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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是暴君 第八章

作者︰桔子

第五章

回到家,安筠立刻就去做晚餐了,江希辰像一只大狗一般跟在安筠身後團團轉。他從小就是這樣,最喜歡跟在安筠的屁|股後面。不過這個廚房不是很大,江希辰個子高,跟在安筠身後實在讓安筠覺得有點擁擠,便指著冰箱,「你要是覺得無聊,不如去做水果色拉。」

「好啊。」江希辰爽快地回答。安筠恍然看到了他身後還有一條尾巴甩啊甩。

果然還是個小孩子呢。安筠搖頭笑著,心里是滿滿的柔情。

吃過晚餐,將一切都收拾好,江希辰便纏著安筠想要親親、抱抱,不過現在安筠心里還是無法調適自己和江希辰之間的身分轉變,于是堅定地拒絕了。

「為什麼……」江希辰嘴一癟,拉著安筠的手就放在自己的堅挺上,「安筠,人家很難受……」

安筠立刻甩開江希辰的手,臉上有點尷尬。江希辰看在眼里,不過面上卻沒有絲毫異樣的情緒,「安筠、安筠、安筠,我真的很不舒服啊。」

「那啥,縱欲過度對身體不好……」安筠干巴巴地說。

「我哪里有縱欲?我明明清心寡欲這麼多天了。」江希辰立刻反駁安筠的話,不過見安筠一臉的抗拒,他換了請求,「那、那要是不做的話,我要和安筠一起睡。」

安筠懷疑地看著江希辰,「你忍得住?」

「我的自制力很好的。」江希辰覺得她就是在看輕自己,「要不然那麼多年我一直想吃掉安筠的,為什麼還可以忍耐到我畢業。」

安筠覺得會問這個問題的自己簡直就是白痴,「行了。」

安筠雙手比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我去給你做蛋塔,你先休息。」

「我和你一起。」江希辰是個廚藝白痴,基本上他只會有越幫越忙的作用,所以從來不開口說要和安筠一起做這種話。

「對了,你找到工作沒有?」安筠一邊做蛋塔,一邊問江希辰。

江希辰楞了一下,若無其事地點頭,「找到了啊。」

「是做什麼的?」

「投資那塊的。」江希辰笑著說︰「安筠想看看我的公司嗎?」

他話里的「我的公司」真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過安筠卻理解成了江希辰工作的公司,也沒有想太多,「不用,找到工作了就好好干,對了,之前江叔不是讓你準備一下回去繼承他的衣缽?」

江家是開連鎖超市的,名下有八家大型的超市,算是小有資產的人家了。

「那點資產誰看得上啊……」江希辰暗自嘀咕一句。

「什麼?」安筠沒有听清楚。

「沒什麼,以後再說吧,現在不想考慮這個問題。」江希辰從身後抱著安筠,埋首在她的頸間,呼吸間都是安筠身上淡淡的香氣。

「好啦,你擋到我了。」安筠好笑地說「快點放開。」

「就不放,我要一輩子這麼抱著。」江希辰開口,聲音嗡嗡的。

「是是是,那你抱著吧。」安筠無奈地笑,將蛋塔模具放進烤箱。

江希辰微微閉著眼楮,臉上是一片祥和的滿足,他想這一天想了好多年。

床單、被套都是新換的,江希辰躺在床上,將安筠的身子緊緊摟在懷里,好像缺失了那麼多年的地方終于圓滿。

「安筠。」江希辰的下巴抵著安筠的額頭。

「嗯?」

「沒……就是覺得,好像在作夢呀。」江希辰眯眼笑著。他在安筠面前,無論開心或難過都比較透明化,此刻安筠是能很清楚地看到江希辰心里的快樂,「我之前還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他說著,心里還是有隱隱地痛。

他的聲音低落,听得安筠心一疼,伸手抱住江希辰的腰,「不會的,無論你做了什麼,我都會原諒你的。」

「真的?」

「真的。」安筠保證。

江希辰滿足了,下巴在安筠的頭頂微微摩擦一下,很快閉上眼楮入睡了。

第二天醒來時,安筠還有幾秒鐘的不清醒,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像是抱枕一樣,全身都被江希辰像擰棉花一樣抱在懷里。

臉瞬間就紅了,安筠想要從江希辰懷里退出來,不料剛剛推出一點點距離又被江希辰抱緊了,而且兩人的距離比之前更近。

床頭櫃上的鬧鐘響了,江希辰被吵醒,下意識就往安筠懷里鑽,想抵抗這惱人的鈴聲。

「好了、好了,該起床了,要上班了。」安筠拍拍江希辰的頭,費力地撐起身子。

江希辰拉下安筠的身子,仰頭在安筠的唇上重重吻了一下,這才滿意地松開對安筠的桎梏,慵懶地笑著,「安筠,早安。」

安筠看著江希辰臉上將醒未醒的慵懶,也笑了,「早安。」

兩人收拾好,準備出門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了,「希辰你的公司是在哪里,現在出門來得及嗎?」

「來得及啊。」江希辰拿著鑰匙,「我先送你去上班。」

「啊?不用。」安筠搖頭,「我坐公車就好了。」

「你是不是不願意我出現在你的公司啊?」江希辰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一臉泫然欲泣的樣子。

「你這是學過川劇變臉的吧?」安筠額有點黑線,「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她怕江希辰上班遲到,他剛開始上班,留給上司一個好印象是很重要的。

「哪有。」江希辰笑嘻嘻地否認,「好啦,你不要想太多,我有分寸的,放心吧。走啦、走啦。」

安筠拗不過江希辰,只得坐著江希辰的車去上班了,不過不得不說,不用擠公車的感覺真的很好。

「對了,安筠。」江希辰一邊流暢地打著方向盤,一邊漫不經心地開口,「你搬到我家來住好不好?」

安筠轉頭看著江希辰。

江爸、江媽他們之前為了方便,在這里也幫江希辰買了房子的,只是江希辰大學的時候住的是宿舍,偶爾外宿也大多是在她家,那個房子基本上沒有住餅人。

「如果我們一起住,那就不用付房租了啊。」江希辰分神看了安筠一眼,「反正我們也是要住在一起的嘛。我之前已經讓人去打掃過了,這個是鑰匙。」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車子抽屜里拿了一把鑰匙給安筠,「今天我有一點事,可能不能來接你下班。安筠你要不要先過去看一下,等周末的時候我們就搬家?」

「會不會……太快了一點?」安筠有點遲疑。

「會嗎?」江希辰一臉詫異,「那也沒關系啊,反正我現在是賴在你家啦,不對不對,你家就是我家。」

安筠被江希辰的話逗笑,轉眼就到了她公司門口。她收好鑰匙下車,在打開車門的時候被江希辰拉住手臂,回頭,正好迎上江希辰吻過來的唇。

「安筠,再見。」江希辰笑咪咪地說道。

安筠點點頭,有點羞澀地下了車,囑咐道,「開車小心。」

「好。」江希辰心情愉快地離開了。

雖然覺得自己就這樣搬去和江希辰一起同居好像進展得有點太快了,讓安筠一整天上班都有點心不在焉。她和江希辰這就算是真的在一起嗎?她要以這樣的身分和江希辰過一輩子嗎?她的心里真的能接受嗎?她到現在都還是把江希辰當成那個鄰家弟弟啊。

磨磨蹭蹭到了下班時間,安筠看著手里的鑰匙,嘆口氣,走出公司到公車站牌等車。

進站的公車居然正好就是開往江希辰家的方向,安筠心里暗想,果然是天有所意嗎,她猶豫了一秒,還是掏出悠游卡刷卡上了車。

安筠想,她只是先過去看看,不一定非要搬過去,而且也可以順便看看是不是還缺了一點什麼。江希辰本來就不太會照顧自己,說不定好多東西都沒有準備。

下了車,車站離社區還有一段的距離,安筠慢吞吞地走著,心里想著事情,便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情況,直到自己突然抬頭,看到社區門口停了一輛車,赫然就是今天早上送自己上班的那一輛。

車門打開,果然是江希辰走了下來。

安筠正要上前打招呼,可是臉上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掛起,就看到那輛車走出了另外一名女子。

這是怎麼回事,希辰不是說今天有事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安筠的腳步頓在原地,下一秒,眼楮睜大。

江希辰本是朝社區里面走的,不想手臂突然被那名女子拉住,回頭的瞬間,那女子踮起腳尖,吻上了江希辰。

最讓安筠難過的是,江希辰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推開那名女子。

看到這一幕,她只覺得手腳冰涼,心像是比這寒冷的天氣溫度還要低一些,她想上前質問,卻發現自己並沒有勇氣。她不敢去求事實的真相,她不敢問希辰到底和那名女子是什麼關系。

安筠顫抖著身子,轉身離開。

這一天,她沒有去江希辰的家,也沒有回自己的家。

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走了許久,安筠最後在一個公園里坐了下來。此時正是華燈初上,公園的噴泉映著五彩的燈光,顯得特別好看。她楞楞地看著身旁的一對情侶,正旁若無人地擁吻著。她像是受了刺激一般收回視線,咬著唇看著噴泉。

手機忽然響起,安筠掏出手機,看著來電顯示,江希辰。她瞬間慌亂了,不知道該怎麼辦,看著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喂?」

「安筠你現在在哪里啊?」電話那頭傳來江希辰氣急敗壞的聲音,「怎麼家里沒人?」

安筠張嘴,可是又沉默了。

「安筠?怎麼不說話?」江希辰急了,「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安筠搖頭,又想起這是在電話里,江希辰是看不到自己搖頭的,便低聲開口,「沒有,我在外面呢,跟同事一起出來吃晚餐。」

「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江希辰說著,有點責怪,「我擔心死了。你們在哪里吃東西啊?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好不好?」

「不用了,我們很快就吃完了,我自己坐計程車就好了。」安筠連忙開口,「很快就回去了。」

「真的?」江希辰追問。

「嗯。」

「那好吧,路上小心哦,下車了給我打電話,我下樓去接你。」江希辰開口,「對了,那你今天沒有去看我們的家嗎,明天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安筠鼻尖一酸,聲音有點沙啞,「我這邊有點吵,先掛了。」說完,立刻掛了電話,將手機關成了靜音。她低著頭,雙手捂住臉,忍不住低聲哭泣。

在那一瞬間,她終于知道了一些真相。說什麼對江希辰不過是姐弟之情,原來不過是自欺欺人,她不過是怕江希辰弄混了姐弟和愛人之間感情的區別,所以不敢承認自己的內心。

現在得知江希辰也許有了喜歡的人,她再也瞞不過自己了,心里滿滿都是難過、嫉妒、不平。若她真的對江希辰是單純的姐弟之情,她應該會很高興看到江希辰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不是嗎?

自己對江希辰根本就是動機不純。不過是打著姐弟的幌子,用愛人的眼光看著他而已,她才是那個陷進去的人。而江希辰呢?大概只是因為對她這麼多年的依賴成了習慣吧。

他怎麼可能愛她呢?她比他大,性子也不討喜,還總是嫌棄他的壞習慣。

江希辰一定只是把對她的依賴當成了愛情罷了,現在他遇到了自己喜歡的女子,怎麼可能還會願意和她在一起?她怎麼會到現在這種時候了才發現這件事情的真相呢?若是早些發現就好了……以後,她要怎麼面對江希辰?

哭過之後,安筠的雙眼都腫了,但是心情也平復了許多。起身,她抹去淚水,失魂落魄地走出公園,準備坐計程車回去。她還沒有想好到底要怎麼面對江希辰,但若是他說要和她分手,她想她會同意的,她比誰都願意看著他幸福,即使她也許會很痛苦……

「姐,你終于回來了。」剛從計程車上下來,站在社區門口的江希辰就迎上來了,臉上是顯而易見的焦急,「你怎麼不接電話呢?擔心死我了。」

安筠楞楞地看著江希辰。

「姐你怎麼了?」江希辰見安筠不說話,不由得皺眉,隨即又看到安筠有點紅腫的眼楮,頓時就急了,「姐你怎麼回事,是不是哭過了?發生什麼事了?」他著急地握住安筠的肩,詳細端詳著安筠的臉。

「沒、沒什麼。」安筠慌張地低下頭,想要逃避這個問題。

「姐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委屈了?」江希辰大聲地說「哪個混蛋做的,我幫你報仇!」

「沒有……我沒有受委屈,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有點痛,所以就忍不住哭了。」

安筠看著江希辰擔憂的表情,只覺得自己好像又要哭了。別對她這麼好,她會舍不得放他走的……

「怎麼可能,你當我第一天認識你嗎?」江希辰才不信這麼沒有說服力的借口,但是見安筠一臉的沉默,明顯不打算告訴他實情,江希辰也只好嘆口氣,緊緊攬著安筠的肩膀慢慢往家里走,邊走邊說「安筠,我餓了。」

安筠垂眸,聲音有點澀,「你沒有吃晚飯嗎?」

「只想吃你做的,以後要是沒有安筠,我一定會餓死的。」江希辰說著,聲音里帶有淡淡的撒嬌。

「那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安筠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其實不是的,你以後也會遇到一個你愛的人,你會喜歡吃她做的食物,而且只喜歡吃她做的食物。而那個人,不是我……

「隨便什麼都好,我餓了。」江希辰揉揉肚子,苦著臉,「安筠我要向你交代一件事情。」

安筠心一跳,第一反應是,他終于要對自己說實話了嗎?

「今天我因為提前把事情做完了,所以本來想去我們家看看的。一個朋友的妹妹說很喜歡我們家的裝潢,想去觀摩一下,我就帶她一起去了。」江希辰說著,臉上隱隱閃過厭惡,停頓幾秒又開口,「可是她居然趁我沒注意佔我便宜。」

他說著,話里有控訴、有委屈,轉過頭看著安筠,就只差在臉上寫上「求安慰、求抱抱」六個字了,「安筠,我被別人佔便宜了,你都沒佔過我的便宜。最關鍵的是,因為她是朋友的妹妹,我不好直接一巴掌揮過去,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不動手的……」

安筠楞住,她听到了什麼?

「可是怎麼辦啊安筠,我是不是不干淨了,你會不會嫌棄我啊?」江希辰淚眼汪汪地看著安筠,見她一直不說話,還以為她生氣了,「安筠你別不要我,我以後一定特別注意這些事情,我再也不和女孩子單獨相處了。」

安筠回過神,看著江希辰好像就要哭出來的樣子,立刻開口,「沒有、沒有,我沒有生氣。你別難過。」

這是怎麼回事,她誤會了?

江希辰湊到安筠身邊,亮閃閃的眼楮看著安筠,指著自己的臉頰,「那你親一下,我才不要在臉上留著別人的氣味呢。」

安筠這才發現江希辰的臉有點紅,不像是臉紅的那種感覺,反而像是用力摩擦過後留下的痕跡。安筠想到江希辰確實很討厭別人隨便踫他。

「你皮膚本來就敏感,別這麼折磨自己啊。」安筠心疼地說著,輕輕撫模著江希辰的臉蛋,「這麼紅,怎麼對自己也這麼狠心……」

「那有什麼,那個人討厭死了。」江希辰毫不在意地說「安筠你親親我,這樣我就不疼了。」

安筠看著江希辰,許久,她笑了,踮起腳尖,輕輕在江希辰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很快退開。

「怎麼這麼快。」江希辰還不滿足,「再親一下啦。」

「好啦,你不是肚子餓了嗎?快點回家啦,我給你做炒飯吃。」安筠挽著江希辰的手臂,大步朝社區里走去。

「那安筠你答應我,待會還要再親我一下,不是,是親很多下。」江希辰認真地說。

「好啦。」安筠實在是拗不過江希辰。

或許是因為意識到了自己對江希辰真正的感情,安筠明顯覺得自己對江希辰的態度有點不一樣了,以前或許還有點拘束,但是現在覺得好像越來越像男女朋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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