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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臨的魔君 第六章

作者︰四方宇

第四章

吾心清軸昂然迎視他。「本殿下就是想試試這個後悔的代價!」

一言,挑動魔者之狂,才感刺痛,胸口已被劃出數道淺淺的長血痕,隨即她被整個抓起,高舉在半空!

「撕裂你很簡單!」獸掌抓起她一邊單肩,尖銳的指甲刺入她的肩膀,鮮血淌下,縴雅的身軀在巨大的魔掌中隨時可被撕劃成幾大塊!

吾心始終沒任何求饒之語,此時,眼前的黑色魔獸,獸首與身軀竟漸漸變化,樣貌更像人形,唯有一身黑色獸毛與偌大的獸掌,喋血之殞舌忝著她雙肩淌下的血。

「這身軀遲早是我的……」

「是呀,遲早,可惜約定是我二十歲時,時間還沒到。」她提醒,對胸口上的肆虐低斥︰「夠了,蒼冥!」

「既然遲早是我的,為何不現在?我不想再等!」他將她按到一旁大樹上,定住她半懸空婦人身軀。「現在就屬于我,我要你吾心清軸現在就成為我的!」

吾心沒回應,放任他吮扯,偶爾那過激的力量,令她皺眉。

當身下的衣物被劃開時,吾心平靜開口︰「蒼冥,不要再下去。」

「乖乖成為我的人……」蒼冥粗啞著聲,強烈的已點燃他。

「約定的時間未到,你若違反我的意志,你自己所下的誓約之力,將反制你,現在,無禮者,退開!」

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吾心身上迸揚出,屬于遠古神魔金色神性的力量,硬生生震退喋血之殞!

「你——」

看著落至雪地中的身軀,蒼冥切狠的叱吼一聲,猛然再上前抓起她高舉過頭,下一刻發泄似的,將她重重拋入厚厚的雪地內!

「當年,敢于"魔"交易,想必你已清楚,得到你的那一天,我喋血之殞定要你下任地皇付出慘痛代價!」

面對流開始呈現漩渦的轉動,四周景色開始朦朧,她顯然要以地氣離開。

「吾心——住手——」蒼冥神色一變,沖向前,掌心中蓄勢的力量就要出手制止地流,卻見四周的景色又恢復平常,耳邊傳來那熟悉的笑意。

「哈,你當真了?」吾心邊咳邊笑:「別忘了,在我承受地流交接這段時日,動用你的金色神性之力。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個代價就要短時間內,她無法馬上動用自身之力。

「吾心清軸,要我直接把你丟下山嗎?」

「我比較希望你扶起我。」

見他動也不動,吾心只好捂著胸口,一副悲慘兮兮的道︰「咳咳,我被你弄傷了,又這麼毫不憐惜德爾對待,痛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眼前的獸身人形依然立定雪地不動,牙關甚至可听到切磨聲,因為這種"小女孩"似的告饒聲,他已听了太多回。

「蒼冥,求你,再讓我待在雪地生了重病,我可能就活不過二十歲,一旦我死翹翹,你的金色神性也會跟著作廢的!」

終于,在牙關最後惱怒一磨後,他走向她了。同時,獸形的外在再次開始變化,黑色獸毛褪去,隨著每踏出一步,形貌明顯改變,龐大的獸貌徹底消失,來到吾心身旁時,已是一位身形挺拔高魁的男子!

來人一頭黑褐長發揚舞,面龐英挺粗獷,眉目充滿一股獨特的野性,在這冰寒極地,他卻一身簡單衣物。

蒼冥扯下上身外衣裹住她,不理她低喊的痛呼,粗魯的橫抱起她的身軀。

「回星墜之地。」

吾心理所當然的以命令口吻,完全不理那銳利的橫視。

「和小時候完全一樣,十歲的你就充滿了比妖魔更多的心眼!」

「能被十歲的我騙倒,遠古神魔沒相像中嚇人嘛!」被他橫抱在胸的吾心,手肘掙在他肩上,支著側顏,欣賞似的端詳他狂野的側面,縱然視物之力漸弱,但臂之距,她尚可視之。

「還是,你是五位神魔中,比較笨的那一個?」

「吾心清軸!」蒼冥警告的喚。

「我想也不是,你喋血之殞以陰狠、殘酷出名,遠古時不願對魔皇大公屈膝,對抗不成,被囚數百年,月兌逃來到人界後,又設計上一任四季司聖,導致春身亡,夏、秋、冬傷重,三人皆無法再受封印之力,上一屆光城聖使盡毀,破壞天、人、魔三界鑰約連你的妹妹無聲之滅都想砍你,最後卻為你擋下春之聖使,臨危前,以生命之力灌注青泉杖砍下的一刀,無聲之滅為此傷得不輕,之後也被魔皇大公囚禁于妖魔界。」

歷歷過往,在她輕描淡述中,像一則耳聞的故事,蒼冥神態不見絲毫起伏,唯听到無聲之滅,喋血之殞的眉目才微微牽動,

「而你趁隙逃月兌,最後,被光城聖院聯合四大聖君之力,瞞著魔皇大公囚禁地之國聖地,最後……還不忘害一個十歲小女孩跌入誓言的深淵,唉!」吾心哀怨自己的境遇,又不忘道︰「為了人界我犧牲了自己,真偉大。」

「你比妖魔還能顛倒事實,吾心清軸。」被設計的是他吧!「話說,誓言這種東西,如果要反悔該怎麼做呀?」

「吾、心、清、軸!」

「唉,你真是太愛我的名字了。」從頭到尾連喚好幾回。

喋血之殞冷哼,不再與她搭腔。

「我一直想問你,二十歲得到我,順利取回你的金色神性後,會怎麼對我?」

二十歲之前,吾心清軸有控制、拒絕蒼冥的力量,二十歲的交易誓約之日,喋血之殞會得到她,重新取回金色神性,一旦吾心違背誓約,金色神性將會反噬她!

「一個人界有史以來,最惡劣,玩弄妖魔最不遺余力的聖君,在乎這件事?」

「這句話,出自玩弄、殘殺人類滿坑滿谷的喋血之殞口中,我太惶恐了。」吾心端出一臉恐慌,隨又附到他耳邊低語︰「但真受用,這是你的受害心聲嗎?」下一刻,蒼冥俯首封住了她的唇,隨即在一聲驚呼中,再次毫不憐惜的中咬她的唇!

「再不閉嘴,我就咬掉你的舌頭。」喋血之殞警告。「我已經受夠你的……」

話未說完,就見吾心主動覆上他的唇,像只小貓似的叼咬吸吮他的唇。

「你可以現在咬掉我的舌頭,或者選擇舌忝舌忝我的傷口。」嬌美的紅唇貼在他唇上,探舌舌忝過他,歡迎似的等待。

蒼冥不穩的氣息與從齒縫迸出的聲,緩緩道︰「你簡直是披著人皮的極致妖魔,吾心清軸!」

她沒說話,只是笑得燦爛,更甜美的讓人想扭掉她的頭,但最終蒼冥舌忝吻上那被他咬傷的唇瓣。

吾心環住他的頸項,接受他更深的吮吻。

呵,殘忍就比他們更殘忍、邪惡比他們更邪惡、詭詐比他們更詭詐,玩弄嘛……玩弄妖魔果真充滿樂趣。

當夕陽耀映雪地,折射幾許刺眼,看著日落的冬,這幾日的奔波,疲憊已染上雙眼,但他還不能放下防備。

清冽的霜寒滌去不少穢雜的氣息,他微眯起眼,從風中、氣流的騷動中,冬深刻的感覺到,那令天地都顫粟的氣息正朝他而來……

「你,冬之聖使對妖魔向來無情,回避妖魔更不會是你的選擇,既然面對或回避對你而言很清楚,那就請你不要"無視",這是挑動魔心之怒,也是羞辱這股思念。」

這是舞天飛琉的警告,冬淡紫的眸透出沉銳。

「不存我今生記憶中的事,如何正視。」

銀天使。明光世子曾以此稱呼他,上父、學院長也總帶著"特別"的眸光看著他。

初始,他無法理解,為何會有個妖魔君王糾纏的前世,縱然走過一趟妖魔界、更面對過金色神性與黑色魔性的魔皇大公,金色溫柔的魔王,黑色的邪魅囂狂的魔王……每想起,他的心中,總有一股不知為何而起的悸動。

仿佛靈識中的過往,總在不經意時浮掠心頭,畫面朦朧淺淡,很少困擾他,但從他走一趟妖魔界後,越漸清楚的畫面,偶爾思緒一起便奔竄得難以控制!

「你的靈魂深處隱藏重大的秘密,為了保住這個秘密,前世將如輪回的你,不惜對自己下了重重禁制,我會保護你想守住的一切。」

冬到東方僧團時,明光世子曾經這麼對他說過,甚至對他語露獨特的情感。

「重重禁制——」

「第一道禁制,凡身的我入妖魔界。」

一入人界輪回,再世的身軀與四周環境都將不同,與妖魔界不盡然會再有接觸……

驀然撞入腦海的話,讓翔皺眉,最近忽來的片段畫面與聲音越漸多起,困惑他的心。

妖魔君王來到人界……翔的心中清楚魔君為何而來!

「感情……」他忍不住想起一張明艷秀美的女子面容,烏黑的秀發與一雙翦水般的黑瞳,在風中輕笑時,是這一生唯一讓他差點動心,東方的風中仙子。

此時溫馴的蜷縮在他衣懷內的咪琥,探頭一同張望這片雪色銀白,被夕陽逐漸染紅,忽地,它利落的探身,伏上冬的肩膀,朝他身後的遠方低嗚。

「果然跟來了嗎?」

犀虎貓對魔氣敏感,夜幕將臨,俏至的氣息令它警覺,翔輕撫它的頭,咪琥乖巧的再次窩回他懷中。

眺望前方群山腳下一帶,雪白中帶著黃綠相間的山麓,再二天的路程……

「時機還不到。」說完,他轉身挑起一捆在鄰近小鎮購買的柴火,往今晚要落地的地方,高山野林內的一處狩獵小屋而去。

當他走進野林時,夜幕漸臨,殘余光亮漸漸為黑夜所吞沒。黑夜,妖魅、魔物傾巢張牙之刻。

在幽暗中兀自浩亮的銀色長發,霞光點亮的絕寰俊顏,空靈孤傲,靈魂深處所散發的光華,構成對妖魔最致命、最撩人的存在!

冬之聖使……冬之聖使又到北方來了……那份人類絕無僅有的靈光韶華,最撩動魔心的人類……讓妖魔最想得到手的冬之聖使,再次來到北方……

只要能佔有那一具美麗的,得到那一身獨特的靈光,將有更上一層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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