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蝶 第六章
她和他，算是什麼關系？
半夜睡不著的他從床上半坐起身，側看著身旁安心熟睡的臉，突然覺得自己很像柳下惠，每天和一個女人睡在同張床上，竟然還能保持君子風度。
而她，對男人未免也太沒戒心。
是他看起來太安全，還是她涉世未深不知道男人有多危險，竟然每天都睡得如此之沉，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貞操。
她不明白，他一晚比一晚辛苦，早已被她撩起男**火。
今晚，他體內的熱源更加翻騰，令他無法入眠。
「嗚……」
在他欲火焚身而無比難熬的時刻，熟睡的柯雨璇竟朝他翻了過來，在睡夢中抱住他的身體，就這麼壓在他的身上。
……
他用盡力氣取悅她的身體，她也回饋著熱情……
熾熱的夜，在兩人的狂亂中蔓延……
「你喜歡我嗎？」
在激-情過後，枕在曹塏的手臂上，望著他閉眼調整呼吸的臉龐，柯雨璇禁不住在他懷中問了一句，然後屏息以待。
他又長又濃密得黑色眼睫覆蓋在臉上，讓他的臉看起來很不真實，像是過于完美俊逸的希臘雕像。
像他這種男人，必然擁有前僕後繼而來的女粉絲追求，想勂個女人上床不會是什麼難事。
那，他和她**的理由會是什麼？
就因為他們每天同床睡，他疼于抗拒不了她的誘惑嗎？
曹塏緩緩掀開因過于賣力而沉重的眼簾，望著眼前在激-情後無比艷紅的小臉，神情已和先前**時孑然不同，只是淡漠問道︰「你問這做什麼？」
「你不覺得你有義務回答我嗎？」她嘟起有些受傷的小嘴。
明明還抱著她，卻說什麼她問這做什麼，好像她的問題既多余又遇蠢……嗚，他的眼神好冷淡，根本像是陌生人一樣……
難道他真的只是欲火難耐，所以隨手抓了床邊的她消解欲火？
「我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住，還有什麼義務可言？」下意識想要逃避從來沒有女人敢問他的問題，他不禁顧左右而言它。
面對她的問題，他有些莫名心慌。
「你是說，你供我吃、供我喝、供我住，就有權利對我上下其手嗎？」她從他懷中掙扎出來，抓起棉被緊緊抱在全luo的身體前，瞪著一雙不敢置信的大眼，藏不住聲音里的慍怒。
他的答案，讓她覺得有些失望和心痛。
原來，她不過是暖被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眼神里的受傷令他遲疑，不由想對她解釋些什麼，也不喜歡懷里的熱度就這樣被掏空。
每次她的溫度一消失，他就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那你是什麼意思？」她等著他解釋，晶亮的眸里又起希望。
想說什麼，曹塏卻欲言又止，最後只是僵硬地問道︰「知道我喜不喜歡你，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他不擅于表達感情並非今天才發生的事。
在別人眼中，他往往是孤僻又難相處的感覺，從來也沒人敢問他感情的事，更遑論問他喜不喜歡她這種事。遇見她，他孤僻的習性已算改變不少，對她也給了對其他女人絕不可能有的包容，這樣還不夠嗎？
還不夠嗎？
「當然很重要了！」她沒好氣叫了出來，氣呼呼賞他白眼，「什麼都被你吃掉了，你喜不喜歡我怎麼會不重要！」
如果他不喜歡她，那她不是被白白吃掉了。
一想到被他吃掉時的激-情畫面，她整張臉又像紅透的炸蝦。
望著她激動後又突然臉紅的模樣，曹塏不由得很想笑，嘴角也泛起一絲笑意，將她一軍反問道︰「那，你喜歡我嗎？」
楞了一下，眨著圓圓大眼，她忽然不知所惜。
她臉龐的顏色又加深，整張臉漲紅，像是隨時會爆炸一樣。
「怎麼，你喜歡我嗎？」他起了壞心追問，將挑逗的俊臉朝她逼近，「難道你期待我說喜歡你，卻想說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才不是這樣！」她著急否認，即又用雙手捂住自己的嘴。
好丟臉，這不是承認她喜歡他了……
「那是怎麼樣？」他挑起眉問，等著她擠出話來。
他發現自己還蠻喜歡她發糗的模樣。
「你為什麼這麼壞心？」她鼓著雙頰，忍不住抱怨。
曹塏挑挑眉，仿佛暗示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引來，有啥好怨。
「我……」過了一會，她不甘心嚅囁著。
「什麼？我听不見。」他故意把耳朵滅向她問。
「我說我喜歡……」真的好丟臉喔……
「喜歡什麼？」他忍俊不已，幾乎快要藏不住笑意。
「喜歡你啦，大壞蛋！」她大喊一聲，旋即將整張臉都埋進被里。
「既然我是大壞蛋，干嘛還喜歡我？」他將她小小的身體連被一起拉進懷里，貼近她的耳垂笑問，愛極了她害羞的模樣。或許，只有她才能卸下他平日對人冷漠的面具，讓他不由自主敞開心防吧。
他總是拿她沒轍，事實已再明顯也不過。
「你管我那麼多……」仍把臉埋在被里，她卻忍不住本噥。
「我不管你，可是我喜歡你。」曹塏伸手揉著她柔軟的發絲，忽然給了讓她整個人心跳不已的答案。他笑，將她緊緊抱在懷里，決定不再逗弄她而輕咬著她的耳垂，在她敏感的耳垂邊喃喃細語，「我很喜歡你，美麗的小蝴蝶。」
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她已像蝴蝶一樣飛進他的生活，在他的生命中渲染色彩。
在她出現以前，他的生活簡單、充滿秩序，說是他的生活態度很剛硬也不為過；但她改變了他的習慣，軟化了他剛硬的心。
找不出任何解釋──他必然是喜歡她的。
「你說真的嗎？」她在他的懷中羞紅了臉，怎麼也抬不起臉來。
他喜歡她，他喜歡她呀……
「我表現得不夠明顯嗎？」他伸手捧住她的臉，強迫她抬頭正視自己，凝視著她可愛的臉龐笑，「看來，我應該表現得明顯一點。」
話甫落下，他再度以口封住她嬌艷欲滴的紅唇。
與她的肢體交纏，他親吻著她的每一吋肌膚，再一次將她雪白無暇的肌膚luo裎在自己眼前，讓她完全無從抗拒，也不容許她拒絕。
他吞噬了她的人、她的心，也吞噬了她的靈魂……
同一個夜晚，他的熱火再次燎原……
柯雨璇蹲在床邊，專心細看著曹塏的睡臉。
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他的輪廓線條都好完美啊！
要她看這張好看無比的臉一百年，她應該都不會看膩吧。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跟眼前的男人纏綿了一晚。他對她的身體需索無度，幾乎掏空了她的力氣，卻也在她心中填滿異樣的能量。
她待在他身邊曾有的不安，不知何時已化作塵煙在內心消褪。
雙手掛在床沿的她，忍不住抬手踫觸他俊逸的臉龐，吐出一絲淺淺嘆息，正當她在他臉上游移時，小手卻在一瞬間被抓住，嚇了她一大跳。
「對我的臉還滿意嗎？」曹塏支起身體，以調侃的口氣問道。
在她一下床穿衣服的那一刻，他就醒了。本想看她偷偷模模要溜哪去，沒想到她突然折返就玩起他的臉來。
「還……還可以啦……」她憨笑，眼神左右亂飄著。
經過一夜纏綿，她不太敢正視他的眼楮，總覺得很不好意思。
「還可以？听起來好像不很滿意的樣子。」挑起高傲的眉，他卻將她的手指抓到唇邊啃咬，逗弄著她的手指頭。
整個人戰栗了一下，她只能虛弱辯駁︰「我沒有不滿意……」
他帥氣得可以去當電影明星了，她有什麼好不滿意的；對他的臉還不滿意，她豈不是要被天下的女人追殺。
噢……他舌忝起她的手指了……
「是嗎？」斜眼瞟她一眼，他壞心的舉止並未停下。他一只一只舌忝著她的手指，像是無比好吃的珍饈，一只都不願意放過。
「唔……」她咬著下唇，只能強點了一下頭。
她根本無法抵抗他的誘惑……
曹塏將她的手指放開，立刻看見她露出大失所望的表情。他忍住笑意，雙手往後撐在床上，一臉慵懶對她道︰「我肚子餓了。」
「呃……我馬上去做早餐。」楞了下，她立刻想站起來。
「不用了，我眼前就有可口的早餐。」他拉住她的手，勾起邪惡的唇角一笑。
「」她左右張望，沒看到任何可以吃的東西。
「過來。」他朝她弩了弩下巴，拍拍自己雙腿之間的空位。
略有遲疑，覺得很不好意思的她還是坐進他的雙腿間，任由他將自己環抱在他的雙臂之中，將俊臉靠在她的頸窩上。
「我現在只想吃你。」他在她耳邊煽情耳語。
一瞬間，她整個人從頭紅到腳，熱度在她白皙的臉上爆升。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就是他說的可口早餐……俏臉更熱。
沒兩下，她剛穿上的衣服又被他剝光了。
不用說，他開始享用他的「早餐」。
柯雨璇的嘴角，禁不住泛起微微笑意。
很久、很久，她都不曾感到如此幸福……或許該說，自從父母離開以後，她就不知道幸福的滋味是什麼。
她心里甜甜的，像是喝了蜂蜜水一樣。
自從有了肌膚之親之後，他跟她之間的關系就產生化學變化，也幾乎每晚都會回家吃她做的飯。在曹塏身上，她找到從來不敢妄想的歸屬感，而他的寵溺也讓她受寵若驚，只怕這一切不過是南柯一夢。
她不曉得，原來做飯給人吃可以這麼幸福。
可是，她真的可以這麼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