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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也有貞操 第三十五章

作者︰金吉

身為寒夜子高徒,東方朝陽和東方霽月功夫自然不弱,但他們的對手卻一個個都是妖魔鬼怪。

首先是東方定寰——誰敢接二叔的招?而且他還和足智多謀的三叔一組呢!

再來是東方朧明。四叔本身雖沒有求勝心,但四嬸可凶悍了!他們兩個和四嬸對招半天下來,一點好處都佔不到。

那東方旋冰呢?他們心想六嬸是他們熟悉的小花姨,小花姨平日那麼懶散,六叔和她一組,必輸無疑。

可小花姨根本不知躲在哪里,六叔的身手卻比他們記憶中更加神鬼莫測,來無影,去無縱!

他們原以為小叔叔是自認實力不足才轉當仲裁,直到東方朝陽差點失足掉下山崖,神出鬼沒的七嬸長鞭一卷,影子一般將他們兩個帶到安全處,七嬸笑容瀟灑卻有點兒痞地沖著傻住的他們眨眼一笑,然後轉瞬間就像輕風一樣消失無蹤,連他們追上來的父親都沒察覺她的行跡。

憑小叔叔的腦袋和七嬸的功夫,他們若是下場比試,勝負就更難說了。兩個小家伙這才終于明白,師父總是警告他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真不公平!他們一個個都是天下頂尖的高手,我們還只是孩子!」東方朝陽撅嘴道。

東方長空估計兩個兒子應該餓了,轉身去獵兩只野雞,兩個小表就不見人影,幸好也沒跑遠。他讓兩個兒子架篝火,自己處理了野雞的羽毛,接著就地烤起了野雞。當他听到兒子的抱怨,只是笑著道︰「那就努力讓自己也成為頂尖高手。

你們小叔叔從小就是跟我們一塊兒比賽到大的,不管他輸幾次,他可從沒氣餒過。」

「那爹以前常常贏嗎?」他們爹可是七兄弟的大哥。

「沒有。我常常輸。」東方長空老實道,果不其然看見兒子失望的表情。

以前他就是不願兒子失望,所以很多事選擇沉默。可現在他卻認為,與其教他們怕輸,不如教他們明白,他也會輸。

「事實上,我從沒贏過。戰場上的勝負是用弟兄們的血肉換來的,那不能稱作輸贏。論力氣,我不如你們二叔;論酒量,我不如你們三叔;論才學,我不如你們四叔;論機敏,我不如你們五叔;論堅毅,我不如你們六叔;而要論悲天憫人,我更不如你們小叔叔。」他看向听得一臉認真的兩個兒子,「輸給這些,很丟臉嗎?」他們搖頭。

「輸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妄自菲薄或怪罪自己不如人。咱們家的比賽向來有個規則,就是不論用什麼手段,只要不使對手或自己受傷,都是允許的,所以無論靠腦袋或靠蠻力,要緊的是你們要發揮自己的長處,然後,絕不輕言放棄。」

「我們能有什麼長處?」東方朝陽咕噥。

「古靈精怪,跟什麼人都能打交道,或許也是長處。」東方長空忍住賞他爆栗子的沖動,因為他手油。這幾天可是東方長空當父親以來,第一次知道小兒子這麼聒噪,讓他好氣又好笑。「你們兄弟倆性子互補不足,這些年可以相互扶持,我很欣慰。」他看了一眼大兒子羨慕地看著弟弟因為被父親稱贊而一臉得意,東方長空好笑地想起,自己兒時不也是總想得到父親的認可?

「但是霽兒的性子像你們母親,沉穩又可靠,是我放心的主因。小陽,你得多听哥哥的話,將來他的身邊,你必須是一名可靠的左右手,並且適時地做一個諫言者,所以你的性子不能過于浮躁。」

「諫言者是什麼啊?」東方朝陽問。

東方長空想了想,讓這聒噪的小子當諫言的人,霽月以後會怪他吧?

「算了,听你師父說你不愛念書,這位置你擔任不來;倒是霽兒,書念歸念,練武主旨是強身,你自己身手好,對你有好處沒壞處。」

「霽兒明白,以後會認真修習師父傳授的武藝。」東方長空哪知道,他這席話可是讓東方朝陽耿耿于懷,日後發奮讀書,尤其了解了諫言者是讓他哥多听他說話,竟有這麼好的差事?哥哥老是嫌他煩,能讓他听他說話的身分,太棒了!他要念很多書,讓他哥以後天天听他口若懸河,長篇大論!

如果東方霽月知道弟弟這想法,恐怕會無語問蒼天吧。

野雞烤好,東方長空將兩只雞腿拔下來給兒子,「吃吧。」雖然很多年沒這麼做了,但他對自己烤野味的技巧還是挺自豪的。

「謝謝爹!」這美味得令人齒頰留香的烤雞腿,恐怕會讓他們兄弟倆往後念念不忘。

父子三人吃著香噴噴的烤雞,不遠處卻傳來熟悉的女聲︰「旋冰——人家肚子餓……」兩個小表靈精飛快地看了彼此一眼,然後來到父親身邊低聲說著計畫。東方長空忍著笑意,讓他們去行動。

至于那天的勝負究竟如何?對東方霽月和東方朝陽兄弟倆,甚至是對很多人來說,一點都不重要了。

東方長空見妻子這陣子天天都是眉開眼笑的,決定趁這機會,跟她提立後的事。

這夜,鐵寧兒讓兩個孫子去陪他們兩老一塊兒睡。東方長空知道妻子想盡可能彌補這些年的空白,所以在行宮里安排了他們母子三人住在一塊兒,而他又想巴著妻子,當然也就和他們母子三人擠同一個院子了。

難得今晚兩個小表不在,東方長空把握機會爬到大床上,「容兒。」蘭蘇容看著丈夫月兌得只剩條長褲,兩手撐在床上,他身後的火光描繪出他肩上和雙臂鼓起的肌肉,她還聞到了他剛沐浴餅後,澡豆和屬于他的熟悉氣息。

她雙頰一熱,若無其事地掩飾著內心令她羞赧的躁動。

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還像個懷春少女,簡直丟臉!

「怎麼了?」

「趁著霽兒和朝陽都在,回無極城後,就把封後的事也一塊兒辦了吧?趁這兩個月,讓宮里的人去準備,我們一回京城就舉行封後大典。」丈夫的詢問,讓蘭蘇容意識到,也許她果真如大哥所說的,未免也太恃寵而驕。

他是皇帝,他要立後,還得問過她的意見?

可經歷了這些事,蘭蘇容也會在這些根深蒂固的尊卑之見中回過神來提醒自己,她的丈夫如今是皇帝,但他骨子里,是徹頭徹尾的龍謎島男兒,海上霸主之後,而她是他結發十多年的妻。

若是在龍謎島,任何時候他想和她商量,又有什麼應不應該?

「好,你決定吧。」她說。

東方長空原本開心地想立刻讓錢公公去擬旨,但還沒下床,看著妻子準備就寢的慵懶姿態,當下熱血翻涌,喉結上下滾動。

他是傻子才白白浪費今夜的春宵!

「容兒。」他貼向她,直接將嬌小的她圈在懷里,「你今天用什麼澡豆?好香。」說著就無恥地將臉貼在她頸間。

蘭蘇容心跳漏了半拍,佯裝鎮定,「和你一樣啊。」

「有嗎?怎麼你特別香?」他說著已經迫不及待地吻著她香肩,然後大掌探進衣襟內。

自她小產後,戰時那些年,他幾乎不敢踫她——不小心干柴烈火時,他就動手幫她消火,順便自個兒偷偷解決。蘭蘇容以為他不想在戰時讓她有娠,其實他真正顧慮的還是她的身子。

蘭蘇容的女衛里,就有三名醫女,而且只要有機會,東方長空就會讓梁大夫為她把脈,這幾年在龍謎島幾位大夫的辛勤照料下,一直到梁大夫說了她身子調養好了,他才敢和她行房,而那也是去年的事了。

在兩個兒子到達京城以前,只要他們倆不是吵架,他必定是要讓她像世間唯一能融化他的火,將他的無堅不摧、百折不撓,反復地熔煉過幾回。

只有她才能教他柔軟熾熱,也只有她能決定他為何而強悍。

當她衣帶松垮垮地垂在身上,春色半掩半藏,他的已經足夠把他變成禽獸。

但權柄始終在她手上。

他的劍只給他媳婦用,要是有人想打歪主意,他會用另一把劍來解決這些妄念!

蘭蘇容為此羞赧的漲紅了臉,伏在他肩上懺悔著自己的不知羞恥。

「容兒。」他嘆氣,「咱們正值壯年,本來就是精力旺盛,你卻老讓我懷疑我是個欲求不滿的禽獸,而你是當年被我壓在身下羞得只敢把臉藏起來的小處女……」雖然他很愛啦!

蘭蘇容氣得捶了他一下,「都當爹娘了,正經點。」東方長空一陣無語,「當爹娘就只能正經?那你覺得我六個弟弟怎麼來的?」蘭蘇容又漲紅了臉瞪他。

這男人怎麼老是愛拿長輩的事調侃啊?真的很不象樣!

……

他全身肌肉賁起,汗珠在燭光下像金色的鱗片閃爍,她知道他是為了她而強忍到極限,當下柔情滿溢胸間,伸手抹去他太陽穴滑下的一滴汗。

他是寵她寵到了極限,她為何還緊捉著自己名門的教養與面子不放?在這連雲與嵐也要被他們的愛火燒干的夜,她矜持給誰看?

「長空,我想要你。」似撒嬌,似情話,也似咒語。

他放下了對理智最後的掌控,將深投她的情海,直到她這片明鏡般的汪洋也掀起風暴。

他是風暴中翻騰的巨龍,她的皇帝。

當他抱住飄飄然回到人間的她,雖然她完全能夠再一次地接納他,卻不禁想起娘家那些女眷勸她的話。

他正值壯年,需要年輕的女子服侍,而她卻未必能時時伺候他。

「如果你願意讓別的女人,在我無法伺候你的時候服侍你,我沒有關系的。」她知道他一直很在乎她的感受,娘家的母親卻說,這是因為他疼她,不能視為理所當然。

東方長空瞪著這個掃興的女人。

這時候不是應該嬌羞地對他說︰長空,你的劍只許給我用喔……嗯,他就是下流又無賴,她這個名門淑女當然不會這麼說。他只能沒好氣地道︰「你以為這幾年是誰在服侍我?是我的十姑娘!」他舉起兩手,「看到沒?」非常粗糙,不太好用,但有時別有情趣。

「你可以找你看順眼的。」她忍住笑意,其實自己開口時卻言不由衷。

東方長空翻白眼,「到底誰告訴你,我需要在你不方便的時候找別的女人服侍?」他要揪出那個人,賞他一百大板!

蘭蘇容噤聲,東方長空心想八成是她娘家某個重要的長輩,只好道︰「你知不知道有些男人一輩子都娶不到老婆的?」

「和尚不能娶妻。」她知道啊!

他要忍耐。對媳婦忍耐是美德!

「一把劍配一個劍鞘就夠了,為什麼要配好幾個?做人不能太貪心你知道嗎?戰時那些年就是你不在身邊,我都能好好的,什麼需要人伺候都是貪心不足蛇吞象的鬼話,你們京城人就是太貪心,看看你們奢侈成什麼樣子?」他開始說教了。

但是……「你可以先出來嗎?」他瞪著她,「不要!」他要繼續辦事!而且依然勇猛無匹地繼續他的好事。

蘭蘇容雖然哭笑不得,但也無法抱怨。

她想,她還是別再拿娘家那一套來煩他了。

因為昨夜她那席話,東方長空隔天雖然讓錢公公帶著他的旨意,回京去籌備封後大事,卻顯然生著悶氣。

這日他們兄弟幾個照例又玩心大起地比賽射箭和打獵,女人們就在流水和百花環繞的花園里吃吃水果點心,聊聊體己話。

鐵寧兒也听說了蘭蘇容和朝中那些士大夫同出一氣的事,趁著老三媳婦說想把龍謎島送來的一批異邦的好東西撿幾個留在家里,幾個年紀小的媳婦都過去湊熱鬧,她便對蘭蘇容道︰「你覺得長空為什麼不願意納妃?」沒想到婆婆會和她提起這事,蘭蘇容有些訝異,但她仍是老實回道︰「為了家規,也為了顧慮到我的感受。」

「還有一個原因,你從來沒想過。」鐵寧兒見她不解的神情,有些打趣地道︰「你嫁進東方家這麼多年,努力適應京城以外的風俗,我以為你應該懂了,為什麼只有你們京城的這一套才是準則?天下不是只有京城。」蘭蘇容啞口無言。

「的確,長空當的是這中原的皇帝,你在乎中原的臣民怎麼說、怎麼看,那也無可厚非,但是你真的需要為了天下人怎麼想、怎麼看,卻反過來犧牲你的愛情,犧牲長空一直都渴望的回報嗎?」鐵寧兒的嗓音輕柔,可字字句句卻像榔頭敲醒了她。

她這不就是一直拿那些無關緊要的人的看法,來讓丈夫渴望的單純日子越來越遙遠嗎?

「婆婆說得極是,容兒明白了。」那天,另一個人的感慨卻讓蘭蘇容有更深的了悟。

那是原本狀似和她閑聊著天下奇聞的寒夜子,在離去前遲疑了半晌,仍是說道︰「霽兒是體貼又極有心眼的孩子,小陽則看似聒噪無心機,實際上處處為父母兄長設想,所以在下這幾日也听了一些原本不該听的,雖然不應該我這外人來多嘴,但有些話,不知道娘娘願不願意姑且听听?」蘭蘇容不知兩個兒子說了些什麼,但對這位走遍天下,見多識廣的先生有什麼想法,她卻是好奇的,「先生但說無妨。」寒夜子笑了笑,知道他要說的話有些冒昧,卻仍然誠懇地道︰「天下痴情女子何其多?可束縛在她們身上的枷鎖千古不墜。如果連娘娘這般扶持丈夫安定家園,甚至為他披上戰甲,陪他打下江山,卻不願與其他沙場上的戰友爭功的奇女子,都不肯為自己爭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教世間其他痴情女子情何以堪?」連她都孤傲得不願爭,世間那些付出了一生卻未必換得真心的女子,豈不淒涼?

也許,一直以來,她想的都是自己身後的名聲,卻把丈夫的一顆真心視為兒戲。

那天深夜,蘭蘇容走向還生著悶氣的丈夫,主動依偎。

他的身子幾乎在她貼向他時,立刻毫不遲疑地,溫柔地為她張開懷抱。

這麼多年來無論怎麼嘔氣,他至多就是給她臉色看,身子卻老實得很,昂藏剽悍沙場男兒,只為她化為繞指柔。

「我決定了,」蘭蘇容頭枕在他肩上,嗓音有些沙啞,卻笑著道,「就讓天下人罵我是千古第一妒婦吧!我不在乎,我要你一生一世只愛我一個,也只有我一個!」東方長空的身子因為狂喜而有些戰栗。

她怎麼會以為,她需要向他索討這句承諾?他早就說過一次又一次了啊!

「你才不是千古第一妒婦!」誰罵他媳婦妒婦?站出來!「但如果要被笑千古第一妻奴,才能讓你相信我真的只要你一個的話,就讓他們笑吧!」笑他,可以;笑他媳婦?不可以!

大治二年,東方長空如願冊立了他唯一的皇後。而且因為這痞子皇帝老是惡整諫言他應該多多充實後宮的士大夫,久而久之,也就漸漸沒什麼人愛討皮肉痛。

後世對這個後宮只有一位皇後,偏偏戰功彪炳的皇帝有各種奇妙的注解,但對于能駕馭生平戰事無一敗北的傳奇開國君主的奇女子,卻僅有寥寥數語記載,除了她先後為皇帝生下三名皇子與兩名公主外,僅指她賢淑端莊,對長輩孝順恭敬,更是晚輩們心目中國母的完美典範。

大兆國史官則記載開國皇帝與皇後是鶼鰈情深,神仙美眷。

關于史官,其實有這麼一段不為外人知的小插曲。

話說東方長空怕熱,所以無極城里後來闢了兩座冷泉池,將天然泉水引至坤儀宮和御書房後的花園。

不少大臣都見過皇帝大剌剌地泡在水里跟他們議政,後來也就見怪不怪了。某天史官被東方長空叫到御書房,因為天氣熱,他還大方地邀史官一起下水來清涼一下。

史官也不是唯一獲得此等殊榮的人,御書房這座大冷泉池到了夏季,每天都要清洗,有時皇帝會讓他看得順眼的大臣陪他下水聊一聊,反正月兌光了都是坦蕩蕩嘛!他們這位陛下可是大方得很。

一旁的小太監伺候史官下水,水面上還飄著木桶,桶內有美酒和瓜果,供泡在冷泉里的人享用。

「愛卿啊!」東方長空還主動靠過來,和這位據說當年非要寫朱長義有斷袖之癖,寫成安心胸狹隘,寫八王爺罵二十三皇子飯桶,結果被鞭打去勢,他還是不肯收斂的正直史官,勾肩搭背,和藹可親地笑道︰「朕今天召你來,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只是听說你正在撰寫皇後的生平是吧?」史官不說話,死命維持著他的風骨,卻是直冒冷汗。

「你放心,朕不是要給你下馬威,朕反而覺得皇後的賢良淑德一定要好好地讓你听明白才行!」然後他開始口沬橫飛地說著蘭蘇容嫁到龍謎島後,怎樣的強忍再也回不了生身家庭,再也無法孝順疼愛自己的長輩,卻善盡當家主母的職責,分擔著丈夫與婆婆肩上的重擔;還講到了她接到祖父的死訊,失去了三個孩子,卻堅強地送丈夫出征,甚至最後親披戰甲,只為了成為他最堅強的後盾……這其中當然少不了東方長空各種加油添醋,說得動人心弦、可歌可泣,到最後不只史官,連一旁伺候的宮奴們都听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皇後娘娘堪為千古國母之典範!」史官終于哽咽道。

「對!就是這樣!」東方長空激動著拍著史官的肩,被一個沙場出身、虎背熊腰的皇帝這麼盡興地拍,身子單薄的老史官差點一命嗚呼。

「朕跟你說個老實話,」他還和老史官談心來著,「朕臉皮厚,你愛怎麼寫就怎麼寫,朕是個粗人,從頭到腳都粗魯不文的。但朕這輩子最痛恨的一件事,就是有人欺負容兒,說容兒壞話……」他搭在史官肩上的手,繼續拍打,「你們這個國母真是挑不出刺的,你下筆要憑良心啊!亂編派人的不是,會有報應的,有什麼壞話就往朕身上推吧!朕心胸寬大,絕不會跟你計較,哈哈哈哈哈……」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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