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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情人 第四章

作者︰庭妍

關景濤兩手環胸,目光極冷的看著她,只想冷眼旁觀,沒打算讓她進屋子里去。

他在看她的獨腳戲能夠撐多久?

喬若梅懊惱,瞬間痛恨自己的軟弱與無能。

她什麼也不能改變,在他眼里,他看到的並不是真正的她……

她突然造訪,一時激動的對他淚流不止,在他眼里,應該全是笑話跟演戲吧?

只是,她舍不得離開。

能這樣面對面的讓他看到她的眼神、她的表情,是她這一年多來最大的心願。

他看到她了嗎?她的靈魂正透過她的眼神在訴說著對他的深深思念。

關景濤看到了她凝聚于淚眼里教他動容的深情,但他不領情。

他整個高大的身形堵在門口,下顎細微的抽動一下,口氣冷漠而不耐,「妳來這里做什麼?」

「我……我……」我想見你。這四個字她因過度激動與羞赧而說不出口,心口翻攪著滔天大浪,震蕩得她身子微顫,小臉暈酡,痴痴凝睇著他。

「听說妳車禍受傷,看妳的樣子,妳康復得很快。」他斜倚門柱,一雙深眸平靜無波的看著她,說著有禮而生疏的客套話。

「嗯,謝謝關心。」她垂著頭,心里一暖。

「我一點也不關心妳!」他的臉抽搐了一下,「妳忘記妳為何會向公司請長假嗎?因為妳主動跟我告白,而我嚴詞拒絕了妳!」

原來如此……她不知道這些事,但她很高興,他真的不喜歡章秘書……

所以,那夜全像她看到的一樣,是章秘書的一相情願,他完全無動于衷,他對他們的感情沒有出軌,是她患得患失與嚴重不安而生的胡思亂想。

驀地,喬若梅感覺自己的心真的安下了,她開心的露出燦爛的笑容。

關景濤眼眸一閃,覺得她的笑容太過刺眼,太過明亮,太過清澈。

一個曾經在他酒里下藥讓他昏睡的心機女不該有這麼澄澈的眼神……

會懷疑是她下藥,是因為他喝了她親自倒的酒後,向來酒量好的他竟很快就醉了,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從她嘴里也肯定問不出真相,他卻從此不願再吃飲她踫過的食物。

她不該擁有這種純潔的眼神!他看不下去。

「請妳離開,別再按鈴騷擾我!否則我會報警,後果自負。」他冷冽的下達逐客令,不顧她的難堪,打算把門關起來。

不,他不能這麼快就離開她的視線!

「等一下!」心頭一急,她伸手要拉住他。

他下意識一揮,打痛了她的手;也打痛了她的心。

心像被針刺到,隱隱作痛。

她不灰心,她該開心的。

踫到了……

她踫到他了,真實的踫觸到了。

她笑容不減,為自己能真實的接觸到他而開懷。

他面龐半僵,眼里一片冰凍,「妳不該來這里,這里不是屬于妳該來的地方。」

被他犀利如刀的黑眸穿刺,她差點站不住腳。垂下泛著淡淡淚霧的杏眸,她窘困難安的抿了抿干澀的下唇,難堪得無所遁形。

以前他說過這里歡迎她隨時過來……

因為她已經不是原來的她了,所以,他想跟她劃清界線。

她該怎麼做,才能讓他相信她是他一直放在心中的若梅?

心如槁木的他不願再與她多費唇舌說廢話,身形一轉,手一推,門已欲闔上。

她用身子擋在門邊,黯然神傷,心頭百味雜陳,「不要關門,我有話要說。」

他深蹙眉峰,目光冰冷,讓她的心差點冰封,話到舌尖的勇氣也差點蒸散消失。

不,不能退縮,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不把握住,很可能就不再有機會了……

好不容易活下來,好不容易見到他,她一定要把心里的話說出來!

只有現在,他才听得到她的話,才不會讓她的話變成空氣泡影般消失不見。

「落花有情,流水也有情,梅花落入濤濤大海的懷抱,永遠死生相伴。」這幾句嵌入了他們的名字,是屬于他們之間的情人密語。

她在賭,賭他的信任心。

希望,他們有再次相愛的機會!

喬若梅神情固執,心房緊揪,星眸半掩,滿懷期待。

關景濤瞳孔緊縮,神色一窒,太陽穴隱隱鼓動,嘴角抽搐,大喝一聲,「夠了!妳真神通廣大,竟然查得到這些話!」

他震驚錯愕,繼而氣憤異常,抓起她細瘦的手腕,加重力道。

手好痛……

她沒有縮回手,也沒有掙扎,她在感受他的騰騰怒氣。

失敗是人之常情,她早就知道會失敗……

只是,她還是想賭那微乎其微的渺小機會而已。

一雙迷蒙的眼眸充滿痛楚的凝視著他,吞咽下濃濃苦澀,她苦笑一聲,微啞著音,鼻頭已酸,淚液在眸底深蕩,「是誰說過,要給梅花一生的呵護與陪伴?那個人已經忘了嗎?」

她此時的眸眼中閃爍著曾經讓他再熟悉不過的光彩,他復雜的回望,眼里有震驚,與一絲絲莫名的喜悅。

不……不可能……她已經不在了!

猛地,喬若梅的死這項事實如當頭棒喝,讓他瞬間悲憤莫名,積壓的怒氣教他把持不住失控的情緒。

「不要再說了!」他重重的把她甩開。

她沒有防備,向後踉蹌數步,一時失去平衡而側跌在地,身形狼狽。

他依舊站著,連移動一下也沒有,更別說會扶她一把了。

她鼻酸眼濕,淚意盎然。

「我……我是若梅,我沒有死……不……是我死了,但我又活了……」秋水明眸里閃動著揮之不去的淚意,喬若梅痴痴地凝望著他,多希望他能相信這令人匪夷所思,卻是千真萬確的事。

她的楚楚可憐肯定是在演戲!

她居然能夠裝出跟若梅相似的神情,他該不該為她拍拍手?

為了能成為關太太,她除了積極巴結他母親之外,也請了征信社調關于他跟若梅的事,她的城府甚深,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不過,不論她怎麼做,永遠都比不上他深愛的若梅!

他滿心創痛,緊閉一下酸澀的眼,失去摯愛的痛楚正一刀一刀地割著他的心。

他無法忘記,若非她在他酒里下了迷藥教他昏睡,也不會讓若梅誤會,所以,若梅的死,她不是完全沒有責任。

而她偷下迷藥的事,她死不承認,他為了尊嚴跟面子,選擇隱忍。

不管她再如何用心的學習若梅的樣子,她都不可能是若梅!

他深惡痛絕的瞪她一眼,「帶著妳的滿口胡言給我離開!」

他不相信,他完全都不相信……

氣餒與失落教她郁郁無歡,她全身的血液在此刻凝固,面色慘白得嚇人。

是啊,誰會相信呢?換作是她,搞不好也把對方當成了瘋子!

她嘗到揪心刺骨的屈辱跟絕望,顫巍巍的慢慢起身。

「景濤……是啊……你的若梅已經死了……但希望她永遠活在你心里。」

他不相信她是重生的若梅,她的再生有何意義?

他不想要見到她,她希望他往後能夠永遠快樂,如果見到她只會讓他生氣不悅,她願意離去……

只是,離開他之後,她再也感受不到希望了!

心如槁灰的她知道,只要踏出這一步,從此以後,她與他之間就像兩條並行線,再無交集,她對他必須情斷緣絕,再無瓜葛。

「走!」他哀痛的咆吼。

傷心悲痛之余,她牽動干澀的唇角,無處傾吐的愁與苦讓她宛如被判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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