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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灰姑娘的哥哥 第九章

作者︰安祖緹

第五章

被請進謝雨軒閨房的江岳澄假裝是第一次進入這間房間,快速打量了房內裝潢,沒有多說什麼,但謝雨軒卻因難為情而小臉紅潤。

「我是……呃,Kitty貓……小時候很喜歡,就一直……一直維持下來這樣的裝潢。」她好怕他覺得她是個長不大的孩子,都已經十八歲了還喜歡Kitty貓這種小孩子玩意兒。

「忠于自己的喜好哪有什麼需要好難為情的?」看她無措得縴指攪扭著裙子,其實還挺可愛的。

「怕你覺得我很幼稚……」謝雨軒囁嚅道,不好意思直視,只敢從眼睫的縫隙偷親。

她就是……就是不知為何十分在意他的想法,怕他把她當成小孩子了。

他都已經拿到碩士學位,還當完兵出社會了,但她不過是個高三生,年紀跟經歷的差異,再加上又被他看到她的房間內無所不在的Kitty,他心里一定覺得她很幼稚又小孩子氣吧?

「其實我也……」

「也什麼?」「也」的意思是他也有幼稚的喜好嗎?

「喜歡哆啦A夢。」

「真的?」她張大驚訝的雙眸。

Kitty跟哆啦A夢都是貓耶。

她因為這樣的「共同點」而暗自竊喜。

「小時候因為貧窮受欺負的時候,我超希望有一只哆啦A夢來幫我。」他輕嘆了口氣,「可惜我的子孫沒有人知道他祖先的困境,沒有幫我送一只過來,實在太過不孝。」

他小時候的確是很希望有只哆啦A夢,但不是因為受欺負的關系(其實他從未曾遭受過霸凌),而是希望哆啦A夢將他的父親帶來他的身邊,一起生活,這個夢想在十歲那年實現了,縱然日子清苦,但他甘之如飴。

「噗!」謝雨軒忍俊不住掩嘴輕笑。

「我在說我很可憐的遭遇,你竟然笑了?」他佯怒,輕敲了她頭頂一記。

「因為……你這樣說很好笑嘛。」她笑得星眸燦爛,「說不定是你死前忘了吩咐呢。」

「意思是說,我得立個家訓,告知子孫,若發明了時光機跟哆啦A夢,一定要記得送一只過來給祖父?」

「也許是曾曾曾祖父。」她俏皮回道。

「我還曾曾曾曾曾曾祖父呢。」

「是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哎喲!」她太過興奮,嘴過度張開了些,牽扯到傷處,痛得她輕喊一聲。

「我看看。」江岳澄拿走那還捂在頰上的冰袋,審視傷處。

他臉離得很近,她知道他是為了要看清楚的關系,畢竟房中的燈光是比較柔和的黃光,不像客廳的燈光明亮,心底雖然明白,但她還是下意識屏住了呼吸,被他審視的臉龐燙得快要著火,心髒怦怦跳得像剛結束一百公尺快跑的比賽。

「先坐下來吧,我幫你擦藥。」

兩人坐在HelloKitty貓臉圖圓桌旁的兩張同款坐墊上,江岳澄拿出消腫瘀血的藥膏,輕輕涂敷在謝雨軒因為冰袋的關系而冰冰涼涼的小臉上。

謝雨軒看著他專注的表情,看到失了神,腦中不做其它想,就只是專心的看著他。

「好了。」他直起身。「雨軒?」

謝雨軒眨了眼,方才回神。

想到剛才竟然看他看到渾然忘我的程度,不覺羞赧得雙頰微紅。

希望他沒注意到她灼熱得像要將他腦袋打出洞來的視線。

「換、換我幫你擦。」她連忙伸手拿走他手上的藥膏,一個不小心,踫上他的手指,她心中一個急跳,指尖用力,淺黃色的藥膏如蛇一般,從瓶口溜出一長串。「啊呀……」她慌得尖叫一聲,倒是江岳澄不慌不忙地從桌上的Hello Kitty面紙盒中抽了張印有相同花樣壓紋的面紙,抹掉掉落在她小腿上的藥膏。

謝雨軒覺得被他手指抹過的地方,好像陷落了一大塊,那個地方還自帶火山熔岩,熱滾滾的咕嚕咕嚕冒著泡。

就這樣丟掉有點可惜,江岳澄勾起了一指的量,涂上自個兒的臉頰,緩緩推開。

藥膏油油亮亮的,反而讓微腫的臉頰看起來更腫了。

「你的左臉看起來好像腫起來的面包。」江岳澄笑道。

「你也是。」他輕松的玩笑讓謝雨軒也忍俊不住了,「你現在是半個面包超人。」

「那我們合並起來就是一個面包超人了。」江岳澄將她的臉轉向,朝向桌子上的小鏡子,左臉貼著她的右臉。

當他的臉貼上她的那瞬間,謝雨軒整個心跳都停擺了。

「干嘛不講話?」

「才不……面包超人……你……沒有……」她的舌頭完全不受控制。

「你在說什麼,語無倫次的?」江岳澄笑望著她。

「我想……我要、要先去洗澡了!」謝雨軒急急忙忙站起來,不慎勾著了圓桌下的短毛地毯邊緣,人往前栽了下去。

「小心!」

謝雨軒嚇得尖叫了聲,用力閉上眼楮,奇跡的是她並未感受到任何 在地板上的疼痛,她納悶睜眼,這才發現是江岳澄當了她的墊子,她整個人就趴在他的身上,難怪她覺得這地板似乎很是凹凸不平,不堅硬但也不柔軟,還挺有彈性。

「沒事吧?」江岳澄抱著她,撫模著她的後腦勺,手勢很輕柔。

她應該馬上站起來,還要跟人家道歉,可是她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她甚至一點想從他身上爬起來的意思都沒有,她反而……反而很想就這樣一直趴著,然後那在她後腦勺緩緩移動的手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停……

天啊!她在想什麼呢?

這麼不知羞恥的想法怎麼會突然浮現在她腦海里呢?

但是……但是她真的很想任性一下,她十二歲那年失去母親,十八歲又失去了父親,長大的家被奪走了,她卻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奪回來,唯一心上的支柱竟然還是奪家仇人的兒子……

他跟他媽媽完全不一樣,不會只想要奪取本不該屬于他的東西,不會欺負亡夫的女兒,還故意資遣僕人,讓她像辛迪瑞拉一樣擔負起所有的家事,今晚還動手打她……

她忍不住心口的悲痛,趴伏在他胸口,抓著他的衣衫,默默掉下淚來。

江岳澄很快的就察覺到胸口的濕意,以及低聲壓抑的啜泣。

他沉默,只是輕緩地拍著她的肩膀,本應該趁她脆弱的時候將她壓倒,把人吃干抹淨的計劃,卻不知怎地沒有想實行的意思。

「啊……對不起!」哭完了,謝雨軒才意識到自己的丑態,慌忙自他胸口抬起頭來道歉,正想從他身上離開,她身下的男人突然昂首吻上了她的唇。

她心中一驚,呆滯。

「不用道歉,」他嗓音輕柔得彷佛會滴出水來。「我很樂意當你難過時依靠的港灣。」

安慰著她時,他赫然發現語氣中夾帶著的些許真心,因而表情瞬間一個凝滯,不過謝雨軒因為突然被吻尚處于震驚中,未發現他那瞬間的變化。

「嗚……」他的溫柔讓好不容易歇止的淚水又滾了出來。

江岳澄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凝視著眼眸因為淚水的浸潤,更顯晶瑩清澈的她。

而那個水潤眸中,有他。

他可沒打算真心愛上她。

他這輩子尚未愛過任何一個女人,女人是毒,沾染上不會有好事,想當年他父親可是台北第一志願的高中優等生,卻因為愛上了方秋人而自毀前程。

在經過長時間的酒精麻痹、自我淪落之後,腦子也跟著回不去了,若是當年未跟方秋人有了他,想必現在也是意氣風發的人生勝利組。

再看看謝雨軒的父親,連家產都拱手讓人了,還以為方秋人會在他過世之後照顏謝雨軒,故指定她為監護人,卻沒料到是害了自己的女兒。

方秋人將他當棋子,也不看看自己的能耐,而謝雨軒對他來說,也不過是顆利用的旗子罷了。

彷佛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意念似的,他俯下頭來,急而凶猛的吻上謝雨軒的唇。

當雙唇相踫的剎那,似有一道電流「啪」的一聲流竄,她驚震了下,放在胸口的小手不自覺得握緊。

那只是靜電。

同樣感受到那股電流的江岳澄如此告訴自己。

薄唇佔有性十足的在潤唇上輾轉,大口大口含吮唇瓣的每一寸柔軟,大手捧著未受傷的女敕頰,指尖勾著柔軟的耳垂,輕摩,或是刮搔著耳廓,那兒是謝雨軒的敏感之處,她不由自主放松了緊繃的神經,小手自胸口滑落到小骯,再落到身側。

謝雨軒人生的第一次初吻,就給了「哥哥」了。

他的舌頭時而抵著她的,時而與她勾纏成麻花,攪弄著甜津,滑過貝齒,但她卻一點都不覺得不舒服,甚至對于這樣的親密接觸,打從心底接受,身側的小手上舉,自他的腋下穿過,抱住了他。

她開始回應,即便青澀,但有他的帶領,她逐漸抓到接吻的要訣,隨心而走,忘神投入。

不知過了多久,他放開了她,濕潤的唇瓣上分不清是誰口中的津液,他微笑注視,她害羞的別開目光,雙頰似被誰點重了胭脂,紅得發艷。

這名女孩已經喜歡上他了。

但喜歡到何種程度呢?

他需要她的完全信任與全心的愛,因為唯有這樣才能在她二十歲的時候,雙手將母親遺留給她的資產奉上,就像當初程九淞對方秋人做的一樣。

對她,他的確用了頗多心思。

過去,他身邊的女人,別說費心思,個個都是倒貼,要不就是芳心暗許,只要他一句話,就算平時裝得再聖潔,也乖乖匍匐在他腳下。

謝雨軒比較特別,除了因為一開始的敵對身分,還有就是他是有目的性的接近她,不是單純的男女交往,或是上的歡愉而已。

他得讓她愛上他,很愛很愛。

因另有目的,他才會在她身上展現溫柔,那些,都不是他的真心對待。

他只是,想得到她手上所有的一切,作為方秋人所不知的計劃籌碼。

她,對他,只是這樣可悲的存在。

在腦中自我聲明了一遍,吻再度落下,先是潔白的額心,再滑落到挺俏的鼻尖,發著燙的紅頰,停在柔軟的耳垂上,輕輕嚙咬,吮得嘖嘖出聲。

江岳澄的吻技高超,即便他毫不專心,而是嚴密注意著謝雨軒的反應來決定下一步,但未曾交過男朋友的謝雨軒完全察覺不出來,被他吻得意亂情迷,即便他的踫觸已經太過親密了也不以為意。

她的內心涌起一股想緊緊抓牢他的沖動。

她的親人都已經離她而去,她已是孤身一人,雖有繼母,但在父親過世之後,兩人之間的關系就已經灰飛煙滅,方秋人不將她當成女兒,甚至為了讓她主動求去,辭掉了宅邸中的僕人,讓她做起奴僕的工作,細女敕的雙手得拼命養護才不致變得粗糙,明淨的水眸出現了黑眼圈,但為了不讓方秋人佔有她跟父母回憶的謝家大宅,再怎麼辛苦,她都得忍耐。

只是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有了戰友,而且這個人還是方秋人的兒子。

他童年的不幸,都是因為方秋人而來,就如同現在的她一樣。

還未懂事就拋棄他的母親,他對她沒有愛,會依她的意思過來幫她工作,只是因為想為他父親買一個安身立命的住所,不要再屈就于八坪大的小套房。

他心底其實非常的不甘顏,畢竟他還承受著父親的不諒解。

他說過,他只是在利用那不配稱之為母親的母親,實現他的願望而已。

他的苦,她懂,就如同他也了解她心中的悲憤。

這個世界上只有他懂她的心境,並一直支持著她,甚至還為了她承受責罰。

他是她在這個孤苦的人世間,唯一的心靈支柱了。

她想要他……愛她。

不是作為妹妹。

而是作為一個女人。

所以,當他吻了她時,她是欣喜若狂的。

她捧著他的雙頰,將這個吻再加深,腦中一片空白,只想擁有他更多……更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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