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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世小冤家 第八章

作者︰七巧

「為什麼一直看著我,該不會你迷上我了?」嚴世爵俊唇一揚,笑得自信。

「幸好,沒有。」劉樂璇回得果斷,也朝他綻放一抹甜笑。

她甜甜的笑容讓他的心微微浮動,不過他無心追究那一閃而逝的異樣。

「我浪費那麼多時間等你回來,是有重要目的。拿來!」她朝他伸手,手心向上。

「什麼?」他不解地反問。

「你明知道我要什麼,把我的長命鎖還來。」她說得理直氣壯。

聞言,嚴世爵不禁發噓。「大小姐,我沒有你要的東西,更沒有你的長命鎖。」說完,他又賞了她一記白眼。

她會不會太霸道了?竟敢說那個漢代長命鎖是她的!呃,不過話說回來,她這行徑怎麼跟他像這麼像……

不不,他跟她無端任性的行為絕不相同。

那塊長命鎖可是他尋覓多年、渴望多年才遇見,且是因他找人合伙投資,考古隊才得以挖到古墓,挖到珍貴古物,他對那批古物原就擁有最多權益,他看上的東西,先佔為己有並不為過。

況且她想要那塊長命鎖一定只是一時興起,為了要而要,或故意找他麻煩。

「東西一定在你這里,除了你,還有誰能夠偷天換日、竄改請單?」劉樂璇依舊認定是他動手腳。

「你一直指控我是小偷,我可以讓律師團對你提告。」嚴世爵挑了下眉,語帶警告。

「哼,我爸備也有律師團,才不怕你。」她抬高下巴,刻意用鼻孔噴氣,回嗆道。

「無聊!幼稚!」他冷哼,不想跟她再周旋下去。

他示意前一刻進門替他拎過公文包的佣人,將公文包拿過來。

他坐到沙發上,從公文包拿出筆電,開啟一個檔案,將螢幕轉向她。

「我收到的清單檔案,沒有你說的東西。」他依然臉不紅氣不喘的撒謊,就是要她死了心。

劉樂璇先仔細看過檔案,跟她父親第二次收到的檔案相同。「這是改過的,不是第一手檔案。」

「那我就不清楚了。」嚴世爵輕輕聳肩,繼續裝傻。「一定是你看錯了,要不,你把那個古物的特征描繪下來,我可以日行一善,好心幫你問問古物拍賣會有沒有相似的東西。」

他還試著說服她,也許她在夢中、書籍或電視、網路看過相似的古物照片,才會將那個東西和這批漢代古物聯想在一塊。

「畫就畫。」劉樂璇跟他要紙筆,直接就描繪起來。

不到三分鐘,她已用原子筆畫出長命鎖正反面的詳細圖像,還標出尺寸大小。

嚴世爵拿起她的畫觀看,不免驚艷。「畫得真好,栩栩如生。」沒想到她這麼有繪畫天分。

「我學珠寶設計的,畫這個有什麼難。」听到他難得的稱贊,她內心有些高興,不過並未表現在臉上。

她之所以能輕易且迅描繪出長命鎖的詳細圖樣,是因為她天天看。

忽地,她發現他的語病,若他沒看過,怎會夸她畫的栩栩如生?她急切的問道︰「你會這麼說表示你有實物,對不對?」

「我沒有,但很久以前曾看過與這相似的古代長命鎖圖像。」嚴世爵一臉認真地道。

他一再矢口否認有實物,劉樂璇不禁對他的話半信半疑,進一步探問,「在哪里看過?」

「一本中國古書,很多年前瞥見過。你知道的,我IQ高,過目不忘。」他刻意指指自己腦袋,說得自負。

「這件古物真的不在你手里?」她還是不信。

「沒有,就算你問一百遍,答案也一樣。」嚴世爵回的篤定,將畫還給她。

「你為什麼想要這個?喜歡古物,跟你追求時尚名牌很不搭輒,如果你真這麼想要,拿你畫的圖讓金飾店打造一塊不就行了。」

「那不一樣,我才不要贗品,我要的是從古代流傳下來的真品。」劉樂璇強調。

她一直想到找另一塊長命鎖的下落,才會在看到出土古物清單照片時這麼激動,卻沒想到清單被更改了。

「你說你曾看過古書記裁,哪本書?寫了什麼,有它的來歷和故事嗎?」

「不記得是哪本書,也不太記得有什麼特別描述,好像是漢代的飾物介紹吧?」嚴世爵微眯起眼,假裝在搜尋久遠的記憶,說得模稜兩可。

「剛才不是自夸你過目不忘,怎麼連在哪里看過都不記得了?」她忍不住吐槽。

「我是過目不忘,但也有分必要記的和非必要記的,目前暫時想不起來,但若看到書皮會有印象。」他替自己辯解,接著又笑笑地道︰「我當初看到這長命鎖金飾的黑白圖就莫名有興趣,也留下深刻印象,心想著若有機會見到,一定要收藏。如果你知道它的故事或下落,再大方來跟我分享。」

他的態度,教原本篤定東西一定在他身上的劉樂璇不免存疑。

難道……真的不是他調包偷走的?真的如她向杰森博士詢問的答案一樣,是考古人員一時誤植?

「好吧,我會再努力找找它的下落。」劉樂璇只能暫時相信他,可內心不免失望,還以為能看到它,讓它們重逢了。

原本,她一度想月兌口跟他說那個秘密卻又止住。

她跟他的關系可沒有熟到能分享秘密……

「時間不早了,要不要我叫司機送你回去?」嚴世爵對她的態度不若一開始討厭,不自覺地有些改變了。

「不用,我自己開車,沒問題的。」劉樂璇笑著謝絕他的好意。

他會提議讓他的司機送她回去,令她意外他態度變和善了。

不過,這次再見到他,她也不若先前對他那麼氣了。

星期日,上午十點。

嚴世爵穿戴整齊,開著寶藍色MaseratiGTS跑車,打算出門接女伴去約會。

車子從主屋左後方的車庠駛出,繞過主屋前廣場,意外看見一輛紅色Lotus跑車,自前方筆直的花園車道駛來。

他記得那部跑車,是劉樂璇的車。

紅色跑車刻意擋在他跑車前方,駕駛座車門被推開,戴著大墨鏡、束著馬尾,一身休閑運動風打扮的劉樂璇,精神抖擻地朝他揮揮手,她另一手捉著一個桃紅色Adidas運動健身包。

她走近他車身旁,將鼻梁上的大墨鏡往額頭上移。

他降下車窗,透過墨鏡敞著她。

她又不請自來了。

「嚴世爵,你要出門跟女人約會啊?難得假日,應該從事健康運動,不要只想著做床上運動。」她不禁數落他風流爛情不可取。

「怎麼,大小姐太閑了,連我的床事都要管?」嚴世爵沒好氣地瞪她一眼。

「我……我才不管你要跟哪個女人滾床單。」劉樂璇面容微窘地辯道,「我只是來借用你家的泳池,不打擾你去當種馬。」她朝他擺擺手,語氣不自覺有些酸。

不知為何,方才他降下車窗的瞬間,見他穿得雅痞帥氣,開著名貴跑車要去跟女人約會,她感覺心頭像是被針扎了一下,月兌口而出的話不自覺夾槍帶棍的。

「我家泳池不對外開放。」嚴世爵拿下墨鏡,嚴厲地道。

她是怎麼了?假日特地跑來他家對他嗆聲,還妄想借他家游泳池一用?

他先前才覺得對她有些改觀,這會兒又涌上一股惱意。

「就是知道不對外開放才來借用咩,我不想去健身房游泳,每次都會被無聊男人搭訕。」劉樂璇撇撇嘴,面露嫌棄。

她雖稱不上是一等一的美女,但也算漂亮,在這西方世界頗受異性歡迎,加上她千金女身分,身邊不時有一堆蒼蠅圍繞示好,令她感到困擾。

「反正你的泳池又不用,借我一下,不會有損失的。」說完,她便自顧自地朝主屋大步走去。

就因對象是他,雖兩人曾多年沒往來,可再見面後,短短幾次相處,她很自然地當他是熟人,又似是家人般,這才自由出入他宅邸。

「喂,你車子就停在這里?擋住我的路了!」嚴世爵朝她的背影叫嚷。

她這大小姐性子真教人不敢恭維。

「我進屋里叫個佣人替我停車。」劉樂璇沒轉頭看他,大聲回道。

他有些忍無可忍,推開車門,跨下車,朝她大步走去,從她身後一把捉住她的右手腕。

她嚇了一跳轉過頭,就見他一臉怒氣沖沖,她柳眉一蹙,詫異他真的動怒了。

「這樣就生氣了?很痛欸!放手,我自己把車開去車庫就是了。」她甩開他的手,揉揉有些發疼的手腕。

他怎麼這麼粗魯?不是傳言他對女人熱情又溫柔嗎?

「我沒說要把泳池借你。」嚴世爵方才一時惱火,用力拉扯她的手腕,見她因吃疼而揉著右手腕,他心下感到歉疚,不自覺放低音量,也收斂對她的火氣。

「真的不借我?」劉樂璇看著他,問道。

沒想到他會下車攔阻她,她心里覺得受傷,也有些難過,她以為他只是嘴巴壞,不會真的跟她計較這種小事。

自己先前幾度不請自來,他雖面露不歡迎,卻也沒有真的趕她走,何況她又不是對他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就只是來借用泳池游泳而已,沒想到他卻生氣了。

嚴世爵一對上她無辜憂傷的神情,心莫名輕輕抽了下,方才因她突生的火氣全消了。

他對女人向來大方又溫柔,獨獨面對她,老是不自覺跟她耍嘴皮子又斗氣。「算了,你要借就借。」他撇撇嘴,不跟她計較了。

只不過他這宅邸,從未開放讓任何女人造訪。

不知怎麼的,前一刻已經要出門的他,突然間竟對跟女伴約會感到興致缺缺。

他做出意外之舉,在她進屋後,撥了通電話,隨便找了個理由,取消今天的約會行程。

他隨後進屋,卻沒跟著劉樂璇前往露天泳池,直接轉往二樓書房。

直到中午,嚴世爵下樓,準備用午餐,順口向王嫂問她的狀況。

「樂璇小姐應該還在泳池那邊,是不是要叫她進來用午餐?」

「我過去看看。」嚴世爵有些不放心,隨即朝後方側門走去。

當他走近露天泳池,就見寬大的藍色泳池中,一抹自在優游的身影。

她有如一條美人魚,以蝶式在長長的泳池恣意游行。

她游到泳池那端盡頭,一個利落的翻身回轉,換個方向,往回快速游行。

他並非第一次看女人游泳,卻忍不住目不轉楮盯著她。

半晌,劉樂璇才察覺池畔有人,她游到他站立的位置前停住。

她上半身浮出水面,將蛙鏡往上推,雙手攀在池畔,仰起頭看著他。

「不怕靠近泳池了?」她笑問,有些意外他會出現在這里。

她以為他已經出門跟女伴約會去了,看見他出現,內心竟覺得寬慰。

「不怕了。」嚴世爵居高臨下望著半身置在水中的她。

她戴著泳帽,一張粉臉未施脂粉,她穿的泳裝不是比基尼,算是保守的樣式,可是她臉上、身上被水珠閃得發亮,他竟覺眼前的她有種迷人的性感……

他怔了下,詫異自己竟用欣賞女人的角度看待她。

她可不是他的菜。

他連忙抹去那不該有的欲念。

「那也不怕水了?」劉樂璇又笑笑的問。

「應該不怕。」他淡淡地道。

站得離泳池這麼近,他低頭凝視著她,也看著包圍她的藍色水波,對這泳池已不感到恐懼。

「真的嗎?」她有些懷疑,忽地橫生一抹淘氣,「試試看。」說話同時,她一手掏起一把水,朝他身上潑灑。

「嘿!」嚴世爵急忙伸手擋在臉前,但她潑水的高度,只灑到他褲管而已。

「我幫你克服水難了。」她笑盈盈地罩上蛙鏡,游離他所在位置。

她這回小小的惡作劇並沒有令他生氣,反倒覺得有些孩子氣的她,有種難能可貴的純真可愛。

稍後她才上岸,去淋浴間簡單沖洗,換了衣物後,隨他步進主屋,一起到餐廳吃午餐。

用完午餐,她沒急著離開,又在他的宅邸待了幾個小時。

直到傍晚,她欣然感謝他的招待,神情愉快的開車離去。

離去前,她客氣的問他能否再來借用他的泳池,甚至是網球場、室內健身房或私人影廳等,他的豪宅有很多設施可用,而來這里,她能不被打擾,盡情運動,感覺特別舒適。

對于她的要求,嚴世爵破天荒的沒有直接拒絕,算是默許她能自由出入他的宅邸,連他自己都感到很意外。

更令他意外的是,他取消跟女伴約會,假日跟她待在他的宅邸,竟不覺得無趨。

他原以為她是只熱衷參加社交活動、愛跑趴,跟一堆名媛談時尚、談美食,互相炫 自身行頭或身旁男伴的多數花瓶千金女之沒想到她會喜愛運動,且擅長游泳。

之後,他看見她送給王嫂一只自己設計的瓖嵌玉鐲,更意外她擁有設計才華。

義從王嫂口中得知,她並非一味用奢華的珠寶、鑽石當素材,會收藏一些古飾物,適時應用改造,從古意中玩出新味道。

原以為她是只追求外表虛華的嬌嬌女,只會玩樂、不事生產,崇尚流行的她,也該是喜新厭舊性格,沒料到她會懂得「念舊」,且對珠寶設計存有夢想目標,令他對她不免改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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