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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好玩一玩 第八章

作者︰梅貝爾

「叭!叭!!」

听見喇叭聲,靜沂嚇了一跳,以為自己擋到路了,回頭才看到身後熟悉的銀白色轎車,以及坐在駕駛座的男人,正以一種破釜沉舟的口氣探出頭來命令。

「上車!」

怕她不接電話,穆守罩索性來出版社樓下守株待兔,等到七點多才見她出來,豈容她逃跑。

靜沂遲疑了片刻,還是上車了。「呃……謝謝你送的葡萄酒。」

他口氣沉怒,「我不是為了听妳一聲道謝才來的。」

「我以為我們那天已經說好了。」她刻意擺出冷淡的表情,不去理會心中的騷動。

听到這個他就有一肚子的火氣。「都是妳在說,現在換我來說。」

「你還想說什麼?」反正他說什麼,她都不會再相信他了。

「我不會跟妳分手的。」穆守軍表明自己的立場。

她一臉愕然,「是因為三個月的期限還沒到嗎?我想那應該不重要,因為我們明明只是……」

穆守軍截斷她的話,「不要再說妳只是想跟我玩一玩,如果是的話,那天就不必發那麼大的脾氣,還把我趕出去,那是因為妳已經動心了,而我也從來不打算放妳走。」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不怕她知道。

靜沂嘴硬的否認。「我沒有動心,我……」

「如果妳不想出車禍的話,就不要現在跟我爭。」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執拗的女人,真怕自己會伸手掐死她。

她小嘴張了又合,不敢再爭辯。

車內陷入一股沉凝的氣氛中。

因為已經過了交通尖峰的時間了,所以路上沒有很塞,很快就到了穆守軍的住處,只有在這里才能不受打擾,好好坐下來談。

「進來吧!這里妳應該很熟了,不用我帶路。」他不想說出這種有失厚道的話,可是每個人都有脾氣的,不是只有她有。「放心,就算最後妳還是不能接受我,我也不會打女人。」看她還在門口磨磨蹭蹭,不肯進來,穆守軍嗤哼道。

然後他徑自進屋,從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來灌,雖然他寧可喝紅酒,不過也要看心情,這個時候還是啤酒最夠味。

他到底在要什麼性子?靜沂有些火了。「該生氣的人是我才對。」

穆守軍走了過來,嚇得她連忙閃開,狠狠的瞪她一眼,用力的將大門甩上。「那我可不可以請問一下,妳到底在生什麼氣?是我哪里沒有服侍好妳,讓妳不滿意?」

他的雙關語讓靜沂又窘又氣。「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

「我就是搞不懂哪里錯了才要問妳,要告我也得有憑有據,不然在法律上我形同無罪。」哼!真金不怕火煉。

靜沂沒辦法像他這麼擅長狡辯。「好,你能否認有個女人……有個曾經跟你交往過的女人為了你跳樓自殺嗎?」

卑一出口,就見穆守軍委實愣住了。她怎麼知道這件事?

「這是誰告訴妳的?」

「你不否認?」她的心抽了一下。

他低咒一聲,手指爬過已經夠短的發絲。「我不知道是誰告訴妳的,不過整件事不是妳所听到的那種版本。」用膝蓋想也猜得出來,因為事情發生那段時日,他也因此受到不少責難。

「那個女人真的懷了你的孩子?而你居然狠下心拋棄他們母子?」靜沂也經歷過類似的情況,所以能夠感同身受,因此更不能原諒始作俑者。

穆守軍被指責得很火大,別人誤會也就算了,可是對象還是她,說話自然也不留情面了。

「妳有跟當事者查證過嗎?只是別人跟妳說幾句話,妳就可以自行演繹了,妳的想象力未免也太豐富了,那怎麼不干脆自己去寫小說比較快!」

「如果我當面跟你求證,你會承認嗎?」她痛心他的死不認錯。

他將啤酒罐捏扁,以拋物線扔進垃圾筒。「在妳眼中,我是那種狼心狗肺的混蛋嗎?那個孩子要真的是我的,我當然沒有理由否認,只要去驗DNA就可以定我的死罪了。」

听他說得信誓旦旦,靜沂反倒成了理虧的一方。「可是……那天有人當場听到那個女人說孩子是你的……要你娶她,否則她就要往下跳……」

「一個嗑了藥又鬧自殺的女人說的話,會相信的才是笨蛋。」若不是愛她,不希望她誤解,穆守軍根本懶得再解釋。「克莉斯汀當時神志已經混亂了,根本搞不清誰是誰,把我當作別人了。」

靜沂隔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你是說她還有跟別的男人交往?」

「我不想說死者的壞話,信不信由妳。」他目光毫不閃躲。

看著他坦蕩的眼神,她真的不知該相信誰才對。

「還是不相信?」

她咬唇不語。

罵了聲不雅的粗話,穆守軍走到電話前,按下免持听筒的鍵,再按了一串手機號碼,盡避對方換過幾次號碼,不過他就是有本事問得出來,響了幾聲之後,對方接起來,背景相當嘈雜,好像很多男女在現場嬉笑玩樂,還有音樂聲。

「誰啊?」是個男人不耐煩的嗓音響起。

穆守軍兩手抱胸的看著電話,就好像在瞪著本人一樣。「大導演,好久沒打電話來問候你了。」

「你、你、你是那個姓穆的?」對方的口氣似乎很懼怕,好像有把柄落在他手上,不得不低頭。

他掀唇冷哼,「看來大導演好像在開派對,過得真是悠閑愉快啊!」

「我這幾逃詡在內陸拍戲,每天忙、忙得要命,哪有時、時間玩樂?姓穆的,你可不要故意找麻、麻煩。」男人結結巴巴的說。

「真的有那麼忙嗎?」穆守軍眼光倏冷,「忙到連克莉斯汀的忌日都沒空來?當初你是怎麼發的誓?這麼快就忘了?」

男人似乎走到比較安靜、訊號明顯的地方,也怕讓人听到。「我、我有讓助理去給她上香了,你還要怎麼樣?她會跳樓自殺我也很難過,是她不听我的勸,乖乖去把孩子拿掉,不關我的事……要是每個女人都來這一套,那、那我不知道要娶幾個老婆了,你要是敢再打來騷擾我,我、我就去告你。」

嘟∼∼線路戛然中止。

事情真相大白了。

「听見了嗎?」穆守軍沉著臉問。

靜沂雖然听得沒頭沒尾,不過對方似乎也承認克莉斯汀骯中的孩子是他的,也是他始亂終棄,根本和穆守軍無關。

「那個男人只不過是個三流導演,假借要讓克莉斯汀擔任戲中的第一女主角,不但騙財又騙色,結果根本沒有人願意投資他的戲,知道克莉斯汀背孕了就馬上把她甩了,原本我是想說服克莉斯汀提出告訴,不過她不想把事情鬧大,毀了踏進演藝圈的美夢……想不到那晚她嗑了藥之後,就爬到頂樓鬧自殺,把我誤認是那個畜生,逼著我要負責,如果當時我答應她,或許她就不會跳下去了。」事發到現在,他還是耿耿于懷。「這就是全部的經過了。」

那麼她真的冤枉他了,吶吶的說︰「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這三個宇,妳沒有別的話要說嗎?」穆守軍來到她面前,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當妳听到我做出那樣的事,心里是不是松了口氣?是不是以為找到借口可以證明我根本不值得妳去愛、不值得妳認真?」

她畏縮一下,「我、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

「在妳心里根本忘不了那個曾經深深愛過卻又拋棄妳的男人,每次跟我在一起,妳就會自然而然的拿我跟他比較不是嗎?」他憤怒的吼道,決定跟她攤牌。

「不是!」她大聲叫。

「妳有!」

「我沒有!」

穆守軍扣住她的肩頭,朝她嘶喊,「妳有!妳真該去照照鏡子,每次妳的眼神都已經說明一切,可是我下在乎,因為我對自己有信心,也自認比他好,可以給妳幸福,可是妳呢?這麼簡單輕易的就否決我曾做過的一切,妳真的很殘忍。」

「我……」對于這點,她無話可說,因為都讓他說中了。

他轉過身去,煩躁的爬了下短發,再深吸口氣,好克制自己的情緒。「妳還記得我感冒那天晚上說過的話嗎?」

靜沂有些錯愕的睜大眼,「你、你還記得?」那他為什麼都不再提起?

「是的,每個字都記得,可是我一直都沒有再提起,因為我在等妳主動來問我,感情是雙方面的交流,不能老是由我開頭,妳也必須付出才行,可是我等了又等,等到的卻是分手,這真是妳要的嗎?妳對我真的一點感情也沒有嗎?我就這麼不值得妳愛嗎?」他的每一句問號問得靜沂招架不住。

她踉蹌一下,頓時眼酸鼻熱,用手捂住顫抖的唇。

「打從一開始,我就不是只想跟妳玩一玩而已,幾次要突破妳的心防,又怕操之過急,會把妳嚇跑,結果這些努力都白費了,妳依然裹足不前,隨時都可以把我丟在腦後,當作我們從來就不認識,這就是妳的打算對不對?」一個箭步上前,握住她的肩頭,恨不得搖醒她。

一顆顆豆大的淚水被震落了面腮。

「……對。」靜沂淚水盈眶的瞅著他,「你都說對了,我都承認,但那是因為你沒有看到刻劃在我心頭上的那道傷痕……你不了解……」

穆守軍依然咄咄逼人,想要讓她正視彼此的感情。「不是只有妳怕受傷,我可以等,可以和妳一起戰勝過去的陰影,可是前提是妳必須對我有一點信心,而不是隨時都準備抽腿,隨時都可以一走了之。」

眼淚掉得更多了,原來被一個男人這麼在乎,也會讓她想哭。

「所以我決定給妳三天的時間,如果妳還要跟我繼續下去,就換妳來追我,否則我們之間就這樣玩完了。」他心一橫,說出三天之約。

她的嬌軀猛地一顫,淚水凍結在眸底。

「听清楚了嗎?」穆守軍表情嚴峻的怒視她,這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是個險招,成功了最好,不過要是失敗,他也只能繼續跟她磨,看誰的耐力強。「回答我!」

「嗯。」靜沂泣不成聲的頷首。

希望這招有效。「我只給妳三天。」

「嗯。」她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捧起淚痕斑斑的容顏,用粗糙的大拇指一一拭去。「別哭了……如果妳可以對我多一點信任,願意和我一起努力看看,我相信我們可以想出辦法走下去的。」

靜沂的心好亂,可是又好溫暖。

她幾乎要點頭答應了。

「記住!妳只有三天的時間。」穆守軍壯士斷腕的提醒她。

「總編。」

「嗯?」

「請問……要怎麼倒追男人?」今天是最後期限,她必須做出決定。

噗!口中的烏龍茶從口中呈放射線噴出。「咳咳……對不起,不小心嗆到,咳咳,妳剛剛說什麼?」總編抽出面紙擦一擦。

靜沂秀頰發燙,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我是想請問總編,男人通常希望女人怎麼追求他?因為我沒有人可以請教,又不好意思問其他男同事……」

在這三天里,腦海中不停的回想著和穆守軍交往的點點滴滴,雖然嘴巴上說只是玩一玩,可是在不知下覺當中已經用了心,只要閉上眼楮,她可以輕易的勾畫出他大笑時眼角性感的細紋,他豪放不拘的笑聲,以及溫暖寬厚的大掌,還有無時不在的體貼,想到可能會失去他,她就感到惶恐不安。

反倒是讓她受傷最重的施正榮,幾乎不曾再想過一次了,即使有,也只是憶起那個被迫打掉的胎兒,讓她深深的感到懊悔,即使尚未出生,也是個生命,她該好好保護才對,她沒有資格當個母親。

所以這次她要正視自己的心,是要一味的陷在過去的傷痛當中,還是要追求真正屬于自己的幸福。

「原來是這樣。」總編在心底偷笑,表面裝得很鎮定。「如果是我的話,只希望我愛的女人給我一點好臉色看就心滿意足了,」唉!說來還真有點委屈,不過這小小的心願比登天還要難。

她一臉不解。「嗄?」

「呃……剛才那個不算,其實每個人的狀況不同,自然方法也不同了。」他清了清喉嚨,扶了下眼鏡。「只要有心,妳一定可以想得出來。」

滿臉困惑的走回座位上,靜沂還是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十二點了,我們去吃飯吧!晚一點去就沒位子坐了。」對面的同事伸了伸懶腰,饑腸轆轆的吆喝。「有人要去「好美味J嗎?」

馬上有人附和。「我也要!」

「不知道要吃什麼,我也跟你們去好了。」

「唉!每天吃外面的東西,要是休假時有人煮給我吃該有多好。」單身男同事怨嘆的說。

其他人吐槽。「不會叫你女朋友去學做菜。」

「她就是沒有那個細胞,怎麼學都不會,我可不想當實驗室的白老鼠,萬一被毒死怎麼辦?」他敬謝不敏的怪叫。

大家听了哈哈大笑。

靜沂看著同事陸陸續續往外走,靈機一動,她怎麼沒想到呢?這麼做的話就可以展現她的誠意,況且也是她最拿手的。

拿起話筒,做了幾個深呼吸,緊張到手心都流汗了。

「喂?」

手機螢幕上顯示的號碼是「童心出版社」的。

如果她注意听的話,也可以分辨得出對方聲音緊繃,似乎一直在等這通電話,這兩天穆守軍也很不好過。

她咽了一口唾沫,「我是靜沂。」

「我知道。」穆守軍佯裝冷漠。

「你、你這個禮拜天有空嗎?」心跳快停止了。

穆守軍故意拿喬的說︰「有事?」

「我想請你、請你來家里吃個中飯。」靜沂怯怯的問︰「你願意來嗎?」她連呼吸都屏住了。

他沉吟一下,「妳知道我喜歡吃什麼嗎?」

「你最愛吃牛肉。」每次在外頭吃飯,他總是會點一盤。

這個回答讓電話那頭的穆守軍內心狂喜。

如果她對他沒有心,根本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對他來說,這個听似簡單的答案已經讓他覺得這陣子的努力值回票價。

「……那天我會做白灼牛肉和貴妃牛肉,還有酸辣屑子魚,再炒兩道青菜。」她說得戰戰兢兢,就怕被拒絕,那她會恨不得一頭撞死。

「……」電話那頭仍是無聲息。

靜沂的心都快涼了。「這樣不行嗎?那你還想吃什麼?」

「……我可以帶個人過去嗎?」

「當然可以了。」只要他願意來就夠了。

「那好,我們就約十一點。」穆守軍說出時間。

她在這一頭拚命點頭。「好、好。」

幣斷電話,靜沂差點喜極而泣。

終于鼓起勇氣跨出一大步了。

這次不再害怕,也不管結局如何,至少她不再退縮膽怯,要勇敢的去爭取自己的幸福。

「你不是要帶我去吃飯嗎?怎麼把車停在這里?」

因為他們父子倆已經好久沒有見面,兒子又不回家探望老爸,他只好自己來了。穆志源納悶的東張西望,附近都是些公寓和住家大樓,不像有什麼餐廳之類的店家。

「我是要帶你去個地方吃飯,不過是有人要親手煮給我吃的。」他得意洋洋的炫耀,靜沂那通電話等于宣告她正式敞開心扉,接受了他的感情,人逢喜事精神爽,讓他恨不得召告全世界。

案子倆並肩而行,同樣有著壯碩高大的體格,就連五宮都神似,只不過穆志源年紀大了,腰部多了兩層游泳圈。「有人要煮給你吃?難道是……」听出弦外之音,穆志源下巴掉到胸前。

穆守軍咧開大嘴,拍了拍父親的背。「恭喜老爸,你快要有媳婦了。」

「真的還假的?你這小子可不要騙我。」穆志源半信半疑看著兒子。

他勾住老爸的肩膀,「這種事可以騙人嗎?」

「太好了,你這小子終于要定下來了,真是老天有眼啊!」他差點要跪下來感謝穆家的列祖列宗有在保佑。

白牙閃了閃,「老爸,沒那麼夸張吧!」

「我原本還以為你這輩子是不可能結婚了。」穆志源說出內心的憂慮。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雖然他愛玩,可是也沒說過不結婚的話呀!

穆志源臉上有些落寞的痕跡,「其實你這些年來很少回家,不是因為你工作忙,而是你對我再娶的事很不諒解對不對?」

「老爸?」他怔怔的看著父親。

「你是我生的,不用說我也看得出來,你認為我對不起你媽,她才死了一年我又娶了別的女人,是個無情無義的混蛋,表面上你笑嘻嘻的,可是心里一直有個結,所以你跟女人交往從來不談感情,也從來沒有愛上任何一個。」有些話只是沒有去點破而已。

他沒有想到父親早就看在眼里了。

「你今天跟我說想結婚了,代表有人替老爸打開了那個結,我真的很高興。」說著,就伸手抹了抹眼角。

穆守軍眼眶紅了紅,「老爸,對不起。」

「說什麼對不起,我還要感謝那位小姐……」霍地想到什麼,臉色一板,輕敲了下兒子的頭,「你也不早點跟我說,我連個伴手禮都沒帶,這樣去人家家里多失禮,不行!我還是先去買個水果禮盒。」

「老爸,不用了,走吧!」高了快半顆頭的穆守軍將父親拉了回來,感覺父子倆的心又靠攏了些。「靜沂的父母都去世了,家里只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人口很簡單,不會在意這個的。」

他攏眉低斥,「你這小子一點禮數都不懂。」

「我跟她約好十一點,時間快到了。」對父親慎重其事的模樣感到有點好笑卻也動容。「既然你都來了,要不要多住幾天再回台中?」

「不行,我明天就要回去了,我跟你小媽說好了,過兩天要到雲林看守誠,不知道他待在山上吃得好不好,睡的地方是什麼樣子,從小到大他都沒吃過苦,真怕他受不了。」穆志源對兩個兒子都不在身邊,總是忍不住犯嘀咕。

「要是真的受不了,他早就逃回來了,守誠還年輕,讓他多吃點苦也好。」穆守軍有不同的看法。「老爸,雖然我是打定主意要娶靜沂,不過她那邊還沒點頭,你可不要太熱情,把人家嚇跑了。」

他嗤哼一聲,「我看是你平常太花心,女人緣太好,搞得人家不敢嫁給你才對吧!」自己生的還不知道。

「老爸,我都棄暗投明了,給點信心吧!」穆守軍掀起唇角,苦笑。

穆志源白了兒子一眼,「你給我好好對待人家,不要把這個媳婦兒嚇跑了。」

「是、是。」穆守軍陪笑。「就是這里,我們上去吧!」跟管理員打了聲招呼,父子倆便搭電梯上樓了。

奉命在收拾客廳的沈俊諺听見門鈴響了,朝廚房大叫,「大姊,客人來了。」還真準時。

沈靜涓幫忙把菜端出來。「大姊,這個我來就好。」

一臉慌張的靜沂月兌掉圍裙出來,攏了攏長發,順了順身上的洋裝。「我來開門。」在開門之前,用力吸了幾口氣。

鐵門外的穆守軍擺出酷酷的表情。「嗨!我來了。」

「嗯。」她嬌羞一笑,打開鐵門讓他進來,這才看到站在他身後的人影,是個五、六十歲的男人,外型和他很像。

他落落大方的介紹,「這是我老爸。」

靜沂一臉怔愕,她沒想到他說要帶人過來,居然是自己的父親,害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伯、伯父好。」還真有一種丑媳婦兒見到公婆的感覺。

「老爸,這位就是沈靜沂沈小姐,里頭那兩位是她的家人。」他就是要讓她沒有反悔的余地。

穆志源對兒子這次的眼光頗為贊賞,眼前的小姐長得溫婉柔美,一看就是個賢妻良母,最重要的是還會下廚,更是難得。

「沈小姐,沒有先通知妳一聲就跑來了,妳可不要見怪。」他呵呵笑說,這個媳婦兒不錯,他很喜歡。

她的臉頰緋紅,搖頭道︰「伯父太客氣了,是我不知道伯父要來,怕會招待不周。」

「我這個老爸很好養的,看他的身材就知道,他什麼都吃,不會挑嘴的。」穆守軍在旁邊給老爸漏氣。

氣噗噗的穆志源作勢要教訓兒子。「你這臭小子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很好養,當我是豬嗎?」

年紀最小的沈俊諺和沈靜涓躲在後面,不敢笑得太大聲。

「我這個老爸禁不起餓,只要肚子一空,脾氣就不好,我們還是趕快進去吃飯吧!」他順手將鐵門關上,讓大家往餐桌上移動。

靜沂小聲的嗔怪,「你怎麼不事先跟我說一聲。」

「我今天帶我老爸來,就是要讓妳知道我是認真的,不是玩一玩。」他和她互咬起耳朵。

聞言,她鼻頭酸酸的。「你該先跟我說,我好準備幾道伯父愛吃的菜。」

「只要我愛吃的菜,我老爸也會喜歡。」穆守軍偷偷摟住她的縴腰,「妳真的決定了?我可不允許妳又反悔喔!」

她嬌滴滴的仰起螓首迎視他,口氣堅定。「嗯,我決定了。」

「你們兩個還不快過來?要說什麼悄悄話等吃完再去說。」吃飯皇帝大。

穆守軍覺得自己終于守得雲開見明月,選懊日子就可以抱得美人歸。

「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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