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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你的心 第十章

作者︰綺萱

不同于平時溫柔的親吻,墨治國極具侵略性地輾轉著咬著傅維瑗的唇,引來她的痛呼,他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不讓她有喘息的空間,炙熱的唇舌在她的小嘴里肆虐著。

「放……放開……」她逮著空隙,忍不住抗議。

「不放。」他舌忝吮著她的唇,反復吸吮著她早已紅腫的唇瓣。

熟悉的情潮有如洪水般將她吞噬,手中的熱水壺早已落了地,濺起一片水漬,他動作迅速地將她帶離原地,沒讓熱水噴濕了他們。

他蠻橫的舌,頻頻進攻她的檀口,勾起她潛藏的,月復部流竄著一陣酥麻感,讓她雙頰嫣紅,身子不由自主地攀附著他。

她軟馥幽香的身子,此時正毫無保留地貼合著他,原本只是想懲罰她,卻反倒苦了他自己。

看著他闇黑的眸中跳動著屬于的火花,她頓時感到一陣口干舌燥,粉舌不經意劃過他的唇,更挑起了那一觸即發的熱情。

「該死……」

「治國……」她嬌軟的語調,再次粉碎了他好不容易找回的理智。

不!這里可是醫院,再怎麼樣他也不能在這里要了她,縱使她是這麼迷人,這麼極具吸引力,看著她嫵媚緋紅的臉蛋,他在心里罵了自己不下千萬次。

「如果你想要,我們回去再做。」他輕附在她耳畔低喃。

听著他曖昧的語氣,她猛然清醒,看著自己有如八爪章魚般掛在他身上,她頓時羞紅了臉,剛才明明打定主意不想理他的,沒想到只消他一個吻,就能讓她臣服,她簡直是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

「誰要跟你回去做?」她眉頭一皺,松開雙手打算跳離他身上。

不料他早一步扣住她的縴腰,不讓她逃離他的身邊,這女人的不良紀錄實在太多了,他哪能讓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在你心里,究竟有沒有我?」他眯眼問道。

「我……」她頓時語塞。

「只要你說沒有,我馬上會離開你,再也不會管你的家務事,隨便你愛去哪里,我都不會管你。」他沉聲說道。

看著他一臉嚴肅的模樣,她有些心虛地低垂螓首,她承認剛才她是在情急之下隨口亂說的,如果她心里沒有他,又怎會貪戀他的吻?如果她心里沒有他,又怎會在她最需要人陪時,滿心滿腦全是他的身影?

就算她再怎麼不願意承認,事實都證明了——她愛上了這個男人,她愛的人就是那個讓她歸類為「奧客」的墨治國。

她的沉默,讓他感到一陣心寒,還以為他在她的心目中,至少還有一席之地,沒想到是他太高估了自己。

雙手一松,他扯唇淡笑,俊臉上有著一抹嘲諷。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彎腰撿起掉落在地的熱水壺。「不打擾你去探望令尊的時間,我先走了。」將熱水壺遞給她,他腳跟一旋,準備離開。

「喂!你給我站住。」她揚聲叫住他。

聞言,他身子一頓,心頭閃過一絲喜悅。

「有事?」盡管內心欣喜若狂,他仍是裝出若無其事樣。

傅維瑗拿著熱水壺,俏臉上閃過一抹羞窘,有些別扭地走到他身旁,將熱水壺遞給他。

「那個……水倒了。」

「所以?」他挑眉。

「所以要麻煩你幫我裝好,然後陪我去看我爸。」她抬眸望著他。

「用什麼身分?朋友?房客?還是陌生人?」他非要她替他「正名」。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就不懂得體恤我的心情,你不知道人在情緒低落之下,會做出超乎常理的事情嗎?虧你哥哥還是個醫生,你怎麼連一點常識都不懂?」她柳眉微蹙,忍不住開口抱怨。

「別跟我羅唆這麼多,我要的是你的答案。」他太了解她顧左右而言他的本事,這回他死也不讓她逃避。

哪有一個男人像他這麼窩囊的?都和心愛的女人生米煮成熟飯了,還得戰戰兢兢地追問他的身分,雖然她親口說過她愛他,但俗話說得好——女人都是善變的,他非要她正式的替他定位成她的男友、她的情人!

「答案不都很明確了嗎?干嘛要我一直重復啊……」她視線忍不住飄忽著。

「那是因為——你從來沒把我當作你的男朋友。」

「我有啊!我不是說過我愛你嗎?」他以為她成天沒事都跟人家的告白嗎?

「不夠!我要你當著大家的面,宣布我們兩個的關系。」他才不想做個地下情人咧!

「當著大家的面?」她瞠大美眸,一臉驚訝地看著他。

「沒錯!」他抬起下巴,重重哼了聲。

「你說的大家……是誰啊?」她干笑兩聲,不會是要她在醫院里拿著擴音器,當眾宣布他們兩個的關系吧?

「當然是在這里,有這麼多人見證,你想賴也賴不掉。」他賊賊一笑,這下她可中計了吧?

為了要擄獲這小妮子的芳心,他真是下足了苦心,軟硬兼施樣樣都來,就不相信她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沒辦法,商人嘛!沒有一點演戲天分是不行的,否則怎麼對得起「奸商」這個稱號呢?

「這里是醫院,會吵到病人,這樣不太好……」她試圖挽救。

「咳,那個……不用擔心啦!這間醫院是他們家的,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們都不會有意見的,對吧?」曾圓圓老早就在這里「觀戰」很久了,包括兩人的熱吻,她都沒錯過。

看在平時和墨治國交情匪淺的份上,她非常樂意當那個幕後推手——回頭再跟他狠敲一筆就好。

一听到有第三人的聲音,傅維瑗忍不住全身一僵,動作極度緩慢地環顧著四周,只見原本空曠的走廊上,不知何時早已聚集了一堆人,包括來探病的家屬,還有此時應該躺在床上休息的病人,全都像在看動物奇觀般看著他們。

天啊!這些人在這里看多久了?傅維瑗面頰上頓時浮上兩朵紅雲,羞死人了,剛才他們還在這里上演激情戲碼,都不知道被人看多少去了,這樣她哪里還有臉見人啊?

「你看,連曾護士都這麼說了,只要你大聲說出『墨治國是我傅維瑗的男朋友,這輩子我非他不嫁』,這樣我就原諒你。」他得寸進尺地說。

「墨治國……」她面有難色地看著周遭的人群。

只見眾人一臉興奮,活像她要當眾跳月兌衣舞一樣,看得她全身毛骨悚然,她眉頭緊蹙,有些難以啟齒,畢竟她從沒做過這種當眾告白的事啊!

「快說快說!」一名病人大聲嚷嚷。

「快說啊!這小子長得這麼俊,你有什麼好猶豫的?」另一名病人也跟著起哄。

「說吧說吧!」曾圓圓一臉期待。

「快啊!」此起彼落的呼叫聲,搞得傅維瑗胸口一陣緊窒。

「說吧!」墨治國雙目灼灼,俊容上揚起期待的笑容。

她深吸了口氣,不過只是宣示她的所有權而已,有什麼好為難的?如此一來,她也可以讓其他對他有意圖的女性朋友斷了這個念頭。

「我……」她朱唇微啟,輕吐了一個音,眾人皆屏氣凝神地看著她,一道柔細的嗓音,適巧打斷了眾人的期待。

「傅小姐,傅先生醒來了哦!你要去看他嗎?」花妮妮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報告著最新消息。

「我爸他醒了?」傅維瑗掩不住喜悅,拋下眾人,匆忙地離開。

只听見眾人此起彼落的咒罵聲,花妮妮睜著無辜的大眼,面對四面八方傳來的怨恨眼神,讓她感到一陣納悶。

「奇怪,我剛才打斷了什麼好事嗎?」她看著一旁的曾圓圓。

「唉……你啊!打斷了一件大事哪!」慘羅!

「大事?什麼大事?」看這里聚集這麼多人,莫非是哪個偶像明星也來住院了嗎?

墨治國緩緩走到花妮妮身旁,森冷的目光看得她全身興起一股戰栗,怪了,現在還是九月份,怎麼突然有一陣冷風吹過?

「花護士,多謝你的雞婆。」墨治國冷冷地撂下一句話,隨後也跟著傅維瑗離開。

「呃……治國他怎麼啦?」花妮妮搓了搓泛著雞皮疙瘩的手臂。

「唉!你好自為之吧!」曾圓圓輕嘆了口氣,捧著病歷表轉身離開,徒留下依舊一頭霧水、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花妮妮。

傅永達一見到女兒,忍不住老淚縱橫,他伸手緊握住傅維瑗的手,蒼老的手上滿是皺紋,傅維瑗忍不住眼眶泛紅,心疼地看著父親。

「爸,你還好嗎?有沒有哪里覺得不舒服?」她忙不迭問道。

傅永達搖著頭,只要見到女兒,他就覺得心滿意足,所有的病痛似乎也就這麼遠離了。

「爸,是不是哥他們害你摔下樓的?」傅維瑗氣憤地問。

「維瑗,那只是一場意外……」傅永達替兒子說情。

一听到父親的說詞,傅維瑗心里馬上有了譜,就連到了這種時候,爸還要替他們說情,究竟要到什麼時候他才會認清他們?

「不是意外!你明明知道他們對你不好,為什麼要一再地包庇他們?」她擰眉輕斥。

「那是因為親情。」墨治國雙手擦在褲袋里,一派悠哉地走了進來。

「治國?」她眨了眨眼,羽睫上甚至還沾著些許淚珠。

墨治國走到她身旁,大手輕拍著她的背,平息著她的怒火,他一個再簡單不過的舉動,馬上就讓她恢復了平時的冷靜——傅永達沒忽略這點,用著打量的眼光看著墨治國。

「傅伯伯您好,我是墨治國,是維瑗的男朋友。」墨治國率先自我介紹。

看眼前的男人氣宇軒昂,眉清目秀,的確足以匹配他女兒,再加上兩人之間似有若無的貼心舉動,更讓他明白女兒找到了好歸宿。

「我們維瑗沒給你添麻煩吧?」他淡淡一笑。

沒料到父親會這樣說,傅維瑗眉心一攏,明明吃虧的人是她才對,怎麼會變成他?

「爸!」她輕喚了聲。

「伯父,維瑗她性子直爽,我就是喜歡這樣的她。」墨治國對答如流。

「這孩子除了性子急了些,倒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常常有苦往肚里吞,也不懂得找人傾訴,往後可能要麻煩你多關照她了。」傅永達意味深長地說著。

「伯父,你放心,我愛維瑗,照顧她是我應該要做的。」墨治國深情款款地看著傅維瑗。

他眸中透露出的濃烈情感,教她感到一陣怦然心動,粉頰添上一層緋色,平時他們打情罵俏也就算了,現在在她父親面前,他還說出這麼令人難為情的話,教她都不知道視線要往哪擺了。

看出她的窘迫,墨治國一手輕攬著她的腰,熨燙的大掌,隔著衣衫傳達到她的肌膚,她頓時呼吸一窒,心跳的頻率節節高漲,絲毫沒有平緩的跡象。

「治國,你別這樣,我爸在這里。」她輕聲抗議,要他謹守分際。

「這有什麼?反正你爸對我很滿意,他都把你托付給我了,我當然要不負眾望,好好地照顧你啊!」他倒是說得理直氣壯。

「可是在長輩面前,你也不要太過分。」當著她爸的面前摟摟抱抱的,再怎麼說都讓她覺得不自在。

「沒事,你們不用在意我。」傅永達索性閉上雙眼當沒看到。

「看吧!連伯父都這麼說了,你還害臊什麼?」他用力摟住她,不忘在她臉上偷了個香。

見他得寸進尺,絲毫沒有收斂的打算,傅維瑗又羞又惱,他瞎鬧也就算了,怎麼連她爸都跟著起哄啊?他們明明才第一次見面,居然就連成一氣來欺負她,這簡直是沒天理!

「爸!我是你女兒耶!你怎麼胳臂往外彎,淨幫外人不幫我?」她忍不住大聲嬌嚷著。

「我是在幫你啊!幫你抓住屬于你的幸福,不是嗎?」傅永達緩緩睜開眼,意有所指地看著女兒。

他明白他這個女兒就是顧慮太多,卻壓根沒考慮到自己,為了她的終生幸福,他可是不知死了多少腦細胞,就是想為她挑一個有肩膀的好男人,沒想到她倒是先替自己找到一個如意郎君。

看出她的裹足不前,他索性當那個幕後推手,將她送進那扇名叫幸福的大門,讓她不再孤單一人。

「爸!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啊?你還沒說你跌下樓的真正原因耶!別想裝傻。」她柳眉微挑,不讓父親逃避這個問題。

聞言,傅永達雙眸一閉,眉頭緊皺著,面容有些許扭曲,仿佛在忍受著極大的痛楚一樣,傅維瑗見狀,驚慌失措地緊抓著他的手。

「爸,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頭……我的頭很暈……」他虛弱地說著。

「頭暈?一定是腦震蕩的後遺癥,我馬上去找黃醫生來!治國,我爸就先麻煩你照顧了!」她匆匆交代了句,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出病房。

須臾,墨治國黑眸中閃過一抹精光,唇角緩緩揚起一抹弧度,若有所思地看著躺在病床上、依舊一臉痛苦的傅永達。

「伯父,你還要裝多久?」他淡淡開了口。

「果然逃不過你的眼,我的演技真有那麼差嗎?」只見傅永達臉上的痛苦表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愜意。

「演技是不差,我也差點讓你給騙去了。」他恭維道,不想戳破傅永達的偽裝。

「少來,我知道你這小子夠精明。」擺擺手,他蒼白的面容上有著笑意。

「伯父有話要告訴我。」否則他沒必要支開傅維瑗。

看著墨治國氣定神閑的篤定表情,傅永達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小子果然非泛泛之輩,看來他女兒真是撿到個寶啊!

「你應該知道我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吧?」傅永達輕描淡寫地游說。

「但維瑗卻認定你是被推下樓的。」傅永達微微一笑,臉上有著一抹苦澀。

「除了維瑗之外,我還有一個兒子,因為是獨子,從小我們就將他寵上了天,讓他要什麼有什麼,也因此養成了他驕縱的個性。」墨治國不發一語,靜靜听著他的故事。

「十年前,我妻子因病驟逝,我一個人獨自扶養一對兒女,一直到我兒子成家立業之後,卻因為娶了個強勢的媳婦,也因此和維瑗處不來,她才會離家到外地工作,所以這回我會跌下樓,也難怪她會以為是她哥哥維清做的好事了。」

「難道不是嗎?」他顯然不信。

精明的小子,想瞞也瞞不過他的眼哪!

「為了那棟房子,我媳婦一直吵著要我過戶給兒子,但我所有的財產都可以給他,唯獨這棟房子,說什麼我都不能給他們。」他也有他的堅持。

「所以傅維清才會將你推下樓?」如此一來,這樣的猜測就更合理了。

「不,我兒子雖然驕縱,卻不至于會這麼做。」傅永達閉上眼,回想著當時的情景。

驀地,墨治國頓時恍然大悟,事實的真相呼之欲出。

「別說了,你心知肚明就好,那棟房子,我打算留給維瑗,那孩子自小吃盡了苦頭,還得一個人離鄉背井地過生活,我虧欠她的已經夠多了,如今我什麼都沒有,卻還給得起她這棟房子。」傅永達眼眶凝聚著淚水,滿滿的父愛之情,溢于言表。

「伯父,我想維瑗若是听到你這番話,她肯定會哭上三天三夜也不會停的。」墨治國莞爾一笑,語氣中有絲無奈。

「所以這件事你千萬不要告訴她,那孩子生性敏感,我怕她會記掛在心上,她過得夠苦了,我希望她能快樂。」他要求他的保證。

「我很想答應你,不過……」他視線轉向門口,看著早已哭成淚人兒的傅維瑗。「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傅維瑗哭得一臉梨花帶雨,大哭。

一個箭步跑到父親身旁,擁著他開始號眺「爸……你怎麼這麼笨?我有你就快樂了……」她才不要那棟房子,哥哥嫂嫂要,就給他們拿去,她只要父親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好了。

「傻孩子,你哭什麼呢?」幽幽的嘆息聲,伴隨著嚶嚶的哭泣聲,更加添了一抹寂寥。

看著那對父女情深地相擁而泣,墨治國重嘆了一口氣,看來,他得先退場讓他們去哭個過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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