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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壇子前妻 第十一章

作者︰石秀

酒吧里燈紅酒綠,正是夜生活開始時。

楊雪兒坐在卡座上,身上穿著一條看起來很清涼的黑色連身裙,她酒至微隱,臉頰緋紅,正看著逗她開心的朋友,卻怎麼也笑不出來。自從跟林柏安發了脾氣,提了離婚,她就躲回了娘家,他的電話她不接,他上門來領人她不見,她也搞不懂為什麼她當初那麼堅持要嫁的人,說不愛就不愛了。

楊雪兒覺得胸口一陣劇痛,她緊緊地握著襟前,真的是不愛嗎?她捫心自問。

或許是她對他期許過高了,如今看到了失望的一面,承受不了中間的落差。

林柏安是她心中的男神,從來不會把女人放眼里,他娶了她,可是在她喚醒他的七情六欲後,他去偷腥了。

楊雪兒用力地閉上雙限,不要去想,可是那抹鮮艷的唇印仍然那麼清晰浮現在她眼前,要知道那天她有多麼用力親自去洗干淨那抹印記,可是襯衫恢復了它原來的白諍,她腦子里卻洗不去那個污點。

「雪兒,你老公來了。」葉倚情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輕輕地提醒她。

楊雪兒驀然睜大雙眼,看到了站在面前的林柏安。兩天不見,他臉上冰冷,身上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完全不像在一起時那個溫暖的人。

也對,如今他來,或許就是來跟她攤牌的,怎麼可能會溫暖?或許他把事情講清楚,就會跟她離婚了。想到這里,她淡淡地一笑,「你來干什麼?」

「跟我回去。」林柏安命令式的口吻。

「我不回,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吧。」楊雪兒垂下眼眸,握緊顫抖的手。明明是她提的離婚,為什麼如今害怕的人卻是她?

「跟我走。」林柏安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將她拖離了沙發上,他真的要氣壞了,可是他卻沒辦法責怪她。

「你放手。」楊雪兒當著朋友的面甩開林柏安的手,不給他面子。

直接林柏安將楊雪兒攔腰抱起,不顧她的掙扎,大步往酒吧門外走去,把楊雪兒塞進了車子里,幫她系好安全帶,迅速回到車上並鎖上車門。

車子在馬路上疾馳,林柏安一言不發,他知道他跟楊雪兒都需要冷靜下來,再來好好談談,來酒吧綁人是他不得已的做法。

「你讓我下車,讓我回去!」楊雪兒生氣地沖他喊道。

「你是我的妻子,不要老想著往外跑,你要知道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林柏安專注著開車。

「我不是說要離婚了嗎?」楊雪兒不想面對跟他有關的女人,她只想逃。

林柏安不理會她,只是沉默,直到把她帶回到別墅。

到迖目的地,林柏安拉著楊雪兒進到別墅里。

「你到底想要怎樣?」楊雪兒只想他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林柏安冷冷地把她按在牆邊,「是你先來惹的我,你以為你把我的世界攪得一團糟,就可以一走了之是嗎?離婚?門都沒有!」

「那你就給我解釋。」楊雪兒絲毫不示弱。

「我說了,我不需要解釋什麼。」林柏安的眼神冰冷,一心嫁他的女人竟然開始不信任他了,實在可笑。

「口紅印是怎麼回事?跟那個人一連兩天去吃飯是怎麼回事?」楊雪兒逼問他。

「工作,全是工作。」林柏安不知道該拿眼前這個女人怎麼辦,她完完全全就是一個醋壇子,還是一個喜歡無中生有的醋壇子。

「我不信,如果純粹是談工作,會留下口紅印嗎?你不可以推開她嗎?你沒事干嘛讓她往你脖子上躍?」楊雪兒偏是咬著她最最介懷的事情不放。

「楊雪兒,你冷靜一點好不好?應酬的時候會有很多狀況,不是我隨時都能作出反應的。」林柏安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我就是想知道那個女人是誰而已,我已經夠冷靜了,如果不冷靜,我會鬧,我會把事情講出來,讓我們的爸媽都知道,而不是一個人哭躲在房間里面。」

「楊雪兒,那個女人是誰並不是關鍵,是你真的實在是太不講道理了,之前那個懂事的你呢?」林柏安握著楊雪兒的雙肩質問她。

「懂事的我……」楊雪兒苦笑,或許過去的一段時間里,她在他面前的確太懂事了,「既然我在你的心里已經變了,那就離婚好了,跟你在一起,我不開心。」回憶過往種種,從聚餐到爺爺生日,都得不到他的重視。她可以受委屈,可是她不想讓家人替她難過。是她太任性,才會讓事情到了這般田地。

「我說過了,想都別想離婚。」林柏安的眼眶因憤怒而充血,不想再跟楊雪兒討論這個間題。

楊雪兒與他對視,但她的眼神里也寫著倔強。他要是不解釋個明白,她就不要他了,說到做到。

這日清晨,林柏安打點好一切,準備到公司上班。經過客廳,他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楊雪兒,他的眉頭皺起。這段時間,她沒有跑回娘家,也不呼朋引伴出去玩,可是她人雖在,心卻不在。

花花草草她無心打理,廚房也很久沒有過煙火味,房子的窗戶上地板上,也蒙上一層薄薄的灰塵。因為她而有了溫馨感覺的家被打回原形,變得冰冷、了無生氣。

林柏安的目光落在楊雪兒的臉上,她瘦了許多,臉色也很蒼白,因為持續的冷戰,他好久沒有在她的臉上看到過笑容。

他沒辦法放段再去哄她,只想給時間讓她慢慢想明白,不要在一些無關重要的事情上費神。

「我去公司了,你記得吃早餐。」林柏安留給她這句話,便向門口走去。

楊雪兒听到了門關上的聲音,听到了窗外的車子開走的聲音,淚水從她的臉龐上滑落。

她不過是想要一個解釋而已,可是林柏安總是以工作為由搪塞她,不肯透露那個在他襯衫上留下吻痕的人任何資訊,那個女生就有那麼重要嗎?這麼值得他去保護?

楊雪兒沒有听林柏安的話,沒有吃早飯,也沒有胃口吃任何東西,蜷縮在沙發上,她沉沉地睡去。

她寧願就是這樣一直睡,不看、不听、不想,沒有任何的煩惱。

林柏安忙完一天的工作,推掉了沒必要的應酬,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里。

回到家,一眼看到楊雪兒蜷縮在沙發上沉沉地睡著,他走到她面前半蹲下,緊握她的手。她的手很冰涼,她臉上也有淚痕,這一刻,他莫名心痛。

「雪兒,醒醒……」林柏安握著她的肩膀,輕輕地搖著她。

楊雪兒的臉色蒼白,嘴唇緊抿著,睫毛輕顫,卻沒有睜開雙眼。

她一定沒有听他的話好好吃飯,她是在絕食嗎?林柏安的眼眸中冒出幾分寒意,不听話的女人,他會好好考慮她的去留。他把她抱起,大步往門外走去。

醫院的病房里,楊雪兒打完點滴後,慢慢地清醒了過來。當她睜開雙眼看到林柏安,看到他的手緊握著她的手時,她用力地掙月兌他的手,不想看到他。

「你這樣折磨自己又是何苦呢?」林柏安看著她的臉,輕輕地了一口氣。

晶瑩的淚珠沿著楊雪兒的眼角滑落,一下子便消失在她的鬢間。

「既然你想知道她是誰,那我就跟你說吧,她是……」

「你不要再說了。」楊雪兒哭著打斷了他,她捂著耳朵,「我不要听你們的故事,一點都不想……」

「我們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並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林柏安生氣地站了起來,雙手插腰。

果然女人就是麻煩的動物,他不解釋就亂猜,他解釋了就是越描越黑。

「我不是傻瓜,如果我夾在中間讓你為難了,你就答應離婚啊。」楊雪兒坐起身來,生氣地沖林柏安喊道。

林柏安看著楊雪兒滿臉淚痕,他知道她嫁他後真的不開心。他拉開椅子坐下,思考了一番,經過深思熟慮後,他決定放了她。

「好,我答應你,等你身你好了以後,我們就去辦離婚手續。」林柏安不知道他這個決定是不是陪著她胡鬧,但是看到她一臉憔悴又淚流滿面的樣子,他又不忍心她這樣下去。

楊雪兒終于得到了她想要的回答,可是這一刻,她卻沒有她想的那樣輕松。他果然不想要她了,也對,當初如果不是她死纏爛打,他也不會娶她,如今走回了原點,似乎就是命運跟她開的一個玩笑。但那如夢一場的美好卻在她心里一點點地裂成碎片,再也無法拼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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