的手中嗎?她的態度也太輕浮了吧。

他最不喜歡這樣子的女孩子,以前還在打籃球的時候,他見多了這樣的女人,不過只要他一板起臉,通常她們都會被嚇跑。

所以他也馬上板起臉來,更將眉頭緊緊皺起,可是非但沒有嚇跑李雪柔,反而還听到令他嚇一跳的回答。

「是啊,我喜歡你,可以跟我交往嗎?」李雪柔一樣笑咪咪的看著他,雖然說現在她的心跳有些急,也很緊張,可是……她知道自己非要把握住這一刻不可。

熊哲平真的是愣住了,換他不知所措,從來沒有女人會當著他的面這麼直接表達出心意。

「你不說話,我就當作是默許了。」李雪柔輕輕往後一跳,站在陽光底下,笑著朝站在樹蔭底下的熊哲平揮了揮手,「那就這麼說定了,要打電話給我喔!」陽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她的笑比陽光更耀眼迷人。

*******

李雪柔回到家之後,看著鏡中的自己,還是不敢相信她真的說出「我喜歡你,請你跟我交往」這種話來。

什麼時候她變得這麼大膽了?哇,越想臉就越紅,越想也越覺得不可思議。

今天看到他時,他比她想像中的還要高壯,真的看起來就像是一只熊。

他的力量怎麼那麼大?一下子就可以把她拎起……不對,應該是說她太輕了,要不然小彥也不會老是說她瘦得一下子就會被風吹走。

罷開始的時候,她真的有點怕他,哪有人這樣子一把把人拎起來面對面講話的?可是,看到他跟小朋友們一起玩飛高高的游戲時,他的眼神好溫柔。

從來沒有看過有人的眼楮這麼柔和、清澈有神的,總而言之,有這麼漂亮的眼楮的人,一定不是壞人。

以前沒有看過他,那他是最近才搬來到這社區的羅!那改天再帶他到附近逛逛,熟悉環境吧!

而今天的她真的很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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