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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小姐的偷窺 第三章

作者︰林雪兒

第二章

羅雅妃今天蹺課了。

今天一大早,她從已經適應離婚的生活,而且近來似乎又陷進新戀情的母親口中听到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實在太震撼了,她沒有辦法乖乖上學,非得把事情弄清楚不可。

首先,先來說說母親的「又陷進新戀情」一事。

她的母親周杏琴女士,七年前正是輕熟女的年齡,跟她的父親羅勝元先生正式離婚,帶著她移居到北台灣這座山城生活。

她非常了解她的母親——周杏琴這輩子根本是以愛情為生,如果人生失去愛情的滋潤,那「活著」這樣的事真的會變得毫無意義。

正因如此,當時她父親背叛婚姻,選擇與她母親離婚,這一雙男女才會鬧得那麼難看,鬧到後來周杏琴還謊稱女兒生病,只為逼迫身為父親的羅勝元過來探望她們母女倆。

終于,這一切風雨都過去了。羅雅妃不得不感恩啊!

她感恩上帝雖然給了母親「無愛不能活」的癥頭,卻也賜給母親美麗的外表和高雅神秘的氣質,讓母親雖然經歷了離婚的慘痛過程,追求者和愛慕者卻從來沒有斷絕過。

羅雅妃對父母之間的事也都看開了,反正只要有愛情的滋潤,母親就會過得很好,母親過得好,心情得到安撫,她也會跟著開心的。

就算她父親有了新的家庭,一年里只會在她生日的時候打個電話約吃飯,父女倆見見面,說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她也覺得這樣夠好了。

畢竟父親在給她們母女倆贍養費這件事上算是非常大方,供她

讀書吃穿,讓她在物質生活上不虞匱乏,多少盡到身為人父的責任,她對他沒有什麼怨言……畢竟在她心里,她有了與自己更親近的人。

她有厲家的爸爸媽媽,他們喜歡她、對她很好很好,她有一只花貓當知心好朋友,更重要的是,她還有一個很棒很棒的大哥哥,厲奇朗。

早上七點半不到,羅雅妃像失控的火車頭般沖過自家的前院草皮,再沖到位在七里香樹叢另一邊的厲家鄉村風大屋子,完全不用敲門,就像進出自己家似的那樣理所當然。

不過還好,她還記得要在玄關處月兌掉鞋子,然後換上平時收在一旁鞋櫃里的地板拖鞋,這雙地板拖鞋是她專屬的,和厲奇朗同一個款式,只是顏色是粉紅色,尺寸也小很多。

「厲爸爸、厲媽媽早安,我找厲奇朗。」她對著坐在開放式廚房里那張大木桌邊吃早餐的一對男女大聲打招呼,腳步停也沒停。

男主人厲士海對小妮子的突然造訪沒有多大反應,只粗略地點點頭,跟著繼續喝他的咖啡,女主人譚香芝一見少女沖進屋里,臉上己布滿笑意。

「吃早餐了沒?還沒吃的話快過來坐下,有剛出爐的小圓面包,還有剛煎好的松餅,淋上蜂蜜很好吃的。你媽媽呢?請她過來一起吃啊,欸,我看我還是親自打個電話過去,讓她過來一起吃早餐。」

羅雅妃本來都往二樓沖了,跳上幾階台階之後不得不停下來。

「厲媽媽,我媽一早喝了美顏果汁飲當早餐,現在說不定又回去睡她的回籠美顏覺,我也有嗑掉一大碗的牛女乃燕麥片,肚子飽飽中,不餓,謝謝您。我、我有事要問厲奇朗,是很急的事,那個……我先去找厲奇朗,等會兒再跟您聊啊!」說完,她還做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隨即轉身沖二樓。

望著少女青春曼麗的身影消失在樓梯那端,譚香芝笑著搖搖頭,提著咖啡壺往自己的杯子里注入新鮮咖啡,也替丈夫續上第二杯。

仿佛自言自語般,她微笑喃喃。

「小妃這丫頭一來,家里整個就熱鬧起來,欸,多好……」

她這話似乎話中帶話,也許說者無心,但听者倒是有意了,感覺好像在「指責」這個家的某人有夠沉默寡言,幾拳都打不出一個悶屁,只會盤據在定點上,看他的網路新聞,吃他的早餐,喝他的咖啡。

自覺好像被「指責」了的厲士海放下手中的平板電腦,眼神慢騰騰地往樓梯看了一眼,接著轉過來注視著老婆大人。

譚香芝挑眉。「怎樣?想說什麼請發表。」哼,就不信他這個大塊頭會轉性,知道怎麼跟她斗嘴。

「唔……咖啡……很好喝。」厲家的男主人果然非常地不擅言詞啊。

樓下,美好的早餐時光持續進行。

樓上,寧靜的氛圍正被沖上二樓的嬌客大舉破壞中。

厲奇朗房間的門是上鎖的。

听到門外有人試圖打開喇叭鎖的聲響時,厲奇朗已經起床晨浴結束,套上棉質長褲,正用掛在脖子上的大毛巾擦著臉和光luo的胸膛。

外頭的人等不及了,「砰砰砰」地拍門。

「厲奇朗,你快起床!讓我進去!起床!我有話要問你啦!厲奇朗,你——」門突然被人從里面打開,羅雅妃一只爪子正好用力拍打在年輕男子結實的胸膛上,隨即被對方一把抓住。

被身材高大精實的男人拖進房里,羅雅妃半點也不恐慌,反而露出既挑釁又俏皮的表情,磨著貝齒假笑。

「喔,真對不起啊,打痛你了嗎?」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剛才那一下雖然力氣不小,打在他硬邦邦的肌肉上,會覺得疼的只可能是她。

厲奇朗沒有回應她的挑釁,而是查看了一下她 拍門拍到發紅的小手,確定沒受傷才放開。

見他轉到衣櫃前,拿出一件棉T要穿上,她快步過去一把揪住他手里的衣服。「為什麼要鎖門?你之前都不鎖門的。」

他之所以開始鎖門,是因為某天她大小姐為了某件芝麻綠豆大的事,一早闖進他房里來質問。

那一次他還在床上半夢半醒,她如以往那樣,兩手捧著他的臉想弄醒他……他當時意識還沒完全清醒,身體已先「蘇醒」。

他跟她都己經長大了,肢體過分親近的話,太容易出事,但好像只有他單方面這樣認為,她還是一點警覺心也沒有,動不動就撲他、抱他。

莫非她真的、很單純的、非常認真的,拿他當親人在看?

在他面前她會展現最真實的感情,毫無顧忌地對他撒嬌,生氣給他看,這些年過去了,他老早把她當成是厲家的一分子,但自己對她似乎還有另一層心意,蠢蠢欲動的什麼想要破繭而出。

「你一早沖過來就是要問鎖門的事嗎?」他淡淡反問,也不跟她搶衣服,直接放手,結果就是揪著衣服不讓他穿的少女自作自受地往後倒在床上。

羅雅妃當然沒有摔傷,唯一受傷的只有她的自尊心,然後見厲奇朗從容地拿出另一件棉T要穿,她又不死心跳起來搶第二件。

她這嬌蠻的舉止八成只會對他耍,厲奇朗既無奈也覺得想笑。

在她母親面前,她是文雅嫻靜的乖寶寶。

面對她父親時,她保持該有的禮貌,維持父女之間最平淡的那一層關系。

在他爸媽面前時,她就是顆笑容可掬的開心果。

她對孩子們很好,對老人們很好,對小動物好得不能再好,卻只會讓他看到她嬌蠻撒野的這一面。

問題是,他還挺愛她蠻橫時候的模樣,俏麗的臉蛋顯得特別精神,貓兒般的大眼楮閃閃發亮,打著什麼壞主意似的,總讓他看著想笑,心情變好。

他故計重施地放開第二件棉T,結果她竟然還是摔倒在床上。

厲奇朗忍不住笑了一聲,只是這麼一笑,把羅雅妃大小姐的玻璃心笑碎了。

她沒有起身,卻趴在床上槌了他的枕頭幾下,跟著就動也不動。

厲奇朗兩道英挺的濃眉微皺,也顧不得套上衣服,他坐回床上,輕扯一下她的發絲問︰「怎麼了?為什麼不開心?」

不問還好,他一問,趴在床上的少女突然嗚嗚哭出聲音。

他立刻將她的身子翻過來,看到她整張臉悶到泛紅,神情好委屈。

她還想躲開他的注視,想用手搗住臉,但厲奇朗不讓她亂動。

他直接把她抱到大腿上,讓她靠在懷里,這樣安撫與被安撫的姿勢他們倆都熟悉,畢竟這七年來都不知做過多少次了。

「嗚嗚……你還敢問?都是你都是你,嗚嗚……我不要你離開,不要離開你,你說過的,只要我想在一起,我們就不會分離,可是你……嗚嗚嗚……你竟然要去美國那麼遠的地方,拜那個叫什麼大衛•桑德的老頭子當師父?!」

她知道厲奇朗會接手「海奇工作坊」,知道他比厲爸爸更有這方面的天分。

這幾年,厲奇朗個人設計兼制作的兩件作品接連贏得國內外家具設計的新人獎,他作品的設計概念受到不少注目,歐美和日本各地有好幾間工業設計學院紛紛對他發出邀請,提供極為優渥的條件想網羅他入學。

她以為,厲奇朗都有本事拿到國際設計大獎了,應該不需要上什麼設計學院,卻沒想到有一天他真的要出國拜師學藝,而這一去還不知道何時才會回來。

她槌了他胸膛一下,邊嗚咽邊控訴。

「你不想讓我知道對不對?你一直瞞著我不告訴我,要不是我媽今早說漏嘴了,我都不知道你要出國深造!」

厲奇朗沒想要對她隱瞞。

上個星期五她放學跑來找他討吃的,他原本想提及的,但最後找不到適當時機,而關于「出國拜師習藝」一事,事情發展得太快,連他自己都沒有預料到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不是瞞你,也不想瞞你,我本來就打算等你今天放課回家之後,親口告訴你。」兩人體型和身高的差異,一個高大精實,一個窈窕縴細,讓她落在他懷里顯得好嬌小,他輕擁著她拍了拍,低垂的目光鎖在她淚汪汪的小臉上,透出幾絲無奈和憐惜。

羅雅妃鼻音很重地哼他,又掄起粉拳槌人,不過這一次槌的力氣變小了些。「好啊,你說,我听著。不用等到放學,我現在就听你說!」

厲奇朗沒有馬上說話。

他伸長手臂抓到一包抽取式面紙,抽出幾張軟綿綿的面紙替她擦淚又擦汗,幫她把狼狽的臉蛋收拾得清爽些才開口。

「我一直跟著我爸習藝,沒想過再去拜誰為師,更沒想過出國學設計。之前主動跟我聯絡的幾家設計學院皆在全球前五十大設計學院排行榜中,我看過他們的資料和介紹,也見過幾個經理人,但面談過後還是放棄了,因為沒感覺……但這一次不同。」

听他說「這一次不同」,她心髒都揪緊了,眼眶含淚定定看著他。

厲奇朗微微笑,深吸一口氣又說。

「我會去美國,我會選擇進入紐約庫伯聯盟設計學院學習,最主要的原因,是想近距離學習並觀察大衛•桑德這位當代設計巨擘的一切。他身為紐約庫伯聯盟的院長,親自致電給我,我與他的那一通兩小時的越洋電話里談了不少東西,在思索一整晚之後,就覺得這一趟美國行不做不可。」

……那一定是個很厲害、很有能力和內涵的角色,要不然不會讓厲奇朗毅然決然扭轉心志,答應前往紐約。

羅雅妃理智上是明白的,只是心里很難過啊。

她也知道自己其實該為他感到高興、該以他為榮才對,畢竟他那麼棒,才華洋溢擋都擋不住,未來只會好上加好、更上好幾層樓,但她就是很難受啊……

他可惡!讓她這麼難受!

厲奇朗突然低低地倒抽一口氣,因為胸膛毫無預警地被咬了一□。

低頭看著那顆緊貼他胸膛的腦袋瓜,他的一小塊肉仍然在她唇齒之間,被她的兩排貝齒咬住狠磨,輕微疼痛中又帶出某種說不出的撩心滋味,像被無數根羽毛刷過心坎,疼到發癢,癢得全身都不對勁。

他忍不住收攏臂膀,把她抱得更緊,額頭低下來抵在她腦門上。

老實說,他還有一件事沒有對她坦白啊!

是到了非說不可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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