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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妃振妻威 第五章

作者︰香彌

第二章

望著丫鬟剛從花園里摘來鮮花,花蘿坐在桌前,支手托著香腮,疑惑的忖思,她記得前生白千量並未受傷,怎麼這會兒他竟受傷了?

最令她感到吃驚的是,雲姍姍居然從貴妾被眨為侍妾,甚至還被遷到了集翠閣去。

她找來的那四人,這才剛在白千量跟前露了臉,雲姍姍便失寵,自然不可能是因為那四人的緣故,那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雲姍姍失了寵?

她前生遭人推落山崖慘死,雲姍姍也是她懷疑的凶嫌之一。

每年入夏後,皇上都會移居到鳳梧山上的行宮避暑,大臣、皇子還有後妃們也會隨行,以往白千量從不帶她前去,但那次也不知為何,除了鮑淑儀和雲姍姍之外,居然也帶著她一塊兒去。

原本她見白千量肯攜她同行,以為他終于願意親近她,不想他將她帶至行宮,便不曾再理會她,她心情愁苦郁悶,遂到後山散散心,原本青兒也隨行在旁,但因天空突然飄起細雨,她不想回房,青兒遂回去取傘具。

當時她獨自一人站在山崖邊,想著這四年來備受丈夫冷落的難堪與難過,黯然神傷,猛然間,感覺到有人用力推了她的後背一把,令她猝不及防的摔落山崖。

而她身死後,竟被當成是想不開而跳崖自盡。

無人得知她是被害而死,自然也無人去追查凶手。

當時她的魂魄徘徊在自己的尸身周圍,親眼見到雲姍姍來吊唁她時,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還幸災樂禍的說了句,「喲,這死得可真慘。」

花蘿心忖,再過兩個月皇上便會移駕避暑行宮,倘若沒有意外,這次白千量應當會攜她同行,她倒要瞧瞧,那時究竟是誰將她推下山崖……

「王妃、王妃。」

紅衣的嗓音喚回了她的思緒,她抬首望去。「什麼事?」

「鮑夫人來了。」紅衣稟道。

鮑淑儀侍立一旁,見花蘿看向她,她微笑著朝花蘿福了個身,行禮道︰「妾身見過王妃。」

花蘿神色淡淡的問道︰「今日不是請安的日子,你怎麼來了?」

鮑淑儀溫婉笑道︰「妾身做了甜湯,特地送些來給王妃嘗嘗。」她抬手示意侍婢,將帶來的那盅甜湯呈上去。

「這湯可有送去給王爺?」對于鮑淑儀刻意的示好,花蘿面上不顯,心中卻暗自提防。

以往鮑淑儀對她可沒這般殷勤,先前已送了她一匹布,現下又送來甜湯,也不知這其中暗藏了什麼不為人知的心思。

「方才妾身過去探望王爺時,已送了一盅過去。」鮑淑儀微笑答道。

「王爺的傷勢如何了?」花蘿隨口問道。

「太醫說手臂骨折了,須休養兩、三個月才能恢復。」

「這好端端的,王爺昨日是怎麼受的傷?」提起他的傷,花蘿有些好奇。

「據說是書房里的書櫃突然倒下來砸傷了王爺,趙總管後來親自察看那書櫃,發現底下被白蟻蛀空了。王爺已向皇上告假,這段時日會留在府里頭養傷,王妃若得空,可去看看王爺。」

「怕王爺不想見我,我還是別去惹他生厭了。」花蘿瞟她一眼,明知白千量不待見她,她還讓她往他跟前湊,也不知存的是什麼心。

鮑淑儀溫言淺笑道︰「王妃多慮了,您昨日送給王爺的那四個婢女,這會兒都在王爺跟前伺候著呢,我今兒過去探望王爺時,王爺還提到了王妃。」

「他說了我什麼?」花蘿漫不經心的問道。

「他說王妃八成是受了高人指點,開竅了。」

「這是什麼意思?」她秀眉微蹙,面露不解。

鮑淑儀欲言又止,似是在考慮著要不要直言相告。

「你直說無妨。」

「王爺的意思是,王妃向來心軟,突然之間硬起心腸來,施手段整治了幾個不長眼的姬妾,說不定這是有人在背後……提點王妃。」白千量並未這麼說,但鮑淑儀想套出讓她性情陡然間改變的原因,故意曲解了他原來的話意。

花蘿不動聲色的順著她的話答道︰「可不就是有人指點了我嗎?前幾日我午睡時,夢見了我過世多年的親娘,她一來就斥罵我,說我太窩囊了,明明是身分尊貴的王妃,卻老是教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妾給踩到了頭上,簡直不象話!最後還說,若是我再不振作起來,就不認我這個女兒,我著急之下便醒了過來。」

說到這里,花蘿微微一笑,才又續道︰「醒來後,我深切反省這幾年來的作為,越想越感到羞慚汗顏,覺得娘親罵得沒錯,這才下定決定要改過,不再讓娘親失望。」

她相信母親若在天有靈,見到她以前那般委曲求全的模樣,心疼之余,必也會氣惱她的不爭氣。

「原來如此,想必是王妃思母心切,才會夢見已過世的母親。」鮑淑儀听畢,溫笑道,可心中對她的話卻是半信半疑,不太相信僅僅憑著一個夢,便能讓她的性子有這麼大的轉變。

不過隨侍一旁的紅衣和青兒听了主子的話,卻毫無懷疑的相信了,因為主子就是在那日午睡醒來後,性情整個變了。

又再說了幾句話,鮑淑儀才離開。

花蘿站在窗前,冰冷的眼神注視著鮑淑儀離去的背影,她明白她是特地想來套她的話,想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令她改變。

死過一回,她已不再是從前那個心善無知、不懂得揣測別人心思的笨女人,而且看事情比以前更加通透明徹。

趙總管微胖的身軀亦步亦趨的跟在白千量身邊,陪著他在園子里散步賞花,一邊听著他交辦的事——

「下個月太子生辰,他素來喜愛玉雕,你讓人去置辦幾個上好的玉雕,送到他東宮去,另外,我日前得到的那幾匹從關外送來的駿馬,挑一對送去給他。」

「是。」趙總管接著請示,「奴才記得三皇子的生辰與太子相差也沒幾日,不知三皇子的生辰賀禮要送些什麼?」

「三皇兄素來喜愛仕女圖,你尋幾個畫工好的畫師,依春夏秋冬四季繪四幅仕女圖送過去,還有……」

白千量正說著話,雲姍姍突然奔了過來,到他跟前她雙膝一屈的跪了下來,啜泣道︰「王爺,姍姍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惹了您生氣?」

他臉色不豫的瞥了她一眼,背過身子,懶得搭理她。

趙總管立即召來跟在後頭的隨從,要將她拖走。

雲姍姍不肯走,膝行爬向白千量,抱住他的腿,哀聲泣求,「王爺,求您別這麼狠心對待姍姍,姍姍心中只有您,這幾日見不到您,姍姍痛不欲生!」

她受夠了這幾日來在集翠閣里遭人冷嘲熱諷的日子,等她再得到王爺的寵愛,她要撕爛那些賤人的嘴。

然而她如此低聲下氣的乞求,卻無法激起白千量的半分憐惜,反而更添厭煩,他不留情的抬腳踹開她。「把她拖下去,若她再鬧,就將她逐出王府。」說完這句殘忍的話,他不再看她一眼,徑自離去。

對一個已經不得他寵愛的小妾,他沒有絲毫的耐心。

「王爺、王爺,您不能這麼狠心對我……」雲姍姍對著他的背影淒厲哭喊著。

白千量依舊無動于衷,腳步不停,就在他準備返回寢屋時,不經意抬起眼,瞥見站在前方拱橋上喂魚的花蘿,此刻春陽照在她身上,她嘴角微彎的俯視著下方池中的魚兒。

他猛然停下腳步,眯起眼凝視著她的臉龐,那張臉依稀與他記憶中的那名少女重迭在一起。

他從來沒有發現花蘿竟也長得肖似那名少女,杏眼柳眉,櫻唇瓜子臉,除了她的嘴角旁少了顆痣,此刻的她彷佛是那少女長大後的模樣。

算算時間,當年那少女約莫十三、四歲,九年後,也該二十二、三歲了。

他怔忡的望著花蘿,遲遲無法收回眸光。

察覺到有人在看她,花蘿轉過頭,覷見是白千量,見他緊盯著她看,她神色淡然的朝他福了個身,便旋身離去。

白千量這才收回目光,告訴自個兒,花蘿不可能是她,因為她嘴角旁沒有那顆痣,然而方才她佇立在拱橋上的身影,卻徘徊在他腦海里,遲遲沒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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