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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指一算良人到 第十一章 成親之後大開葷

作者︰裘夢

沈清歡的店鋪終于在幾天後盤了下來,那是位于城中商業街一個位置較偏僻的一間小店鋪,價格也不貴,五百兩銀子,當面交訖。

京城,果然是大不易。

這條商業街的整體設計屬于商住兩用,小店的店面沈清歡目測不超過十二坪,後面有個小天井,真是小得不能再小了,然後就是一個主屋、一間廚房和一個小儲物間。

至于五谷輪回之地,那都在後門處。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店面地置偏一些倒不妨礙,她開的是香燭符篆紙錢店,這種店本來也不適合開在商業繁華區。

店鋪的名字是沈清歡起的,就叫「福店」,生前福,死後福,總之都是福。

沈清歡和恨生用了幾天時間把小店里里外外打掃了一遍。

其實,沈清歡也就頭一天的時候有參與打掃,後面就因為某些不可控的因素,沒能出丞相府,只好讓恨生一個人完成清掃工作。

「韋孤雲,你這樣就不對了啊!」因為這事,沈清歡還是適度地跟某人抗議了一下,當時剛剛沐浴完的丞相大人,只披了件幾近透明的絲袍,模樣簡直能讓同性看到都噴鼻血。

不過,沈道長法力高深,定力足夠,還是很鎮定的,就是把目光稍稍偏移了一點點。

自帶強烈藥氣息的丞相大人走到雕花大床邊,隨手把絲袍一扔,袍子穩穩落到了一旁的屏風衣架上,他大馬金刀地往床邊一坐,沈道長的氣場頓時就弱了十分之四還多。

「那店是開來賺錢養他們的,讓他收拾就行了,你不必去。」這是他的答案。

「可那是我的店啊,我也要看著收拾嘛。」沈道長聲音越來越小。

丞相大人直接把人撲倒,就地正法前好心地跟她說了句,「到時候動嘴,別動手,否則我做到你下不了床。」

沈道長于是屈服了,被人做到下不了床這種原因太過羞恥,沈道長臉皮有點接受不了,所以,收拾店面的事就是恨生一個人干了。

香燭紙錢,他們進貨也成,自己做也行,兩個人決定自己做。

符篆的話就只能沈清歡一個人完成,畢竟這是她的專業領域,恨生做做香燭、剪剪紙錢還行,基本驅邪的小道術恨生也懂一些,但他畢竟不是太清門人,也是懂一些罷了,像符篆這等高深的道門傳承,恨生是不憧的。

符包、香囊之類的,沈清歡聯系了一個繡莊長期供貨,福店的事也就算基本搞定了。等到店內商品準備得差不多的時候,就能擇期開店了。但準備商品這事頗費功夫,一時半會完成不了,畢竟全是純手工制作,不是機械流水線操作。

福店開業的事短時間不行,但是沈清歡和丞相大人的婚期卻馬上就要到了。

丞相大人娶親,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非某些老天造成的原因,他的個人綜合實力,根本不可能拖到這樣的年紀才成親,跟他一樣年紀的人孩子都快要或親了。

生女近不得的桃城玉郎即將名草有主,不知多少閨中少女碎掉了一顆芳心。至于已婚婦女會不會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這個也不太好說,畢竟桃城玉郎容顏太盛。

而沈清歡的體重到底沒能在婚期前恢復到以前的水平,禮服自然另外新做了一套,按丞相大人的話來說——趕了些,可能不如第一套那樣精細。

可是新做的禮服對于沈道長這樣的土包子來說,已經是高級手工訂制 P待遇級的了,她很滿足。

都說嫁衣寄托著一個女人對未來婚姻生活的所有期許和野望,一針針一線線都寄托著感情,成親的時候穿著自己親手縫制的嫁衣,跟良人拜堂成親,是人生最幸福的事。

只是很多女人並沒有獲得她們少時期許的幸福罷了。

沈清歡不會繡花,針線活兒水平勉強夠用,嫁衣也不是自己動手的,但她對未來的婚姻生活有著自己的期許。

「在想什麼?」韋孤雲從外面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沈清歡穿著大紅嫁襩uo躲兜刈?謐雷穎摺 br />

因為他命格的原因,即使是成親,府里上上下下也都看不到一個女人,準新娘、未來的丞相夫人身邊是連半個服侍的丫鬟都沒有。

繡坊的人每次來量衣試服也都是選丞相大人不在的時候,八字不硬的女人根本就不敢跟丞相大人打照面好不好。

「想成親後的事啊。」還有些沒回過神的沈清歡下意識就將心里的話順嘴說了出來。

「婚後的事?」韋孤雲笑著在她身邊坐下,打量著她穿嫁衣的樣子。

大紅色襯得她臉色越發白女敕,容色嬌艷,時常被挽成道髻的長發也梳成了少女的雙丫髻,髻上簪著幾樣精致簡潔的發飾,讓她整個人顯得分外俏麗嬌憨。

她沒有耳洞,所以也就沒有戴耳環,整個人也是素面朝天,不染半點脂粉。

沈清歡終于回過神來,眼見某人的目光越來越火熱,不敢挑戰他的自控能力,從桌邊起身道︰「我先去把嫁衣換下來吧。」

「嗯。」他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損了嫁衣,婚期在即,還是別節外生枝的好。

沈清歡進內室將試穿的嫁衣換下,然後從里面走了出來,她將手里端的放著嫁衣的錦盤放到桌上,重新在桌邊坐下。

韋孤雲看了看嫁衣,又看了一眼換了尋常衣裙的她,俏麗依舊,嬌憨仍在,只是少了份說不出來的味道,那應該是只有嫁衣才能賦予女子的東西吧?

「衣服飾品都沒問題了。」她對他說。

韋孤雲接過她遞來的茶,喝了一口,點頭,「那就好。」

沈清歡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我師父呢?」

韋孤雲看著她就是一笑,往她那邊傾了傾身,帶戲謔地道︰「我還以為你一直不打算問了呢。」

沈清歡瞪了他一眼。

韋孤雲重新坐直了身子,又喝了口茶︰道︰「放心吧,我們成親的時候他一定會到場。」

「不至于吧?」她早就是他盤里的肉,還握著個人質,有意思啊。

韋孤雲哼了一聲道︰「至于。」

沈清歡不禁小心翼翼地問︰「我師父做什麼了嗎?」

韋孤雲臉色就是一冷,把手里的杯子放下。

沈清歡下意識往後縮,心里大叫,我草,師父您到底干什麼了?

「他說我是斷子絕孫的命。」韋孤雲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里往外擠。

沈清歡在心里默默地說︰這挺正常啊,畢竟你有這麼大的陰怨凶煞之氣……

韋孤雲的手猛地在桌上用力一拍,咬牙切齒地道︰「他還說有辦法讓我有子嗣,但他不想告訴我!」

果然是她師父會干出來的事,垃貨師父啊,不但坑徒弟,他還坑自己!

您以前常說看破天機不能說,不能說您就咬死了別說,您這說半截藏半截的,明顯欠抽啊!就算是師徒,我也不同情您的,真的!

「那我師父要是一直不說,你難道就一直關著他啊?」不同情歸不同情,但該盡的義務還是得盡一下。

韋孤雲吸了口氣,勉強把那股憤怒壓下去,揮了下右手,道︰「沒有,我們成親那天就放他出來。」

「真的?」

「嗯。」

「那子嗣?你不介意了?」

韋孤雲忽然伸手模了一把她的臉,笑道︰「有就養,沒有也落個清靜省心,免得有了孩子你的心思分散。」

「那你還關著我師父?」

「不喜歡他說話的欠揍樣兒。」

好吧,這個她真沒辦法替師父說話,她幾乎能想象到師父當時說話的語氣神態是多麼地欠揍!

「你過來。」

「嗯?」

「讓我抱抱,我一想到你師父就很火大。」韋孤雲忍不住皺了下眉。

沈清歡乖乖地起身,特別柔順地坐到他的大腿上,窩進他懷里。

韋孤雲一將她抱入懷里心情就平順了許多,抬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上她的唇,跟她很是唇舌糾纏了一番,才松開了她。

沈清歡雙手環著他的脖頸,俏臉緋紅,雙唇更像是被染了上好的胭脂一樣紅艷艷的,韋孤雲心情愉悅地看著她,把她往上抱了抱,又在她被他品嘗蹂躪過的唇上啄了口,「說說你對咱們婚後有什麼打算吧。」

「啊?」

「你剛才不是說在想成親後的事?」他提醒她。

「哦,」沈清歡問他,「那你說,咱們現在這樣跟沒成親有什麼不一樣?」

韋孤雲毫不遲疑地道︰「名分不一樣。」到時候她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死後也是要跟他埋一起的,會入他們韋家的家譜,生生死死都是要在一起的人。

「這倒也是,那還有別的嗎」

韋孤雲沉默了,他好像真的找不到別的不一樣的地方了,兩個人現在這樣相處,已經像極了老夫老妻的相處,同吃同住同睡,婚後也不可能會有什麼別的變化,依舊會是同吃同住同睡。

沉默之後,他笑了,將她在懷里換了個姿勢,變成跨坐在他雙腿上,攬著她的腰,跟她頭踫頭,嘴貼嘴地道︰「這樣的婚後生活挺好,不是嗎?」

「嗯。」反正一樣是過日子,平地起波瀾什麼的不是很好,平淡一些才是福。

他的舌撬開她的唇探入她的口中與她的舌相纏,沈清歡摟在他脖子上的手慢慢收緊。韋孤雲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從中掙扎出來,伸手打了一下,啞著聲音道︰「小妖精,被你勾得差點兒忘了正事。」

睜著一雙迷離眸子,沈清歡無辜地看著他。

韋孤雲忍不住又湊過去吻她,但也只吻了一小會兒就松開了,他沙啞著嗓子說︰「我書房還有事,你乖乖待著。」

「哦。」

韋孤雲克制著自己把她從身上扯下來,將她按坐在一邊,然後起身,又說了一句︰「別亂跑。」

「嗯。」

這才整了整衣服,大步走了出去。

十月初八,大業丞相韋孤雲成親。

在前兩天,也就是十月初六的時候,原屬大盛朝的幽州因守將舉城投降而成為大業朝版圖的一塊,就此大盛朝有的兩州中的徐州便被大業朝的幽州、並州,荊州三方夾擊,情勢岌岌可危。

如今大業朝廷上下俱是歡欣鼓舞,又適逢丞相大婚,賓客如雲啊!只可惜,來客中清一色的男人,無論老中青,就是沒有一個女眷。

這情形大家都毫不驚奇,大業丞相那個聞名天下的體質,早不是什麼秘密了。

對于他竟然還能找到一個在他身邊活蹦亂跳的女人當妻子,大家紛紛表示,這絕對是老天開眼了。

當然,也有人覺得是老天瞎眼了。

有後面這種想法的人,一般來說都是韋孤雲的敵人。

徒弟成親這天,雲中子終于從大業朝的天牢里走了出來。他身上穿的是簇新的道袍,全身從頭到腳,全給換成了高檔貨,真正的童叟無欺,就連拂塵柄都給他弄了上好的白玉,拂塵絲全是難得一見的雪蠶絲,奢修到浪費的地步。

但雲中子對這一切都坦然受之,禮下于人,必有所求。

如今親事底定,某人對他是沒什麼所求,可韋家有人對他還有所求啊,呵呵。

「雲真人,您請。」兩鬢花白的姜豐華恭恭敬敬地對著雲中子做出請的手式。

一輛紅檀木制車的雙馬拉馬車靜靜地停在不遠處。

雲中子輕輕一頷首便不緊不慢地朝著那輛馬車走去,泰然地登車入內。

姜豐華親自駕車,將人直接送到了丞相府上。

這位真是韋家的祖宗,且不說他徒弟合了公子的命格,馬上就要是韋家的兒媳,這韋家以後的血脈香火能不能傳承下去,還得看這位祖宗肯不肯大發慈悲給個法子破解呢。

公子不屑搭理雲真人,這個沒辦法勉強,但是他們家老爺可不能任韋家的香火無人繼承,無論如何都得想辦法讓真人開口,好歹也弄個後代出來告慰韋家的歷代祖先。

丞相府的管家是姜豐華的兒子姜世凡。

一大早起就開始站在門處迎客的姜世凡,一見到父親駕著馬車而來,趕緊疾步迎了上去,「父親。」

姜豐華沖兒子點了下頭,跳下車轅,畢恭畢敬地打開車門恭迎雲中子下車。

姜世凡站在一旁,一樣的恭敬。

雲中子在許多人的側目中,一路目不斜視、大搖大擺地就進了中堂。

「真人來了,快請上坐。」一身喜慶衣服的韋祖光一臉笑意地迎上幾步。

「嗯。」雲中子沖對方拱了拱手,然後在父母高堂的另一邊位置坐了下來。

韋夫人頭發花白,眼角的皺紋清晰可見,但氣質端莊,很有一府當家主母的氣勢。也是一身的喜慶衣裳,頭上沒有金銀玉飾堆滿頭,只是簡單簪了幾樣釵環。

她沒有說話,只是起身對雲中子福了福身。

這位雲真人跟他們韋家也算是淵源深厚了,多年前雲兒初誕他便尋上門來,留下建言即飄然而去。誰想多年後,雲真人的徒弟卻是雲兒命定之人,這緣分,還真是說不清道不明。

他們說起來也算是親家,只是雲真人是方外之人,他們倒不好攀這枝。

說到抱孫子的心,韋夫人比丈夫只多不少,為了子嗣的事,家中後院多了多少的鶯鶯燕燕,可卻是半點兒用處都無,而未來有沒有孫子,還得指望雲真人松口,他們夫妻哪敢不對雲真人畢恭畢敬,就差給他供長生牌位了。

吉時到,鞭炮齊鳴,在鼓樂聲中,一對新人從堂外緩緩走入。

一身新郎服的韋孤雲看上去面如冠玉,俊美逼人,這讓許多來祝賀的官員忍不住心中發酸,大家年齡差不多,但顏值差太多,都要成兩代人了,能不心酸嗎?

新娘子沒有蒙蓋頭,只是臉前垂了珠簾,那是由大小一樣的八十顆珍珠串聯而成,光澤盈潤的垂在新娘面前,隱隱約約遮住了她的容顏,給人一種霧里看花的朦朧感。

韋孤雲身材頎長,沈清歡的個子在女人中也算高挑,站在他的身邊卻依舊有些小鳥依人之感,但沈清歡覺得自己的個頭還有發展的空間,長到一百七應該沒問題。

她不跟超過一八零的某人比個頭,這是硬傷。

喜樂聲中,兩人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然後入洞房。

為了不影響來客的心情,丞相大人沒有現身宴客,以確保每一個來客的生命安全有保障。

被人牽著手一路走進喜房,頭上珠冠垂下的珠簾讓沈清歡的臉上時不時被珠子掠一下,感覺癢癢的。

成親拜堂的時間已經是傍晚時分的黃昏,合了「婚」字之含義。

韋孤雲將她面前的珠簾朝兩邊掛起,露出她那張宜喜宜嗔的俏臉,低頭就在她唇上落下了一吻。

沈清歡雙手推在他身前,「先把我頭上的珠冠拆下來再說,好重。」

韋孤雲忍不住笑出聲,依她所意,先幫她將頭上的珠冠釵環都卸掉,解放她那一頭如雲的秀發。

頭皮一下得到輕松的沈清歡甩了下頭,一頭烏黑長發如同前世洗發精廣告中的女模特一樣,從韋孤雲的面前飛揚而過,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

沈清歡根本沒注意到丈夫眼中的驚艷之色,而是一把捋起袖子,將胳膊上的幾串金玉鐲子全擼了下來。

她如玉的肌膚在屋中昏黃的燭光下顯得瑩白如雪,只是下一刻就被她毫不淑女的甩動給破壞了美感。

「真搞不明白手上戴那麼多鐲子不累嗎?這什麼破規矩啊!」沈清歡忍不住碎碎念。

韋孤雲伸手幫她月兌嫁衣,她雙手伸展,極度配合。

很快最外的金繡嫁衣就被月兌掉,露出里面紅色的中衣中褲。

這個時候,沈清歡總算覺得身上輕快了,忍不住活動了下胳膊,道︰「舒服多了。」

韋孤雲默默月兌掉自己的新郎服,然後一件一件地繼續往下月兌。

「你做什麼啊?」覺得有點刺激的沈清歡忍不住別開了眼。

韋孤雲走上前一步,將一臉怔然的她打橫抱起,嘴里笑道︰「這是咱們的新房,你說我要干什麼?」

「時間還這麼早。」

「不早了,昨晚我都沒跟你睡一起。」韋孤雲的理由很強硬。

昨晚他們是沒睡一起,因為今天一早起來有很多事要做。

「不行,合巹酒還沒喝呢。」

「等著。」

韋孤雲從她身上起身,掀簾下床,片刻之後便拿著兩杯酒回來了。

沈清歡坐在床上伸手要去接其中一杯,不料卻被韋孤雲給避開了。

他當著她的面將兩杯酒都喝進了嘴里,隨手將杯子往後一扔,整個人就朝著她壓了過去。

沈清歡不自覺地向後倒,最終被他壓平在喜床上。

韋孤雲將嘴里的酒渡到她口中,手同時扯開她的衣襟。

鬧騰中,沈清歡身上的衣物也都不翼而飛。

「你慢點……」

在火紅的床褥間、在紅艷的帷帳內,將成為自己新娘的少女狠狠地疼愛著,這是深埋在韋孤雲心底深處的想象,如今想象化為現實,他終于娶到了自己的新娘,並狠狠地愛著她。

「歡兒,我真高興。」我們成親了。

沈清歡已經很困了,她到現在還沒睡死過去,自己都佩服自己了。

韋孤雲松開她的手,一只手輕撫著她的背,一只手攬著她的腰聲,音低醇而性感,就像是暗夜中勾引人迷失的妖魅,「等到天下太平,我們就隱居山林,好不好」」

「嗯。」

「我撫琴,你唱歌。」

「畫符。」她呢喃著。

韋孤雲的嘴角微微抽搐,這個時候了還記著她那畫符,還是收拾得她輕了。

「也不知道將來我們的兒子是像你多一點還是像我多一點?」他恍似呢喃的輕語,他會有兒子他一點也不奇怪,雲中子那個老道士就是想擺擺道罷了,有父親他們應承著事情總歸要成的。

沒有孩子他其實也沒有多遺憾,但如果可以有一個屬于他和她的孩子,他其實也是喜歡的,那是他們兩個血脈的傳承啊。

他又往上抱了抱懷中的人,伸指描著她的唇。

這雙唇已經被他采擷過度,都已經紅腫了。

「清歡,還醒著嗎?」他在她耳邊輕問。

沈清歡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他,無意識地沖他笑了笑,伸手模模他的臉,咕噥了句,「我男人真好看。」

韋孤雲慶幸自己離得她的唇足夠近,很清楚地听到了她的這句咕噥,嘴角不可遏制地揚起,無論有多少人夸他長得好看,都不及清歡這一句似夢非夢的呢喃。

她是他的女人,而他是她的男人,還很好看,真好!

新婚生活,蜜里調油。

從洞房開始算起,一直到第二天深夜,沈清歡覺得自己基本上一直處于一種跟某人合體的狀態,也不知道某人哪里來的好體力,果真是非人的強悍。

韋孤雲捧著已經被他弄得滿是迷亂的臉,一邊親吻一邊說︰「乖,馬上就好,馬上就能睡了。」

沈清歡已經處于一種崩潰的邊緣,這個人想做,還不肯讓她睡,所以她一直處于一種似睡非睡、似夢非夢的狀態,吃飯如廁都全憑本能了,然後其他時間就被他一直佔有著。

禽獸啊!她好想睡……

終于,身上的人停了下來,迷迷糊糊間,她好像听到那人在說——

明天得去韋府見父母,睡吧。

謝天謝地,總算是能睡覺了,幾乎是馬上,早已撐不住的沈清歡就睡死了過去。

然而彷佛自己才睡沒多久,就被人折騰起來。

「我好困……」她眼楮都睜不開,渾身都酸酸軟軟的,還疼,絕對運動過量了。

「你繼續睡,我幫你穿衣就好。」

听到這話,沈清歡就像是領到了聖旨,摟著某人的脖子又睡死過去。

韋孤雲精神抖擻地給妻子換好了衣服,挽好發髻,看著她那頭被他親手挽起的長發,他的心中滿是滿足和得意。

長發及腰,為君挽發,始為君婦。

出門前,他又再次檢查了一下妻子的衣著,確保沒有一丁點兒的肌膚外露,連她那雙白縴細的手他都讓寬大的衣袖給遮住了,然後他才打橫抱起她,出門。

三朝回門,她在京城沒有娘家,而他雖然是個男人,但是自己另有府第,新婚三日回府探望雙親就好了。

分府出去的兒子,那就是潑出去的水,別指望他新婚第二天能爬起來拜他們,那不現實。

靖國公府的匾額朱底金字,乃是大業太祖手寫,真正天下獨一份的榮耀。

當初靖國公率益、荊二州舉軍而投,謂之擇明主而投,使天下歸心,大業朝根基初立。之後,韋孤雲于軍中出謀劃策,幫著大業太祖逐鹿問鼎,乃是開國之臣,靖國公府的功勞全在現在的靖國公世子兼丞相大人身上。

「醒醒,清歡,醒醒,再不醒我就又要了啊。」

被最後一句威脅的沈清歡終于掙扎著睜開眼楮,一臉崩潰,有種手刃親夫的沖動。

「又要干什麼?」

韋孤雲卻是一臉笑意,扶著她的腰道︰「到靖國公府了,丑媳婦總要見公婆的,乖,我們下車了。」

沈清歡想死,丑媳婦見公婆,可她現在是什麼個狀況啊,是個人恐怕都能看出她這是被采擷過度了,還能不能讓她要點臉?

不相干的人也就算了,這可是公婆啊,未來總要時不時見一見聯絡一下親情什麼的,是要走動來往的人啊!

沈清歡整個腦子都是飄的,腳都是軟的,下了車,全身的重量都在某人身上,她全憑他攬著腰才能勉強往前帶。

是的,帶。

最後還是韋孤雲看不下去直接將她抱了起來,就那樣一路堂而皇之地將新妻子抱進了正堂,而具體見面是個什麼情形,沈清歡完全沒有點印象。

她是迷糊著去,迷糊著回的,完全不辨東南西北,等到晚飯的時候,她起來祭五髒廟,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回來了,很是迷糊了一下,看得韋孤雲大樂。

匆匆扒了一碗飯,沈清歡便又爬到床上去跟周公相會了。

丈夫,那是什麼東西,不知道。

韋孤雲慢條斯理地用完了晚飯,看了一會兒書,沐浴之後才進了臥室。

這個時候,沈清歡已經睡得昏天黑地了,天塌地陷估計都沒辦法驚醒她。

韋孤雲也沒有驚醒她,他瘋狂了一回,把她折騰得差點就掛了,這是要陪自己走完後半輩子的人,得好好呵護著,偶爾放縱一回不妨事,若是竭澤而漁的話,倒霉的可是他自己。

看她抱著被子睡得香甜,韋孤雲不喜,直接把被子抽走,讓她扒到自己身上,他很喜歡被她扒著不放的感覺,就像他是她唯一的救贖。

絲薄的寢衣根本遮擋不住什麼,妻子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痕跡他一覽無遺,韋孤雲不自在的咳了一聲,拉過被子將兩個人的身子遮蓋好,掩耳盜鈴當做其實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摟著她的腰閉上眼,不知不覺中也進入夢鄉。

夢里有株好大的桃樹,遮天蔽日一樣,看不到盡頭,樹下落英繽紛,如夢似幻。

韋孤雲一夢到天亮,醒來之後對夢中情形全無印象,只記得一樹桃花燦爛明艷。

「怎麼了?」

看著旁邊湊過來的嬌妻俏顏,原本神情怔忡的韋孤雲不由一笑,將她攬入懷中,先給了她一記深吻。

「你這人……都還沒漱口。」沈清歡捶了他兩下。

韋孤雲看著她披頭散發、大夢初醒的模樣,心中卻是無比滿足,「那又如何,你從頭到腳都是我的,我半點兒都不會嫌棄。」

「你一大早發什麼呆啊?」

「沒什麼,就是好像夢到桃城的桃花了。」

「哦?」

韋孤雲很認真地看著她的眼楮道︰「以後我們回桃城隱居好不好?」

「行啊。」沈清歡沒什麼意見,去哪里都行。

「你今天精神不錯。」

沈清歡立時一臉警惕地看他,同時還想從他懷里月兌身。

韋孤雲不由哈哈大笑,「看把你給嚇的。」

沈清歡還是從某人的懷抱中掙扎了出去,忙不迭地跳下了大床,「我會這樣也是你嚇我的。」

看著她逃一樣跑開的身影,韋孤雲只是笑,並不去追。

已是他的婦,又何須去追?

晝分夜合,乃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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