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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馭英雄 第十八章

作者︰季璃

「還在跟朕嘔氣嗎?」

鳳闕率先開口了,他決定要中止他們之問的爭戰,就在剛才允許她回「雷門」討救兵時,他的心里不由得一陣慌亂,想起她說過只要一逮到機會就會逃離他的身邊,一瞬問,他害怕她不再回來!

「挽燈不敢。」她搖搖頭,轉眸望著車輦外逝去的風景。

「妳不敢?妳有什麼事情是不敢做的嗎?」

「妳答應幫朕,讓朕以為咱們已經和戰了呢!」

「皇上沒說原諒燈兒,也沒說相信,所以我不敢奢望咱們已經和戰了。」她的語氣平靜,一字一句說得非常認真。

「不管妳心里怎麼想,咱們已經和好了,朕決定的事情,誰也不準有意見,妳也一樣。」他直接跳說結論,「過來。」

他長臂一攬,將她給摟進懷抱里,不由得她掙扎抵抗。

挽燈也沒打算抵抗,只是靜靜地偎進他的胸膛,宛如一個沒有生命的偶人,任由他擺布也無動于衷。

見狀,鳳闕輕嘆了口氣,大掌輕撫著她柔軟的發絲,俯唇啄吻了下她光潔的額心,「為什麼不說話?妳當真已經不愛朕了嗎?就連跟朕在一起,都讓妳覺得痛苦了嗎?」

「不,我的心既然已經許給了皇上,這一生一世就只認定了皇上一個男人,矢志不移。」

「那難道是朕虧待妳了嗎?」

「不,皇上也沒虧待燈兒,是燈兒心里有事。」

「說出來听听。」

「不說。」

鳳闕挑起眉梢,深邃的眸光立刻變得陰沉,不喜歡她拒他于千里之外的疏離感覺,那教他覺得自己于她而言就像是個不相干的陌生人。

「皇上生氣了?」她伸手輕撫著擰在他眉心之問的糾結,輕笑了聲,似乎覺得對他無可奈何。

他冷不防地擒住她縴細的手腕,無論她如何用力掙扎都不放開,銳利的眸光定定地鎖住她白淨的嬌容,絲毫不掩飾被他擱在心底的不悅之情。

「妳有事瞞著朕,難道朕不該生氣嗎?說出來,朕要妳把心里的話一字不漏的說出來。」

「你這個人怎麼總是這樣蠻不講理呢?」她以極輕的嗓調說著,恨自己竟然也愛慘了他的強硬作風,心頭一熱,眼眶微微泛紅,「皇上听說過這首詩嗎?颯颯東風細雨來,芙蓉塘外有輕雷。金蟾嚙鎖燒香入,玉虎牽絲汲井回。賈氏窺簾韓緣少,應妃留枕魏王才。春心莫共花爭嶺,一寸相思一寸灰。」

「好個一寸相思一寸灰。」他沉靜了半晌,定定地啾著她,微揚的眉梢勾著一絲質疑,「妳怎麼想到要吟這首詩?」

「皇上不是想知道燈兒在想什麼嗎?那燈兒就老實說了。」她斂下長睫,眼觀鼻,鼻觀心,原本沒打算說出口的話既然已經被他逼出了,無論後果如何,她也都能夠釋懷,「我在想甄磨的下場。」

就算和好如初又如何呢?就算他已經原諒了她,不再計較過去的恩怨,也不代表她就會有好下場!

這個男人真的愛她嗎?自始至終,她沒親耳听過他表白,什麼情呀愛的,總是她先開口,先對他俯首稱臣,總是只能由他主宰,而她無助地接受擺布。

「甄應?妳說的是曹魏時代的洛神甄應?」

「是,就是她,人們都傳說魏王為了爭奪她,不惜與自己的弟弟反目成仇,最後魏王得到她之後,確實也有過幾年的快活日子,可是,才沒過幾年光景,魏王便冷落了她,最後,他甚至于下旨將她賜死,只因她做了一首詩詞,想要提醒夫君昔日的恩愛,沒料到卻惹得他勃然大怒。」

「妳怕自己失寵于朕?」

「是。」她揚起美眸,一瞬也不瞬地啾著他,「難道,皇上要哄我說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嗎?想當年,魏王對應妃也是寵愛有加,他愛她的傾城美貌,愛她的色藝雙全,無論是大宴小酌,都將她帶在身邊,要她當眾吟詩作對,炫耀自己擁有了一個美麗的才女,在這同時,應妃也愛上了魏王的才干,卻沒料到自己竟然才沒幾年光景,就落得失寵的下場。」

「朕不管她有什麼下場,妳不是應妃,朕也不是魏王。」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不喜歡自己被拿來與人做比較。

「是,皇上不是魏王,燈兒也不是應妃,但燈兒知道皇上中意的是我的聰明才智,可是哪一天燈兒這點小聰明不再蒙皇上賞識之時,又會是什麼下場呢?我不要皇上只是喜歡自己的聰明,卻又害怕自己連最後這個優點都失去時,就會落得失寵的下場,到了最後,燈兒將是第二個甄應,卻只怕自己沒有甄應的好運,沒能求得一個好死。」

「妳想要朕應允,要是最後朕不再寵愛妳,也要給妳一個善終,是嗎?」

「是。」沉默了久久,挽燈才終于點頭。

「可是朕怕妳最後會不想死。」

「為什麼?」

「因為妳會舍不得,因為如果妳死了,就無法再听朕每天不厭其煩的說愛妳,從今天開始,朕會每天說,說到妳真要死的時候還會舍不得。」他斂眸笑視著她驚喜的眼眉,情不自禁地俯唇吻住她。

在他的吻中,傾盡了全心全意的疼愛,還有著一絲認命,認命了自己這輩子注定要栽在她這女子這手里……

「為什麼又要去妙音寺?」晌午過後,養心殿里一片沉靜,突然揚起了男人厚實的叫聲,打破了午後的寧靜,同時也驚動了門外侍駕的宮人。

小萬子听見了主子的聲音,忍不住探頭往門扉半掩的內殿瞧去,卻是哈也瞧不到,但沒有主子的吩咐,他們這些奴才根本就不敢親近半步。

養心殿內,鳳闕半是驚嚇,半是詫異地看著閑適坐在長榻上的挽燈,見她輕側著嬌顏,巧笑嫣然。

他沒想到她會提及想再去白雲山妙音寺,雖然已經事過境遷一年多了,但鳳闕對這三個字仍舊是心有余悸。

「去廟里當然是為了祭拜佛祖,還會有什麼理由嗎?」

「對別人而言可能沒有,但對愛妃而言可不一定,不會在天牢之內又有哪個妳想劫走的犯人吧?」他質疑地挑起眉梢,神情顯得格外小心,「先把話說在前頭,朕最近可沒下令逮捕半個妳想救的人。」

「皇上當然沒有,燈兒當然相信皇上,上次與大哥見面時,沒听他說起『雷門』里又有弟兄被朝廷官兵給捉了,所以我想應該是沒有吧!」

鳳闕輕哼了聲,說到底根本就不是相信他!「是嗎?既然沒有,那愛妃為何突然又想到去妙音寺上香禮佛呢?」

看他好像無論如何都不肯輕易相信的神情,挽燈聳了聳縴肩,只好實話實說了,「好吧!燈兒承認,要去妙音寺確實有目的。」

「什麼目的?」該死!這妮子果然讓人片刻也大意不得!

「去替咱們的孩子祈福。」

「朕不準!咱們的小皇子身強體壯,一點毛病都沒有,而且他也不是二月所生,也不是女兒,不會有妳所說的二月女帶厄的問題,所以妳的提議朕要駁回,不準妳去!」

「燈兒有說是要幫了暉兒祈福嗎?」

「妳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除了暉兒之外,咱們就不能有別的孩子嗎?」

「愛妃……?」

「皇上還是覺得不行嗎?」

她聳了聳肩,輕嘆了口氣,但一口氣還沒嘆完,就已經被他摟進懷里,縴細的身子彷佛快要被他強而有力的擁抱給揉碎。

「該死,妳說那是什麼蠢話!」

挽燈揚唇綻放一朵如花般的燦爛笑容,他不需要以言語訴說,她也能夠從他的懷抱之中感受到激動的興奮。

過了半晌,鳳闕才緩慢放開她,大掌握住她的雙肩,定定地啾著她,「妳比朕料想中還要可怕危險,心腸比朕想象中還狠毒,要是妳存心與朕為敵,現在朕會落得什麼下場呢?」

聞言,挽燈只是泛起一抹苦澀的淺笑,抬起如水般澄淨的美眸直視著她的男人,她沒打算開口說話,只讓自己用一抹苦笑回答了他。

如果能夠與他為敵,她還需要委屈自己嗎?

說不準是前輩子欠了他的,這輩子才會毫無招架之力任他折騰。

鳳闕望進她柔水般的瞳眸深處,想起了那天石燕然入宮謹見時,當面對他所說的話。

挽燈那丫頭從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

凡是她鐵了心要做的事情,哪怕是再險的計她都敢使,就算是會丟掉她那條小命,也都無法改變她的心意。

這天不怕地不怕的丫頭,唯獨就怕你不要她。

就只怕他不要她是嗎?

對她而言,他竟然比她的生命更重要嗎?

「妳曾說朕愛的是妳的聰明才智?」

「是,燈兒是說過,難道不是嗎?」

「是,妳的聰明才學確實教朕激賞,不過,在妳身上還有另一點更教朕愛不釋手。」

「是什麼?」

「妳的一心一意,妳的義無反顧,才是教朕真正想要憐愛的地方,正因為妳的聰明絕頂,才更顯出這份真心的可貴。」

雖然咱們跟她把話說得狠心,教她這一去永遠不要再回來,但哪天你真的不要她了,就發發急悲,把她還給咱們吧!

開什麼玩笑?!把她還給他們?

鳳闕在心里冷哼了聲,斂眸注視著她白女敕的嬌顏,眸光之中不自覺地充滿對她的憐愛,知道自己這輩子無論如何都不會松手放開她。

就在他們還不自知的時候,就已經看著彼此了!

她深知著他,一如他對她的強烈佔有,就在一來一往的敵對較量之中,他們已經不自覺地傾心于對方,一種刻骨銘心的感情,無視于他們的意願,排山倒海涌進他們的心頭,讓他們再也不想離開彼此,只想一生守候。

挽燈看見了,從他的眼底看得再明白不過了,她捧住他的臉龐,踏起腳尖輕吻了下他的唇。

「皇上,該是時候了!」

「嗯?」他挑起眉梢,不太明白她話中的含意。「那天,我與大哥見面時,他說幾次與朝廷合作下來大把機會將『雷門』剿滅,可是你沒有痛下殺手,對此,心里依舊不無感恩,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們還欠你讓挽燈有機會還你人情吧!」

「妳打算怎麼還?」他勾起笑痕,心里覺得有趣極了

她張開縴臂環住他挺拔的腰身,女敕臉輕熨在他的心口,听著他沉穩的心跳聲,覺得這是她生平听過最令人心安的節拍。

「就從最讓皇上頭痛的兩黨之爭開始吧!讓燈兒幫你,讓你再也沒有後顧之憂,讓燈兒幫你成為真正的天下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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