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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情 第五章

作者︰金晶

第三章

王子瑜的初戀是在大學的時候喜歡上了大她一屆的學長,交往了半年,狗血地發現人模人樣的學長居然劈腿,被她捉奸在床。

她很氣,氣得各搧狗男女兩巴掌,還是氣不過,跑去喝酒,然後、然後她犯賤地跟一個不認識的男人一夜,真的想一想,後知後覺地害怕,怕自己得病、怕遇上xing變態,但從心底來說,她很幸運。第一次初體驗並不可怕,相反的,是一個好的開頭,雖然她不知道那個男人是帥還是丑。

還好這場瘋狂的行為沒有任何後遺癥,沒有惹上不該惹的男人、沒有得病、沒有懷孕,她不斷地在心里慶幸。

也因為這次戀情的不愉快,跟別的男生交往她很慎重,或者說她心里一直有疙瘩,反正現在單身挺好的,她就一直單身了,可她沒料到,半路出現了一個徐逸品。

這個男人真的是極品,這話絕對是夸他,他新來乍到,一下子就虜獲絕大多數女員工的心。可惜她對他不來電,誰讓他給她的第一印象太差了,色|狼,誰會喜歡上色|狼。

王子瑜坐捷運上班,到了公司習慣性地往原來的樓層走,走到一半發現走錯了,她現在正為高深莫測的執行長徐逸品工作。

她一轉身,發現徐逸品一手插在口袋里,笑望著她。好像做錯事被抓到的小孩一樣,她驀然紅了臉。

「走錯路了?」他瀟灑地問她。

「沒有。」她一口否決,「你才走錯了。」

「我跟著你走。」

他的話令王子瑜睜大眼楮,「你跟著我走干什麼?」

「想跟你一起上班。」徐逸品眼楮一挑,邪魅地望著她,眼神里流露出的魅色令人臉紅心跳。

她咬了一下唇,「我走我的獨木橋,你走你的陽關大道,不要跟著我。」

徐逸品的眼楮一眯,危險地看著她,「你確定?」

「對。」王子瑜冷著臉,直接越過他往樓上辦公室走,沒有坐電梯,走樓梯往上走。

噠噠噠,她走了幾步,發現某人一直跟著她,她猛地回頭,用力地瞪他,「跟著我干什麼!」

他笑著跨了幾步,大長腿越過她,走到她前面,高大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在她眼前。她頓時松了一口氣,跟著上去了。

她剛走出樓梯口,整個人忽然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抓住,腳下一個踩空,她下意識地往那人一靠,緊接著她被拉進樓梯口旁的儲物間。

她被重重地抵在牆上,前方是火熱熱、堅硬的胸膛,她整個人被徐逸品濃烈的男性費洛蒙圍繞,喘息地說︰「你干什麼!」

會發瘋的人除了徐逸品之外她想不到是誰了,他怎麼像一個小孩一樣,不順著他的心意,他就一直糾纏著她,非要得到才罷休,沒見過這麼頑固、任性的人。

「獨木橋、陽關大道,嗯?」徐逸品低低的嗓音里透著一股壓抑,彷佛要狠狠地殺了她一樣。

王子瑜整個人顫抖著,迎面有一股暴力血腥的味道,她抖得更厲害了,這個男人不會想揍她一頓吧。

「再說啊,怎麼不說了。」他的語氣微緩,似是跟情人說話,可莫名地籠罩著一股暴虐的風暴。

「你想怎麼樣?」她的語氣弱弱地說,眼楮在黑暗的儲物間里閃動著,尋找著可以逃月兌的方法。

抓著她雙臂的大掌稍稍用力,徐逸品冷冷地笑,「我要你不要逃避我,你做得到嗎?」

王子瑜喘了一口氣,「誰逃避你了。」

「沒有嗎。」徐逸品微微一笑,「你說沒有,那你說什麼獨木橋、陽關大道。」

「喂,你夠了,我是說公分公,私分私,私生活我們不要有任何交集……」王子瑜的聲音越來越輕,眼楮越瞪越大,她不敢置信地在黑暗中瞪他,他的手在干什麼?

徐逸品的大掌一點一點地在王子瑜的腰間摩挲著,彷若情人間的挑逗,她的皮膚泛起一層紅色,他不要臉又自然的行為令她面紅耳赤。

「我們早在一年前就有交集了,是很深很深的交集。」徐逸品的聲音又低又啞地說,「你知道是什麼交集嗎?」

他將頭靠在她的耳畔,呼出的熱氣幾乎令她融化,什麼交集?他們之間之前有交集,什麼時候的事情?

本來不想跟她說,不想她先入為主地認為他是一夜的對象,可她一開始對他的印象就不好,既然如此也不會更差了。

「一年前,薔薇賓館……」徐逸品深深地說

「閉嘴!」王子瑜驚恐地看著他,眼楮適應了黑暗,她在黑暗中能看到他發亮的眼楮。

不可能,不可能的,一年前的那個人怎麼會是他,所以他對她的糾纏來源于她一開始招惹了他,這個事實令她說不出話。她顫抖地望著他,雙唇微顫地說︰「你……怎麼證明是你?」

徐逸品的眼楮倏地一冷,如刀般刺在她的身上,冷笑一聲,突然從虎視眈眈的老虎變為撲食的禽獸,冷酷、暴力地吻住她。

該死的女人,心里早已承認他的存在,現在卻死鴨子嘴硬地不承認,沒有見過比她還要心狠的人了。

他的薄唇用力地蹂躪著她柔軟的櫻唇,無盡的甜蜜汁液在他們彼此之間交換,她傻愣愣、被動地被他吻著,眼楮失去焦距地任由他吻著。

隱約想起,朦朧的記憶里那個男人也是這般饑渴地吻她,好像她是一道甜美的甜點,令人無法停止,更像催人醉的威士忌,口感醇厚,後勁強烈。

王子瑜張著嘴,困難地呼吸著,這個狹隘的空間里,似乎只有他一個人的氣息,她的口鼻里都是他強烈的侵略氣息。她的身體被他強勢的動作壓制,無法動彈,彷佛她是他的獵物,逃月兌不了他的爪牙,即便他松松手,多余的自由也是他給予她,她難受地扭著身體,身體的記憶力顯然要比腦袋深刻。

他懷抱的溫度、掌心的熱度,都太過熟悉,一一在告訴她他跟她確實是很熟悉,他們的身體曾經在白色大床上抵死糾纏,她把最初給了他,將生澀展露在他身下。如他所說,他們有過很深很深的交集,是糾纏,那夜的喘息、申吟好像還在耳邊回蕩。

徐逸品注意到她的走神,在他強有力的攻勢下,她竟還能走神,他不滿地咬了一下她的唇,听她發出因痛的申吟,他陰鷙地低語,「你在想什麼?」

真的不想面對這個事實,可為什麼一夜對象還要找上門來,王子瑜困擾又防備地緊盯著他,「你想要什麼?」她絕望地想起他曾經說起過她身體特征的事情,原來他一開始就認出了她,所以連什麼紅痣、什麼腰窩都知道。

她以為他是在勒索她嗎,徐逸品氣得咬牙切齒,「你以為我要什麼!」

是啊,他能要什麼呢,錢,他比她多,權,他比她大,所以她猜不透,猜不透他要什麼,因為她身上根本沒有他要的東西啊。

「我要什麼你不知道嗎。」徐逸品低笑。

強壯的男性軀體緊緊地貼著她的,每一寸肌膚都緊貼,以致于他有什麼反應,她都不能忽略。王子瑜的耳根子都紅了,遇上一個看不透、猜不透,還動不動就以男人的方式讓她知道他身體的渴望的混蛋,她幾乎要抱頭大哭了,太過分了。

「你要跟我上床?」難道是她天賦異稟,有什麼異人之處才弄得他對她戀戀不忘,還想再來一發。她臉色鐵青,沒等他回答,斬釘截鐵地說︰「我不會跟你當炮友。」

徐逸品臉色陰沉地說︰「我要的是你,你的心、你的身體,如果只是上床,你認為我找不到女人嗎。」

他看起來很氣,可听他自戀的語氣真的太討人厭了,王子瑜冷著臉,「那你去找別人啊。」

她也沒求他找她,她巴不得他別來找她。

他心中一嘆,她不懂,壓根沒懂他的意思,不想繞圈、不想令她誤會,他直接說︰「王子瑜,我要追你,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我的老婆、我一輩子的女人,你明白了嗎?」

他的話如鐘般在她的耳邊敲響,堪比惡魔的低語令人害怕。她的呼吸劇烈,在黑暗中她能感覺到他目光的專注、他語氣中的認真,可是她不想,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之前他說要追她,她沒有任何感覺,只覺得煩惱,現在卻不僅僅是煩惱,因為這個揚言要追她的徐逸品是當初跟她一夜的男人。

天吶,關系一團亂,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她當初為什麼會給她自己招來這麼一尊大佛。她語氣虛弱地說︰「一夜,一夜過後就算了,這才是一夜。」

徐逸品漠然地盯著她,「哦,你倒是思想開放。」

廢話,一夜不就是這樣嗎,本來就是天亮說掰掰,以後再見也當不認識,他干嘛-副她是負心女的樣子。

「我本來就是要玩玩,你可別認真,我不會負責任的。」說完她自己都想笑,這話應該男人說才對啊。

「是嗎,玩玩,你玩我?」他伸手精確地捏著她的下顎,「你確定要玩我?」

「你……反正各取所需,你也沒吃虧。」她氣憤地說,要是早知道她會惹來他,她一定會乖乖回家喝酒,喝醉睡覺。

「遲了。」徐逸品只說了兩個字,隨即放開她,霸道地說︰「你惹上了我,就別想逃。」

蠻不講理,王子瑜正要反駁,儲物間的門打開了,白亮的光從外流瀉而入,她拿手擋著眼楮,須臾,她放下手,看見了站立在外面的幾個人。一股寒意從背脊猛地升起,令她呼吸都覺得疼,這真的是背到了家里,沒有多想,她飛速地推開擁著她的男人,火燒屁|股似的逃離了現場。

徐逸品看著門外站著的人,嘴角噙著一抹優雅的笑容,食指輕抵著薄唇,淡定又寵溺地說︰「我未婚妻臉皮薄,沒打算公布于眾,我跟她之間的秘密,你們可別說出去。」他輕輕一笑,越過他們走了出去。

人啊,越要他們保守秘密,越不能守住秘密,這樣很好,被撞破了也是好事,嗯,天助我也。

在王子瑜想要找個洞將她自己埋起來的時候,屬于她和徐逸品的緋聞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而她想當縮頭烏龜都不行,因為她是緋聞里的主角。

等香香來找她的時候,她才知道全部的人都知道了。從香香的嘴里,她得到了所謂的完整版。

那天,處女座的經理嫌棄辦公室太髒,帶著幾個屬下準備好好打掃一番,順便示範一下什麼是干淨的標準。沒想到撞破了最大的奸情,雖然執行長說不要往外說,他們也決定不說,但可以跟關系好的同事分享這個大八卦吧。

于是他們跟關系好的同事說,關系好的同事跟與自己關系好的同事說,一傳十、十傳百,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你是執行長的未婚妻,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香香不滿地說︰「我們關系這麼好,你也不說。」

王子瑜動了一下唇,想解釋卻很無力,干脆無辜地看著香香。

香香哼了幾聲︰「你應該早點表明身分嘛,你沒看到這麼多女同事對執行長虎視眈眈啊。」

關我屁事啊,王子瑜心想,如果說沒關系,別人會相信嗎。

香香繼續說︰「你不要太放心了,不要被搶了之後大哭。」

搶吧、搶吧,她一點也不介意。

「喂、喂,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你懷孕了,所以有恃無恐?」

王子瑜真想把她的嘴給封了,「你胡說什麼,我沒有懷孕!」

「啊!」香香忽然目瞪口呆。

「干嘛,我真的沒有懷孕,你不要亂說。」王子瑜緊張地說。

「那個,咳……」香香站直身體,對著王子瑜身後的男人笑道︰「執行長。」

王子瑜瞬間僵了,徐逸品什麼時候在她身後,他听了多久?

「你們聊。」徐逸品不介意地說。

「呵呵。」香香傻笑。

「小瑜沒有懷孕,我跟她還想多多享受兩人世界。」徐逸品臉不紅、氣不喘地說。

「呵呵,那個我想起我還有事情,我先走了。」香香快速地找了個理由跑了。

王子瑜轉過頭看著笑得極為月復黑的徐逸品,「你……」她的指頭指著他,「你必須澄清。」

本來他就是散播的源頭,他才不願意。徐逸品淺笑,「澄清什麼?」

見他一臉自然的樣子,她一肚子的火,「你不要太過分了。」

「嗯,你要我坐實你懷孕的傳言?」他點點頭,「這我倒不介意。」

去死,他這個王八蛋!她轉過身往洗手間去,再待下去她要瘋了。

王子瑜上完洗手間,正要出去,听到幾個女同事在說話,豎耳細听,咦,在說她。

「真的沒想到小瑜平時看起來這麼乖的人,原來早已經跟我們的執行長暗度陳倉了。」一個聲音嗲嗲的女聲說。

「哼,說不定是可憐的執行長被暗算了。」

「難說哦。」

「對了,最新八卦好像是小瑜懷孕了。」

「什麼!天吶,怪不得執行長對她這麼好,簡直就是母憑子貴的現實版。」

「听說他們的婚禮要去馬爾地夫舉行呢,小瑜很快就可以當貴婦了。」

「好羨慕。」

「有什麼了不起的,這種手段也不見得能綁得住男人一生一世。」

「也是哦,很可能孩子剛生下來就……嘿嘿。」

越听越離譜,不想去听,可又控制不住她的好奇心,而且耳朵又關不上,她的火越來越大,該死的徐逸品,他一定要說清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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