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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丈夫何患無妻 第四章

作者︰石秀

「我想接女兒。」夏若晴承認自己真的好想女兒,好想抱抱她、親親她,所以自己真的很想珍惜金維邀請的這個機會。

「走吧。」金維轉身準備出去。

「等一下,我把工作交接一下再跟你去。」夏若晴喊住了他。

金維回過頭,對工作滿負責任的她怎麼隨手把女兒扔給他就跑了,女人真的是讓人捉模不透。

夏若晴把工作交接好,與金維一同前往幼兒園,在車上氣氛有些壓抑。

「等一下女兒見到我,該怎麼說呢?」夏若晴打破了壓抑的氛圍。

金維只是專注前方的路況,「妳就說妳是她媽咪好了。」

「這些年你……是怎麼跟女兒解釋我的事情的啊?」

金維覺得她問得有意思,瞥她一眼,「自從女兒會記事起,她經常會問我為什麼她沒有媽咪,她的媽咪去哪里了。我跟她說她的媽咪很忙很忙,跟別人的媽咪不一樣,等忙完了就會來陪她。後來去了幼兒園,女兒偶爾會問為什麼別的小朋友的媽咪會來接他們放學,可是她沒有,我跟她講,她的媽咪也會來接她的,只是媽咪現在有事還不能來。

其實女兒她很聰明,我說得多了,她已經不信了,總覺得自己是沒有媽媽的小孩,我相信如果今天妳去接她,她會很高興。」

「女兒喜歡什麼禮物?我買給她,我們先去商場好不好?」夏若晴顯得有些緊張。

金維看她一眼,「不用了,妳就是她最好的禮物。」

夏若晴絞著手指,「我滿擔心她不願意理我,可是我承認,這三年來我真的好想她,我離開她的時候她才那麼一丁點,小小的一個,肉乎乎的,可是現在她已經長大了許多。」

「過去的事情已經不重要了,現在妳只要當好她媽媽這個角色就好了。」金維打消夏若晴的焦慮。

「女兒是什麼樣的性格啊?」夏若晴看著金維側臉。

「跟妳滿像的,活潑開朗又有點刁蠻任性。」金維有點無奈的口吻。

「都不知道你是夸她還是責怪她。」夏若晴望向車窗外。

「反正不管她是什麼樣子,我都會疼愛她。」金維點點頭。

車窗外的風景急速地後退,夏若晴眨了一下眼楮,金維的話似乎有著雙關的含義。她很想知道金維對任性出走的自己是不是也會原諒,只是她不敢問,或許女兒不管如何胡鬧任性,他都會包容她,可是自己任性地離開他,他是不會原諒的。夏若晴揉揉膝蓋,也罷,畢竟自己任性離開也是拜他所賜。

如今是三年來她第一次回來台灣,其實並不是她的本意,完全是被他逼回來的。因為不管她藏到哪里,他都可以派人盯上她,這些年在他的尋找與自己的躲避之間,她已經練得行動很警惕也很敏捷,可是她真的心力交瘁,所以她干脆回來面對一切。而且她真的太想女兒了,哪怕金維會對她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她也不會在意了。

「等一下接了女兒,我們一塊去吃飯,逛商場傍女兒買玩具,然後……」

「我知道,全程我配合好你就是。」

「不是配合,而是以妳自己的身分真正地融入她的世界。」

車子停在幼兒園門外,夏若晴與金維下了車,一前一後走進幼兒園。走在金維身後的夏若晴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她才意識到平時偷偷來看女兒已經是她做過最勇敢的事情。

金圓圓就在前面的游樂場玩,夏若晴越是走近女兒,她越是緊張。

金維一把拉著夏若晴的手,對著她耳邊輕聲耳語,「知道嗎,有一次圓圓被幼兒園的小孩笑,她很委屈,今天妳無論如何都要替她出出氣。」

「我要怎麼做……」夏若晴聲如蚊蚋。

「只要當好一個媽媽就可以了。」金維看著女兒的方向微笑道。

幾步之遙,金維看著從滑梯上溜下,準備起身繼續玩的女兒,「圓圓。」

金圓圓看過來,臉上綻放笑容,「爹地。」可是她臉上的笑容很快僵住,目光落在金維身邊的夏若晴身上,對夏若晴有一絲陌生的緣故讓她眼神里有些困惑。

「圓圓,今天妳媽咪也來了哦,開心嗎?」金維甜蜜地摟上一旁夏若晴的肩。

「媽咪!」金圓圓雙眼一亮,喜出望外,笑得瞇起雙眼,嘴角是可愛的笑弧。

這些年幸虧金維經常跟女兒說媽咪是因為事情忙才沒有回家,現在小小的她只以為是媽咪把她的事情忙完回來了,她總算相信自己也是有媽咪的。

「圓圓,媽咪抱一下。」夏若晴半蹲下,眼楮蒙上霧氣。

金圓圓撲到夏若晴的懷抱里,所有小朋友都看著她們幸福地抱在一起。

「小朋友好,這位是圓圓媽咪,她剛從國外回來,一下飛機就來接圓圓放學了。」金維自作主張地向小朋友介紹夏若晴,為的是給女兒出一口惡氣,這群臭小孩平時老說他女兒沒媽咪,他早就想出這口惡氣了。

「哇,圓圓媽咪好漂亮哦。」旁邊的小女生驚嘆道。

「原來圓圓真的有媽咪喲。」另一個小男生驚訝道。

夏若晴笑了笑,「好了,小朋友們,今天我跟圓圓的爸爸先和圓圓回家了,改天我們再玩好不好?」

「好,圓圓媽咪下次再來。」小朋友異口同聲道。

金維站在一旁看著夏若晴似乎很會跟小孩子打交道,而且女兒跟她一點都不認生,他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弧。

與小朋友道別,一家三口上了車,前往在市中心已經訂好位子的高級餐廳。

餐廳靠窗的位置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城市的夜景,餐桌上閃爍著燭光,一簇素雅的鮮花在燭光下散發縷縷清香。

「爹地、媽咪,我好像你們的電燈泡哦。」金圓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本正經的樣子翻著菜單。

「妳知道電燈泡是什麼意思嗎?」金維停下翻菜單的動作望向女兒。

金圓圓似懂非懂的樣子點點頭,「當然知道,就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那個多余的第三個人嘛。」

夏若晴忍不住一笑。

金維望向夏若晴,「女兒這點隨妳,語出驚人。」

夏若晴瞪了他一眼,然後摟著金圓圓,「圓圓跟媽咪說妳喜歡吃什麼。」

金維沒好氣地答了她一句,「不用問了,除了冰淇淋還是冰淇淋,而且她要吃就是要吃,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經常不吃正餐。」

「爹地說對了,就是冰淇淋。」金圓圓很開心地拍拍手。

夏若晴模模女兒的小腦袋,「圓圓,我們先把飯吃完了再來一球冰淇淋怎麼樣?」

「好。」金圓圓點點頭,很听話。

夏若晴向金維投以得意的一眼,繼續陪女兒點菜。

金維拿她們一大一小沒辦法,他搖搖頭,叫來服務生。

點過餐,一家三口在閑聊,「圓圓,看到媽咪開心嗎?」金維看著女兒。

金圓圓點點頭,「開心。」

「那妳要對媽咪說什麼話?」金維沖女兒眨眨眼楮。

「媽咪,妳不要走了,一直陪著圓圓好嗎?」金圓圓拉著夏若晴的手晃呀晃。

夏若晴望一眼金維,對女兒點點頭。

「我要媽咪答應我。」金圓圓不依不饒地說。

實在拿女兒沒辦法,夏若晴點頭,「媽咪答應妳,不會離開妳。」

服務生上菜,很快桌面上擺滿色香味俱全的菜。

「爹地、媽咪,你們坐得近一點嘛。」金圓圓突然很認真的樣子。

金維拉了椅子靠近夏若晴一點,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不知道她葫蘆里賣什麼藥。

「媽咪,我要喂妳吃飯飯,爹地等著啊。」金圓圓大概是把她的爸爸、媽媽當大布偶玩了,說出天真的想法,並握起湯匙把飯往夏若晴嘴里送。

金維與夏若晴對視一眼,金維抿嘴一笑。

夏若晴吃了口飯,表現出很好吃的樣子,「謝謝圓圓,媽咪自己吃,妳也自己吃好不好?」

「不要,我喜歡喂媽咪吃飯。」金圓圓拿著湯匙又舀一勺飯準備往她媽媽嘴里送。

周圍那麼多人,看著也太尷尬了,夏若晴無奈地一笑,張開嘴,卻把求救的眼神投向金維。

金維沒有辦法,只好扮作很可憐的樣子望著金圓圓,「圓圓,爹地也餓了。」

「爹地,你等會嘛。」金圓圓看都不看她爸爸一眼,只顧專心喂夏若晴。

看著金圓圓像個小大人般,金維微笑搖搖頭,給夏若晴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夏若晴看著金維沒有先前看他時的那一副臭臉,籠罩在心頭的霧霾瞬間消散。如果他嘴里不是說因為女兒需要她而讓她回家,而是出于真心地想要她回家,那麼她或許會點頭,跟他回家。

夏若晴點點金圓圓的小鼻子,「圓圓,妳自己乖乖吃飯,讓媽咪自己來好不好?乖寶寶都是自己吃飯的哦。」

金圓圓眨著一雙大眼楮看著她的媽媽,似懂非懂的樣子,隨即露出笑顏,「好,我自己吃。」

金維與夏若晴都不約而同地舒了口氣。

因為夏若晴的陪伴,金圓圓很听話地吃飽了飯,吃完冰淇淋,一家人滿足地離席。

餐廳門外涼風習習,夏若晴看著金維接過把他的車子開過來的服務生手中的鑰匙,把金圓圓抱上車,可是她卻遲遲沒有上車。

金維用疑惑的眼神盯著她,無聲地問她為什麼不上車。

「金維,我……那個,我突然想起我有件事需要去辦,我先走了,你跟圓圓回家好了。」夏若晴不想跟金維回家,所以想辦法開溜。

金維一把握著她的手腕,「少來,今晚妳非回家不可。」

餐廳門外人來人往,都看著這一對奇怪的夫妻。

夏若晴臉上有些尷尬,「你放開我啦,那麼多人看著。」

金維沉聲道︰「妳也會不好意思嗎,妳知道妳當時一個人跑掉,我多沒面子嗎。」

「我、我、我真有事要去處理。」夏若晴使勁想掙月兌金維大手的箝制。

金維偏不放,反而用力過猛,將夏若晴整個人拉到他懷里,順勢摟住了她的腰。

夏若晴抬頭看著金維的臉,又氣又急,可是她的腰被他雙臂緊緊箝著,她動彈不得。

「爹地、媽咪,回家再親親好不好,這里好多人,羞羞哦。」車子里的金圓圓捂著雙眼一臉調皮。

金維听從建議,松開夏若晴,為她打開副駕駛座的門,「有什麼事我現在先載妳過去處理好,我們再一起回家。」

「算了,我明天再回去處理。」夏若晴沒有辦法,但她沒有坐到副駕駛座,而是繞到車子另一邊打開車門,坐到金圓圓身旁的位置。

金維拿她沒轍,開門坐上駕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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