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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褲求愛記 第七章

作者︰零葉

第四章

林放和謝無暇兩人用餐完畢後,小二前撤下菜盤,片刻又端了茶水和點心、瓜果等東西來。

謝無暇揉著自己吃撐了的肚子,在一旁哼哼唧唧。

林放笑她,「喜歡吃的話,下次我再帶你來吃就是了,有必要把自己吃撐了嗎?」

謝無暇心里嘀咕,你知道什麼?本小姐打算出了這個門就當不認識你。下次?沒有下次了。心里想著以後再也不用跟無賴打交道而高興,可一想到也不能來這吃糯米藕又有點遺憾,「你們這的菜能帶走嗎?」謝無暇小聲地問著。要是可以的話,以後她想吃的時候就可以來買了。

林放像是察覺了她的小心思一般,搖頭道︰「這個大師傅年紀大了,不肯輕易動手親自下廚的。這還是看在我的身分上才賣個面子親自下廚的,不過也可以偶爾例外一次。」說完,別有深意地看著謝無暇。只要她開口,他在所不辭。

謝無暇心里好不遺憾,見林放那一副「你快求我」的樣子她就起了逆反心理。想讓我求你?美得你。當下她端著瓷碗喝了一口茶,道︰「怎麼還不開始?」

林放有點遺憾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打了個響指。立刻,舞台後面就傳來動靜聲,須臾,鑼鼓的敲打聲響起,隨著鏘鏘鏘的聲音,那寫著出將的門里走出來兩武生,挎著大刀跟著鼓點的聲音走著,鼓點聲越急促,那武生走得越快,然後鼓聲慢慢小了,那武生走著走著,從寫著入相的門走了進去。

謝無暇看了林放一眼,眼神里滿滿的嫌棄,這戲也沒什麼獨特之處啊。

林放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又看了看台上。

謝無暇耐著性子接著看,結果發現林放的眼神一直在看她這邊,一開始還以為是她的錯覺,可她扭頭看去,林放在看她,見她看他,他還附送了個微笑。謝無暇橫了他一眼,扭頭繼續看戲,可他依舊在看她。

謝無暇很無語,她將手上的瓜子一把丟在桌上,扭頭瞪他,結果他臉皮厚,隨她怎麼瞪他都無動于衷。為了不影響台上唱戲的人,謝無暇只好靠近林放,彎著腰小聲地說︰「你看我干嘛?」

「你好看。」林放也學著她彎著腰,小聲地道,一邊用眼神撩她。

謝無暇真的是無語了,怎麼就踫上這麼一無賴。她起身,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林放這才端坐,一本正經地道︰「今天我們看的戲叫西廂記,是從京城那邊引過來的,據說在那邊很受人們的歡迎,尤其是那些才子佳人們。」說到這里的時候,他看著謝無暇,不要臉地道︰「就像你我這樣的。」

謝無暇不客氣地揭他的老底,「就你還才子?」

「財,發財的財,我算不得你們眼中的才子,但是我也是『財子』啊。」林放狡辯道。

謝無暇徹底服了他。

林放接著說︰「這戲可有意思了。」

謝無暇月復誹,有你在一旁,再好看的戲曲都看不進去了。

听了林放說了開頭,謝無暇本來還想著這一定就是出普通的戲曲,接著就看到了台上走來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那女子走了幾步後,開口唱道驅香車,快與我把馬兒趕上……」謝無暇當下也不做聲了,專注地看著台上的人。

不一會,唱戲的人員陸陸續續地都出現在台上,謝無暇看著台上的劇情看得入戲了。當她看到張生和崔鶯鶯會面得時候,那雙雙對望的眼神,彷佛那就是自己一般,感受著那種被喜歡的人喜愛的感覺。最後崔老夫人讓張生跟崔鶯鶯以兄妹相稱呼的時候,謝無暇能深刻地體會到那種絕望和無奈。

後來,崔老夫人終于同意張生和崔鶯鶯的事,但是前提是張生必須高中。在十里長亭送別的時候,崔鶯鶯唱道︰「今日送張生上朝取應,早是離人傷感,況值那暮秋天氣,好煩惱人也呵!悲歡聚散一杯酒,南北東西萬里程。」

看到這里,謝無暇的臉上好不容易有的笑模樣沒了又開始癟嘴了。離別最是傷人,她暗暗著急,張生要是沒考中怎麼辦?

謝無暇擔憂的時候,台上的人繼續演,又唱道︰「碧雲天,黃花地,西風緊,北雁南飛。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

「恨相見得遲,怨歸去得疾。柳絲長玉驄難系,恨不倩疏林掛住斜暉。馬兒連連的行,車兒快快的隨,卻告了相思回避,破題兒又早別離。听得一聲去也,松了金釧;遙望見十里長亭,減了玉肌。此恨誰知?」

這種分離的痛苦讓謝無暇的眼淚沒有停止過,好不容易看到了最後,張生考得狀元,寫信向崔鶯鶯報喜。這時鄭恆又一次來到普救寺,捏造謊言說張生已被衛尚書招為東床佳婿。于是崔老夫人再次將崔鶯鶯許給鄭恆,並決定擇吉日完婚。

恰巧成親之日,張生以河中府尹的身分歸來,征西大元帥杜確也來祝賀。真相大白,鄭恆羞愧難言,含恨自盡,張生與鶯鶯終成眷屬。

看到這里的謝無暇已經哭成了個淚人了,心里滿滿都被張生和崔鶯鶯的感情牽動著,只覺得那崔老夫人著實讓人討厭,好好的一對人,為何就要阻撓?門當戶對真的那麼重要嗎?最後又听信小人讒言,差點又一次拆散了他們,還好張生及時趕回,終于和崔鶯鶯在一起了。

林放在一旁看著,見謝無暇已經哭成了淚人,連忙將自己的帕子遞過去。謝無暇看也不看他,將帕子一把抓過去,開始擦眼淚、擤鼻涕。可那帕子沒一會就被打濕了,不忍直視。

林放無奈,看了看自己那寬大的袖子,遞了過去。哎,沒想到這謝無暇是水做的,止不住淚。

謝無暇將那塊已經弄髒的帕子丟到一邊,以為林放遞過來的還是帕子,用力一抽,沒抽出來,再抽,林放只得將身子傾過去。謝無暇這才揪著袖子又是一頓糟蹋後才發現不對勁,一看,是林放的袖子,頓時耳根都紅了。這人……

「哭完了嗎?我還有一只袖子。」林放難得一見她臉上的嬌羞,打著趣地將自己的另一只袖子也遞上去。

「討厭啊你。」謝無暇鼻音很重地說,瞪了他一眼。

在林放的眼里,這就是變相地跟他撒嬌呢,當下樂得心花怒放,「別哭了,看你的眼楮都哭腫了。」

林放有點後悔自己來帶她看這一出戲了。雖然他的打算是借著這戲曲告訴謝無暇,門第並不是那麼重要,真心相愛的兩個人不應該被門第所束縛。還有就是想告訴她,現在雖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必不可少,可有時候,也可以為了真愛反抗一下的。

「是不是很丑啊?」謝無暇問著。

「不丑,一點也不,我見猶憐的。」林放不正經地道。就是蒸包子變成煎包了,都沒了水分可不是煎包嗎?

謝無暇的多愁善感都被林放這廝給攪和了,當下起身,「懶得理你。」然後往後台方向走去。

「你干嘛去啊?」林放趕緊跟上。

「我要去看看那兩個唱張生和崔鶯鶯的人,他們唱得實在太好了。」

林放聞言,趕緊跟上,那些唱戲的可不是什麼好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

謝無暇穿過戲台,走到後台,就看見好多人在收拾,有的在收拾道具,有的在收拾戲服,剛才那幾個登台的,現在正在卸妝呢。

那些人見謝無暇走進來,紛紛扭頭看了一眼後,又各自忙著了。直到林放走了進來,那些人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站起身,畢恭畢敬地喊了一句︰「大少爺。」

謝無暇回頭看林放,再看眾人對他的態度,撇了撇嘴,切。

林放擺了擺手,那些人又各自去忙。林放走到謝無暇的身邊,道︰「這里很亂,你不要一個人亂走。」說著,一把牽著謝無暇的手,帶著她往里走。

謝無暇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被他牽著的手,沒掙月兌。走在前面的林放從抓著她的手的那一刻起,心里就是懸著的,生怕她掙開。見她乖順地跟著他走,林放無聲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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