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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夜的秘密 第十五章

作者︰伊方

第八章

沒了陶慎言在場坐鎮,李蘇樂多少有點手忙腳亂,但一切還算在掌握中,院長中途來看了一會,嘖嘖稱奇,「小李,你真厲害,這些小孩都沒這麼听我的話。」

李蘇樂也只是干笑了下,這些小孩雖然听話,可是照顧起來也是一點不輕松,忙完這個又忙那個,忙得她腳不沾地,累得差點口吐白沫。

陶慎言下午的時候也打了好幾通電話給她,問她情況如何。

李蘇樂喜歡這種被在意的感覺,可是嘴上卻一點也不服軟,「切切切,你到底有多看不起我啊,這點小事我三兩下就可以搞定。」

掛了電話後,她轉頭望著在房間里到處亂竄的小朋友,欲哭無淚。

她終于熬到了下班時間,另一個晚班老師來交班了。

然而,當她站在孤兒院門口,看著那些小朋友對她揮手,露出真誠燦爛的笑容時,心里忽然又有了十分奇異的滋味。有點小小的舍不得,又有點小小的滿足。

「舍不得走了?」

陶慎言開車來接她,一下車就望見李蘇樂用力地朝小朋友揮手,有點大明星見到一群小粉絲的感覺。

「好像真的有點。」這一次,李蘇樂沒有再口是心非,而是非常溫柔地承認了心中的感覺。

「很正常的啊,被這樣一群天真爛漫的小孩子信賴,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所以我才會一次又一次來到這里。」陶慎言從背後抱住她,「忙了一整天,一定累壞了吧。晚上想吃什麼?」

李蘇樂舌忝了舌忝嘴唇,「什麼都可以?」

「什麼都可以。」

得到肯定的回復,李蘇樂笑得跟偷了腥的貓咪一樣,「那我要吃你做的菜。」

「啊?」

陶慎言再一次把李蘇樂帶回了家,李蘇樂跟大爺一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湊過來的陶父聊天。

「我家慎言真是喜歡你,我活了一輩子,還沒吃過他做的菜呢。」陶父咂吧咂吧嘴巴,臉上滿是羨慕嫉妒恨。

那是因為他間接害死了陶慎言的媽。然而李蘇樂知道,其實這事也不能全怪陶父,她問過陳泰,當年陶父和陶母是商業聯姻,兩人之間就沒多少感情。所以陶父出軌出得毫無感情負擔,只是陶母為人十分傳統保守,才會得了憂郁癥最後甚至搞丟了性命。

當然不能說陶父完全沒錯,但其實並不是錯得那樣難以原諒。

只是,陶慎言在這方面的偏執完全繼承了他媽,所以才會十幾年來一直記恨陶父,可他大概心底也明白陶父對他的感情,所以直到現在,口口聲聲恨死陶父,恨不得跟陶父沒有一點聯系的他也沒從陶宅搬出去。

「我家慎言那麼聰明那麼能干,做的菜應該特別好吃吧?」陶父模模肚子,一臉的憧匿。

李蘇樂回神,「應該吧,他好像什麼都會做。」

「哇,那今天我是沾了你的光,以後慎言要是欺負你,你可以找我,我幫你教訓我家那臭小子。」陶父豪爽地拍拍她的肩膀。

李蘇樂揚起下巴,「他敢欺負我,我先廢了他的命根子!」

陶父背後陡然升起一股涼氣,「那個……打個商量,慎言是我們陶家的獨子,你可以打斷他的雙腿,請放過他的命根子好嗎?」

李蘇樂微微笑,「不行。」

陶父默默地收回了手,這個嬌嬌俏俏的小女人不簡單啊,他惹不起啊。

在四雙充滿期盼的眼楮中,陶慎言把最後一道冬瓜排骨湯端上了桌。

「你們可以先嘗嘗,如果不行,我就叫外賣。」

「一定行的啦,你是我兒子,什麼搞不定?」

陶父忙不迭地伸出筷子挾了一塊紅燒肉,剛一入口,他的表情就整個僵住了,跟個僵尸一樣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瞪住陶慎言,「這什麼味道,怎麼能難吃成這樣。」

陶慎言尷尬地低咳一聲,「我去叫外送。」

「等等,讓我先嘗嘗。」

李蘇樂不信邪,一道菜、一道菜嘗過去,眼神也越來越奇怪。

陶慎言巴巴地望著她,「怎麼樣?」

「不錯啊,第一次做菜做成這樣很不錯了。」李蘇樂在桌角下踢了陶父一腳,「陶伯伯,你說是不是?」

「啊?」

李蘇樂一個勁地朝陶父使眼色,如果你想讓你兒子對你改觀,就說好吃。

在李蘇樂把眼楮眨得快要抽筋的時候,陶父終于會意,十分夸張地拍拍手,「是啊,看看這些菜色,都不比外面飯店的差。」

「是嗎?」

雖然陶慎言表情還是淡淡的,不過李蘇樂能感覺到他被認同的開心。

「以前媽媽食欲不好,我就想做一頓最好吃的給她,可是那時候我太小也太笨,在廚房忙了一整天,什麼都沒做出來,還差點把廚房燒了。後來媽媽就一直抱著我大哭,再也不肯讓我進廚房了,她的精神狀況也越來越差。」

李蘇樂握住他的手,「小桃子,相信我,你做的就是最好吃的。就算當時你沒做出來,你媽媽一定也感覺到了你的心意。」

陶慎言回握她,眼神是致死的溫柔,「謝謝,小樂。」

這是李蘇樂第一次听到陶慎言發自肺腑地叫她,那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滑出他的嘴巴,仿佛也帶了某種綺麗的味道,听得她不由心一動。

「好了好了,吃飯啦,菜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被晾在一旁的陶父看不下去了,狠狠地挾了一大塊排骨,嘎吱嘎吱咬得十分開心,可不知怎的,眼里突然一陣濕潤。

他當年真的做錯了,一時失足,卻給自己的兒子帶來了不可磨滅的傷害。他當年腦子燒壞了嗎,怎麼會做出這麼蠢的事情!陶父越吃越多,仿佛嘴里嚼得不是食物,而是當年那個愚蠢的自己。

陶慎言看不下去了,「喂,你節制點,你都吃完了,小樂吃什麼。」

不,我其實可以不吃……李蘇樂當然不能把心里的0S說出來,于是她只好眼睜睜地看著陶父放下了篌子,「也對,主要是這菜太好吃了。」

陶慎言想了想,「算了,你吃吧,吃完了我再去廚房做。」

「啊,不用了,來,一起吃,夠吃了。」李蘇樂慌忙拉住他,不再放他去荼毒食物,「這個紅燒茄子超級入味的,一百分;紅燒肉顏色晶亮誘人,一百分;辣炒蛤蜊十分入味,一百分……」她閉著眼楮,假裝自己已經失去味覺,然後大口大口十分給面子地狂吃。

等陶父和李蘇樂解決完一桌菜,他們已經被這可怕的食物荼毒得元氣大傷,把自己扔進沙發後,不肯再動彈。

佣人要上前收拾殘局,陶慎言揮揮手讓她退下了,自己收拾了碗筷到廚房去洗洗刷刷。而癱在沙發上的兩個人又開始了交流。

陶父問︰「剛才我的演技怎麼樣,夠真誠吧?」

李蘇樂搖頭,「給你一百個差,表情太浮夸。」

「啊?!」陶父捂著肚子,越發憂傷了。

等陶慎言洗完碗筷從廚房出來,李蘇樂終于找回了一點元氣,「小桃子,我肩膀好酸,腿也好酸,能不能幫我揉揉?!」

陶父也不甘示弱地插上一腳,「慎言,我一大把年紀了,全身骨頭都在痛,你能不能也給我揉揉?」

陶慎言瞪了陶父一眼,「找你的小情人揉去。」然後當著他的面,牽走了李蘇樂。陶父差點吐血,明明他也很拼命地吃那桌超級無敵難吃的菜,為什麼待遇差這麼多呀?陶慎言大概真的只有不擅長做菜吧,按摩起來簡直有專業水準,十分到位。

李蘇樂都要被按得睡著了,直到他的手越來越不規矩,沿著肩膀漸漸下滑,路過腰際,又從腰上往上走,解開了她的暗扣。

「你想干嘛?」李蘇樂嚇得扯過被子裹住自己的身體,十分警覺。

陶慎言模了模鼻子,「小樂,我們都是男女朋友了,而且之前該做的也做過了,現在順其自然地發生一些該發生的事情,不是也很ok嗎。」

「那個……可是、可是我今天來大姨媽了!」李蘇樂急中生智,終于給她想到了一個好借口。

「是嗎?」陶慎言模著下巴思考了會,「這麼說,你沒懷孕?」

自己挖的坑當然只能含淚跳下去,「嗯,小桃子,我沒懷孕,你是不是就不要和我在一起了?」李蘇樂擔心得不得了。

當時陶慎言決定和她交往,絕大部分的原因是她威脅他她可能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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