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潑辣淑女 第七章

作者︰連亞麗

周尉博晚上接送郭老師和勤元一同去上小提琴課時,勤元突然問道︰"爸爸,美美阿姨今天有來我們家嗎?"

"沒有。"這幾天勤元老是問這問題,周尉博只能保持臉上的平靜,忍住心里的起伏,事實上余-不再出現也令他有些難受,他轉而向郭雲箏問道︰"對了!冰老師,我下個星期得到法國一趟,大概要去幾天,我想幫勤元請假。"

"啊!你要帶勤元一起去參加那個畫展啊!"本身也學美術的郭雲箏對于畫展的消息也有所耳聞,全台灣也只有周尉博受邀,這可是難能可貴的機會。

"是啊!我一定得到場,所以……"他總不能把勤元一個人丟在台灣不管,自然得帶著一塊去。

"這樣吧!你讓勤元到我那兒住幾天,反正我現在一個人住,還要謝謝你幫我找到那個房子呢!"郭雲箏馬上提議道。

"那怎麼好意思!"他當然不好麻煩郭雲箏。

"不會的!下個星期學校要辦課外教學,勤元要是錯過了那幾個參觀的活動很可惜,而且他也期待了很久,如果沒辦法參加他一定會很失望。"郭雲箏模著勤元的頭發問道︰"勤元,你下個星期到老師家,陪老師住幾天好不好?"

勤元渴望的望著爸爸,他當然也想跟郭老師在一起,郭老師跟美美阿姨一樣溫柔又和藹。"爸爸……可以嗎?"

"我怕麻煩到郭老師。"周尉博實在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不會啦!我也喜歡勤元啊!這樣吧……"郭雲箏想了一下。"你帶幾張明信片回來送我,就當是我幫你照顧勤元的酬勞,怎麼樣?"

"好的。"事到如今,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余-整天只會瞪著電話什麼話也不說,看在家中六位男士眼里可不好受。

"——最近好安靜喔!"不僅是余家的人,連修車廠里的師父都覺得余-靜得離奇。

"平常就算她潑辣的罵上幾句,也比現在這副德行好得多!"余鳴忍不住開口說道。

"阿鳴,——不會是失戀了吧?"連廠里的員工都開始懷疑。

"不會吧?"余鳴也想過這個可能性。"那個姓周的應該沒這個膽子!"

不過是那天大家在吃飯的時候給了——幾個忠告罷了!哪知道她之後就沒再出過門,跑車擺在那兒好一陣子沒開出修車廠,整逃詡躲在修車廠里,之前她還會溜到周尉博那兒,現在她哪里都不去,就更不可能和周尉博見面……

那……會不會因為這樣他們兩個就吹了?

家里的人開始擔心起余-的情況,而余-也好不到哪里去。

為了保有女性的矜持,她努力的克制想見周尉博的情緒,這陣子她除了慚愧和反省以外,什麼也沒辦法做……尤其每當她想到如果是周尉博死去的妻子,張亭芬才不會像自己這樣耽誤周尉博所有的時間。

認識周尉博這段期間以來,周尉博幾度提起張亭芬總是只有贊美,他說過張亭芬總是十分體貼,永遠不讓他煩惱,連自己生了病都不讓他知道,就是不願周尉博為了自己而耽誤他發展繪畫事業,不但放棄了自己的音樂理想退居幕後,還完美的扮演了妻子的角色。

而她呢?余-不但什麼也不會,優點從缺,缺點還一大堆,臉皮超厚的一天到晚跑去纏著周尉博,讓他連工作的時間都沒有,還自以為是的以為周尉博真喜歡自己去找他!

以周尉博的個性,就算自己真的打擾了他也不可能說實話,結果她還真以為他是那種可以整天跟個女人煮飯說話的人,不但如此,自己還沾沾自喜可以每天見到他。

也許她真的是太自私了,就算沒什麼談戀愛的經驗,她也應該要知道如果佔去了對方所有的時間,帶給別人的也只是壓力,她這種根本就只是緊迫盯人,即使她真的非常喜歡和周尉博在一起,她也不能這樣……

怎麼說她跟張亭芬比起來都顯得自私和幼稚,即便周尉博根本就沒有責怪過她,但是余-卻忍不住責備了自己好幾天。

像周尉博那種生活一定開銷很大,總是要工作才有錢可以維持吧?而他幾乎有將近半個月因為自己而無法好好工作,那……

天啊!她怎麼這麼不懂事啊!周尉博心里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但是以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的角度來看,他一定也覺得自己很糟糕吧?"鈴……鈴……"

算了!她應該也要打起精神來,反正她都已經責怪自己好一陣子了,也有好一陣子都不敢再去打擾他,她也是經過長久的煎熬才忍住不去見他,這對一個第一次戀愛的女人來說是多困難的事啊!打從出生到現在,積壓了二十七年的戀愛心情,終于有了一個對象,她多想把握住每分每秒可以見面的機會,當然,她承認她過了頭,現在這種反省的情況還不知道要維持多久才算夠。

而且她沒出現在周尉博那兒也有好一陣子了,他竟然也沒打通電話來,真不曉得他是要木頭到什麼地步,她現在可是忍得很辛苦呢!他好歹也可以抽個時間打通電話來噓寒問暖一番吧?哪知道他竟然連打通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害她不時要胡思亂想,是不是周尉博好不容易可以擺月兌自己,所以恨不得把她忘得一干二淨?唉……不過這樣想對自己也沒什麼好處,越想只有越難過的份,接起了桌上已經響了好幾聲的電話,余-決定還是專心工作別再想太多。

"世航車庫。"

"——?"是周尉博的聲音。

"啊……"余-既驚訝又感到興奮,只覺得有一股狂喜竄過全身。"周尉博!"

"對,是我。"他的聲音里有著笑意,听起來她的聲音還很有精神。

"你在哪里?你是不是有空了?你這幾逃詡在工作嗎?"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她多想知道他的一切啊!

"我現在在機場,我接下來要出國幾天,我怕你到家里去可能會找不到人,所以打個電話給你。"

"你要出國?"他要出國玩啊?"對,法國。"

"那你什麼時候才會回來?"余-覺得很失望,周尉博要出國她竟然完全不知情。

"大概是月底吧!"

那麼久……"那勤元呢?"

"勤元到郭老師那兒去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郭老師會幫我照顧他。"

什麼!他竟然把勤元交給那個郭老師?余-的喜悅全都消失了,這事情可大條了!

"那皮皮呢?"小狽怎麼辦?他總不能這麼一走了之吧!

"我送到寵物店寄宿了。"

他怎麼什麼事都處理好了……那她呢?她原本想如果周尉博太忙,她可以幫忙照顧勤元,甚至是照顧那只狗都沒問題,可是周尉博一點也不需要她的幫忙,他竟然獨力的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好了。

"那我呢?"

周尉博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那他打算把自己安排到哪里去?他好歹也吻過自己,他們曾花過時間一起吃飯、一起聊天,也許她的表現一直不是很好,也算不上體貼,但是……他就這麼出國去,那她怎麼辦?電話里有一陣停頓。"你最近好不好?"

"不好!我很想你。"余-不是個會說謊的人,而且她一向篤信有愛就要說出來這個信條,她一點也不想硬撐著說很好。

"嗯……我忙完就回來。"

忙完就回來,那他是去工作-?余-決定還是問一下。

"你去法國做什麼?"

"去參加一個展覽。"

那應該算是工作吧!余-心想自己剛剛的說話態度好像不是很好,而且又表現出自己幼稚的一面,換做是張亭芬,她一定不會像自己這樣吧?"——?"電話那端突然沒了聲音,周尉博開口喚道。

"我還在……"只是她的聲音變得落寞了些。

"我得走了,你保重自己好嗎?"

幣斷了電話,余-又開始責怪自己,怎麼這麼笨,想也知道周尉博不可能自己跑去法國玩,一定是因為工作啊!她還講那些想念他的話,他一定覺得自己是那種只會依賴別人的驕縱大小姐,為什麼她老是不能在他面前表現出自己好的一面呢?搞不好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周尉博才請別人照顧勤元,要不然她也算是勤元熟識的阿姨,周尉博沒道理請別人照顧勤元啊!一定是他也不太相信自己有能力可以照顧他的寶貝兒子,連小狽他都請寵物店代勞照應。

唉!為什麼她以前都不知道自己的缺點有這麼多?不管了!她一定要變成自立自強的時代新女性,要懂得體貼,懂得不讓人操心,還要懂得照顧別人,讓周尉博刮目相看!

老天知道,她多想讓自己成為一個能夠讓周尉博喜歡的女人,而不是一個永遠只為他帶來麻煩的女子。

"真不好意思,麻煩你照顧勤元這麼多天。"

周尉博一回到台灣第一件事就是到郭雲箏家接勤元,看著兒子一切安好,對于郭雲箏的照顧滿心感激。

"不用客氣啦!這幾天有勤元陪著我,我也覺得很高興。"郭雲箏剛與男友分手,所以搬了出來,療傷期間有勤元相陪,也幫她排解了不少傷心與難過。

"這屋子還是跟以前一樣。"郭雲箏的房子正是他所介紹購買的,出售者是個女畫家,她是周尉博的好友。

"還要謝謝你告訴我這屋子要出售,我非常喜歡這房子。"

"那……你跟你男友的事情,已經……"周尉博多少知道一些郭雲箏的事,從她開始找房子,他就知道他們兩個有點小爭執。"希望你們已經和好了,其實我也沒有立場說什麼,但是總是希望有情人能終成眷屬,你們看起來非常的適合。"

"謝謝,我知道你只是關心。"郭雲箏無奈的笑笑。"不過有時候並不是只要喜歡對方就能在一起,我想分開也是好的,我一直都獨立慣了……我也不希望太依賴他,尤其現在的愛情已經不如以前,不是每個人都能當對方終老一生的伴侶,也許有些人就是得學著和自己過一輩子。"

"不要這麼悲觀,沒有人是注定要一輩子這樣,有些事是靠自己爭取的。"

敝了,怎麼連他都講起了爭取愛情的那一套?"呵呵……從你口中講出這種話實在沒什麼說服力。"

冰雲箏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畢竟周尉博打從妻子過世之後就不曾和任何女子發生牽扯,痴情的程度也是出了名的,這下他竟然要自己對感情不灰心,還要自己去爭取,這實在是有點奇怪。

周尉博也覺得自己這麼說有點反常,只能不好意思的聳聳肩。

"我們就當互相打氣好了。"郭雲箏露出了解的表情。"我知道你身邊也有個好女人在等著你,你除了幫我加油以外,自己也要好好把握爭取。"

周尉博和她交換了一個微笑,也許所有人都知道感情是要自己去爭取的,有時候面對著機會,也因為遲疑而不敢好好把握,在這個時代里所有人都把緣分兩字掛在嘴邊,就當真以為緣分會自己出現,不但自動出現還會自動把兩個人拉在一起,事實上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光靠講著緣分,就以為自己只是緣分還沒到,而連動也不動的空等,那除了一輩子等候以外,什麼也得不到。

也許他就是因為這樣才會欣賞余-,至少余-勇敢的爭取自己的感情,真誠的面對自己所喜歡的事物,這才是他之所以老是記掛著余-的理由吧!

必到台灣已經好幾天了,屋子里還是少了那個美麗的身影。

周尉博幾次試著想打電話給她,但總是站在電話前遲疑著。

她明明說了她很想自己的不是嗎?為什麼現在已經是月初了,她還不肯來呢?皮皮繞到他腳邊,歪著頭看他一手按著電話思索的模樣。

"該不會被你給嚇怕了吧?"周尉博抱起了皮皮,放在腿上輕撫著皮皮柔軟的細毛。

余-從一開始的哇哇大叫,到後來不也慢慢習慣了皮皮的存在,她買了個鈴鐺要他綁在皮皮頸部,以便提醒她皮皮身在何方,再也不會發生那種皮皮不聲不響的走到她身邊,害她嚇得跳離地球表面的情況。

"這樣一來我听得見皮皮發出來的聲音,知道它在哪里,我會有點心理準備,就不會怕了。"她那天拿著鈴鐺,一副頑皮的模樣,周尉博仍記得很清楚。

但是她不再出現也是事實……

那現在該怎麼辦呢?幾次見面總是余-主動,他只是待在屋子里她就會自動前來找他一塊吃飯,還是……

周尉博唇邊露出微笑,也許他的車子又該送修了。

"——……其實爸爸也不反對你去周尉博那兒走動走動。"

看著女兒郁郁寡歡,余世航也不好受,尤其——那輛紅色跑車已經停在世航里將近一個月,一輛跑車沒有人開,這樣車子是會哭泣的……

"你不是叫我不要去纏著人家嗎?"余-沒好氣的回頭看了老爸一眼。

"那你也可以去逛逛街什麼的啊!你以前不也常去逛街嗎?最近不是在換季拍賣,而且台北開了好幾家百貨公司,你不要整逃詡待在修車廠里嘛!"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窩在修車廠里不是暴殄天物是什麼?——雖然以前喜歡逛街,但是和一般富家千金的花費比起來,她倒也不算花費無度,至少他這個做父親的供應得起,只要能讓——開心,要他花再多的錢都無所謂。

"我不想出門。"反正她又見不到周尉博,她只想打扮給他看。

"小辦現在在車庫里哭呢……你既然是它的主人,就應該要好好照顧它啊!車子放久了不開,容易壞掉,台灣天氣潮,你總是要……"

"爸,你不要幫我的車亂取名字啦!"

什麼小辦!老爸每次都把車子擬人化,哪有那麼嚴重!她只是最近一點也不想出門而已,每次出去就是去逛街,人家周尉博都是帶著孩子去看看山水花草,她只會逛街瞎拚,這樣下去怎麼跟得上人家的腳步?"那……好啦!反正修車廠也沒什麼事,你就出去走走吧!"

"上哪去?哪兒都不好玩啊!"

"那你……你總可以去學個插花之類的東西啊!要不然也可以去學學英文、玩玩電腦,現在應該有很多那種補習班嘛!"總之只要有點事做,——應該就不會再想東想西了。

對了!她怎麼沒想到!

余-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站起來,兩眼瞪著老爸,余世航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連往後退一步。

"我要出去了!"余-一把抓起鑰匙,她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余世航也沒想到她的變化會這麼大,剛才還說不想出門,這下竟然抓了鑰匙要出去,女孩子的心情真是讓人難以捉模啊!

"老爸,謝謝你的建議。"余-臨出門前親熱的抱了老爸一把,臉上堆滿了笑意。

余世航整個人縮了一下,對于女兒突來的親密表現有點退卻,看著女兒像一陣風似的開開心心的卷出辦公室,余世航不禁露出了微笑。

雖然余-脾氣不算太好,有時候講話也稍嫌缺乏氣質,但是身為她的老爸,在余世航眼里,余-永遠是可愛的小女兒。

而要他心甘情願的把寶貝女兒交到另一個男人手里……嗚!他實在是舍不得啊!

周尉博將車子開進世航車庫,車庫前立刻聚集了一堆拿著扳手、螺絲起子等等,看似很適合打架的工具的男子,而且他們看起來不太友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又要修車?"余鳴挑起一眉。

余棹雙手在胸前交抱,打量著這個老妹所心儀的男人。

"我先告訴你,——已經出去了。"順手比了比一旁的公主專用停車位,那輛紅色跑車不在,表示小辦已經載著女主人出門了。

周尉博聳聳肩,他倒不是很在意這幾個男人的態度,打從余鳴那天出現在他家,他就已經意識到這幾個男人對于自家小妹的保護欲有多旺盛,不過這對余-來說也是好事。

"沒關系,可以幫我看看車子嗎?"

"阿勇,你們看看車。"余洋指示著師父們處理他的車子。"周先生,你不介意借一步說話吧?"

反正這家伙已經自動送上門來了,那大伙兒就來個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對話,——喜歡他已經是再公開不過的事實了,他們這些當哥哥的總是要先探听清楚對方的態度,要不然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感情一旦付出了回收不了,他們可不能坐視不管。

"好啊!"周尉博大概也想到會有這一刻。

一群人將周尉博團團圍住,走向余世航的辦公室。

"唉……"看著周尉博,余世航一肚子的苦水吐不出來。

這男人長得是不壞,高高壯壯也沒有一般窮書生般的酸氣,雖是個畫畫的,但是看得出來經濟能力不錯,要不也不會開著那麼一輛讓他們修車廠師父看了人人都喜歡的車,但是……唯一的缺點就是——喜歡他,而他這個當爸的舍不得。

"周先生,你知道……這種事我們也不好意思說,但是——是我們家唯一的女孩子,我們平常就習慣了她在耳朵旁又吵又鬧的,但是她最近實在……她根本就已經……"

"她生病了嗎?"听了余鳴的話,周尉博直覺的認為余-八成病了。

"對!心病!"余棹接著開口。"你該不會到現在還不知道——喜歡你吧?她已經喜歡你喜歡到將近病態的地步了。"

周尉博對這狀況感到奇怪,他當然可以感應得到余-喜歡自己,但是沒有想到是那麼的嚴重。

"她之前不是整逃詡賴在你那里嗎?我們想想覺得不對勁,畢竟孤男寡女的整日混在一塊,傳出去總是不好听,而且我們也覺得你應該要有你的時間去工作,照——那樣的纏法,哪有人還有時間可以工作的……"

"是啊!哪知道我們才跟她說了幾句,她現在竟然連門都不出了。"——

不出門?問題是,她現在明明不在家啊?"你們不是說她出去了嗎?"

"那是我勸了好久她才出門的……"余世航解釋。"我這女兒從小就有點過度活潑,突然變得文靜,這實在……"

說到這兒,幾個大男人同時還打了個哆嗦。

"也許她對她的人生有自己的安排吧!"周尉博從這陣子的相處之中或多或少也曉得余-的性格,雖然她有時很孩子氣,但是本質並不壞,也許她從小就在受寵的環境下長大,但面對自己的時候,那種嬌氣就完全消失無蹤,即使他幾度看著她對父兄大發脾氣,卻從來不曾對自己說話大聲一些。"人總是會改變的啊!"

周尉博說的話是沒錯,也許——正在面臨人生轉折點,打從從來不下廚的她開始決定學習作飯開始,他們幾個大男人就應該知道——在試著改變自己。

"不過我們實在不習慣她這樣啊!鱉活潑潑的不是很好嗎?"——最近不快樂誰都看得出來,如果真是因為他們說了幾句不好听的話,害她這麼難過,那他們幾個父兄討論了一下,還是決定把——送到喜歡的人身邊,讓她重展歡顏。

"她究竟是怎麼了?"怎麼听他們說起來是這麼的嚴重呢?"她不出門啊!"余翔一副煩惱的樣子。"你知道——的跑車,那是老爸在她滿十八歲的時候買給她的,——從小就不喜歡車,只有那輛車子除外,每隔幾天她總是會開出去溜溜,可是她竟然整整快一個月沒去踫車子,在修車廠里躲了一個月。"

"是啊!真不曉得她是怎麼了,這陣子也沒看她打扮,以前就算待在修車廠里,她好歹也會上個妝,穿漂亮的衣服,看起來也算賞心悅目,現在她連妝都不化,連頭發也不整理,穿著牛仔褲就坐在辦公桌前……"

"就算你不喜歡她,她也不能這樣自暴自棄啊!女孩子家就算長得再漂亮也是要打扮的,她這樣根本就不像我們世航小鮑主。周尉博,你可要負責讓她高興點才行。"所有人听著余鳴這麼說紛紛點起頭來。

"是啊!——喜歡上你,你好歹也對她表示表示……"

怎麼這些男人突然鼓吹他去追求他們的寶貝小鮑主?周尉博覺得這家人的反應還真是兩極化。

"你們要我怎麼做?"

"你就……反正你都已經生過孩子了,你多少也該知道男人跟女人之間那種愛不愛的問題,女人家就喜歡那套,你不可能不喜歡——吧?我們家——長得漂亮又可愛,你總是多少會喜歡她吧?"說到戀愛他們可也不太在行,周尉博都已經是結過婚的人,總該比他們多懂一些。

"是啊!——雖然什麼也不會,連脾氣也不怎麼好,但是她喜歡你倒是喜歡得很真心,你很難再找到這樣難得的女孩子了。"

"對對!你只要能讓——高興,你以後車子出什麼狀況我們都免費幫你維修。"余世航干脆還附上贈品。

這情況可和剛剛周尉博被簇擁著走進辦公室時所想的完全不同,本以為會有一屋子男人威脅他不許再靠近余-,哪知事實剛好相反。

"有機會的話我會跟她好好談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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