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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快撲倒 第五章

作者︰余宓

「娜。」他輕喚。

「沒有他們的屋子也好暗,就算整夜都開著燈,還是漆黑一片,過了這麼多年,一個人還是活過來了,可是只要停電……就好像回到那時候,沒辦法適應呢!」她越說越難過,腦海不斷浮現父母慈愛的臉龐,眼淚決堤。

「別說了,不要再說了,尹娜。」他臉色陰沉,沉痛的阻止她回憶過去。

「你陪著我處理後事,那陣子還天天往我家跑,連伯母都以為自己丟了兒子。」她沒有停止回憶,神情黯然。「你說,失去爸媽這種痛一輩子都不會遺忘,所以不會要我放下……知道嗎?這句話救贖了我。」

凝視她濕潤的眼眸,他的心口隱隱作痛,輕輕的回應,「是嗎?」接著掀開棉被,緩緩的爬上床。

「冬齊。」尹娜含淚望著他。

他露出溫柔的笑容,自然的躺在她身邊。

大床多一個人也不顯得擁擠,他的身子緊緊的貼著她,一只手臂橫放在她的腦後,另一只手則勾住她的腰。

她似乎習慣了他的擁抱,沒有半點抗拒,小臉貼著他的胸口,深吸一口氣。

「在我身邊的人都說忘了傷痛才可以往前進,只有你要我不用忘……對嘛!怎麼忘啊?他們……他們該怎麼忘……」她說著,淚水沒有停止滑落。

「哭吧!我在這里。」他的下顎抵著她的頭頂,偶爾磨蹭她的發絲,聞著她的香氣,听著她的哭聲,下意識的將她摟得更緊。

「冬齊,記得以前你很討厭我。」她想起他總是露出無奈的神情,又哭又笑。「覺得我粗心大意又很聒噪,總是把你的東西弄得一團亂,為什麼還願意待在我的身邊?」

他們認識十二年,大吵小吵不斷,每次爭執的原因都是兩人的做事原則不同,激烈的吵架讓她以為會永遠失去他,沒想到他又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回到她的身邊。

「因為那天……你哭得太丑了,丑到讓我沒辦法忽視你。」他的語氣很輕,想起當時她的樣子,眸底出現一抹恐懼。「我不盯著你的話,你好像會做出什麼傻事。」

他是第一次看到人崩潰的模樣,那雙紅腫的眼眸、鵝蛋臉上滿是淚痕,像是失去全世界一般痛哭。

剎那間,他明白尹娜很重要,即使這些年來不斷為了大事小事起沖突,終究放不下她……

當他中邪似的主動成為她的朋友的那一刻,注定無法贏過她。

「還真慶幸我哭得很丑,讓你印象深刻到不能不管我。」她又好氣又好笑,伸出拳頭,捶打他的胸口。

「還能開玩笑,看來沒事了。」他看著她微笑的臉龐,心痛緩解許多。

「會痛,但痛也是有分等級的。」她垂下眼眸,吸吸鼻子。「我爸媽是好人,早早就去了天堂享清福,這樣一想,似乎不會那麼痛了。」

她總不能一直活在悲慟當中,日子還是要過啊!

「嗯,他們是有福氣的人。」他低聲的說,松開放在她腰上的手。

她張大眼眸,急忙握住他的手。「冬齊,不要走。」雖然比起方才,她的情緒穩定許多,但還是害怕一個人待在黑暗中。

看出她的驚恐,他重新扣住她的腰。「電來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

本來他是想讓她躺得更舒服,所以才想起來,沒想到會引起她的不安。

她咬了咬唇,小聲的說︰「電來之後,你也可以不用離開。」他這抱枕很溫暖,她舍不得放手。

「你是在邀請我一起在這張床上過夜?」他的嗓音粗啞性感。她知道自己在講什麼?

尹娜凝視他變得深邃的黑眸,心跳忽然加速,臉頰緋紅。

「睡覺而已……你在想什麼?」她不自覺的拔高語調,掩飾害羞的情緒。

「你覺得說出這句話的男人在想什麼?」他挑了下眉頭,語氣深沉,俊美的臉龐沒有表情,探不出任何情緒。

她從來沒見過如此嚴肅的言冬齊,而且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性感魅力。忽然,她口干舌燥,胸口一陣灼熱。

「你……為什麼恐嚇朋友?」她是沒談過戀愛,但並不清純,好嗎?該知道的事情,她都知道了。

「居然說是恐嚇?看來你很害怕我會對你做什麼。」他低聲的笑了。

「才……才沒有!是你說要懂分寸的。」她覺得他變得很危險,雙手抵著他的胸膛,神情慌張。

「嗯?」他朝她眨眼,大手攫住她的下顎,有意無意的磨蹭。

泛起一陣酥麻,她不僅臉紅,連耳根子都發燙。

「言……言冬齊,你不會對我有什麼感覺吧?」害怕眼前的男人獸性大發,她急著想要逃開,卻逃不出他的懷抱。

柔軟的身子不時緊貼著他的身軀,扭動帶來的磨蹭感覺幾乎要挑起他的,俊顏一沉,大手放開她的腰,低聲警告,「你再扭來扭去,就會有感覺。」

她微微楞住,迎上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什麼?」

他被她傻乎乎的樣子逗笑,湊近她的耳畔,低聲的說︰「看你這麼緊張的樣子,真有趣。」

溫熱的唇瓣擦過她的耳根子,她立刻伸手捂住耳朵,看見他惡劣的笑容,惱怒的喊道︰「言冬齊!」

當他察覺自己對她產生不該有的時,腦子一片紊亂,又見到她不知所措的模樣,除了用玩笑帶過,別無選擇。

「睡吧!我不至于對哭花臉的女人出手。」大手用力的按壓她的頭頂,他無法直視她的雙眼。

「那還真感謝。」她哼了一聲,瞪著面前的胸膛。

他深吸一口氣,恢復以往的調侃口吻,「我以為你會很失望。」

失望?這兩個字讓她的臉發紅,心底有個小小聲音認同,一時驚慌失措的大喊,「我又不是你!」

蹙起眉頭,他的大手再一次挑高她的下顎,冷聲詢問,「我怎麼了?」

她眨了眨眼眸,整理被他挑撥而變得紊亂的情緒,別扭的回答,「看起來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他居然連朋友都可以調戲?太過分了!

「尹娜,你可以閉上嘴了嗎?」她嫌棄的表情讓他感到光火,卻不明了自己為何要在乎她不願讓他靠近的理由,心情煩悶不已。

「怎麼每個人都要我閉嘴?」她一臉委屈。

「睡覺!」他低吼一聲,悄然握起拳頭。

他是太久沒交女朋友,才會有這種,是很自然的生理反應,不是對尹娜這個女人有超乎友情的想法。言冬齊閉上眼,拚命說服自己。

秋天涼爽,即使陽光高照,仍不覺得過熱,隨著陣陣吹來的涼風,氣候宜人。

尹娜環顧周遭,這是一間裝潢高雅的早午餐餐廳。

早上七點,已有許多客人光臨,咖啡和松餅的香氣飄散,是會讓人饑腸轆轆的味道。

可惜,比起填飽肚子,她更想睡覺。

她睡眼惺忪,坐在靠窗的沙發上,一手擱在桌上支撐下巴,瞥了眼坐在對面的男子。

他將短發梳理整齊,更加襯托出那張完美的俊顏,還戴著黑色的細框眼鏡,藏住那雙銳利的黑眸,多了份儒雅的氣質,身上穿著淺藍色的襯衫,外搭一件紫色的針織毛衣,看起來休閑又不失優雅。

她沒忘記和他一起走進餐廳時,女人們的眼楮仿佛變成愛心的漫畫情景。

美男可真招搖!

「好久沒這麼早起床,好想睡覺……」身為他的朋友,她早已習慣被人注視,照樣打呵欠。

言冬齊看見她不斷點頭,幾乎要踫觸滿是女乃油的松餅,飛快的伸出手,捧住她的下巴。「你想變女乃油臉嗎?」

「我想睡覺嘛!」她一臉哀怨。

大手改拍她的臉頰,他沒好氣的說︰「活該!誰要你到三更半夜才睡!」

「這是習慣啊!以前工作的時候,熬夜是很正常的事情。」她揮開他的手。

「看漫畫一整夜的人,還敢拿工作當借口?」他的嗓音冷冷的,可是看見她捧著漫畫哈哈大笑。

她眨了眨眼,心虛的說︰「我……我是在構思新作品。」

「娜,不好的習慣就要改。我不管你在家的生活,住我這里就要按照我的規則走。」他拿起湯匙,敲打她的額頭,神情嚴肅的說︰「不準熬夜,每天要早睡早起,和我一起吃早餐。」

她的生活習慣實在太差勁,身體遲早會出狀況,要趁這段時間改正過來。

尹娜模著發疼的額頭,不悅的瞪著他。「你是把我當三歲小孩管教?」她知道熬夜不好,但長久以來都這麼生活,一時很難改啦!

「三歲小孩都會早睡早起吃早餐,你說說,你到底幾歲了?」他眯起黑眸,毫不客氣的教訓她。

意思是她比三歲小孩還不如?她氣惱不已,卻知道自己有錯而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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