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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夜逃妻 第十章

作者︰七季

李柏川的手緊了下,彷佛這會才意識到一件根本性的問題。蘇紫予找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自然地分開不再聯系,這才是正常的啊。而結束這一切的人,不正是他自己嗎?

在介紹人給她認識的時候,他就應該想到這點了,為什麼當時他完全沒有這種意識呢?是覺得她是與眾不同的,不會有那種優患,畢竟他們已經上過床了,所以他大意了?原來在他的潛意識里,已經把蘇紫予放在另一個「保持長久見面的關系欄」里了嗎。

「簡直可笑!」他將手往桌上一壓,從這種角度去想的話,不就像是他被蘇紫予給甩了一樣嗎?他竟然會被那個女人無視了……

這會最苦的是他的秘書,無措地站在桌前,看著李柏川那張陰晴不定的臉,一會擰眉,一會又把手里的紙張當麻繩一樣揉來揉去,最後看都不看,就直接拍在了桌上。

「李律師,這的確是你要的那份資料啊,請問有什麼問題嗎?」秘書的聲音發抖。最近她這個上司心情真的很不好揣測,感覺在法庭上的攻擊性都強了很多。

李柏川回神,回神時才意識到他已經神游到了外層空間了,這實在很尷尬。這樣下去可不行,他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

李柏川覺得自己聰明極了,這天他來到市郊區的一間屋子,里面被改成了拍攝棚,這里就是蘇紫予工作的地方。他提前打了電話給馮芷若,確定今天是她來這拍照的日子,他主動要求等拍攝快結束時來接她,出于對妹妹的關心。在電話里他都听見馮芷若嘔吐的聲音,但這個理由很合理不是嗎?完美得無懈可擊。

沒錯,他是為了親愛的妹妹才大老遠來到這的。在攝影棚外面,李柏川一眼就看到了蘇紫予那輛不用鎖都沒人會偷的機車,感覺上面的刮痕好像又多了。這輛車可謂是他的心理陰影,但這會瞧見,心情還挺不錯。

李柏川怪直地走進去,因為拍攝已經結束,工作人員在知道他的來意後也沒阻攔,直接就去了拍攝的區域。

這里格外的暗,四周都擺著各種各樣的燈具,中央拴著一塊黑色幕布,角落里還隱藏著不知名的道具,那些李柏川都沒興趣。他一進來就看到了馮芷若,看樣子她像是剛洗完澡,換好衣服,這會正在擦頭發。什麼拍攝啊,結束還要洗澡……

「真準時啊,怎麼不早點來看我拍照啊?比想象中還有意思呢。」馮芷若迎著走來。

「看你拍那種東西?別沒大腦了。」光是用想的都會起雞皮疙瘩。

馮芷若一楞,大笑了起來,「你啊,明明那麼信任紫予姐,還老這樣吐槽,真是吃力不討好啊。」

見李柏川不語,馮芷若指著房內一個被圍起的陰暗角落,說︰「紫予姐在那邊確認成果呢,你去看看吧,那種東西絕對讓你大開眼界。」

李柏川瞥她一眼,還真的不理她了,顯得他愛跟小孩子斗嘴似的。

李柏川路經幾個工作人員後,走到了那個被圍起來的轉角處,里面有幾台電腦,這會都亮著,蘇紫予坐在電腦前,對著螢幕上的照片不停地點擊著鼠標。

長長的馬尾有些微卷,蓬蓬松松的樣子感覺手感很好,李柏川一時看愣了神。他走到她的身後,往前稍稍傾身就能踫到她的背,但她毫無知覺背後有人。于是他就站在那,跟她一起看螢幕里的照片。

那是剛拍攝的馮芷若的照片,只穿著一套藍色內衣的馮芷若在全黑的背景下做出各種很能展現曲線的動作。身周有白煙繚繞,她臉上是很濃艷的妝,頭發卷成夸張的大波浪,在這黑色的背景下和身上的寶藍色呼應出一種詭異的突兀感。

但是照片整體上很棒,女性的撩人曲線性感到直白的地步,像是異次元出現的妖孽,性感又不**。當蘇紫予翻到其中一張是馮芷若平躺在地上,雙腿筆直地九十度抬起面向鏡頭的照片時,李柏川喉嚨里的口水卡在了那,狼狽地咳了出來。

正全神貫注的蘇紫予嚇得肩膀一哆嗦,轉身一看是他,又再次受到驚嚇。

「拜托你先出點聲音啊。」這里本來就黑漆漆的,突然的驚嚇對心髒不好。

「哦,打擾到你了?那我去別處比較好。」

不是吧,這麼客氣?蘇紫予對李柏川這種謙虛認錯的態度很不習慣。看他眼神飄忽,顯然那聲咳嗽連他自己都是猝不及防。她眯起眼觀察,雖然這里很暗,但她可以確定李柏川的臉此時一定很紅。她笑了起來,問他︰「是不是很美啊?自己的妹妹這麼美,嚇到你了吧?」

「有點吧,你還挺會拍照的。」李柏川的眼神飄啊飄,剛剛自己竟然看入迷了,他連忙轉移話題,「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那當然,我是專業的嘛。」蘇紫予大方地接受他的贊揚。

「那你現在是在干嘛?還沒收工嗎?」

「嗯,後面的事在家做也可以,但是我想先看一下,選一些比較不錯的做後期處理。」蘇紫予說著,像導師那樣把鼠標移到照片里馮芷若的身體上,「比如這邊臀部的光線不太夠,可以還要補下光,修得過分的話,主辦方也不會認可的。但是芷若得身材很好,基本上沒什麼需要大修的地方。你看這個腿部的曲線,這就是我所說的那種最佳比例了,還有這個胸部……」

「喂,我說你。」

「啊,不好意思。」蘇紫予連忙放開鼠標,對方可是他妹妹啊,跟他品頭論足這些,他應該很尷尬吧,她也真是沒大腦啊,一興奮就什麼都忘了。

「我是說你,是不是流鼻血了?」

「鼻血?」蘇紫予下意識地往鼻子下面抹了下,借著螢幕發出的亮光一看,「真是鼻血啊。」這會她才覺得鼻子感覺怪怪的。

李柏川眼看著她盯著螢幕,然後鼻血就流了出來,「你這個可怕的女人,看著我妹妹在想些什麼……」

蘇紫予忙抽了張面紙堵住鼻子,臉也紅了起來,「你這個可怕的男人,你才是在想些什麼。我是這幾天忙得太累了,是病了知道嗎?病了。我現在還發著燒呢。」

發燒?李柏川沒多想,出于本能地模上了她的額頭,還真的很燙,真病了。病了還這麼有精神?

蘇紫予回頭,一只手按著面紙又看起了電腦螢幕,不管是流鼻血還是發燒,通通不值得一提。

說她可怕,可是一點鍺也沒有。李柏川的眉毛挑了挑,兩只手已經伸了出去。

轉眼間,蘇紫予的呼喊聲傳進了附近每個工作人員的耳朵里,也包括正在門口和人說話的馮芷若。

馮芷若順著聲音來的方向看去,不一會李柏川就出現在了視野中,邁著很大的步子朝這邊走來,肩上扛著掙扎不已,極力反抗的蘇紫予。馮芷若都不知道自己的哥哥這麼有力氣。

因為李柏川的舉動太過堂而皇之,反而沒人敢上去問一句了。

好在經過馮芷若的身邊時,李柏川停了下,對她說︰「她病了,我送她去醫院。」

「哦。」馮芷若點頭表現知道了,「慢走。」

等他們的身影完全消失,馮芷若才想、起了一件事,他不是來接自己的嗎?

馮芷若是怎麼回家的李柏川不管,他直接把蘇紫予送進了醫院強制檢查。蘇紫予因為喊叫過度,上車後沒一會就沒力氣了,半路竟然睡著了。到了醫院也表現得很順從,醫生叫她去打點滴,她就乖乖地躺在病床上打點滴。即使這樣李柏川還是一刻不離視線地盯著她,怕她一不注意又跑回去修圖。

「你也稍息休息會吧,不然看看手機也好啊,你這樣子讓我感覺自己像個犯人耶。」蘇紫予想順便再睡一會,可被他那樣注視著猶如被獅子盯上的羚羊,搞得她也很緊張,「我也知道該來看看病的,我不是工作狂啦。」

這還不算工作狂,非得死在工作的地方才算嗎?李柏川的嘴動了動,似乎心理上十分糾結,最後還是開口問︰「你總是這麼著急,是為了證明給誰看嗎?」

在李柏川來看,這樣主動問起人家的隱私,已經是超出了與人交往的界線。但他不問,就永遠別指望知道了,這樣的焦急他從未體會過,他急切地想要知道,哪怕會引來她的反感。

但蘇紫予並沒有反感,只是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隨之嘆了口氣,「不是證明,是想讓一些人放心。」

蘇紫予很自然地盯著她那個點滴袋,跟著點滴落下的節奏告訴他,她學了十六年的鋼琴,學業上一直主修的也是鋼琴,但是畢業之後她並沒有回家,按家人的期望走上職業道路,她離家出走了,為了成為一名拍攝人體的攝影師。

這不是讓李柏川意外的,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她也毫不在意地告訴了他她家人的事,她爸爸是一家全國性絲制品制造業的大老板,一听名字就知道的人物。不是吧,這位是千金大小姐?

蘇紫予大聲地笑了出來,「你那是什麼臉啊,我想要快些做出成績無非是想讓家人放心,這是我的理想,雖然也想完成他們的理想當個鋼琴家什麼的,但是最後還是自私了一回,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們。」

「何止是有些啊。」這種事李柏川不能了解,完全不在他的理解範圍內。光是听就覺得她這真是一個不孝子,「你想當攝影師跟他們說不行嗎,非要用離家出走這樣的手段才行?」

「普通的攝影師當然沒什麼,但是你看,我是想當那種你看了都覺得臉紅的攝影師啊,你覺得開口他們會表示支持嗎?」

「所以說,你為什麼非要糾結于人體?」李柏川撫額,他覺得自己的腦袋也有點發燒。

一位千金大小姐,放棄當職業鋼琴家的前景,騎著二手破機車,脖子掛著相機在大街上尋覓美女,這是怎麼樣一件荒唐的事。但是從她嘴里說出來就那麼可信,如果是她的話,真干得出來。

「我從小就覺得人體的曲線很美啊,是世界上最美的東西,想要親手記錄下來。」蘇紫予不理會他的苦惱,還對他很天真地眨眼,問他︰「難道你就沒做過這種事嗎?十幾歲的時候偷偷看藏的A書。」

「什麼?」是話題轉得太快,還是他又錯過了什麼嗎?

「小時候我在我哥房里偷翻出來過,就是那種很大膽的雜志,那時候我就覺得女性的美好應該被保留下來啊。」說著,蘇紫予露出了憧憬的表情。

李柏川的骨節攥得咯咯作響,真不知是該佩服她有志氣,還是該把她那個哥哥找出來暴揍一頓。

「所以啦,你願意幫我,我真的很感謝的,我的錢都用來買攝影器材了,像芷若這樣的模特兒我自己可真的請不起。」她很有信心地表示,「這次一定可以的,我對得獎信心滿滿。」

好吧,隨便吧,李柏川已經不想去管了。是大小姐還是大變態都可以,總之好像也沒什麼區別了。

「一會想吃什麼?」他突然問。在她疑惑的目光下,他無奈地說︰「不是為了理想窮得響叮當嗎?我請你吃東西,把一名偉大攝影師的身體給餓壞了怎麼得了?」

蘇紫予從他的臉上看到了和自己爸爸一樣,那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奈。她笑了,笑得很開心。李柏川其實是個好人呢。

「那我想吃肉,我好餓啊。為了準備這次的拍攝,我好幾天都沒怎麼吃飯,胃疼又發燒了,我可不可憐?」

「好,就去吃肉吧。」李柏川隨意地答應著。他可再也不敢小瞧她了,無論她所做的事在他看來有多麼可笑,他都不會再小瞧她了,他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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