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屬巧合 第十二章
闃暗的黑夜,沒有人能猜得出他下一步的行動是什麼,就連他也分不清自若胸膛里那股窒悶的壓迫尢何?
葛煜推開落地窗,讓窗外的寒風夾雜著冷雨,冷冽的吹過他的心,他臉上不再有笑,那繃緊的顎線說明他此刻的心情有多惡劣。
他輕啜了口杯中濃烈的液體,滿腦子卻全是她的一顰一笑,從不為人悸動的心,仿佛隨著她的離去而被人狠狠揪緊。
「該死的!」憤怒地砸碎了酒杯,陰鷙的臉龐好不駭人,左手纏緊的紗布又因劇烈扯動而泛出點點血絲。
他到底在做什麼?不過是個女人罷了!但為什麼她的離去竟能牽扯出他早已束之高閣的情愫,沉重的逼得他發狂?
他胸前襯衫的鈕扣半解,隱約露出一片健壯的古銅色肌理,隱藏著爆發力的身軀,正耐心等待著。
她會回來的。游戲還沒玩完,她不能在此刻退出!
他睨著手中的潔淨紗布,嗜血的微笑在唇邊揚起,邪惡的不只是他的人,就連他的心,也早就沉淪在黑暗的深淵里了。
練寧央進門的第一眼瞧見的就是如此,他依舊自傲、狂妄,依舊算準了她還是會乖順的回到他身邊,臣服于他的狂狷。
她自嘲的一笑,失去對他全心的信任,他再也無法挽留她了。
「你去哪里了?怎麼不等我開完會?」葛煜轉過身子,如同一只優雅的金錢豹,收起了銳利的爪子,緩緩逼近她,一如往常般親密的掬起她頰邊一撮淋濕的發絲,略挑挑眉。
「外面下這麼大的雨,你都不躲雨的嗎?還是想淋雨?」他體貼的月兌下外套披到她身上去,裝作一切都沒發生過。
「我想淋雨或許能讓我清醒一點,不是嗎?葛先生。」她生疏的稱呼是陌生而客套的,那副漠然的神情,不再有依戀。
「你是什麼意思?」他勾唇冷笑,還以為是只沒有爪子的貓咪,原來她的利爪只是隱藏在溫馴的背後,伺機而動。
葛煜囂狂的樓住她的腰,往懷中一帶,俊魅的臉龐埋進她散發出馨香的柔頸、舌尖舌忝吮過她頸上的雨水,引得她渾身一顫,他低斂的褐眸,無言地嗤笑著她的生女敕,更加恣意妄為的挑逗起來。
「葛先生,請你放手。」她毫不掙扎的任他摟抱,言辭冷淡、絕然。
「下午你去哪兒了?」不理會她的話,葛煜的大手探進她濕透的T恤,順著她縴細的腰間緩緩上移,輕佻的手指爬過她山巒間的深溝,性感的磁音蠱惑她的心,大手穿過領口,擒扣住她的下顎,輕柔的撫觸著她脖頸間細致的柔膚,「我很想你……」
他的唇纏綿的輕吻她的下顎,越過她申吟渴求的紅唇,嚙咬她白皙的頸項,貪婪的口舌吮含住她的耳垂,在口中熟稔的轉動、逗弄。
她突地一怔,像盆冷水頓時由頭頂上澆下,寒得透心的冰涼,澆熄了她又被撩起的情yu。
「這種方法你想用幾遍?」她推開兩人過于緊密的身軀,「第一次可行,第二次得逞,第三次呢?你是該嘗到被拒絕的滋味了。」
她掩飾著緊張的心情,避開他邪詭的褐眸,繞過他往房間步去。
再跟他談下去,輸的將會是她自己。
「你在怕什麼?」他挑起眉,不阻止她逃離的舉動,她刻意挺直的背影已經透露出她的惶然無措,「怕自己輸給我嗎?」
「輸的是你,葛煜,你輸了自己,你注定一輩子要在地獄中接受審判!」她迅速回過頭,用畢生最大的勇氣去面對他的嘲弄,這個早該下地獄的男人,為何她還是會為他心痛!?
「哈……哈……哈……」聞言,他仰頭狂妄的大笑。
她終于被他的邪肆給染黑了,她不再潔淨,跟著他一同沉淪在黑夜里……
「就算下地獄,我也要拉著你一起淪陷!」他狂囂的一把扯過她,扳制住她的頭顱,粗魯的吻住她,有力的臂膀扣住她的盈盈縴腰,她奮力的掙扎只有更刺激他狂狷外貌下的獸性。
「放手——」她放聲尖喊,顧不得被他擰傷的疼痛,不斷推拒著他朝她壓迫而來的身軀,強悍的唇舌不斷侵佔她甜美的領土,懲罰性的吻咬破她紅潤的櫻唇,火舌舌忝吮著上頭滲出的血滴,纏綿又火熱的將她壓到牆面上,半眯的眼殘忍的不帶一絲感情。
「嘗到下地獄的滋味了嗎?」他一把扯開半扣的襯衫,光luo的健壯胸膛壓上她的身子,「刷」地一聲,扯下她牛仔褲的拉鏈,褪下她多余的束縛,「這才是下地獄的滋味!」
他冷諷地擒住她的雙手架高至頭頂上,肆虐的狂吻住她柔軟的唇瓣,炙熱的火舌蠻橫地竄進她口中,勾逗著她生澀的小舌,吮吻著她軟綿綿的香舌,舌忝洗過她口腔里最甜蜜的每一處,霸道的佔領只有他能品嘗的甜美。
「唔……」練寧央痛苦不堪地掙扎著,他利用男性天生的強勢來壓迫她迎合,唇瓣上傳來被蹂躪的疼痛,令她感到髒污。
「滾開!」她發了狂的吼叫,被逼到絕路,她只有選擇反擊。
她張口用力咬上他正肆虐著她的薄唇,那被烈火燒紅的冶艷如同初遇時的風情萬種。她曲抬起腿,惡狠狠的往他kua下撞去,雖是被他搶先一步阻止,但也成功的阻礙了他狂濤洶涌的激情。
被濃濃情yu充斥的黑眸微微眯起,他沉重的呼吸和她炯亮的怒眸在窒悶的空間相望,無形中成為強烈的糾結。
不再忍讓、不再壓抑,過去的她只是個木頭女圭女圭,受人牽引而動,現在,就算是屬于黑夜中髒污的渾水,她也要主掌自己的命運。
葛煜的食指撫過下唇,濕潤的紅色液體沾染上他的指尖,他凌厲的黑眸掃過她,對于她犯上的舉止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
那一夜,他所撞見的狂野女子又回來了,這一次,洗滌了她的溫馴,顯露在身上的是那股令人無法忽視的狂放冶艷。
「我不是你的玩具,任憑你說要我就要我。」她無須再忍受旁人無謂的閑語,假使注定要墮落,她也要拉著該死的他一起淪落!「你也不是守護我的羽翼,從來都不是!」
她甩動那頭濕淋淋的長發,在他陰鷙的目光下,移步到書桌前抽出一把銳利的拆信刀,傲慢的朝他綻開一抹動人的笑靨。
那把閃著銀光的小刀,冰涼的抵住她艷紅的唇瓣,仿佛稍加使力,她艷紅似火的柔唇就會滲出血絲來。
「听清楚,我只說一遍,我不是你眼中的弱者,更不是你用來打發時間的游戲,你以為我真的不敢嗎?」她撩起頰邊的一撮長發,反手一落,烏黑的發絲輕輕地飄落在地,她嘴角噙著的諷笑,嘲弄似地盯著葛煜眼底一閃而逝的驚愣。
「看清楚,我更不會留戀,就算是我曾經愛過的你也一樣!」又削斷一撮發,她悲憤的眸子曾醞釀過只對他悸動的愛情,如今,隨著發絲的飄落,也一一逝去。
「而你,這個掠奪的游戲已經讓你成功的奪得我的心,你不是一直想得到我嗎?很好,如你所願!」不再痛苦、不再壓抑,她那雙炯亮的黑眸,坦然的瞅向他。
這一夜,是他們之間最後的交集,當曙光乍現、黑夜退盡,她傷痕累累的心會忘了他,忘記這個曾經帶領她嘗過愛情的男人。
她捉起身後長達腰際的長發,執拆信刀的手毫不留戀地揮下,也一並將他們倆之間的關系給砍斷,從此,兩人只是陌生人……
那黑色的發絲被窗外吹進的冷風給拂亂一地,參差不齊的發尾貼在她頰邊,更勝她原有的燦爛風情,她狂野的以指梳攏她貼頰的半濕短發,嬌媚的眼波散發出無法抗拒的熱力,令他的心突地一悸。
這種決裂的斷發,在向他說明以往那個乖馴,只懂得躲在他羽翼下的女人已經死去,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個重生的女人,一個不再容忍一切不合理的女人。
葛煜斂下眼,沉默的凝視著雪白地毯上的斷發,回想那如同絲綢般滑膩的觸感。心,竟狠狠的抽痛了下。
「你要我放了你?」他低啞地問道。
為何他會感到心痛,這不是他一直想見到的結果嗎?摘下她這朵深夜玫瑰,然後繼續尋找下一個狩獵目標?
但為何她斷發的決裂,卻硬生生的扯動了他的心?
「你愛過我嗎,煜?」她忍著想落淚的念頭,終于問出這個一直盤踞在她心中的問題,「你愛過我嗎?」
她不在乎別人異樣的眼光,只要他肯開口說出他愛她。
葛煜猛然一震,她真摯的告白一字字刺疼了他,抿著唇,他默然無語。
他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的話,因為就連他也模糊了原有的用意,到底他內心涌起的那股揪疼為何?
練寧央苦澀的閉上眼,終于知道他的愛始終未曾給過她。
「無所謂了,今晚,我是你的……」她輕喃著,一步步地靠近他被黑暗半掩的身軀,那融合了光明和黑暗的綜合體,早已侵蝕了她所有的思緒。
「只屬于你……」她飽含痛楚及眷戀的深情目光,狠狠的重擊了他的心,他寒冽的黑眸有著過多復雜的情緒,隱藏于黑暗之中。
「你說的,玫瑰只適合生存于黑夜,而今晚,我屬于黑夜……沒有丁樺、沒有別人,我今晚的情人,用你火熱的吻、真實的心,來愛我……」她要他,真真切切的愛她,就算只有一夜,她也心甘情願。
她偎進他寬闊的胸膛,小手隨即環上他的腰際擁緊他。
「抱我……」愛情沒有絕對,就算無法擁有他的愛,至少,她希望在天明之前,假裝他曾深愛過她,用他狂熱的烈焰,來溫暖她冰封的心。
葛煜僵直了身軀,她真摯的告白在他心底引發一波波狂潮,難以言喻的心疼令他一悚。
他溫熱的大掌撫上她削短的頭發,原本應有的滑膩觸感不再,剩下的,是她毅然決然想離開他的勇氣。
「過了今夜,放了我……」踮起腳尖,她捧著他俊美的臉龐,深深的吻上了他,隱隱作痛的心正渴望他來慰藉。
如果愛上他是種最痛苦的折磨,那麼經過這一夜,她乞求上天,別再讓她歷經這種噬心絕情的痛苦,永遠不再有……
他頓了下,她生澀的親吻相對的勾出他內心的憐惜,哀傷的眸瞳映照出他的殘酷,淡雅的馨香撩撥他渴求已久的。
猛然,他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熾熱的火舌竄進她輕啟的檀口中,用最磨人的方式挑逗她的感官,火熱的激情沖擊著兩人交纏的身軀,珍惜得來不易的這一刻。
「這一夜,你是完完全全屬于我的……」葛煜喑啞的低語有著難以辨認的心疼,他看見她的影子後面,還是等待著黎明。屬于黑夜的他,錯認了她渴求光明的一面,她終究是不屬于他的。
趁著她還來不及回應,他矯健的身軀已經將她壓制在牆面上,瘋狂的褪下她的衣服,急切的熱吻貼上她雪白的項頸,那光滑細女敕的觸感引得他發狂。
「說你愛我……」她喘息地抬起頭,感受他如同帶著電流的大掌撫模過她的身體,粗糙的指尖有著厚繭,廝磨著她柔軟的腰間,「就算是謊言,請你說你愛我……」
急遽的心跳伴隨他越加狂野的舉動,肆無忌憚的縱情在情yu的世界中,如同撲火的飛蛾,即使知道會讓那絢爛的火光焚毀,仍舊奮不顧身地投入那燦爛一時的美麗。
「我愛你……」他閉起眼,將臉埋在她頸中,過多復雜的情緒使得他分不清話中的真假。
只有今夜,他可以完全擁有她,過了今夜,他得放手……
她蔥白的細指緩緩插入他凌亂的發間,像溺水的人遇到浮木般,欣慰的淚水滑下她頰邊,寧可相信他愛她的謊言。
……
「我給你兩年的時間去療傷,我訂定的時間一到,你就屬于我……」
早在相遇時的第一眼,就已經決定她是屬于他的,不管如何,他仍不想放手……
「啊……呃……」她的身子不斷上下搖擺著,他狂猛的動作未曾歇息,反而愈加粗暴。
「兩年後,我會親自帶你走!」他粗嘎地低吼著,她激昂的吟哦聲像是鼓舞著他的動作……
「記住我的話!」他在她耳邊嘶吼著,黑眸中的強奪悍然依舊是她所熟悉的。
他的謊言,撫慰了她疼痛的心,就算只是謊言,她依然選擇相信……
她的愛情,燃于漆黑的夜色,也熄于那未知的深夜,就算他只能給她一晚的愛情,她也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