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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電到你 第八章

作者︰夙雲

樂樂出門約會去,龍尚冷在家坐立難安,就怕她出事,不時盯看著手機有沒有未接來電。

直到十點鐘,他悄悄上到九樓確認樂樂已平安回家,這才放下心來。

今晚,郝霖和樂樂席間談了什麼,他不知道,但此刻急速鼓動的心跳催促著他向她表達自己的感情。

一刻也不能再等了。

他們太熟了,以致他太放心,不曾想過有一天她可能會離他而去。

現在情敵出現,他不能坐以待斃。

等了一會兒,樂樂才來開門,看到是他,第一個反應是愣住。

「尚冷,你怎麼來了?」

「我有事跟你說。」他一臉嚴肅。

她遲疑了一下才開門。

門一開,龍尚冷不請自入,直直走向客廳,樂樂傻住,連忙追進去。

「喂!我沒說你可以進來!什麼事啊,在門口講不行嗎?」她早打定主意和他劃清界線,但情況似乎不由她控制……

龍尚冷來到客廳,一坐在沙發上。

「到底什麼事?」樂樂只好倒杯茶給他,又問了一次。

「樂樂,晚上的約會愉快嗎?」

他突然抬頭看著她,令她心跳莫名加快。

「嗯……郝霖先生很紳士,我們去吃日本料理,我吃得很過癮……」她很認真地回答,講著講著,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你的浴袍我洗好了,我去拿來給你……」

樂樂正要站起來,突然被他一手拉住,摔倒在他懷里。

「你干麼?」她掙扎地推開他坐好,臉上浮現可疑的紅暈。

「樂樂……」龍尚冷抓住她的手,很明顯有些局促不安。

天啊,告白真是件折磨人的事,他活到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到底怎麼了?」她跟著忐忑不安。

「我、我愛你……別丟下我一個人。」他真情流露,一把用力抱住她。

被他緊緊抱住,她動彈不得,因為太過震驚以致無法回應。

他、他說了什麼?她不是在作夢吧?

她不自覺地紅了眼眶,這是世界上最迷人的一句話,尤其是出自他口中……

累積多年的情感一發不可收拾,他再也不願放開她,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俯身吻住她。

樂樂從錯愕不解到深情回應,和他雙雙跌到沙發上,不想制止他,因為他們都等太久了。

此時無聲勝有聲,一切等天亮後再說……

他們滿足地相擁入眠,迎接兩人認識以來最甜蜜的早晨。

清晨,樂樂慷懶地張開眼楮,一時搞不清楚情況,只覺得全身酸痛不已,好一會兒昨夜的記憶才回籠,轉頭看到身旁有個果男,而自己一絲不掛,下意識地想像縮頭烏龜把頭塞入被窩里,卻被他攔截。

「早。」他抓住她的手,熱情地俯身吻她。

她害羞地不得不睜開眼楮面對他,他深情凝望著她。

「樂樂,我愛你。我昨天想跟你說的就是這三個字,對不起,讓你等那麼久。」

她頓時紅了眼。「我……我也愛你,愛你很久很久了……」

無須多言,心靈相能,這一刻他們都已明白,原來最愛的人就在身邊,從來沒離開過。

內心的幸福快要滿溢出來,龍尚冷緊握住她的手,深情告白。「過去的我真是個蠢蛋,只會惹你生氣,還得等赫霖出現,我才開竅,發現自己的心意,你知道嗎?當我親眼看到你答應和他約會時,我氣得幾乎快沖上去打他。」

「我懂,你感覺到的,我都曾經感覺到。以前的我愛鬧別扭,漠視你的存在,直到瓊美介入,我才恍然大悟我對你的感情並不單純。為了擺月兌這種感覺,我故意逼自己試著跟郝霖交往,但是,我失敗了,昨天晚上在餐廳里,我已經拒絕他的追求了。」她突然緊緊抱住他,傷感的聲音悶悶地傳出來。「尚冷,一切都是我的錯,請你答應我,不要辜負瓊美……」

龍尚冷不禁笑了出來。

「樂樂,你在說什麼?我們交往關瓊美什麼事?我從沒有接受過她,我心里只有你一個。」他好樂,又親了她面頰好幾下。

「什麼?真的嗎?但是……」她退開身子,張大眼楮說︰「瓊美跟我說,你已經答應跟她交往了。」

「哼,那是她在作夢,我一直都說得很清楚,我愛的是你。」他斬釘截鐵地說。

「怎麼會這樣?」從小一起長大,她很清楚他不會說謊,但她就不懂了,瓊美為何要特地騙她?

「她只是想利用你,這種女人的話,不用太相信。」她的目的他一眼就看穿了,這也是為什麼他總是和蔣瓊美保持距離的原因。

不謹慎一點的話,哪天被設計了都不知道。

「不,尚冷,你不要把她想得那麼壞,我知道她是真的很喜歡你,從大學時期就是如此,就算她騙我,但我如果真的跟你在一起,我也會覺得……很對不起她……」樂樂很苦惱,神情難掩憂愁。

「所以就可以犧牲我嗎?」龍尚冷冷著臉,不以為然地反問。

「我……」樂樂啞口無言。

「我根本不愛她,愛情是自私的,你怎麼可以有把我讓給別人的想法?」他明顯的不高興。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如果我知道你的心意,我絕不會把你推給別人的。」她用力搖頭。

「那就對了!我也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你是我的。」他充滿愛意地看著她。「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你就在我心中了……」

被單滑落,露出她的凝脂雪膚,他眼里閃爍著赤果果的,挑逗地問︰「你說,是我比較重要,還是蔣瓊美?」

「你。」這時候,她眼里只有他。

「那就對了。」

他得意地揚起笑,以男人的優勢把她壓在床上,再次給她無比深情的一吻。

纏綿的一吻過後,兩人都呼息紊亂,樂樂害羞得不敢看他。

懊一會兒之後,她煩心地說︰「那以後我要怎麼面對瓊美呢?」

「就直說吧!」他不喜歡拐彎抹角,隱瞞真相沒有意義。

「什麼?」樂樂苦著臉,小小聲地說︰「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快,慢慢來好不好?我不希望瓊美恨我,我是真心把她當好朋友。」

「唉!懊吧!那就順其自然,雖然我不覺得這是好辦法,而且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頭痛的麻煩人物。」

「嗄?誰?」她不解地問。

「赫霖。」

「可是……昨晚我跟他約會,已經拒絕他了啊!」

「小姐,你太單純了,難道就沒想過,他有可能因為你拒絕他而翻臉要求解約?」

「對耶,不知道他心里在是怎麼想的,真糟,如果我沒處理好,可能就因此得罪了一個合作伙伴……」

「得罪合作伙伴也沒關系,反正我可不想失去你。」他充滿佔有欲地擁緊她。「想辦法讓他知難而退吧!我們之間是容不下別人的。」

相看兩厭的兩人終有一天也看對眼了,命運讓他們轉了一圈後,依然難分難舍。

樂樂不願意傷害瓊美,決定先隱瞞她和龍尚冷相愛的事實。

而郝霖這得罪不起的生意伙伴,雖然已經明確被拒絕了,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要求解約,因為他完全不準備放棄追求,現在還停留在台灣熱烈地展開追求攻勢,每天不是送花就是巧克力,但樂樂不曾再和單獨約會,公事一律在辦公室內談。

因為公事合作之故,龍尚冷和郝霖時常踫面,兩個大男人表面上客客氣氣,但實際上很不對盤,壁壘分明,兩人雙眸都散發著強烈的敵意。

蔣瓊美還是不安分只當一個單純的秘書,即使龍尚冷不給她任何機會,但她很自信有一天可以征服他。

龍尚冷和樂樂不知蔣瓊美和郝霖何時才會放棄,但此時他們無暇管別人,談戀愛的滋味太美好,他們十分珍惜相處的時間,時常一起出游尋找美食,度過許多開心時光。

時序來到八月,父親節快到了。

以往這一天,樂樂都不忘準備兩份禮物,一份給自己的爸爸,另一份給龍爸爸,尚冷也是;畢竟雙方長輩從小看著他們長大,就如同自己的另一個父親一樣。

但這一次會有意外的驚喜——他們一起逛街買好了禮物,準備父親節當天南下,在雙方父母面前正式公開情侶身分。

案親節當天,他們先回樂樂家。

兩人特地手牽著手出現,樂樂的父母立即看出了端倪,馬媽媽欣喜不己,高興得無法以言語形容。

「太好了,太好了!我從小看到大,就是中意尚冷做我的女婿。」

「馬爸爸,這是我的一點心意,祝您父親節快樂!」龍尚冷送上禮物。

馬爸爸拆開禮物,發現盒子里裝著一個水晶煙灰缸,立刻愛不釋手地拿出來玩賞,看到煙灰缸別出心裁地刻著關心父親健康的話,充分感受到子女對父親的一片孝心與關心。

「這禮物很特別。」馬爸爸贊美。

「那當然,因為是你家女兒挑的,尚冷付的帳!」樂樂俏皮地補充說明。

大家一陣哄堂大笑。

馬媽媽看到時間接近中午,急忙催促道︰「啊,快十二點了,尚冷,你快帶樂樂回去看你爸媽吧!我們昨天就約好了中午兩家人一起去餐廳吃飯,我忙了一個早上都沒時間打扮,趁你帶樂樂回家時,我正好梳妝打扮。」

說的沒錯,大家分頭進行才不會浪費時間,龍尚冷牽著親樣女友的手回到自己家。

樂樂搶著按電鈴,還心急地在外頭喊︰「龍爸爸、龍媽媽,我是樂樂。」

「樂樂來了。」

龍媽媽趕緊出去開門,看到他們,連忙招呼進屋。

他們一進入客廳,樂樂禮貌地和龍爸爸問好。

龍爸爸看到樂樂,熱烈地稱贊她越來越標致,樂樂甜美地笑著,此時有人不爽。

進屋老半天,偏偏爸媽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龍尚冷故意咳了幾聲,吸引注意力。

「咳咳……爸、媽,有沒有看到?今天我帶女朋友回來了。」

「女朋友?」龍爸、龍媽皆是一愣,定晴看著眼前的兩人,這才注意到他們緊緊相牽的手,當下對看一眼,會意後哈哈大笑。

「果然,我們的心願成真了。你這傻小子,終于把樂樂帶回家了,真是太棒了!」

龍尚冷和樂樂相視甜蜜一笑,此時樂樂拿出準備好的禮物。

「龍爸爸,這是我送的禮物,祝你父親節快樂!」

龍爸爸笑得合不攏嘴。「謝謝。」

龍媽媽接口︰「太好了,今天可是個大日子,除了是父親節之外,尚冷和樂樂在一起更是一件值得慶祝的大事,餐廳都訂好了,我們就出門去吃大餐吧。」

說著說著,馬爸馬媽也來會合了,兩家人高高興興去吃飯,度過愉快的父親節。

在雙方家長都祝福的情況之下,龍尚冷和樂樂回到台北後心情愉悅,眼前有待解決的困難只剩下如何讓蔣瓊美和郝霖知難而退。

奧霖每天猛獻殷勤,看得龍尚冷好吃味,偏偏就是找不到機會公開他和樂樂交往的事實,現階段只能維持原狀。

周末晚上,龍尚冷帶著樂樂前往市民大道一家日式居酒屋吃日本料理。

這家日式居酒屋外觀現代,設計得像個酒吧,但其實不只有好酒,更有好吃的燒烤,食材每日新鮮進貨,來客絡繹不絕。

樂樂點了幾道人氣料理,和龍尚冷輕松愜意地品嘗美食,突然樂樂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下,是郝霖。

她接起手機,以法文和他對談,好一會兒後才掛上電話,一抬頭就看到龍尚冷不爽的表情。

「我想要跟他攤牌了,為什麼周末晚上還打來跟你談公事?」佔據他個人的約會時間。

「別這樣嘛!奧霖只是突然想到還有幾件事要跟我確認而已。」樂樂揚起笑意,喜歡他吃醋的樣子。

「哼,我看他分明是故意的!」龍尚冷一臉不以為然,故意孩子氣地要脅女友。「不管,你要彌補我,今明兩天什麼事都要听我的。」

「好啦。」她嬌媚笑著。

但這時手機又響了,兩人皆是一愣,龍尚冷低頭確認手機。

是蔣瓊美。

他接起。「蔣秘書,有什麼事嗎?」

「總監,你現在人在哪里?」蔣瓊美嗲嗲地問道。

龍尚冷有些不耐煩地回道︰「我在外面,有什麼事嗎?」

「想你,所以打電話給你。」

電話里傳來她的撒嬌,龍尚冷緊緊皺眉,但樂樂一直在他身邊做手勢,暗示他別發火,他只好按捺下怒氣沒破口大罵。

他冷冷地打斷她。「蔣秘書,以後沒事的話,請不要隨便打電話給我。」

說完這句話,他掛上電話看著樂樂,沒好氣地說︰「你最好對蔣瓊美小心點,我看她不太正常,听不懂人話。」

樂樂拉著他的手,緩和道︰「別這麼說嘛,瓊美是勇于追求,只是有時太不切實際了點……」

「你別幫她說話了,總之我會盡快找時機公開我們交往的事實,那時蔣瓊美和郝霖不面對也不行了,但是在那之前,你對她還是小心一點。」

「嗯,我知道了!」雖然有很大的成分認為是尚冷多心了,但樂樂還是答應了。

用完餐之後,兩人甜蜜蜜地一起回家,龍尚冷開車回到住家樓下,正要駛進停車場,樂樂突然想起一件事。

「天啊,我忘了今天得去繳電費!」她手忙腳亂地從包包里翻出帳單一看。「慘了,今天是最後期限,我都忙完了……」

「沒關系,你先回家,我停好車後去便利商店繳,你就不用再跑一趟了。」他貼心地說。

「真的嗎?你好好喔——」她滿足地笑著。

「那當然,誰教你小時候就常把我當成你的奴隸使喚,可能我已經習慣這個身分了吧!」他開玩笑道。

她大笑,給他一個熱吻。

「你先下車,我停好車再去繳費,等會兒去找你。」

車子停在大樓旁的馬路上,樂樂開門下車,臨去前房間繞到駕駛座,彎下腰又給他一個吻。

「等會兒見!」

兩人甜蜜蜜地相視而笑,龍尚冷隨即把車子開走,樂樂眷戀地目送車子進入停車場,渾然不覺角落有道目光鎖定了這一幕。

蔣瓊美親眼目睹這一幕,臉色蒼白陰沉。

原來,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樂樂竟然騙她……

樂樂正要進大門,蔣瓊美從陰暗處走出來擋住她。

樂樂嚇了一跳。「瓊美,你怎麼會在這里?」

「你們在一起。」

蔣瓊美像變了個人似的,眼神恍惚,怨懟地瞪著她。

「我……」樂樂一時不知該怎麼說,她的表情很可怕。

「太過分了,樂樂,你竟然騙我,明明知道我愛他,明明說過你不愛他……」她咬牙切齒地指控。

「瓊美,听我說,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我也是不由自主;我和尚冷從小就是好朋友,我對他一往情深,只是一直沒發覺,直到不久前……」

「我不會原諒你的,樂樂。」蔣瓊美根本不听她解釋,只是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便轉身離去。

「瓊美……」

樂樂好難過,她們的友情就此沒了嗎?

五分鐘後,她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家里,情緒十分低落。

沒多久,龍尚冷回來了,看到開門的她臉色很難看,趕緊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她都知道了。」樂樂無助地看著他,眼泛淚光。

龍尚冷馬上猜到是蔣瓊美,只有她那麼死心眼。

他無奈地嘆口氣,安慰道︰「沒事的,先冷靜下來,讓她知道事實也沒什麼不好,我們有權利相愛,她不能強迫我們分開。」

「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想到方才瓊美充滿恨意的眼神,樂樂心里相當不安。

「沒事的,我會保護你的。」龍尚冷緊緊抱住她,溫柔地保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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