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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家女遇上多金男 第五章

作者︰安靖

第三章

「我家的電燈泡壞了,要換。」

蕭磊無言地看著眼前穿著一件棕色毛絨衣,帽子上還有兩只很可愛的小耳朵的張可妍。如果他沒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也是穿得像個初中生,害他誤會她是哪個御臨設計師的小孩。

「所以?」好半晌後,蕭磊找回自己的聲音,干干地問。

「所以,麻煩你幫我換了。」張可妍如此理直氣壯、毫不委婉客套的語氣,差點令蕭磊以為她是他家的包租婆。

蕭磊無語地看著眼前的張可妍。

早幾日不歡而散後,他就打定主意不再去理會這個專門惹人生氣的鄰居,任她自生自滅就算了。反正她還有一個任勞任怨、為她為奴為婢的表哥,絕對餓不死她。可是沒想到,他不去招惹人家,不代表人家不來招惹他。

這幾天下來,凡舉起家里電燈泡要換、水管零件要換、馬桶塞住了、家里出現蟑螂等等大大小小的事項,張可妍無一不來拍他家的門。

又或者張可妍肚子餓了,可是不想外出找吃的,她都會來按他家的門鈴。只要他有半點想拒絕的意願,她都會擺出一副被他欺負了的可憐表情,害得他以為自己是對她做了些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不得不一一完成她的要求。

這一來二往的,使蕭磊完全違背了當初自己的意願,反倒跟她越來越熟稔。

「不是前天才換完嗎?你家的電燈泡怎麼專挑差不多的時間一起壞?」

「前天那個是廚房的,今天的這個是烏拉拉水箱里頭的保溫燈,沒有了保溫燈,烏拉拉不能做日光浴,牠會很難過的。」

張可妍以無比凝重的語氣告訴他,彷佛他不幫忙,她的愛寵烏拉拉就會因此而失去袖的求生意志,她則會失去她的愛寵烏拉拉,而他則會成為害她失去烏拉拉的凶手。

如此大的罪名,蕭磊自問自己擔不起。

蕭磊認命地放下自己看到一半的計劃書,拿起工具箱,再隨著她走進她又恢復成垃圾場的屋子里,「不是前天才收拾完嗎,為什麼又變回收拾前的樣子了?」如此可怕的速度,真的令他不得不懷疑其實這屋子里不只是她一個人住。

張可妍用著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看著他。

得,是他錯了,他怎麼可能指望她知道呢,如果她知道了,她還會把屋子弄成這樣嗎?他們來到烏拉拉的水箱前,果然,失去了保溫燈的烏拉拉,趴在石頭上,彷佛眼前的一切再也吸引不了牠,半點生氣也沒有。只有在看到蕭磊時,烏拉拉把頭抬了一下,又趴回石頭上了。

「烏拉拉,你支持住,保溫燈很快就好了,你支持住啊!」眼見愛寵病懨懨的模樣,張可妍心如刀割,難過得不得了,「你快點、快點,沒看到烏拉拉很辛苦嗎?你快點把電燈泡換掉。」

蕭磊默念著古人聖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不跟張可妍計較,開始把壞掉的保溫燈燈泡拆下來。或許是他走運,又或者是說烏拉拉走運,總之他的工具箱里頭竟然有一顆保溫燈的備用燈泡,不用再特意出門購買了。

蕭磊利落地裝上新的電燈泡,暖暖的光線又再次充滿烏拉拉的水箱,也不知道是不是蕭磊的錯覺,他還真的覺得烏拉拉興奮起來,動作比起平時快上那麼……一點點。

「烏拉拉你很高興對不對?」眼見愛寵回復平日的生氣,張可研難得地對蕭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謝謝你。」

蕭磊為她收拾過那麼多遍的屋子,給她做過數頓的早中晚餐,卻從未听過她如此真誠地道謝,這一次只是做了一件如此輕而易舉的小事,卻得到她這聲謝謝。他終于體驗到唐曜那句「愛寵如命」的說法到底是從何而來,張可研再怎麼虧待自己,都不可能讓烏拉拉有一絲一毫的不適。

因為好奇,蕭磊跑去問唐曜,為什麼她會有這樣的舉動。他身邊是不少人養寵物沒錯,但鮮少會有人如此疼寵自己的寵物,尤其是一只沉默的烏龜。

當唐曜听到他的問題時,先是用詭異的目光上下來回看了他一遍,在他幾乎想要落荒而逃之際,唐曜才不疾不緩地開口說︰「烏拉拉原本是她一個學長養的,但後來因為學長要到國外留學,所以才把烏拉拉寄養在她家,等他日學成歸來,就會把烏拉拉領回去。」

如果張可妍待烏拉拉只是一般,蕭磊也不覺得有什麼。但問題是,她待烏拉拉比她自己更要好,那麼蕭磊就不得不去想,這個學長到底對她而言是有多重要,否則她又怎麼會愛屋及「烏」到這地步呢?

說什麼他日學成歸來,卻沒有一個確實的日期,這不是擺明就是為了騙張可妍幫忙養烏拉拉才扯的謊嗎?虧她還當成真的,日日夜夜把烏拉拉當成心頭肉,好吃、好喝、好睡地供養著。

相反,她對他就猶如對狗尾巴草。

好歹他蕭磊也五官端正,雖然沒有帥得像偶像劇里頭的主角,但至少走出去也會有幾個女人回頭偷看他,過去的戀情大多都是女生主動而促成的。加再上他年紀輕輕,便成了上市大集團的業務部的部門經理,前途無可限量,更是成為女人眼中的鑽石王老五。

可是這些條件在張可妍的眼里,似乎一點作用也起不了,就好像上次那記意外的吻,對她而言什麼都不是。

她完完全全地把他當成是一個幫忙打掃的幫佣,不用錢的那一種,替她打掃家居、收拾殘局,外加倒垃圾。還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洶涌而至,讓蕭磊原本想要自動自發去替她收拾再次凌亂不堪的屋子的身體突地拐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彎,朝大門走去。

她既不希罕他,憑什麼要他給她收舍屋子?蕭磊忿忿不平地想著,難得沒有風度地甩門而去。

響亮的甩門聲嚇了張可妍一跳,她茫然地抬起頭來,發現身邊的人早已離開,只剩下她與烏拉拉面面相覷。

「烏拉拉,蕭磊是怎麼回事了?」她點點烏拉拉的背,低聲地問,眉目間似乎有些失落。

門鈴,沒有壞掉,它一直都很盡忠職守地完成它的使命,今天送包裹給蕭磊的快遞員證明了這點。

他人也無時無刻地清醒著,只要在家,蕭磊都會分神去注意著大門外的一動一靜,甚至把文件搬到客廳的茶幾上,在這里工作,只因這里是最靠近大門的。

可是,整整一個星期,對面那個麻煩精張可妍卻再也沒有上門來按門鈴,或者是站在門外拍門叫囂,相比起她之前隔個一天半天就上門來煩他一遍,這似乎不太像她的作風。

說張可妍突然改掉那人神共憤的懶懶個性,蕭磊是絕對不會相信的。那個連動動指頭,撥通電話去餐廳訂餐也懶的女人,忽然會變得勤勞起來,除非她被什麼東西附身了,又或者是有什麼重要的人令她改變了。

驀地,那個把烏拉拉寄養在張可妍家的學長,浮上蕭磊的腦海。如果真的是那個學長回來了,她有可能會一改以往懶散的個性,忽然變得勤勞起來也說不定。畢竟她是如些地珍惜烏拉拉,同理,她也會如此地珍惜那個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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