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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你被看上了 第十七章

作者︰子紋

方念容覺得面子掛不住,雖然自己確實並非精通琴棋書畫,比不上一個狀元郎,但也沒他們夫妻倆口中說的那麼差勁,她霸道的說︰「表嫂,我不管,你回府去拿一枝你哥哥的筆給我。」

「怎麼好端端的要我哥哥的筆?」

「因為听說用狀元用過的筆,可以變聰明,所以表嫂,」她一臉憤慨,「你回府去給我拿一枝來。拿到他的筆之後,我就有學問了。」

「拿了筆之後,就會有學問嗎?」齊初彤倒是第一次听到,她看著謝元惲,「夫君可有其事?」

這種蠢問題還要問嗎?謝元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別理她。」

「表哥,不是向你討東西,你別說話。」方念容很堅持,「嫂嫂記得回齊府要枝狀元筆給我就是了。」

「好。」齊初彤心中半信半疑,但是方念容都開了口,她自然就照做,「夫君,其實我也可以順便跟哥哥討枝筆來對吧?」

「你夠了。你真信她?」謝元惲忍不住嘆息,拿狀元用的筆就會變聰明算是哪門子的論調,偏偏自己的妻子還信以為真。

「反正不過就是枝筆,」齊初彤想得很單純,「試試也無妨。」

「隨你吧。」謝元惲揮了揮手,不予置評。「被你們弄得頭都痛了。」

「元惲,」陳氏原本听著幾個小輩說話,被逗得開心,但一听到謝元惲的話,臉上浮現擔憂,「多日未上朝,今日該是累了吧?」

「有一點。」謝元惲也沒有隱瞞陳氏,他確實是累了,七早八早天還沒亮就起床進宮,真不知道是誰訂的規矩,睡飽點再上朝不成嗎?看來他得要花些時間才能真正習慣這樣的作息。「但無妨,身子還行。」

「別撐著,快回去歇會兒。」好不容易看他身子好轉,陳氏就怕他累著,連忙說道︰「初彤,快陪著侯爺回房,好好侍候著。」

「是。」齊初彤跟謝元惲告別了陳氏,才走出寶月樓沒多久,她便耐不住性子的開了口,「女乃女乃剛才雖然沒問,但心里卻擔心夫君在朝堂上扯進太子之爭。」

謝元惲聳了聳肩,「這點小事,要女乃女乃不用放在心上。」他瞄了她一眼,「你也一樣。」

她一愣,最後露出一笑,「我不想騙你,但我確實擔憂。」

「傻瓜,只要相信我就行了。」他伸出手將她摟進懷里。

在他溫暖的懷抱里,雖然安心多了,但是心底深處的擔憂始終無法消失,她不知自己是怎麼了,越來越有這樣患得患失的心情。

他向來善于察言觀色,在他面前,她就像本攤開的書本,一目了然——知道她依然掛心。

「走吧!回敬誠閣,」他緊緊的牽著她的手,「先陪我吃點東西,然後陪我小睡會兒,晚上我帶你出府,去個有趣的地方。只是要有些膽子才能去,你行嗎?」

他的話勾起她的興趣,她用力的點點頭,「當然,我要去。」

「尋芳居」這個地方,對齊初彤來說,是充滿許多沖擊和驚嚇的地方。

從進屋子看著男男女女衣衫不整,尋歡作樂,她的臉色變得有些不自在的蒼白。

「怕了?」謝元惲微側著身,嘲弄的在她的耳際問。

她也沒隱瞞的點頭,「這太……」看著五、六個幾乎一絲不掛的女人斜臥在男人的身上,她用力的吞了下口水,「放浪形骸。」

「好一句放浪形骸。」謝元惲一笑,小心的護著她不讓尋歡客撞著。

在出平陽侯府前,他親手把她打扮成男子,現在跟在他身旁就像個不起眼的小廝。帶著自己妻子上妓院,在外人眼中看來不可思議,但他畢竟不是活在這個時代,自然也不被這里的禮教所束縛,妓院在他眼中看來也不過如同現代的酒店一般,復雜的從來不是地點,而是進出的人。

他帶著她走向通往二樓的階梯,齊初彤看到謝慶瑜跟個女人勾肩搭背的從一個房里走出來,她匆匆的看了謝元惲一眼。

謝元惲沒有說話,趁著沒被謝慶瑜發現,連忙拉著她閃進一間空房里,將門關上,也稍稍把外頭的聲響給掩在房外。

「夫君,你瞧見了嗎?」

「瞧見了。」看著她大驚失色的神情,他覺得好笑。

「原來小叔……」她搖了搖頭,「瞧他平日一副斯文有禮的樣子,真沒想到……真沒想到。」

她躡手躡腳推開窗,賊頭賊腦的看著外頭的景象。就見謝慶瑜一副熟門熟路的樣子,看來他是常來這個地方,真是難以置信。突然她听到門外有動靜,有人推開了門,齊初彤連忙端坐。

進門的是個貌美如花、有著一頭烏黑秀發和豐滿身材的女人,身後的小廝手上有個托盤,上面擺滿了酒食,小廝放下之後,靜靜的退了出去。

「侯爺。」女人嬌笑倩兮的替謝元惲倒了杯酒。

謝元惲一飲而盡,目光看著身旁的齊初彤瞪大了眼。他心中暗笑,開口問道︰「芳兒,最近生意如何?」

「托侯爺的福,一切都好。」芳兒親自夾了塊肉放到了謝元惲面前,「來了幾個年輕姑娘,素質不錯,只要再調|教幾日,見客那日,肯定造成轟動。到時候侯爺一定得來一趟共襄盛舉。」

「一定、一定。」謝元惲笑得滿意。

看著謝元惲的笑容,齊初彤不由得皺起眉頭,看他的樣子與這個尋芳居的姑娘十分熟稔,她忍不住醋勁大發。

「你也過來吃點東西。」

齊初彤不想過去,看著那位身材姣好的美女,覺得自尊心受損,謝元惲帶她來這里根本是讓她丟臉難堪。

「小兄弟,」芳兒見她不動,連忙起身親邀,盡心的侍候著,「這是東坡肉,你嘗嘗。」

她看了芳兒一眼,真是個美人,跟她一比,自己確實像個小丫頭。她故意不吃她夾到面前的菜,自顧自的夾別的。

她的敵意顯而易見,芳兒覺得狐疑,「侯爺向來獨來獨往,沒料到今日會帶個小鮑子前來。」

「沒辦法,怕她胡思亂想。」謝元惲見到齊初彤的動作,立刻手一伸,拿走她手上的酒,「你不能喝酒。」

她不悅的瞪著他。

他唇角一勾,將她拉過來,坐在自己的腿上。

芳兒見了,雙眼微睜,定楮仔細一看,笑了出來,「原來是位姑娘。」

「是啊。」謝元惲也沒隱瞞,「我妻子。」

「原來是夫人。」芳兒連忙起身,「失禮了。」

齊初彤見芳兒如此以禮相待,有些迷糊了。

門外傳來輕柔的女人聲音,芳兒轉過身,微拉開門,把對方手上的東西拿過來,恭敬的放到了謝元惲的面前。

「侯爺,這是尋芳居這個月的賬冊。」

謝元惲點點頭,隨手翻了一下,賺錢自然是重要,但現在他的首要之務可不是這個。

「三皇子嫡子滿周歲,設宴廣邀皇孫貴冑,可有听到什麼消息?」

「並沒有,倒是有件事情古怪。」

「說。」謝元惲夾了塊肉到齊初彤的嘴邊。

齊初彤愣愣的張開嘴,吃了一口。

芳兒見了,微微一笑,「這些日子,貴府的二公子私下不停打听醫術高明的大夫。」

大夫?!謝元惲看了齊初彤一眼,她立刻回答,「侯府上下沒人身子不舒服。」

謝元惲揉了揉她的頭,看著芳兒,「為誰找大夫?」

「似乎是為了三皇子。」

這幾日在朝堂見三皇子並沒有異樣,但能令謝慶瑜如此緊急,絕不可能只是三皇子府里的小人物。

「今日二公子來了,說是找的大夫沒用,人看來是不行了。」芳兒繼續說道。

若是皇室有人重病,不可能沒半點消息,謝元惲有些困惑,看來得再派人查個清楚。

「好了,我明白了。」他用眼神示意芳兒離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等人走,齊初彤就按捺不住的開口。

「你還看不出來嗎?」他好笑的指著桌上的賬冊,「我是這里的老板。」

她驚詫的瞪大了眼。

「那些權勢爭奪,我全都不看在眼里,我只覺得白花花的銀子最實在。」他露齒一笑,「但畢竟在朝為官,表面功夫還是得做,所以就順便訓練一批女子替我打探消息。要不是怕你胡思亂想,為我擔憂,我也沒打算告訴你。」

自己嫁給他,就是希望可以保護他不被傷害,但現在看來——他自己就可以把自己保護得很好,根本不需要她。

「所以你打探消息,」她努力的思索著,「是二皇子在宮外的眼線。」

他吻了吻她,「不是。兩位皇子,我誰也不幫。」

「你誰也不幫,」她是真的胡涂了,「為什麼還要打探消息?」

「因為我幫的是他們兩個的老子。」

她瞪大了眼,略感錯愕。

「他們的權勢是皇上給的,所以我沒必要討好兩位皇子中的任何人。皇上還未年過半百,治理天下幾十年還不成問題,我何苦在這個時候就為了將來誰當皇帝而選邊站,我只要站在當今聖上這邊就好。只要我成為皇上跟前的紅人,到時是他們來討好我,而不是我去巴結誰。」

齊初彤愣楞的看著他。

「听不听得懂我的話?」

齊初彤緩緩的點著頭,眼楮開始浮現了神采,閃閃發亮,「夫君,你真是聰明。」

「這還用你說嗎?」他一臉的得意,「所以你只要管好府里的事,外頭的事就別煩了,身為一個男人,保護自己女人的能力還有。」

她眨眨眼,目光滿是感情,更有如釋重負的喜悅,「原來沒有我,你也可以做得很好。」

他扶起她的下巴,讓她面對他的目光,「我是可以做得很好,但卻沒有意義了。」

她露出甜甜的笑,「這代表著,你不喜歡那個芳兒。」

「她是替我辦事的,有賞有罰,但我不可能跟自己的手下有復雜的清感牽扯。」-

她這才完全的放下心,伸出手,攬住了他的脖子,用力的吻著他。

一個吻是不夠的,他的唇滑過她的眼皮臉頰,再度回到她的唇上,感覺她心甘情願的回應。

「今晚我們就別回去了。」

她原覺得不妥,但又想想有他在一起,不回府也無人可以置喙,但或許該說,只要在他的身邊,去哪里她都無所謂。

她的手挑逗的輕滑過他的唇,「這也叫做情趣,對吧?」

「你學得很快。」他吻著她,熱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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