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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廚變當家 第十三章

作者︰白暮霖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季娃,你歇息了嗎?」

是宇大哥的聲音。成親前不得見面是習俗,所以算算時間,他們有四天沒見面。這對過去朝朝暮暮的兩人而言非常少見,他們最久也不過兩天沒見。

季娃想開門,畢竟她很想他,卻又礙于禮俗,而躊躇不前。

「季娃,有件事的想親口告訴你,你可以開門嗎?」

緩緩的,季娃還是把門打開。

咦?胡子?少了胡子的他,光潔的下巴出現可愛的凹槽。原來宇大哥的長相不是粗獷,而是帶著孩子氣,出乎意料的俊逸,不變的是睿智的雙眸在黑夜中閃著曜光,讓她聯想到天上的星子。

「我剃了胡子。」瞧她滿臉詫異,宇文決當然明白她的想法。「這樣比較清爽。」

「我相信。」季娃往旁邊一站,讓他可以進到房里。「喝杯茶。」她目不轉楮的瞅著他,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氣氛有些曖昧,有點尷尬,宇文決從來沒有想過會面臨這種狀況,向來口若懸河的他也會出現有口難言的窘境,于是先喝了幾口茶潤喉。

「你……這幾天好嗎?」

「你的問候好見外。」季娃忍不住掩嘴呵笑,這一笑,讓凝滯的氣氛有絲松動。

「好像是。」宇文決伸直腰,試圖重新找回主控權。「明天我們就要成親,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你知道我的名字是宇文仲,但這是字,及冠後,就是宇文決。」

「宇文決!決定的決?」

「對,這樣你還願意嫁我嗎?」

「你就是你,是宇文決或宇文仲,有什麼差別嗎?」季娃可愛的側著腦袋瓜子。

哈!他早就猜到她會這麼說。「宇文決這名字代表著于和商記這個龐大的家族,你應該听過于和商記。」

「我們是雲泥之別。」季娃的眼神黯淡。果然,她就知道。「所以明天我們不能成親嗎?因為門不當戶不對。」

一個沖動,宇文決緊緊握住她的柔荑。「告訴你這件事不是這個意思,你想偏了。」

喝!溫熱的掌心熨燙著她的小手,季娃清楚的感受到他指節的粗糙與她的不同,原來這就是男人的手掌。「不然?」

「于和商記遍及南北,經營涉獵之廣,超乎你的想象,食衣住行,只要能賺錢的,都有于和商記的蹤影,龐大的利益伴隨而來的就是家族內斗。你知道嗎?光是我這代就有二十七名同輩,要從這二十七名堂兄弟中月兌穎而出,需要建立多少功績才能獲得認同,這些都超乎你的想象。我把所有玩樂的時間全用在學習上,不停的吸收和付出,再從失敗中學習教訓,一步步獲得爺爺的認同。」

季娃當然同意宇文決的說法。「那麼當你辛苦了那麼久,終于獲得認同後,為什麼會離開?」

「伯仲,我是仲,所以親大哥就是宇文闊,字文伯。在二十七名同輩中,也只有他有實力與我一較高下,偏偏我們又是同母所出。」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你們沒有想過這句話嗎?」

「我爺爺想信勝者為王,認為只有幾過不斷的爭斗,最後的王者才能承繼著于和商記的堅強意戠,繼續拓土開疆。」宇文決面露苦笑。事實上,過去他不認為這個說法有錯。

「那麼你為什麼離開?」

「宇文闊的存在讓我無法等閑視之,如芒刺在背,只是我輸了,在一場商議中,我的判斷錯誤。

「這麼簡單?」

「當中發生一些丑陋的事。」

「那麼你現在是宇文決還是宇文仲?」

她果然冰雪聰明!

「我答應駱應天回去于和商記,若是你嫁給我,那麼就必須和我一同回家面對。」

「你我會嚇到?」

「我認為你應該要知道未來可能面對的處境。」

「因為我的成長背景嗎?」無敏無母的孤女,背景乏善可陳,恐怕她連跨進宇家大宅的小門的資格都沒有吧!

「季娃,你會為自己的出身背景感覺低人一等嗎?」

「當然不,事實上,我現在是皇浩樓的當家,不是嗎?」季娃挺圯胸膛,大聲回答。

啊!她能成為皇浩樓的當家,不就是宇文決刻意栽培的?難道……他早就有意?她不敢妄加猜臆,但一有了這個念頭,原本壓在肩頭的重擔便消失了。

「那麼你願意嫁給我,和我一起回宇家嗎?」

「是的。」盡避有些害羞,不過季娃還是勇敢的大聲表達。這是一輩子的幸福啊!

「那麼我們就一起回去吧!」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

婚禮儀式順利圓滿,當宇文決進到新房,一手拿著紅秤竿時,才發現自己屏住氣息,緩慢的揭開紅蓋頭,紅燭、紅妝對相映,呈現的美景沖擊著視覺,好美!他一直清楚的知道季娃的長相清秀,但不知道原來經過妝點後,她也有嬌艷的一面。

季娃斂著眉,不明白為什麼宇文決還不幫忙將鳳冠摘下,忐忑的抬起頭,剛好望進他的眼底。熾熱的雙眸讓她怦然心動,不明所以的緊張讓她緊揪著衣角,下意識的咬著唇瓣。

這等虐待的行為落入宇文決的眼里,當然不容許,指月復輕輕的覆上她的唇瓣。「別……這樣會受傷。」

親昵的行為讓季娃從耳根子紅熱到頸項,延續到衣領間隱沒。

「很熱嗎?」他注意到她的滑溫異常。

「有點。」細如蚊蚋的聲音含在嘴里,她手足無措,昨天孫大娘有大約提過夫妻間的敦倫情事,還拿了一本書籍給她翻閱,但那種羞人的事情,她完全無法想象,斷斷續續翻了幾頁,加然造成整晚輾轉難眠的後果。

「先寬衣好嗎?」宇文決幫她拿下鳳冠。

「應該是我服侍你才對。」季娃要站起身,卻讓他的雙手壓著坐回床畔。

「別說什麼服侍,門關起來後,就沒有什麼以夫為天的禁忌,我們是平等的。」為了養成她的行商東家氣度,宇文決以事服人,絕對不是身分。「尤其更衣之樂樂無窮,娘子應該不會拒絕為夫的請求吧!」

「啥?」季娃一怔,什麼是更衣之樂?

「你不覺得這是一份期待嗎?尤其不曉得衣服之下包裹著何等曼妙的身材。」

「你……你……」她從沒有听過他說出這種彷佛登徒子的輕佻話語,平常的穩重得體和現在簡直是判若兩人。這樣的他,只有一個時候會出現……「你喝多了?」

可是他的雙眼明明這麼清亮,幾乎可以懾人心魄,怎麼會是喝醉?

「對,我有點醉,被你迷醉。」宇文決扯下她的霞帔,露出雪白的中衣,嘴角戲謔的上揚,故意倒在她的頸項間磨蹭。

好香!

這不是食物的油煙味,而是一種淡淡的桂花香。

他的唇瓣蹭過敏感的頸間,讓季娃紅得不能再紅的雙頰幾乎要燃燒起來。

這真的不像平常的他,而這模樣的他居然讓她悸動不已。

「那我先扶你躺下歇息,等一會兒我再準備解酒湯給你喝。」

對于他賴在自個兒頸間的姿勢,她只能慶幸背後就是床鋪,不用像過去那樣,要哄到嘴酸才能讓他乖乖睡覺。

原來他喝醉之後真的曾經這樣撒嬌,本來對于萬福的說法還抱持著懷疑,現在面對她熟稔的哄人姿勢,宇文決百分之百相信。

「為什麼要歇息?今晚是什麼日子,你忘記了嗎?」

當然記得!但是新郎醉了。季娃還來不及回答,宇文決已經端來一杯酒。

「咱們還沒有喝交杯酒。」

「還喝?!」

「當然要喝,喝過之後,才能舉案齊眉到老,禮俗不可廢。」

听他咬字清晰,季娃實在懷疑他到底醉了沒有。若沒有醉,怎麼可能說出這般輕佻,其至是……

「那喝了之後,你就乖乖睡覺。」

「當然!」為了讓她喝下酒,舒緩緊張的情緒,天曉得他忍得多麼辛苦。這麼可愛的小丫頭,居然還以為他喝醉,可能被他孟浪的話語驚嚇到,但他就是莫名的覺得有趣。

入喉的烈酒嚼咬過唇瓣,讓不熟悉酒性的季娃嗆紅了眼眶,「好辣!」

怎麼會這麼可愛?她被嗆出了盈眶的淚水,眸光瀲灃,尤其是微張的小嘴還吐著丁香小舌,發出的嬌呼聲把他的理智炸毀。

宇文決低下頭,攫住他覬覦已久的香唇,仔細品嘗著其間的味道,嘗到了淡淡的酒香,混合著迷人的桂花香。尤其是柔軟的丁香小舌,纏卷在自己的舌下,滋味銷魂得讓他舍不得放開。

不知道持續多久,一直到懷里的人兒因為缺氧而開始掙扎,他才放開她。

「小傻瓜,你要用鼻子呼吸啊!」

「你……你怎麼咬人?」

「我是在喝合巹酒。」

「騙人!」季娃可不是笨蛋。

「那換我喝。」宇文決爽快的倒了一杯酒,灑月兌的一飲而盡。

「不要喝這麼多……唔……」還來不及說,她的唇就被他幫住,烈酒毫無預警的哺入口中,滑下喉嚨。

季娃的酒量本來就不好,雖然喝得不多,但醉眼迷蒙,散發出的嬌艷帶著憨然。

她這副模樣讓宇文決大樂,卻也暗自作下決定,未來絕對不能讓她在外面喝酒,畢竟這等風情是屬于身為丈夫的他獨享才對。

「都說你不準咬我,為什麼這麼不听話?」雙手扠著腰,季娃的聲音顯得混濁。

「你醉了。」

她呵呵笑著,「是有點頭暈,這是醉嗎?你也醉了。」

「所以我們睡覺,好不好?」

「好。」季娃用力點頭,沒有等他的反應,就自個兒爬上床。

「不熱嗎?」按理說,酒氣襲身,應該會覺得熱。

「對,會熱。」她緩緩的、遲鈍的支起身子,要月兌衣服,扯了半天,卻只把中衣的領子扯開,露出桃紅色肚兜。

宇文決的眸子呈現深黝,腰間的熱源迅速竄流到鼠蹊部,這等風情對男人來講是一種嚴酷的考驗,而他很慶幸自己不需要,畢竟今晚是他和她的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蹬上床後,他扯下布幔,遮住無限春光,但隱約傳出細喘和嬌吟。

「啊!你為什麼要扯我的衣服。」

「你不是說熱嗎?」

「但是……我不習慣只穿肚兜嘛!」

窸窣聲音不斷,至于季娃最後有沒有堅持住底限,就不得而知。

確定的是,春宵怎可虛度?夜還深沉,卻不足夠讓人交頸纏綿,所以要多加把握再把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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