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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說愛我 第五章

作者︰禾喻

周末很快便來臨,孫媽媽的壽宴地點是在君悅飯店。

雖然只說約了親戚朋友吃頓飯,但因為孫媽媽是名門之後,兒子又是商界響當當的人物,這餐便飯辦得可一點也不馬虎。

安惜微特地挑選了一件得體的淡藍色晚裝,考慮到這是老人家的壽宴,她挑選了比較保守的款式,斜肩的禮服露出她迷人的鎖骨,再搭配之前昊仁送她的卡地亞項鏈,看起來優雅高貴。

「你今天很美。」就連素來不習慣贊譽別人的孫昊仁也這麼說了。

晚上七時半,她挽著孫昊仁的手臂進入廂房。

孫媽媽坐在席上,正和身邊一名年輕女子談得興起,安惜微還是第一次見到不苟言笑的孫媽媽笑得眼楮眯成一條直線。

年輕女子同樣笑眯了眼,態度親昵地握著孫媽媽的手,在注意到有人靠近的時候抬眸,清澈眸子上下打量她。

那一瞬間,她意識到這位小姐知道她是誰;只是,她並不知道對方是誰。

孫昊仁握緊她的手,示意她向孫媽媽祝賀。

安惜微將昊仁準備好的禮物遞上,微笑祝賀︰「媽,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啊,你來了。」老人家臉上的笑容頓時轉淡。

「外公今天晚上要出席一個重要的視訊會議,所以不克前來,他叮囑我要代替他向你祝壽。這是外公的小小心意。」她再次小心翼翼地送上第二份禮物。

孫媽媽打開小錦盒一看,里面是瓖金的一對壽桃。

老人家的眼神稍柔,被同樣是商界大老的利老如此重視,她自必是高興的,收下禮物,淡淡說著。

「坐吧。」指了一個離她三個席位的位子。

孫昊仁拉過她,正要一起入座,卻被孫媽媽喚住了。「昊仁,你過來我這兒坐。」拍向她隔壁的位子。

安惜微一怔,孫昊仁的臉色也微變。

旁里走出一人,親熱地拉過安惜微的手,笑道︰「昊仁,今天惜微和我一起坐,你就坐過去媽的身邊吧。」

「姊。」孫昊仁看了一眼明艷動人的女人,對方擠擠眼笑了。

「不要緊,我和姊一起坐好了,反正我好久沒和姊敘舊。」反正就是席位的問題而已,安惜微不太在乎,另一方面也不想讓老人家的壽宴掃興。

孫媽媽只是淡淡睨一眼過來,既不多話也沒啥表情。

不過,孫昊仁看得出自家母親的心思,礙于大家的視線都投放在他身上,他暫時隱忍不發作,默默地在母親身邊坐了下來。

「我為你們介紹。這個是我的兒子,孫昊仁。昊仁,這位是嚴希依。希依是你嚴伯父的掌上明珠,前年剛從美國大學畢業回來,現任嚴氏集團的副總裁。」孫媽媽逕自向兒子介紹身邊的年輕女子。

年輕女子伸出手,他也禮貌地伸手和她交握,彼此寒暄了幾句。

「希依今年才二十四歲就當上了集團副總裁,最難得的是她謙恭有禮,對老人家很有孝心,是一個難得的好女孩。」孫媽媽說著,有意無意瞥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安惜微。

「孫伯母客氣了,我只是初出茅廬的新人,以後還有許多事情要向伯母這位商界女強人請教呢。」

「我早就退休了。要是希依有事要請教的話,倒不如找我身邊這位孫總裁吧。」孫媽媽拉著兒子的手臂。

「那麼,以後請孫大哥多多指教。」嚴希依微紅著臉。

「昊仁,希依的爸爸呢以前是你爸爸的好友,幫過我們不少忙,如果她真的有事請教的話,你不許不理她喔。」

安惜微啜著紅酒,對上孫媽媽刻意的笑臉,覺得很受傷。就算她再怎麼愚鈍都好,都看出了孫媽媽的意思。

當著她這媳婦的臉,孫媽媽對兒子硬推薦另外一個女人?

現在是什麼狀況呢?她很想知道。

淪為相聲主角的孫昊仁一臉木然,他沒拂袖走人已是仁至義盡;因為按照安惜微的想法是,要是踫上其他當說客的人,孫昊仁鐵定會掀桌……

呵,夸張了一點,掀桌倒是不會,但肯定會被他的冷眼瞪死。

果然,在嚴希依想要多說幾句親近的話時,孫昊仁突然間起身走過來,摟著她的腰站起,「媽,你忘記向希依介紹了,這位是我的妻子安惜微。」

「……安小姐,你好。」嚴希依看來早就知道她的身分了。

「是孫太太。」孫昊仁更正的同時,攬緊了她的縴腰。

她很想給身側那個男人一記白眼,怪他掐得自己有點痛,被拉下水的她只好微笑頷首,「很高興認識你,嚴副總裁。」

她看到嚴希依的眸光落在她身邊的孫昊仁身上,然後眼神一瞟,帶著微微嫉妒的意味掃視過來。

看來她在不知不覺中被仇視了。可是不知怎的,她難得地心情好轉了。

大概是因為在那之後,男人干脆坐在她身邊,任憑孫媽媽如何用眼神暗示都好,他連瞄也不瞄嚴希依一眼。

大姊維冰則夾在母親與弟弟之間,一個晚上忙著說笑緩頰,好讓大家都不會感到尷尬。

嚴希依看起來不是很在乎,仍是努力討好身邊的孫媽媽,還在席間提起近期投資方面的幾個消息,刻意用上專業字眼,然後狀似無意地瞄了她一下。

如果說這是挑釁的話,安惜微覺得這個小女孩很可愛。

她跟隨在外公身邊多年,對投資方面的知識好歹也不少,希依小妹妹是想在她面前班門弄斧嗎?

總之,那一頓飯吃了約莫兩個小時,她也被嚴希依的專業用詞疲勞轟炸了兩個小時。

一上車,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月兌掉高跟鞋,吁了一口氣。

「你很累?」駕駛座上的孫昊仁不禁好笑。

「嗯。比跟著外公做事還累。」她很老實地點頭,還露出可憐的表情。

「我以為你會很享受。」

「你比較享受吧。」她白他一眼,「嚴希依看起來是一個很乖巧的女孩,說話溫婉有禮,個性聰慧溫和,和你挺速配的。」

他慢條斯理地將車停在路旁,從後座拿出一支不知是誰送的昂貴空氣清新劑噴了幾下。她瞠大眼楮,他緩緩說著︰

「車內有酸味,疑似醋壇子被打翻了的味道,幸好我這里有劉小姐送的空氣清新劑,噴一噴味道全沒了。」

安惜微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他這個萬年冰山也會說笑話?

「你現在是打廣告還是趁機嫌我?」她不禁笑罵,指著他手中那支東西,「還有,給我解釋一下,劉小姐是哪位?」

「騙你的。這是天遠那家伙扔在我車上的東西。」他恢復認真的表情,「我剛才其實也很生氣。」

她沉默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揚,「……看得出來。」

「你還笑得出來啊?」難道她不生氣?他蹙眉,「媽這次做得過火了。」

「一開始我也很生氣,但看到你剛才維護我的樣子,我的心情轉好了。」她聳聳肩。

經過那晚的溝通之後,她覺得她和他的關系改善了。

尤其是剛才,他陪著她一起坐,完全不理會媽媽的臉色,她真的被感動到了。

一笑,她眯眼看著他,「好吧,問你一個問題。如果媽要你在我和嚴希依之間選——」

「選你。」他截斷她的話。

「我還沒說完呢!如果媽堅持要你選擇,選擇我的話你會失去現在的身分和地位——」

「你平時是不是看太多電視劇呢?」輕敲一下她的頭,他微乎其微勾起嘴角,「還是選你。可以了吧?」

她終于滿足地點頭,嘴角微微揚起。

「我和嚴希依就好像高中生和小學生一樣,不可能的。」他再次啟動引擎。

「有差那麼多嗎?她二十四,你今年才三十……」

「我是在比喻程度,不是年齡。」他瞥她一眼,騰出一手握住她的手,「而且我沒有忘記,你是我的老婆,我這輩子就只有一個老婆。」

她白他一眼,卻甜滋滋地笑了出來。

這個男人平日都在裝酷,其實說起情話來比誰都還要純熟。

不過,她喜歡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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