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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的新娘(一) 第二章

作者︰宋雨桐

「你干什麼?」慕悠晚瞪著他。

「你的中文名字叫什麼?」他用中文問她。低沉的嗓音,薄而魅。這麼靠近的看她,甚至聞得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原火的黑眸燃起一道火焰。

嗄?慕悠晚錯愕的看著他。她制服上的名牌寫的是英文名字ROSE,在紐約,根本沒人對她的中文名字有興趣。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慕悠晚微微皺起眉。他就這麼肯定她會說中文?她這個黑頭發、黃皮膚的女人就不能是韓國人或是日本人嗎?

她戒備的看著他,不明白這男人為何如此理直氣壯又粗魯蠻橫的問她名字?又憑什麼以為她會告訴他?

她話方落,手臂又是一痛,整個人被他扯進懷——

「啊!」她驚呼出聲,完全沒想到這男人當真是徹頭徹尾的大蠻子!「你到底要干什麼?快放開我!」

「你的名字?」這男人伸手扣住她尖巧的下巴,很執著。

她看見他眼底深處的那團火,燒得又急又旺。

她究竟何時何地惹到他了?他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表示他根本不認識她,不認識她又哪來的仇恨讓他對她這樣挑眉瞪眼的?

還是……他真的有可能……認識她?

慕悠晚的眼皮一跳,怔怔地望住他。

會嗎?可能嗎?他是不是有可能「認識」九年前的「她」?

「你……為什麼要問我的中文名字?」她輕輕地問,瞬也不瞬地瞅著眼前這個男人。她的眼中有期待,有迷惑,還有一絲絲的緊張。

原火眯起眼,細看了這女人一會兒。

雖然一樣的美麗高傲又不太听話,可她眼中頓時流轉出的神采,卻是與方才的抗拒截然不同。為什麼?

「只是個名字,你也這麼嗦?」他不耐的挑眉。

「你不告訴我為什麼,我是不會說的。」

「就算我現在就把你掐死,你也不說?」

話落,他感覺到指間中她的下巴往上抬高了幾分——

「你想掐死我嗎?」她,認真的仰著頭問。

該死的……

原火的呼吸驀地一窒,黑眸危險的掃向她。

她頸部的曲線、說話時的吐氣如蘭,還有那一開一合的美麗紅唇……全都性感得讓人想上前咬一口。

這女人像極了他的夏秋,卻又不像至極。

他的夏秋溫婉似水、听話乖巧,每次看著他都會害羞得說不出話來,眼楮不敢直視他。

眼前這女人卻像她的英文名字一樣,美而帶刺,甚至還帶著男人都想要征服的傲氣與果敢。

明知是不同人。

明知他的夏秋早在四年前的那個夏季就死了,是他親手捧著土葬的,就算眼前的女人再像也不可能是她……

是啊,他為什麼非要知道她的名字?

知道了又如何?他的夏秋是不可被代替的!

就在他惱火自己的當下,身後掃來一陣風——

「BOSS,我終于找到你了!你消失那麼久,我都快擔心死了……」前來尋人的手下小孟從他身後走近,驟然看見了他懷中的女人,瞬間倒抽了一口冷氣。「她……她……BOSS?她是——」

「她什麼都不是!不過就是個女人而已!」原火的大掌倏地從她的下巴上抽回,轉身便走。

「可是BOSS,她她她——」

「閉嘴!」原火惱火地低叱。

他大步的往前走,手下小孟愣了半晌之後又回頭看了那女人一眼,這才快手快腳的跟上。

慕悠晚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看著那高大的身影離開她的視線,想追上去問他究竟為什麼要問她的名字,同時更納悶那後來的男人為何看見她也像看見鬼似的……

她的下巴還痛著,那男人指頭的溫度都還殘留在她臉上。

咬牙再咬牙,她漂亮的指尖深深地陷進掌心里的肉,終于,她還是朝那男人方才離去的方向奔了過去——

慕悠晚這輩子大概沒這麼瘋狂狼狽過。

她明明是個優雅的女人,說話從不會超過標準分貝,生氣的時候她通常話更少,教訓員工時她也都說之以理,就連面對類似流氓的奧客,她也是不吼不叫、不哭不鬧,但現在,卻為了追一個陌生男人,月兌掉高跟鞋在紐約街頭狂奔——

那男人腿太長了,長到走路好像用飛似的,她才晚他一點兒追上去,剛好就瞧見他打開車門,坐進一輛不知何時已等在飯店門口的黑色發亮跑車。

她大叫︰「請等一下!喂,你等一下——」

該死的她根本不知道那個人的名字,就算吼到喉嚨啞掉,都不會有人理她!

看見車子已要開走,她邊跑邊叫邊,月兌下高跟鞋在街頭狂奔,前方剛好有個紅綠燈,如果她運氣好一點,也許還追得到車……

車內,小孟不巧從後視鏡中剛好瞧見這一幕——

「BOSS,那個女人……」

「叫你不要再提那個女人!」正在閉目養神的原火低吼了句。

那個女人已經搞得他夠煩的了!他的手下還要來添煩!

「可是,BOSS……」

「閉嘴!」

小孟被自家頭兒這麼一吼,本想乖乖閉嘴的,孰料,就在此時,他竟看見那女人把手上的高跟鞋高高舉起,然後往空中一拋,「咻」地一聲往他們的座車飛過來——

砰——

是重物重擊到車子板金的聲音。

原火被嚇一跳,下意識地把身子伏低,惱吼了一聲。「搞什麼?是什麼東西打到車?」

「BOSS……是那個女人……的高跟鞋。」小孟小小聲地說,生怕他家老板听得太清楚似的。

什麼?高跟鞋?

原火倏地直起身子往後一瞧,果真看見那女人朝他的跑車沖過來,還有……她腳上的第二只高跟鞋。

砰——

又一聲,剛巧打在他座位的車窗上,如果沒有那層玻璃,這只高跟鞋已然打在他臉上——

現在是怎樣?這女人瘋了不成?

「BOSS,她好像是在追我們的車。」幸好前面有點塞,車速其實不快,否則她的鞋子飛再高再遠也打不到他們的車。

「她不是在追車,根本是在用武器攻擊我們。」原火咬牙瞪著那個女人。

此刻,那女人發絲亂了,長發散落下來,嘴里開開合合地,雖然听不見她在說什麼,但現在的模樣可跟淑女啊、優雅的形容詞沾不上邊,再加上可能是大太陽底下的馬路太燙腳,她停下來喘氣時,那沒穿鞋的白色腳丫子就像被丟進熱鍋里炸的蝦子一樣,一跳一跳的……

原火挑著眉,很想無動于衷,可是那女人急切又狼狽不堪的模樣,卻讓他無法無動于衷。

「停車!」原火終于讓跑車在路邊停下。

他打開車門下車,大步的朝那個已經跑不動,用手撫住胸口停在路邊氣喘吁吁,一臉蒼白沒血色的女人走去——

慕悠晚先是看見一雙黑得發亮的皮鞋停在她眼前,接著抬頭,看見被皮褲包裹著的修長的男人的腿,再然後是那男人不耐又狂妄不羈的黑眸,他的薄唇微抿,瞧著她的模樣很是無所謂。

她喘個不停,事實上她不只喘,胸口還隱隱疼痛著。

「你到底要干什麼?」他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究竟,為什麼要問我的名字?你認識我?我讓你想起了誰嗎?我告訴你我的名字,你回答我的問題,不可以嗎?」她幽幽地瞅著他挑高再挑高的眉,輕輕喘著。

一道濃眉高高挑起——

「你像瘋子一樣的在紐約大街上追著一部跑車,還拿鞋子丟我的百萬名車,就是為了這個?」

「對。」她沒什麼好辯駁的,現在的她的確跟個瘋子差不多,這男人的話一點都沒錯。

原火瞪她。果真是瘋女人。

「我現在不想知道你的名字了。」他低眸,掃了她雪白的腳丫子一眼,一片雪白中隱隱泛著血絲……是磨破皮了吧?

「慕悠晚,悠哉悠閑的悠,晚上的晚。可這不是我的本名,因為我在九年前發生一點事故失憶了,現在這名字是我的恩人取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以前叫什麼名字、姓什麼、父母是誰,就連我的年紀也不準確……你認識我嗎?只要有一丁點兒的似曾相識,都請你告訴我,可以嗎?」她自顧自地說。

不管他想不想知道、想不想听,這可能是唯一的機會,不是嗎?她不能輕易放過。

原火眯起眸,又看了她雪白的腳丫子一眼,這才把目光移到她痴痴望著他的美麗臉龐上。

原來,是這樣。

她以為他是她可以找回過去的一條線索,所以才拼了命的在紐約大街上追他的車。

這張酷似夏秋的臉呵,卻沒有夏秋那樣幸福的家,與疼她的父親與母親。

夏秋雖然死了,可在過去二十多年的日子里,她一直都是幸福的活著……如果,她沒死。

「你跟我的未婚妻長得很像。」他突然道。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看見她驀地睜大的眼,興起一抹期望。

「你的未婚妻……有沒有流落在外的雙胞胎姐妹?」她略略激動的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沒有。」雖然很想回答她有,可是他很確定沒有。「她是獨生女,夏媽媽沒有生雙胞胎。」

「你確定?」

「非常確定。」

慕悠晚的眼神一黯,微微一笑,緊抓住他的手,松開了。

果然……沒那麼容易的。

這麼多年了,她早已不抱任何期望。

「我知道了,謝謝你。」她朝他輕輕頷首,優雅的轉過身往飯店的方向走回。

她走得很慢很慢,一跛一跛的。

原火瞪著她縴細又脆弱的背影,那孤單的感覺像一塊大石壓住他的胸口,悶得他得費力抵抗,才不會被壓死或壓昏……

他倏地朝她大步走過去,邊走邊拿起手機撥出去——

「喂,BOSS……」

「你去幫我辦兩件事,要快一點……」原火把事交代完,又幾個大步上前,彎一把將她攬腰抱起——

她被他的舉動嚇一跳,可是沒有說出半句抗議的話,只是硬睜著眸子瞧著他,眼眶里盡是淚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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