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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監的甜點 第七章

作者︰季葒

真的很折騰。

葉紫晴沒想到齊赫鈞一病起來會這麼的可怕!他高燒不退,身體不斷發汗,整晚一直睡不安穩,不時就是一陣劇咳。

她擔心得要命,不僅要忙著拿毛巾替他擦拭身體降溫,還得幫忙拍撫背部緩和他的咳嗽,不停的拿溫開水給他補充流失的水分。

整個晚上照顧下來,她也幾乎累到快虛月兌了。

直到凌晨四點,齊赫鈞終于退了燒,咳嗽也緩和不少,她這才能夠休息一下。

從更衣室里取出一條薄被,她窩在擺在窗邊的單人沙發上,蜷縮著縴細的身子,臉蛋側靠在沙發椅背上,可能是因為太累了,才一合眼便睡沉了。

當時間來到早上九點半,一整晚得到悉心照料的齊赫鈞先醒了過來。

他下床,走到沙發前面蹲了下來。抬眼望著那張疲倦的睡顧,一份感動悄悄在心中滋長,一種難以形容的情緒讓他想將她擁入懷中,再也不放她離開。

從小缺乏家庭溫暖,習慣獨立自主的他,對家庭沒半分眷戀。

以往他生病時,總是自己一個人痛苦難受的挨過去,這是頭一回有人照顧他、陪伴著他。

雖然只是一個晚上的照料,但他卻可以感覺到她有多擔心。

她每一次擰毛巾替他擦拭汗水,每次幫他拍背緩咳,每次拿水杯喂他喝水,都讓他很感動。

生養他的親人,向來對他就是冷漠疏離,他看著母親為了享受富裕生活而拋棄家庭,看著父親為了母親的背叛而喪志,他以為婚姻是毒瘤,會讓一個人萎靡不振,從此掉進愛情的陷阱無法自拔。

但,顯然他錯了。

下意識里,他也渴望有個愛他的伴侶。

而葉紫晴深愛著他,甚至願意在兩人分手後,無怨無悔的照料他一整晚,可是他卻自私的只想要她的陪伴,卻不肯給她婚姻的依靠和承諾……

他當初的想法錯了嗎?

在跟她分手的這段時間里,他備受孤獨煎熬,無論是內心或生活,全都變得空洞沒有重心,而她想必也一樣的不好過。

她渴望跟他結婚,而他卻因為拋不開父母親錯誤婚姻的陰影,堅持不肯給她承諾。即便如此,她卻依然願意在他生病時留下來照顧他,沒有幸災樂禍的離去,沒有丟下他不管。

她是那麼的愛他,而他卻可惡的剝奪掉她想結婚的渴望。

齊赫鈞,你真該死!你不只錯了,還大錯特錯!

這一刻,他自責的改變了想法。

彬許,跟一個自己所愛且深愛自己的女人,共同成立一個家庭,並不是那麼可怕的事,也許他們會過得很幸福……

突然間,他心中有了新的體悟!心情頓時激動澎湃起來。

伸出顫抖的手,將她垂落在頰旁的發絲順到耳後,手指頭流連在那細膩的肌膚,輕輕揉著她小巧女敕白的耳垂。

她真的累壞了,連他這樣踫她,她都沒醒過來,睡得好沉。

齊赫鈞壓抑內心的激動情緒,心疼的連被帶人的將她抱了起來,把她放在大床上,讓她好好的睡一覺。

在她睡覺時,他洗了個熱水澡,精神恢復了許多,然後他下樓去喂毛毛。

當他從院子回到屋內,正打算上樓陪她一起睡覺時,樓上突然傳來她的尖叫聲。

「啊!唉呀——」

他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跑上樓,沖進房間里,一推開房門,便看見她被棉被纏著,臀部微微翹高,整個人趴倒在地板上的狼狽景象。

詫異的蹲下來,他趕緊把她抱起來。「你睡糊涂了嗎?居然從床上摔下來?」

「我記得我是坐在沙發上,怎麼變成睡在床上?」迷迷糊糊摔了一跤,她披頭散發的抬眼,困窘的瞥他一眼。「還有,我剛才不是從床上摔下來,而是在下床時,雙腿一時無力;才會沒站穩的跌倒了。」

幸好床邊剛好鋪著一塊地毯,所以她並沒有因此而受傷。

「是我把你抱上床的。」他在床畔坐了下來,依然將她摟在懷里。「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哪里摔傷了?」低頭,拉著她的手臂想要檢查。

「沒有啦。」她搖搖頭,還有幾分困意的她,賴在他的懷中打呵欠。

「你看起來好多了。可是身體還有點燙耶。」小手模上他的頸項、臉頰和額頭,溫度雖然沒昨晚那麼燙,但模起來還是熱熱的。

「我好多了,有你照顧我,這次的感冒好得比較快。」他溫柔的道謝,將她縴細的身子緊緊抱個滿懷。「小葉,有件事我突然想通了。」

「什麼事?」他干麼抱那麼緊?有些喘不過氣的她,在他懷里微微掙動了一下。

「你是指偷偷帶走毛毛的事對不對?沒關系啦,我不會跟你計較這個,光看你把毛毛照顧得那麼好,又買新的狗屋給它住,連自己生病了都沒讓毛毛餓肚子,我還能怪你什麼呢?」

必于這件事,她也想通了。她的公寓小,毛毛只能窩在陽台,活動範圍很小,而且每次毛毛一叫,就會吵到鄰居陸老太太,搞得陸老太太常來抗議,所以讓毛毛住在這里是最好的決定。

不過毛毛一住在這邊,以後她就得勤勞一點,得常常過來這邊看毛毛。

「嗯……我想說的不是這件事。」額頭滑下三條線。

「哦?」抬起泛困的眼,她不曉得他到底想說什麼。

「小葉,我想通了,我……」齊赫鈞才起個頭,樓下卻突然傳來毛毛的叫聲,打斷了他的話。

汪汪汪、汪汪汪!

「毛毛怎麼了?我下去看看。」她掙月兌他的懷抱,跳下床,赤著腳丫跑出房間。

「小——」他錯失機會,只好也跟著下樓看看狀況,至于想跟她說的事情,就待會兒再說吧。

「毛毛,不可以咬貓咪。」一打開大門,葉紫晴就看見毛毛追著一只貓咪跑。

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可愛波斯貓,躲在茶花樹盆栽後面發抖,毛毛正對著貓咪汪汪大叫。

汪汪。毛毛朝主人叫了兩聲,乖乖的跑回葉紫晴身邊。

「對,這才乖啊。毛毛好乖喔,貓咪好可愛,你不可以欺負她喔。」安撫毛毛後,葉紫晴慢慢朝盆栽走過去,蹲下來和可愛的貓眯對望。「小貓咪,你怎麼跑進來的?咦,你有戴項圈耶,那麼你是跟主人走散了嗎?」

貓咪听不懂葉紫晴在說些什麼,只是張著圓圓的大眼看著她。

隨後下樓的齊赫鈞也蹲了下來。「我認得這只貓,是左邊那戶鄰居養的,上回也跑進來一次,好像是爬上牆外的樹,再從樹枝攀到牆壁上,跳進我的院子里頭來。」

有了一次被貓入侵的經驗,這回好處理多了。

齊赫鈞走過去撈起怯生生的貓咪,便往外走去。

「你現在要帶貓咪回去嗎?我跟你去好不好?貓咪給我抱啦。」不忍貓咪被他粗魯對待,她把貓咪小心抱過來。

他沒意見,樂于讓她陪著。

兩人走出房子外,沿著坡道往上走,這一整排的歐式洋房別墅都很漂亮,每戶之間有著極大的棟距,除了大門前面有寬敞的馬路之外,連兩旁都有寬敞的巷道。

住在這種環境里真好!葉紫晴心里很羨慕,但羨慕的同時卻也有些哀怨。

如果她肯遷就齊赫鈞的不婚主義,那麼她就會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可惜她並不要這樣脆弱的同居關系。她要的是婚姻的承諾。比起住在漂亮的別墅里,就算是窩在小鮑寓,但卻能幸福的過著婚姻生活,她寧願選擇後者。

沒多久,齊赫鈞已經帶著她來到鄰居家門口。

「貓咪偷抓你是不是?」他低頭看著她緊鎖眉頭的表情,直覺以為是貓咪對她逞凶了。

葉紫晴賞他一記衛生眼。「才不是呢!貓咪很乖。」他才是那個抓傷她的人好不好?他傷了她的心,害她動不動就心情好哀怨。「你快按門鈴啊,貓咪的主人現在一定很急吧。」

「急嗎?急的話怎麼沒見他出來找貓?」悻悻然的哼了哼,他按下門鈴。

「哪位?」不一會兒,對講機傳來嬌脆的女孩子回應聲。

「你好,請問何先生在家嗎?我是隔壁的齊赫鈞,何先生的貓又跑到我家院子去了,我帶貓過來還給他。」

「啊,原來灰灰偷跑出去了呀!」女孩驚叫一聲後,喀的掛斷對講機。

望著被切斷的對講機,齊赫鈞和葉紫晴正怔愣間,洋房一樓的白色大門被打開了,一個穿著紅白相間洋裝的女孩子跑了出來。

「嗨,兩位好,不好意思,灰灰給你們添麻煩了,真是抱歉。」那有著嬌嗲聲音的女孩,近看有種成熟的孩子氣。

她的長相甜美,看起來大概只有二十歲左右,但卻化著流行彩妝,穿著貼身洋裝,大方的半露豐胸和,絲緞布料緊緊包裹著圓臀。她很搶眼,但有種超出年齡的成熟感——葉紫晴不太喜歡這種裝成熟的女生。

不過這只是她的個人想法吧?她偷偷覷了齊赫鈞一眼,發現他似乎在那女生跑出來後,視線就膠著在人家身上了。

心頭的哀怨頓時加深了些,她開始有點後悔陪齊赫鈞來還貓了。

「你好,何偉先生不在嗎?」齊赫鈞沒發覺葉紫晴的心思,逕自問道。

他沒見過這名女孩,他以為貓咪的主人應該是何先生。

「齊先生你好,我叫何婷,我哥他出國去了,下個月才會回來,現在這房子里我最大,灰灰也歸我管。」何婷張著明亮的大眼看著大帥哥,沒想到大哥的鄰居這麼帥、這麼迷人,讓她馬上觸了電。

「既然貓歸你管,那我就把貓還給你吧。」齊赫鈞轉身從葉紫晴懷里撈起貓咪,交給何婷。「好好看著,以後別讓貓再跑進我家院子里了,因為我那邊現在養了狗,貓咪再跑進去的話,被狗咬了我可不負責啊。」

齊赫鈞當然也發現了何婷對他投以感興趣的目光,可是他對這個小女生沒興趣,因此他把貓咪交還她之後,就攬著葉紫晴往回走。

這個動作是想向何婷宣告——他死會了,別來纏他。

但心情哀怨的葉紫晴卻不想讓他踫。

「別這樣,會被人家誤會啦!你可別忘記,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她掙月兌他親昵的動作,和他拉開距離後,竟然跑掉了。

「喂!你听我說,別跑。」齊赫鈞臉一黑,立即追了上去,而他們剛才的說話內容,恰恰懊落入後頭何婷的耳里。

拔婷揚起甜甜的笑容,抱著灰灰轉身進屋。

至于追人的齊赫鈞,則是一路追進自家院子後,才有辦法拉住葉紫晴。「小葉,你听我說。」

「別說。」反正說來說去都是那一套——他不想結婚,他不會給她承諾。這些話她听夠了,再也不抱希望了。

「你放開我好不好?我現在很困,想先借你的沙發睡一下。還有,你感冒還沒好,還是先回房間里躺著吧,我今天會留在這里陪你,等你燒完全退了我才會走。」輕輕掙開他,她轉身進屋。

「很累嗎?要睡一起回房里睡吧。」他跟上來,原本想跟她說的話又吞回肚子里,因為她愛困的打著呵欠,讓他很心疼。

「不要,我睡沙發就好。」她拒絕。

兩人的關系已經不一樣了,不能再親密共享一張床。

甭男寡女待在一間屋子里,已經夠不妥了,要是還躺在同一張床上,那鐵定會失控。

「這張沙發太硬,不好睡。「他知道她的顧慮,心里大大的嘆了口氣。「還是睡我的床吧,我保證不會亂來。」

她的斷然拒絕是他造成的,誰叫他之前一直嚷著不婚主義,堅持只要同居不要結婚,把她的心給逼走了。

現在,他後悔了,他想再把她的心贏回來,一步一步贏回來。

「這……你真的能保證?」他的提議讓她心動。

雖然同躺一張床不是很妥當,卻深深吸引著她,因為她真的很累,窩在沙發肯定不好受,睡眠不足的她也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

「我保證。」他點頭,心里卻加了——我保證不會亂來,但假如你心甘情願點頭讓我抱,我絕對沖鋒陷陣。

看著他,她猶豫了一下。「那好吧,我上樓睡。」

雖然葉紫咕跟齊赫鈞躺在同一張床上,但是中間被她刻意拉開一些距離,他只能無奈的瞪著背對他的窈窕身影。

對于她的疏離,他只有嘆氣的分,畢竟這種情況是他自己造成的,怪不了誰。

為了打破這僵局,他決定等她補了眠、睡飽之後,再跟她好好談一談。

閉上眼,齊赫鈞命令自己別胡思亂想,趕快睡覺!但身邊的人卻讓他心猿意馬起來,怎樣都無法入眠。

壓抑著,他遲疑的翻身面對她的背,他緩緩移動自己的龐大身軀,悄悄將胸口貼上她的美背,手臂輕輕圈住她細致的腰肢。

背對著他的葉紫晴,原先的睡意也已經不見蹤影。

「你……說話不算話。」和他躺在同一張床上,讓她情緒慌亂,就是沒辦法放松的好好睡一覺。

當他靠過來,還用親昵的姿態從背後輕輕抱住她時,窈窕的身子驀地一僵,顫抖的聲音泄漏了她緊張不安的情緒。

「我是說話不算話,因為我做不到,我放不開你——小葉,我想愛你,像以前一樣愛你,但是我知道你不會答應,因為你還是氣我不願給你承諾。」他將她摟得更緊密,他的唇靠在她的耳畔,低啞的傾訴。

耳畔頰鬢都是他的男性氣息,她迷亂了,逐漸迷失在他那誘人的傾訴里。但下一秒,她立刻警告自己別被他的甜言蜜語所引誘。

「別氣了,好嗎?我想通了,我承認我過去的想法太自私,我要你卻不願給你承諾,傷了你的心。可是即使我傷了你,你卻肯留下來照顧我,徹夜未眠的擔心我的病情,我非常感謝你對我無私的愛!經過昨晚,我徹底領悟了,我該學著付出自己的愛來讓你幸福——」

葉紫晴驚訝又不安的在他懷里轉身,幽黑的水眸驚愕的瞪著他。「你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不懂。」

「小葉,我想通了,我願意以結婚為前提跟你交往。」很多想法改變了他。他願意給她婚姻的承諾。

「啊?這、這是真的嗎?」

「上天為證,我保證不說半句謊言。」單指勾起她尖美的下顎,那兩片渴望已久的粉女敕唇瓣引誘著他。

他吻了她,忘了自己還帶著感冒病菌,可能會傳染給她。

她也忘了推開他,因為他剛剛說的話太震撼。她呆呆的、震驚的、驚喜的承接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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